「從今日起,六系魔導師卡斯洛出任黑鷹衛隊首席魔法師!」隨著流雲的聲音,卡斯洛緩緩地走到了前台。
「我,六系魔法師,卡斯洛,回來了!」
卡斯洛微笑著,沖學員們說道,似乎也是告訴整個大陸,曾經的天才,卡斯洛又登上了大陸的舞台。
黑鷹的隊員們都發現,曾經那個愛笑愛鬧的老卡不見了,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強大魔法師。
流雲一直不贊成老卡進入軍中任職,在他看來,老卡是和父親一樣的長輩。但從精靈森林回來後,老卡最終突破了六系的瓶頸,步入了魔導師的行列。他最終選擇了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觀禮台上的人們都楞了。年紀大一點的人,都知道數十年前那個曇花一現的魔法天才卡斯洛。但是,沒有人能想到,他會突然以六系魔導師的身份突然出現在這裡。甚至炎天也沒有想到,當初收留的那個落魄之人,竟然會是今日的卡斯洛。
突破六系的禁錮步入魔導師行列,是不是同時也意味著,大陸將出現第一個六系聖魔導師呢?
似乎很享受眾人的驚訝,老卡又恢復了老頑童的樣子,嘿嘿笑著退了下去。
這時,流雲沖拿侖多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跑到了觀禮台前,沖皇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皇子殿下,黑鷹列隊完畢,請你檢閱!」
此時,炎天的臉色微微變了,用目光詢問著流雲。流雲含笑衝他點了點頭。
世炎帶著眾人走下了觀禮台,向操場上的黑鷹隊員走去。
在雛鷹學院的這些日子裡,世炎早和這幫年輕人混在了一起。起初,沒有人知道他是皇子,甚至還有隊員陪著他成天在獸營裡折騰,以此來幫助他忘記心中的痛苦。世炎對流雲打造的這只軍隊,也極為看好。在與流雲的一次簡單談話後,二人便達成了一個協議,即流雲大力發展黑鷹,世炎全力扶持,若帝國有難,黑鷹當為國出力。
作為曾經的一名軍人,流雲骨子裡認為,保家衛國是每個軍人的基本責任,現在還能得到皇子的幫助,當然也就樂得同意了。當然,流雲絕對不是個愚忠的人,而皇子世炎,似乎也有著明君的潛質,所以二人便安排了今日的一幕,也算是黑鷹對皇子表明立場。
「可惜只有二百人,若有十萬這樣的軍隊,相信火雲從此再無人敢犯了。」
世炎信步走向了黑鷹的第一個方陣。
「士兵們,你們辛苦了!」
世炎大聲道,同時向眾人揮了揮手。
「責任、榮譽、使命!」
數十人齊聲喝道,同時抬手向世炎行了軍禮。
儀式結束後,炎天和流雲回到房間裡,單獨進行了一次談話。
「雲兒,父親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到這一切的麼?」
於是,流雲又講起了偶遇異人的故事。
「也許,只有你小子才能有這樣的運氣了!」炎天拍著流雲的肩膀,心中感覺甚是欣慰。
「父親,這裡的一切,你還要替我保密。我的力量還很小,我不希望更多的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雲兒,你在擔心什麼?」炎天笑道。
「父親,事情怕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簡單。」流雲搖了搖頭,向炎天講述了世炎遇刺的詳細經過。
「你認為,帝都可能有變?」聽了流雲的話,炎天的臉色變得很凝重。作為長年在帝國權力中心的人,他深知皇權鬥爭的可怕。
「暫時可能沒有,但要防患於未然啊!」流雲歎道。
「其實,接到你的消息後,我便覺得此事內有文章,所以才親自帶人前來迎接皇子。我所帶來的人,都是忠於皇帝陛下的,這裡的事,也不會外洩,你放心就是。」
「嗯。皇子遇刺一事,一是有幕後人,二是引出了大陸上一股神秘的力量。」流雲又把血衣人的事向炎天簡單地講了。
「看來,大陸又要進入多事之秋了。這樣一個組織的存在,以帝國的情報力量,居然毫無覺察,可見其隱藏之深。」炎天歎道。
「父親,你要早作準備,事事當心。必要時,孩兒會帶人回帝都的。」流雲還是有些擔心身處高位的父親,出言提醒道。
「嗯。怎麼沒見你三弟呢?」
「驚雷去歷練去了。」流雲猶豫了片刻,「父親,他選擇了一條非常艱難的路,我沒有阻止他。我希望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炎天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息道:「讓他去吧。不經歷風雨和生死的考驗,是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的。」
「我相信三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您放心。」流雲道。
「嗯。孩子,以後這大陸,終是你們年青一代的舞台,勇敢地挑起你的擔子吧。人們曾經說你是凱德家的恥辱,但我相信,你終會成為凱德家的光榮。」炎天慈愛地說道。
「父親,該來的終要去面對,我會的。」流雲點了點頭。
「對了,我看那兩個丫頭人都不錯,只是不知道你中意哪一個呢?」炎天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絲笑意。
兒子們都長大了,沐風有了喜歡的人,看來流雲也快了。
「呃,這個啊,我暫時還沒考慮。」流雲腦中突然閃過兩個女孩的面容,一時心中竟有些亂了。
當日,炎天便隨皇子一起返回帝都了。
花緋淚則與流雲一起,前去查看葡萄酒的生產情況。進到作坊裡,便聞到陣陣濃郁的酒香。
亞當斯已經帶著作坊裡的人,忙著去處理原料去了。而流雲和花緋淚,簡單地看了看後,便無聊起來。於是,流雲取過一個杯子,教她品葡萄酒。
「喝之前,要輕輕搖一搖,這是品色。搖了後,再舉杯到鼻前,這叫品香。」
「哦,我原本以為你是個粗人,沒想到你還會品色?不知什麼樣的色,方能讓你著迷呢?」花緋淚笑語盈盈,擺出一付秀色可餐的樣子。
聽了花緋淚的話,流雲臉上一陣發燙,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還有啊,除了酒香外,你還會品其他香麼?」花緋淚說著,朝流雲走近了幾步。一縷幽香,撲面而來,讓流雲緊緊地退了兩步,差點弄翻了一個酒缸。
「你是在玩火麼?」流雲中一陣火冒,迎著花緋淚走了上去,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
花緋淚的身體,軟軟地靠進了流雲的懷裡。她沒有驚慌,只是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流雲,而後緩緩閉上了眼,仰起頭來。
流雲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眼中升起了一團火。看著她一付任君採摘的樣子,流雲心頭突然升起了一個影子,黯然地放開了她。
「真是塊石頭。」花緋淚似乎並沒有因為流雲的變化而生氣,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轉身去品酒去了。
看著花緋淚的背影,想起這個女孩為他所做的一切,流雲心中升起了一份歉意。
花緋淚舉杯飲了口酒,而後咬著嘴唇說道:「品酒如品人生,苦過了,終還會有甜。你可以回味曾經的苦澀,但不要讓他鎖住了你的心。你的心胸有多寬闊,你的世界就會有多大。黑鷹已經展翅飛起,他們需要一個充滿熱血、豪情的頭兒。今日的你,讓緋兒失望了。」
黃昏時,流雲獨自來到了小河旁邊。花緋淚的話,深深的刺在了他的心底。一直以來,他一刻沒有忘記曾經的愛人,曾經的感情。但是,因為這份糾纏在心的感情,他失去了一個軍人的豪情,失去了一個男兒的本色。
從腰間抽出奔月,舉到胸前,流雲輕聲道:「月,從今後,你便伴著我,在這個世界轟轟烈烈地活一回吧!」
說完,流雲舉刀,便向河猛然斬去。
河水分開,又很快地合上。流雲突然想起了與老神棍的一次對話。
「你一刀可能將流水斬斷?」
「抽刀斷水水更流,斬不斷的。」
「莫說一刀斬不斷,便是千萬刀也無法斬斷。這只因流水之間,實含蘊著一種生生不息之機,絕非任何力量所能斷絕。」
「你可自星辰之變化升沉,草木之盛榮枯蒼,流水之連綿,日月之運行這些事瞧出這生生不息的至理,融入你的修練中去,是謂道法自然。」
流雲腦中閃過一絲明悟,體內勁氣猛然運轉,一道水藍籠罩著奔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不若從此隨波走。」
「!」
流雲一聲清喝,高高躍起,無數道水藍色的刀光,一道接一道,綿綿無盡地向著河面斬去。
河水頓時一分為二,河底石塊在勁氣擊打之下碎為粉末。
身形落地後,流雲臉上露出了愉快地笑容。
「愛人,從此我會把你永藏心底,開始新的生活!」
刀入鞘時,心魔盡除。
「天都這涼了,你還在河邊折騰什麼?」甜甜的嗓音響起,一件衣服披到了流雲的身上。
流雲反手抓著肩頭的小手,一把將水靈兒拉進了懷裡。
「靈兒,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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