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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天走進房間時,流雲還在熟睡中。
「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孩子你成熟了很多!」炎天看著流雲,心中升起了一縷欣慰。
他輕輕地走到流雲的床邊坐下,生怕驚到了熟睡中的流雲。
如果說,昔日離開帝都時,流雲是凱德家族的恥辱,那過去的這一年裡,他已經用自己的鮮血洗刷掉了。
彩雲街遇襲的那個晚上,他讓帝都的人們看到了一個真正貴族的高貴品質,也告訴人們,凱德家的男兒,都是有血性的。
當往日的埋怨和輕視化為雲煙後,炎天的心中留下的,是對這個孩子的深深歉意。
「雖然每個父母都望子成龍,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一條龍來養啊!」炎天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雲兒,自古家國不能兩全,這是一個軍人的宿命,你能理解父親的苦衷麼?但願你的心中,不要恨我。」
流雲從沉睡中醒過來時,第一個感覺就是疼。
「媽的,我怎麼盡干虧本的事。」流雲鬱悶地想道,「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算哪門子事啊。要是哪一次出點意外,這一百來斤就算交待出去了。」
「父親,你來了?」睜開眼,流雲就看到了炎天的一頭白髮,便準備起身。
「嗯。」炎天忙按著流雲的雙肩慈愛地說道,「不用起來,躺著好好休息吧。你傷勢無礙,我也就放心了。」
「另外,我還詢問艾佛森和沃克,初步判定這批刺客是來自西斯王國。」炎天道。
「嗯!怪我大意了,連累弟妹也受傷。」流雲輕輕歎道。
「怪不得你,對方高手太多。此事涉及西斯王國,我已向陛下稟明,帝國外交大臣已照會西斯駐我國的外交使者,就此事提出抗議。」
「抗議有毛用啊。媽的,下次我直接滅了他們!」流雲想。他始終覺得,外交的抗議,不過是走個過場,強大的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王道。
流雲默默地點了點頭。
「雲兒,為父很欣賞你在那場大戰中所表現出的血性,但實力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不知道這一年來,你用什麼方法提高了自己,但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強。」
「父親,孩兒知道了。」
「你要帶小蕾和驚雷離開帝都,我同意了,但希望你把他們照顧好。帝國正在加緊戰爭準備,阿斯曼帝國不久可能會發動戰爭,我還得帶兵走上前線,也無法照顧他們了。在你們面前,我是個不趁職的父親。」
「父親,你是個好父親,更是個好軍人。」流雲的眼睛濕潤了。親情的味道,真的很好。
「孩子,只要你們不怨我,我心裡就舒服了。看著你們成長起來,我更感覺驕傲。」炎天笑道。
「父親,我會變強的。在這世界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和朋友!」看著父親,流雲在心裡暗暗為自己盯下了前進的方向。
炎天走後,流雲陷入了深思中。
炎天說實力才是生存的法則,流雲是贊同的。經過彩雲一戰,他知道自己一直都看輕了這個世界的武技和魔法,以至於回想起時,還感覺後怕。
「如果最後一擊沒得手,或者官兵來得晚些,那後果難料啊!我的弟妹和朋友,就得和我一起撲街了。」
重生後,流雲原來的能力,奇跡般保留了一部分。後來與隊員一起,進行了幾個月的強化訓練,有些提高,但卻遠比不上在特戰隊時了。特別是氣功,來到這個世界上時,弱得有些可憐。
「為啥,當初要學這很玄的氣功呢?」流雲覺得,「學個鐵布衫,或者大力開碑手,都他娘的要強上幾分吧。」
「原生態害人不淺啊!道法自然,道法自然,我現在卻是一條道走到黑。」
當初在特戰隊,像流雲這樣的精英,都被允許修習一門武技,而且由組織出面請來高人傳授。流雲選擇了氣功,只是那年頭,流行原生態、流行綠色食品,而道家在千年前就提出了養氣之說,在流雲看來,再原生態不過了。
後來來傳授流雲氣功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簡單地教了下修煉的方法後,便離開了,最後留下句:正氣內存,邪不可幹,外悟天地,道法自然。以至於流雲後來邪惡地想:「這丫可能也就是一神棍。」
但隨著修行的深入,這個想法被打消了。氣功不僅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也提高了戰鬥中的速度和敏捷,同時還形成了一道護身勁氣,讓他成為刀槍不入之人。當然,那槍,不能是手槍、步槍或者機槍。
「特戰技太依賴近身,氣功太弱,難道重修這世界的武技和魔法?」想到那形同雞肋般的六系體質,流雲不禁搖了搖頭。
「二哥,我們幾時出發呢?」阿蕾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地雞湯,走進了房間。
「就這幾天吧。怎麼了,心急著離開帝都了麼?」流雲接過湯,微笑著問道。
「嗯。我還沒回過風語平原的老家呢。這次出去,可以好好玩玩了。」阿蕾又像個牛皮糖似地,粘到了流雲身邊。
「玩?小傢伙,你要作好吃苦的準備了。到了哥哥的地頭,你可別哭。」流雲喝了口湯,感覺心裡一陣暖和。
「難道,哥哥會變成大灰狼麼?」
阿蕾做出付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流雲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許,比那更可怕。」
阿蕾和驚雷在彩雲一戰中的表現,讓流雲深刻認識到實戰經驗的欠缺,是二人致命的缺點。隨後,流雲又想起雛鷹學院的那批年輕人,於是定下決心盡力彌補。
「讓我,恢復一個冷血教官的本來面目吧!」流雲突然發現,自己前世骨子裡就有股邪惡,而這顆邪惡的種子,在他重生後的身體開始發芽了。
「對了,三弟呢?」流雲已經兩天沒有見到驚雷,於是問道。
「他呀,受傷後好幸福哦。他們魔武學院的校花,薔薇小姐成天守著他呢。」阿蕾笑嘻嘻地說道。
「又是個早戀的孩子。不過三弟是個人才啊,居然連校花都泡到手了。」讀書時代能泡一個校花,簡直是天大的榮譽,流雲不禁想起自己去泡校花,被人當眾撕掉情書的尷尬。
「看來,你三哥在學校蠻出名的?」
「那當然,今年的魔法大賽上,他可是有機會奪冠的,再不行,也能進前三名。」阿蕾似乎有些為驚雷惋惜。
「小妹,那些都不重要,關鍵是讓自己變強。我帶你們走,就是為了讓你們學會如何戰鬥和生存。」
「嗯。我都聽你的。」阿蕾乖巧地應道。
其實,與驚雷不一樣的是,流雲並不想讓天真的妹妹過早地接觸這些,只是想把妹妹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戰爭是男人的事,戰場是男人的舞台。」流雲想起了前世戰場上,男兵們上前線時說的一句話:「只要男兵沒死絕,女兵給我滾開!」
「二哥,你陪我上街去買點東西吧。現在三哥忙著陪薔薇小姐,沒空理我。」阿蕾晃著流雲的手說道,「第一次去,怎麼也得給大家帶點禮物哦。才過新年哎,難道你不給她買件禮物?」
流雲的臉頓時紅了。
出門時,流雲也叫上了艾佛森和沃克。這二人經過那一戰後,心中對流雲更是尊重。
雖然兩人什麼也沒說,但心裡都有個念頭:「從今後,誰要傷他,需得踏過我的屍體。」
流雲事後也沒多問這些殺手的來歷,他不想去揭開艾佛森心頭的傷。他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一天能快意恩仇,才是最痛快的事。
但在他的心頭,又一次升起了疑問:「倒底是誰的黑手,在幕後操縱這一切?西斯王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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