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流雲日子過得很舒服。
風語城的守軍,按炎天指示,送來了一批精良戰甲。流雲收到後,好一陣感動,畢竟是第一次沾父親的光啊。雖然這批戰甲在流雲看來,過於笨重和粗糙,但聊勝於無。
「讓獸營中的學員們,穿上戰甲進行格鬥和越野訓練,貌似也不錯啊。相當於負重三十斤了。」
流雲看著戰甲,邪邪一笑。獸營中苦哈哈的學員們,又開始了新的苦難。
小強超強的抗打擊能力,流雲也弄清楚了,並且有了意外的收穫。
據小強講,他的父親是個獵人,對草藥頗有研究,常常用一種特殊的藥水給他泡澡。時間久了,體表皮膚便慢慢地硬化,被打也感覺不到痛。小強的父親臨走前,把藥方留給了下來,小強又交給了水靈兒保管。
拿到藥方,與老卡一起研究了後,流雲發現,這藥方配出的藥水,雖然對身體有害,但塗在物體表面,不僅能增強抗外力打擊的效果,還能有效防火。這個發現,把流雲樂壞了。
「看來,我的計劃能夠實現了。」流雲不禁又陷入了yy中。
流雲一直想弄出一套能增強學員們魔法防護能力的單兵戰甲。帝都一戰後,這種想法更強烈了。因為當時若不是快速解決了三個法師,戰鬥的結局可能會改寫。
另一件讓流雲高興的事,是花緋淚去牧場,和亞當斯一起探討葡萄酒的事情,不來尋他麻煩了。想起花緋淚踩著石頭的樣子,流雲就覺得頭痛、牙癢。
用過早點,又到獸營裡逛了圈後,流雲決定進山去找找藥方上的草藥,順便再尋幾塊礦石回來。
走到門口,花緋淚便迎面走來。
「公子,這麼早準備去哪裡?」花緋淚笑了笑,問道。
「呃…我準備進山裡去逛逛,找幾味草藥。」摸了摸鼻子,流雲在心裡抱怨出門時間太不巧了。
「哦?今日緋淚本想與公子聊聊天,卻不想這麼不巧。」花緋淚顯然有些失望。對於這個迷一樣的男人,她很好奇,也希望能多瞭解一些。
「那,改天吧。」流雲說完,急急往外走著。
他總覺得這個聰明玲瓏的女人,總會讓他感覺頭疼。雖然花緋淚善解人意,但也智計百出。那耍人的招啊,讓以折磨人為樂的流雲也甘拜下風。
「不知公子能帶上緋淚麼?我也想出去看看風景。」花緋淚出言哀求道。
「女人的表情啊,真他媽像天空中的雲,瞬息萬變,飄忽不定。」看著花緋淚楚楚可憐、軟語相求的神情,流雲無奈地歎了口氣。
「山路可不好走啊,大小姐。」流雲強忍著答應的衝動,又出言勸道。
「呵呵,公子不必擔心。雷洛大叔也曾教過我一些武技,想來走點山路還不成問題。」花緋淚笑著走到他的身邊,一副「跟定你了」的樣子。
「實在走不動了,我還可以找塊石頭靠著休息下,對麼?」見流雲沒反對,花緋淚的開心地笑了。
一路上,流雲還是很愜意的,有美攜行的感覺本就不錯,更何況這美女又是個可人兒。然而,一個意外的話題,讓流雲又陷入了尷尬之中。
「我看了葡萄園和作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葡萄成熟時開始醞酒了。只是葡萄園的規模小了些,將來可能原料可能不足。如果資金不足的話,公子可以告訴我。」走在路上,花緋淚突然說道。
流雲的臉一熱,就那麼紅了。
「其實,我早該告訴你,我的學院也是用你的錢修起來的。」流雲決定還是說出事情真相,「我只給了亞當斯大叔一萬金幣去建葡萄園。」
「呵呵,原來,你臉紅的樣子也蠻好看的。」看著流雲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花緋淚笑了,宛如山間盛開的鮮花。
流雲避開了她的目光。
「花緋淚小姐,這筆錢,我將來定會還你的。」對於自己的空手套白狼,流雲始終不能釋懷。
他時常會想,這樣一個嬌弱的女子,能在戰亂的大陸上成就一個商業帝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坎坷與艱辛。這種想法,讓他有時會從骨子裡鄙視自己。
「公子多慮了。緋淚非貪財之人,所做之事不過是為家族復興,錢財多了反而累人。」花緋淚聽了流雲的話,不再笑了,眼神悠悠地望著遠方。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流雲埋頭找起了草藥和礦石,而花緋淚四下裡看風景去了。
「啊!」流雲剛找到一味藥材,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呼。
急急轉過身,他看到了一幕極美的景色:藍天下,一隻潔白的鳥兒低低的盤旋著,一個嬌俏的身影,揮舞著雙手,歡快地追逐著鳥兒,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天真的樣子,誰能想到她是那個高傲的商業奇女?」流雲搖了搖頭,「原來,每個人都有一付面具,面具下才是真性情。」
突然,奔跑中的她,腳下一滑,便直直向一處斜坡摔去。
流雲動了,身形如電像斜坡射去,轉瞬便將花緋淚抱在了懷裡。軟玉溫香入懷,第一次親密接觸,就這麼發生了。
半晌,懷裡的人沒有動靜。流雲低頭一看,花緋淚滿臉通紅,一動不動地伏在他的胸口。
「沒事吧?」
「嗯,還好有塊石頭擋著。」花緋淚離開了流雲的懷裡,調皮地笑道。那害羞的模樣,讓流雲的心一陣亂跳。
「那只美麗的鳥兒叫什麼名字?」
隨著花緋淚手指的方向看去,流雲頓時面色大喜。探手入懷,而後輕輕一揚,鳥兒便從空中跌落下來。
「你幹嘛要殺它?」流雲剛躍起接住鳥兒,便聽到了花緋淚帶著哭腔的埋怨聲。
取出飛針,流雲手上騰起道水藍的光,籠罩在鳥兒的身上。
「這種鳥兒,應該叫鴿子吧。」流雲笑道。
「它真的好美,你看它全身,竟然潔白如玉。」花緋淚輕輕撫摸著,欣喜莫名。
「在一個遙遠的大陸,它是和平的象徵。」流雲又想起了再不能回去的家,不由有些傷感。
「和平的象徵?為什麼呢?」
「相傳,大陸上曾經有過一場大洪水,淹沒了整個世界。一個叫諾亞造了艘大船,把家人和許多動物帶上了船。船在波濤洶湧的水面上飄蕩了好些日子。終於雨停了,諾亞放出鴿子打探情報。不久,鴿子飛回來了,嘴裡銜了一片新摘下來的綠葉。諾亞知道洪水已開始退卻,樹木已經發芽了,平安的生活就要來臨。從此,人們就用鴿子來象徵和平。」
流雲和花緋淚回來時,已經是黃昏了。一天下來,流雲便決定,以後再不和這個女人一起出門了。
原因很簡單,就像他喜歡折磨人一樣,花緋淚喜歡看他臉紅。想起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流雲還覺得臉發燙。
「大小姐,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公子?」
「那我叫什麼什麼呢?」
「叫流雲就好了。」
「流雲,不好,哪有如此直呼一個貴族名字的。不如,我叫你石頭吧?」
花緋淚笑嘻嘻的樣子,讓流雲的牙又癢癢了。
「隨便你了,只要不叫公子。」
在流雲想來,公子前面,總是帶著紈褲二字,聽起來很難受。
「那,你能叫我緋兒麼?」
流雲的臉,頓時紅了。
才一進學院大門,阿蕾便急急地找到了他。
「二哥,你快去看下吧。三哥好像出事了,在獸營中像瘋了般折磨自己,誰也攔不住!」
流雲急忙把鴿子扔給阿蕾,飛快地向獸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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