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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集 第六章 撲朔迷離 文 / 開玩笑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中年男子向著黑子爵謹慎的九十度鞠躬行禮。在中年男子身後整齊的站立著十二名同樣黑衣黑褲,面無表情的年青人,所有人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冰冷機器,隨著中年人一齊向著黑子爵鞠躬。

    這是黑子爵手裡的另外一隻隱秘力量,這些年為了在帝國推行他的恐怖主義和牟取暴利,黑子爵一方面收集各方流亡的罪犯強者,另一方面除了暗藏了一支精銳的刺殺小隊外,就是培養了不到二十名對自己最忠心的死士。

    「很好,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去吧。」黑子爵坐在寬敞的大理石桌後面,此時的他仍然不見一絲焦急,神情裡充滿了淡然和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輕輕的抿了一口手裡的透明高腳杯中鮮紅的酒液,黑子爵微一頷首,在黑衣中年男子的帶領下,十二名黑衣年青人跟隨著頭領一齊悄無聲息的退下。

    名為「復仇之神」的計劃啟動。

    這麼多年來,黑子爵在帝國各方勢力下一次次刀尖上跳舞,一次次計劃都取得完美成功,堪稱游刃有餘。只有在張文出現後,才遭受重大挫敗。

    兩次,一次險些被帝國抓捕;第二次甚至將黑子爵手上一半的強者和勢力都陷進去了,最終卻斷送了黑子爵投往聯邦的路。

    張文,我承認我是小看你了……

    黑子爵那張仍顯年青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如大理石般完美冷酷的輪廓線條。黑色的眼睛裡像是有兩團火焰跳動。

    「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惟一途徑,不過……暴力可以解決你,不是嗎?」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有些病態的舉了舉杯,「為你慶祝,當是送你上路了,惟一能給我製造麻煩的對手。」

    黑色的暗室,猩紅的酒液,表面平靜內裡瘋狂燃燒的復仇火焰,猶如扭曲綻放的邪惡之花。

    ……

    黑子爵一個動念,帝國上下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又要隨著他的復仇行動死亡。比恐怖女王還要恐怖一千倍的黑子爵又一次張開了他的獠牙。

    此時此刻的張文並不清楚,輸掉南界霸主決賽計劃的黑子爵,猶如被逼到角落的凶獸,瘋狂之下會採取多麼極端的報復。

    提努濕行星的集市上,張文還在很有興趣的看著路旁一家武器店舖。這家店裡賣著各種冷兵器。不是念鋼變形成的,而是真正採用合金鍛打技術打造的獨一無二的兵器。

    刀、長槍、劍、戰斧、戰錘、盾牌、雙勾、騎士長矛,這些在別的地方很少見的武器談不上有多特別,但可以看出鑄造者都很用心,表明的光澤和設計都能體現出獨具匠心的意味,還有精緻的做工。

    店舖裡的賣家看出張文很喜歡這些,熱情的介紹推薦著,「這位客人眼光不錯啊,本店的這些武器都是按照上古傳下來的制式打造的,雖然是仿上古的樣式,不過又加入了不少新的設計,您看這把劍,這個弧線是流線型設計,更利於刺和切割,還有劍刃上的雙槽設計,這可是戰場裡用的放血槽哦,非常有殺傷力……還有這把刀,別看它的刃窄看起來不結實,實際上這種弧線的設計像是月弧,更利於劈砍,還有這刀的背部有鋸齒設計,另有妙用……」

    張文微笑著聽著賣家的口若懸河,這些武器當然沒有念鋼方便,不過如果用做收藏倒是不錯。現在很少能看到有這些精品的武器出售了,至少張文在卡薩雷斯星時就沒看到過。

    瓦特和西弗爾苦笑著跟在旁邊看著,他們倆實在不明白這位被總隊長看重的張文先生為什麼要對這些武器感興趣,這些東西哪有念鋼變形自如方便?恐怕是擺在家裡做裝飾的用途要遠大過實用性吧。

    西弗爾抓了抓自己的藍發,向張文道:「張文先生,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幫你買下來,你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

    張文撿起一柄西式造型的十字長劍,指尖有些愛不釋手的順著冰涼光滑的劍刃撫摸下去,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西弗爾和瓦特道:「再等一會……」他的神情忽然動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朝著遠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大概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張文自嘲的一笑,重新把精神投入到眼前的武器,或者說是「工藝品」上。

    冷寂的星空中,黑子爵私人的隱形星艦靜靜的懸浮著,不透一絲聲息。黑子爵一邊品著酒,一邊安靜的等待著,多年的經歷早已經把他的意志磨煉得和堅石一樣,就算上次被張文意外抓住送往前往帝都審判的星途,黑子爵也沒有半分慌張。因為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中。

    現在,也是如此。

    在黑子爵正面的桌面上擺放著原生石提供念能的特殊通訊器。不但通傳遞聲音,同時也能傳遞圖像。

    「計劃順利。」如機械般冷硬的聲音傳來。透過念能通訊上形成的全息畫面,黑子爵面前依次浮現十六個窗口,不同星球幾乎同一時間展開的恐怖報復行動。

    爆炸,光浪,死亡的哀鳴,無辜人的慘叫和絕望的眼神,伴隨著死士們的匯報一一呈現在黑子爵的眼中。他滿意的吸了口紅酒,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帝國皇帝……你們不給我路走,那我就先送你們一份大禮吧。」優雅的微笑中,黑子爵不禁想起自己折在南界霸主決賽上的那些人手,包括殺戳機器高隆在內,多年精心培養出來的工具啊。真是不可忍耐!

    如果只是犧牲些人倒還罷了,黑子爵最不能接受的是一向自負智計的自己居然反被帝國玩弄了一次陰謀。論陰謀,這世上應該無人能出黑子爵的算計才是。

    既然陰謀沒用了,那就陽謀吧,**裸的暴力,看帝國的那位皇帝陛下此刻是什麼表情?

    一定會很精彩吧。

    想到這裡,黑子爵陰鬱的心情開朗了許多,連嘴裡的紅酒都變得更有滋味了。

    就在他瞇著眼睛欣賞一副副恐怖襲擊畫面時,突然十六副畫面中的最後一個,一名黑衣的死士在裡面出現,神情少見的緊張激動。

    「黑子爵大人,我這邊有重大發現!」

    「什麼?」黑子爵敲敲手指,把手中的紅酒放下,透過念能通訊裝置與手下對話。

    「剛才我襲擊的帝國xiii號試驗室有些意外收穫,我發現了一份秘密檔案,是關於帝國上古試驗試大爆炸的真相。」

    帝國上古試驗室其實只是一個代號,以黑子爵的手眼通天也只大概聽說那個試驗室在做一些上古文明和平行空間的試驗,但是在去年那個試驗室突然產生了大爆炸,最後帝國上下掀起了一場看不見的波瀾。

    黑子爵知道那一定是什麼重大的試驗事故或者發現,不過事後黑子爵也沒能收到詳細的資料,漸漸就失去了興趣。聽說王座的王倒是曾被試驗吸引,專程去看過大爆炸的遺跡。還有集社的人也出動過。

    黑子爵自然也派人去現場看過,除了一些變異的能量痕跡外,沒有發現更多有價值的。

    收回心神,黑子爵眼中隱隱閃過興奮的光芒,他預感到自己會有所收穫。

    「繼續說下去。」

    「是,具體的資料是一份帝國安全機構收錄的爆炸現場殘留視頻存檔,在這邊試驗室裡分析,我現在把分析後的視頻檔傳給你。」

    隨著黑衣死士的聲音,一段視頻資料被輸入念能通訊設備,化作念能信號進入黑子爵這邊的終端。在經過數秒的讀檔後,關於帝國最神秘上古試驗室大爆炸真相的視頻展現在黑子爵的眼前。

    那是無數能量光芒交織成的一個巨大光門。畫面背景依稀可以看清是一座巨大的實驗室地下空間,無數星圖符號在實驗窒的原生石穹頂上流動著,光門蕩漾著擴張,形成一個環型的黑洞,周圍是游動的白色電弧。

    畫面上的實驗人員顯得很激動,無數壓抑的歡呼和驚叫,人頭湧動,畫面也開始顫抖起來。下一刻,一個模糊的人影突然從光門中穿出來。

    在無數驚喜交集的呼喊聲中,突然,億萬伏的能量光弧閃爍,光門能量一瞬間失去了平衡控制。

    「不好!空間失衡,要產生湮滅反應!」

    「快!把實驗體裝進最終防護罩,一定要保護住實驗的成果……」

    「開啟應急措施,救生系統……」

    「來不及了!啊!」

    一輪弧形光爆平行擴張,連眼睛都彷彿要刺瞎了!堪稱比核爆的劇烈爆炸,蘑菇狀的黑雲升騰,畫面一黑,就此中斷。

    黑子爵怔怔的看著漆黑的畫面,甚至連其餘手下們被帝國反應過來的鷹衛和護衛人手一一消滅了都毫無反應。

    剛才的試驗,那個試驗究竟是什麼?

    空間之門?

    他下意識的敲敲桌面,控制念能視訊回放,在空間之門張開後那一瞬間定格。然後不斷啟動放大還原成像功能。

    可以肯定的說,這一段視頻原本是極其模糊的,但是在帝國xiii號試驗室裡一定經過了最大可能的還原修復。所以在黑子爵用自己掌握的科技手段放大一千倍之後,一個模糊的彷彿馬賽克拚湊出來的人臉輪廓還是讓他瞬間想到了什麼。

    這個人……這個從空間之門裡出現的人我曾見過!

    一抹電光劃開黑子爵的心頭,他的心臟一跳,繼爾是一陣狂喜,雖然表情上依然冷靜,但身體卻無意識的站立起來,透出內心的緊張。

    沒想到,居然被我先一步知道了這個秘密!把這個籌碼拿到手裡,就算是帝國也會對我做出讓步!

    一瞬間沉謀遠慮的微笑凝固在黑子爵的嘴角,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安排的刺殺行動,趕緊坐下來敲動念能通訊,接通遠在提努濕行星的刺客影魅!

    「中止,影魅!我命令計劃立刻中止!」

    全息畫面中,顯示出正趴伏在窗口做出狙擊準備的黑色緊身衣的影魅。在他身邊,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助手接到黑子爵的緊急通訊,有些失措的扭頭看向影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來不及了!

    影魅的食指已經按下了槍刺的啟動鈕!

    死亡的戰芒能量化作細針般的一縷,在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射出。

    目標——一千米外,張文的眉心!

    射向心臟還有可能因個人生理差異出現不死的奇跡,但是射穿頭顱絕對沒有任何一個生物還能活著。除非是不用大腦的活死人!

    遙遠星系的另一頭,透過畫面看到影魅發動刺殺的黑子爵瞳孔微縮。十六年來影魅替自己刺殺一百三十一次,其中貴族三十二名,帝國高官二十四名,政要及各家族敵人十七名,其餘的敵人不計其數,甚至連行星總督都刺殺過不下七位。

    刺殺無一失手!

    ……

    武器店舖前,張文在賣家的推薦下,有些好奇的接過了一把戰斧,光可鑒人的斧面有著銀鏡般的閃亮色澤。這是一面雙面戰斧,有點像是張文在那一世玩過的遊戲中野蠻人用的戰斧,不過在戰斧的把手上增添了些設計。

    就在張文好奇的舉起戰斧,發現斧刃的面真可以當鏡子用,照出自己的影子時,突然,他的眼角一抽,發現斧面上驀的亮起一點針尖般的閃亮。

    如果是一般人也許不會在意這一點,但張文在原來的世界裡沒有少看到諸如此類的電影,這意味著——暗殺!

    背脊上一股寒意衝起,頭腦根本來不及多的思索,身體早已經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張文最快的就是速度,最強的也是速度,電光火石一瞬,春水決的鬼魅身法向旁邊一閃。

    「嗤!」一聲針尖穿透紙片的細響,飛舞在空中的雙刃戰斧被一縷細絲戰芒穿透,射出一針尖大的小孔。戰斧的材質是最新的合金材料,比起傳說中星艦的外殼合金也只差一級,居然就這樣被刺穿了!

    偷襲的戰芒光刺餘勢不衰,透過戰斧後繼續飛射,「嗤」的一聲穿過笑容還凝結在嘴上的武器賣家的胸膛,筆直射入地下不見。

    兩秒鐘後,張文從人群的另一邊鑽出,震驚的回頭看去,剛好看到那名被殃及池魚的賣家頹然倒地。瓦特和西弗爾面色大變的向他衝了過來。

    「有刺客!張文先生快回星艦上去!」

    瓦特衝他大聲吼著,兩人腳步邁動只跑出兩步,就被第二縷光刺同時穿透身體,像是穿糖葫蘆般的同時射倒在地。張文顧不上別的,只有用最快速度脫離現場,混入人群藉著掩護向後撤退。

    現場接連出現三個死人,終於產生了大混亂。混亂的情緒傳遞下,黑鴉鴉的人群像是恐怖的瘟疫般轟然四散,帶著驚恐與尖叫。

    帝國在提努濕星上的防衛力量也被啟動,無數穿著帝國制服的軍人手裡拿著武器逆著人群想像事發地靠攏,可遺憾的是驚慌的人潮實在太多了,令他們一時間寸步難行。

    遠在千米外的閣樓上,影魅鎮定的將遠程槍刺分解成一截截的金屬零件,穩定不見一絲慌亂的收進身邊的箱子裡。

    在他身邊的助手,穿著灰色風衣戴著墨鏡的男人有些意外的衝他喊道:「為什麼要發第二擊?黑子爵大人不是命令停手嗎?」

    影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經刺殺了就沒有停手的道理,何況不製造足夠的混亂我們怎麼脫身?」

    就在這時,從風衣男人手裡的念能通訊器上傳來黑子爵壓抑的聲音:「影魅,現在接受新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剛才的目標張文,我知道剛才你沒殺死他,你有能力親手抓住他。」

    黑色緊身衣的影魅的手上動作一停,眼角微微一抽,看了一眼通訊器上傳來的黑子爵帶著微笑的形像,臉頰旁的咬肌動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知道。」

    視訊中的黑子爵滿意的點頭,瞳孔中像是有什麼火焰在閃動,那是一種狂熱,即將實現野心的狂熱。

    「影魅,在提努濕上我還有兩位超階死士,現在統一交給你調配。」

    ……

    擁擠的人群中,張文的速度再也發揮不出來,被裹挾在人群裡,隨著人潮向外擁擠著。

    他同時也注意到有不少鷹衛的人夾在人群裡努力想向自己靠攏,但是被人群阻隔一時還接近不了。這一次暗殺是針對自己幾乎已經可以確信無疑了。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一點運氣,剛才可能也和那個賣家一樣變成屍體。

    張文心裡震動的同時,也感覺情況非常的詭異,在帝國的中轉星上居然有人安排了這樣的刺殺對付自己,會是什麼人呢?黑子爵嗎?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但是更讓張文感到費解的是鷹衛對自己的重視明顯超過了規格。

    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也只是被鷹衛總除長徵召的劍術指導,在已經意外死亡了兩名鷹衛的情況下,這些鷹衛們的表現不是急於去尋找兇手和真相,而是第一時間向自己集中,那個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保護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明顯不符合鷹衛們一向鐵血冷酷的作風。

    自己的身份在他們眼裡有這麼重要嗎?

    就在張文心裡為此疑惑時,人群中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張文的手掌。

    那是一隻十分溫暖柔軟而又修長如玉的手掌。張文心裡一動,視線轉向手掌的方向,立刻看到一個身穿白色斗蓬的人拉著自己。從斗蓬裡隱約的曲線看,那應該是一個女人。

    同時張文更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

    因為這種熟悉感,張文沒有掙扎對方拉自己的手,隨著她的手掌擠著人群的縫隙向另一方向擠去。

    那是與人群中鷹衛相反的方向。

    一見張文跟著一個陌生人擠入相反方向,人群中散佈的幾名鷹衛都急了。也顧不上周圍訴普通人,戰芒陡然爆發,將身體四周礙事的人震開,身體凌空躍起,踩著黑鴉鴉的一片腦袋向著張文追去。

    粗略一看,人群中至少跳出五名鷹衛。

    「快走!」

    略顯焦急的女聲響起,從斗蓬下隱隱看到一角晶瑩圓潤的下頷和一角鮮潤的紅唇。

    張文來不及多思考就被對方拉著排開人群縫隙,擠進一條臨街的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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