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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秘人物出現 文 / yuyuwin

    第一百一十九章神秘人物出現

    午後小睡之後,我正在書房與張任談及如今鮮卑之事,忽有管家鄭洪手持郭凱拜貼而來,我接過一看,只見那上面寫著「漢司空參軍郭凱」的字樣,不由微微一笑,然後轉頭對張任道:「君興且與干前去見一見這郭凱郭元賀。」

    張任領命,與我同往前廳之外相迎,很快,便見郭凱帶著一個手捧禮盒的雜役裝束之人,在管家鄭洪的引領之下施施然而來。

    我面帶微笑的上前幾步,拱手道:「元賀兄別來無恙否?」

    郭凱恢復了他平日裡那人畜無害的文儒之氣,笑著抱拳還禮道:「凱尚要謝過子翼兄。」說完,沖身後側那雜役擺了擺手,待其上前,又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兄莫嫌粗鄙。」

    我自然仍堅持來者不拒的一慣作風,示意鄭洪上前接了,哈哈笑道:「元賀兄實是客氣,來,請到廳中一敘。」

    郭凱伸手道了聲「請」字,便與我進到廳堂之內,張任則緊隨而入。

    彼此落座奉茶之後,郭凱再次拱手,面露感激之色,道:「此番丞相招我進見,除問及鮮卑之事外,尚談及用兵方略,凱知其中必有子翼兄為在下美言,故不勝感激,他日但有所成,必不忘兄今日之恩也。」

    郭凱這傢伙到也不笨,想到了是我在曹操面前替他說了好話,不過即便他眼下表現的感激涕淋、信誓旦旦,可我卻不會全然相信,因此淡然擺手笑道:「哪裡,哪裡,元賀兄勿需如此介懷,兄能得丞相賞識,皆因胸有才學,否則即便干舌上生花又有何用?況且君與干坦蕩相交,在下自當為丞相舉才。」我話中有話的道。

    「子翼兄果是高風亮節,凱甚為敬服也,此番前來拜望,一為謝過兄舉薦之恩,二則受命輔佐大人處置鮮卑一事,故特來聆聽教誨,但有所命,必竭力而為。」郭凱一臉鄭重的道。

    我搖頭呵呵笑道:「元賀兄言重了,教誨之辭干萬不敢當,君於鮮卑族事知聞甚詳,實為干之幸也,你我既受丞相之托,自當同心協力才是。」

    郭凱聞言拱手道:「子翼兄虛懷若谷,不愧為天下高絕之士也。」

    我雖然一直對郭凱昨日的「坦誠」迷惑不解,甚想知道其中緣故,但卻不介意繼續這樣和他虛偽下去,以我所思,他今日前來,除了感謝我在曹操面前舉薦之外,怕是還有其他所圖,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希望盡快進入參謀的角色,早些開始商議應對鮮卑來朝之事。這絕對不是由於郭凱有什麼「干一行、愛一行」或是愛崗敬業的崇高品質,而是因為利益,關乎他日後晉陞的切身利益!

    要知道,雖然如今郭凱或許已在曹操面前顯露出了一些學識,但曹老大絕非那種只見空談而不重實幹之人,就如同原先我這身體的主人——蔣老兄,按說絕對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否則曹操也不會僅憑他與周瑜同窗的關係就允許其前去說項,可蔣老兄即便再能說,終究仍不過是一個地位較高的幕僚而已。因此,郭凱想要有所得,就必須要在這次鮮卑之事上顯露他的實幹能力,而眼下我手中,恰恰就攥著他的這個命門,倘若我積極參與,則他便有施展的餘地,若是我草草了事,他便只能無所作為,畢竟曹操表面的命令是讓我審核曹丕的應對之策,而非親自製訂對策,我若不想細究,只要沒有明顯的失誤,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況且除此之外,我要想陰他,還有太多其他的方法,比如雖然積極籌劃,卻不讓他參與太多,那到時候自然顯不出其能力;比如就算我讓他出力,可到時候上報曹操之時,卻僅說其能力平平,在鴻臚寺為官正可盡其所長,難道曹操還有工夫在這種小事上派人去調查一番麼?要不怎麼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呢,何況我還大了兩級,又是直接領導,想玩他,方法實在多不勝數。

    所以,雖然我奇怪,但並不著急,只等他開口,確認了自己的估計後,再加以暗示,等郭凱這聰明人自己領會領導意圖,然後坦白從寬才好。

    隨後,我與郭凱又繼續了一陣毫無營養的對話,待到家僕第三此倒水之後,郭凱忽然拱手道:「凱此番受命輔助大人,還請大人吩咐,下官也好略報舉薦之恩。」

    我聞言心中暗笑,卻不理會他轉做官稱,淡然笑道:「元賀兄實乃忠於國事,然鮮卑來朝之事雖重,卻非急迫,兄暫且安心,何況如今其三部有求於我,高下已分,故不足為慮也。」

    郭凱聽了微微一怔,隨後肅穆的神情很快緩和下來,呵呵笑著以手撫額道:「凱一心只想以己薄才而謝子翼兄之恩,卻忘了兄才智卓絕,此等小事,想來早有定計,該罰,該罰。」

    我擺手謙虛了一番,心中卻到這傢伙果然奸猾,口舌一轉便不但掩飾了自己的焦急,更順勢拋了一堆恭維之詞,而且還間接顯示了自己的知恩圖報。不過,奸猾終歸是奸猾,不是奸詐,更非老奸俱猾,此時若是奸詐之人,想必會在顯露自己報恩心切之時,再轉彎抹角的以關心、忠貞的姿態,暗示我此事不可輕忽,曹操如此信重之下若有閃失,則為不妙等等,而他若是老奸俱猾,則根本不會現在就說出剛才那番話來,至少也要晾上幾天再說,或者是藉以他人之口。

    既然我所料不差,那也到了提點郭凱之時,於是我顯得甚為感慨的道:「干自到許昌以來,備感無有摯友之悶,雖當日亦曾為丞相府幕賓,然卻無知己,昨日與元賀兄相談,雖原無深交,卻得兄不見生疏,肺腑坦蕩之言辭,心中實是頗為感動,能與兄為知己,真乃幸事也。」說完,我便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郭凱,淡淡一笑。

    郭凱起初還是面露謙遜之色,但瞬間便表情一呆,眼中竟少見的顯出愕然之色,之後則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想來子翼兄對凱尚有疑慮,既如此,在下便將此因據實相告。」

    我心裡想著:「算你小子識相,我到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原因來。」而臉上則是一副無辜的表情,搖頭道:「元賀兄實是誤會幹也,干怎會對兄有疑?」

    郭凱裝做不聞我的虛言假意,無奈的笑了下,繼續道:「只是此事……。」他說著,向一直坐在我身後側不發一言的張任望去。

    張任見了,立即明白了他欲避閒的意思,便要起身請辭,而我則裝做不知的「嗯?」了一聲,然後歉然道:「忘了與元賀兄介紹,此乃干之親信家客,張賜張君興也。」

    郭凱明白了我的意思,與張任彼此拱手見禮後,先是又歎息一聲,然後才眉頭微皺,道:「凱之所以對子翼兄坦蕩直言,不加掩飾,實乃左慈左仙長之故也。」

    說實話,我曾想到過郭凱也許會說出的各種理由,譬如一見如故;譬如性情相投;譬如極其仰慕等等,甚至同樣坦白的說出「因為我智計高絕,有窺天機之能,既欲得我舉薦,實不敢相滿」這條最能讓我相信的理由,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左慈這個人名來。

    左慈字符放(有的說字元放),東漢末方士,廬江人也,少居天柱山,精通五經,亦通曉占星之術,曾預測出漢朝的氣數將盡,國運衰落,天下將要大亂,於是進山修道,故精「奇門遁甲」,生於156年死於289年,壽至134歲。

    以上這些都是我知道的史料記載,比如《三國誌》、《後漢書左慈傳》中就有,這麼看來左慈實在是個半仙之人,至於其他什麼《搜神記》等則記錄得更為神奇,點石成金、聚沙為塔、鬥酒無盡、變物化形簡直就是逗留人間的活神仙,而我在玩《曹操傳》那遊戲時,他也是以神仙的面貌出現的。但是說實話,接受了二十多年無神論教育,生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的我,卻從來沒有相信過左慈會是個神仙,因此聽郭凱說出「左慈左仙長」這五個字後,著實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

    郭凱見我表情,不禁詫異的問道:「子翼兄可有何不妥否?」

    我忙擺手笑道:「干亦曾聞左仙長之名,卻不想元賀兄竟有如此機緣,是故一時驚訝而已。」心中卻道:「這傢伙不是故意拿左慈出來糊弄我吧?我記得自己被扔來後漢三國,若按分類,應當屬於歷史軍事一類吧,怎麼如今會出來個左神仙,難道我一開始就理解錯了?這本是玄幻魔法題材的不成?」

    郭凱似乎很是理解我的心情,歎息一聲道:「凱如今想來,何曾不是如在夢中?且說在下年方二十之時,家父故去,凱變賣家產,欲遊學天下,再尋可展才華之地,聽聞劉表愛才重士且廣設學館,便欲一往,誰知途中遭強人所劫,失了錢物,行至棗陽病餓交加昏於野外,幸得一獨目道長相救,才保住性命,十數日後臨別之時,或許乃見在下非歹惡之人,那道長言我若往漢陽,將有一番際遇,可暫脫貧苦之災,又言十五載後,將遇一能洞悉天機之人,到時若坦誠相對,便能做出一番大業,更可報得仇怨。起初凱僅是半信半疑,但身無分紋便想不如一試,誰知到得漢陽,巧合之下果真做了一名小吏,於是又驚又喜,後暗中查問,才知那道長便是左慈左仙長也。」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歇口氣,又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自此以後,凱雖有心再能一見左仙長,卻再無機緣,但卻牢記仙長之言,數載前得聞子翼兄『天機』之名,便心中大喜,但因年限未至,不敢拜見。直至今載,眼見十五載之期將過,正自心焦慮,卻不料子翼兄竟至許昌,而凱亦可來見,實乃天意也,是故才會坦蕩而對。」

    郭凱說完,仍不由連連感歎,而我則有些思維混亂,轉頭看了看張任,只見他也是面露驚愕,但卻沒有懷疑神色,也是,畢竟他同樣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神鬼之事也是深信不疑,可我卻實在大感頭疼,郭凱這原因說得我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按理說那些神仙什麼的都是放屁,咱是半點也不相信,雖然這世界上有著太多莫名其妙的事,但那多半是因為我們的科技水平有限,還不能合理解釋的原因。不過這左慈並沒有玩什麼法術,只是粗略的給郭凱相了相面,或者是觀了觀星,雖然聽起來玄了一點,但誰能說起源於《周易》和觀星術這些東西全都是胡言亂語?何況後世人研究不透的東西,並不一定這時代的人就同樣糊塗,要不怎麼沒看現代人能弄出個像《周易》那樣深奧的東西來呢?所以我很矛盾,很無奈,坐在那裡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郭凱見我如此,表情忽然變得肅穆起來,沉聲道:「子翼兄可是不信在下所言否?」

    我信?我能信才怪!雖然拿不定主意,但我也還沒到就糊里糊塗相信的程度,於是我苦笑著歎息一聲,並不說話。

    「子翼兄若仍不信我,凱願對天銘誓。」說完,就見他驀然起身,逕直走到廳外,雙膝跪倒於地,鄭重的發了一個毒誓,其中包括了他自己、他父親以及他那被鮮卑所殺的老師。

    我冷眼看著他的舉動,並沒有阻攔,只到他發完誓願,才起身上前將他扶起,苦笑著搖頭歎息道:「元賀兄既已銘告於天,干自當確信君之所言,此事……此事實乃過於玄妙,還望兄勿怪干之所疑也。」我這話到並非虛言,這事的確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既然郭凱發了毒誓,我也只就相信一途。雖然我知道發誓什麼的都是白費工夫,可畢竟在這時代還是極為重要的信諾方式,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隨便對天起誓,當然,除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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