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我是蔣干

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三十章 回天無力 文 / yuyuwin

    第三十章回天無力

    時間已近五更,天色依舊漆黑一片,不知何處而來的一大片雲彩,將月亮嚴實的遮擋起來,冬季江南的夜晚,微微的北風吹拂著枝葉凋零的樹木,自江上而來的略帶潮濕的絲絲冷意,讓人不由心中一寒。

    江陵城頭之上,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城上城下照得一片雪亮,光芒如同一堵無形之牆,死死的守護著自己的領土,將黑暗擋在寬闊的護城河之外。

    巡城的荊州軍兵卻比之前少了許多,零落的顯得有些寂寥,雖然依舊警惕的來回巡視,但為了抵抗那可鑽入骨頭的潮冷之氣,卻不自覺的盡量靠向那些火把。

    東南方向的大江之上,雖然黑茫茫一片看不清晰,但隱約有陣陣戰鼓和喊殺聲傳來,間或也可見如同螢火蟲般的亮點在空中劃過。

    忽然,緊閉的城門內響起呼喝叫喊之聲,隨後兩扇大門發出一陣「吱扭扭」刺耳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晰。

    隨著大門漸漸的打開,斜指向天際的吊橋也緩慢的放下,觸地的剎那發出一聲悶響,只見城門處一員大將身披銀甲,在火光下爍爍放光,單手持一桿亮銀槍,跨下白龍駒,大槍一揮,也不說話,威風凜凜的策馬當先而出,在其身後,約有三千荊州軍兵,各持刀槍,面容肅穆的緊隨而行,只聞陣陣腳步之聲,直奔城外荊州水寨而去。

    吊橋再次高高懸起,城門緩緩閉合,片刻之後,江陵城外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略有發亮,江陵城東門之外,忽然響起一片嘈雜焦慮的喊叫之聲自遠而近。

    城頭上已經難掩困乏的的荊州軍兵不由心中一緊,忙彼此呼喝著打起精神,藉著火光望去,只見零散的幾支火把之下,約有近千滿面疲憊,身穿荊州軍服,卻早已是甲冑殘破,臉上身上皆帶血跡的一群荊州敗兵湧往護城河前,而其身後遠處,則隱約可聞喊叫衝殺之聲。

    城頭上的一個屯長面露驚愕神色,一面吩咐手下前去稟報,一面手扶跺口高聲喊道:「你等是哪位大人麾下,若再靠前來,有軍師、將軍軍令,我可要放箭了!」

    可護城河外那些狼狽不堪的軍兵,哪裡聽他的喊叫,只是一面高呼著快放吊橋,開城門讓我們進去,一面驚恐的回頭往後看去。

    看著他們如此模樣,那屯長微微皺眉,吩咐手下幾十名軍兵道:「弓上弦,聽我之令後,往護城河內放一排箭過去。」隨後又扯著嗓子喊:「你等速退五十步外,叫一官職最高者上前答話!否則我要放箭了!」

    城下的士兵聞言個個怒容滿面,仰著頭,揮動兵刃罵道:「老子在前面拚命流血殺敵,你們他媽的在這裡享清福,如今東吳兵馬在後面緊追,還他奶奶的不開城門,你們他媽的還是人嗎?!

    「放吊橋!開門!媽的不開老子就游過去!」

    「對!游過去!」

    「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等我進去看怎麼收拾你!」

    看到一些軍兵已經開始脫身上的甲冑,準備游過護城河,那屯長咬了咬牙,低聲道:「將軍有令,既然如此,給我放箭!」

    話音一落,城頭上數十隻雕翎躍空而出,直射向護城河中。

    雖然嘴上叫得厲害,但真見到城上放箭,那些軍兵還是不免一哄而退,隨後發現只是射在了護城河內,又一個個開始跳著腳的指著城上大罵,不過卻再不敢往前一步。

    城頭上的屯長見了不由暗自長出了口氣,雖然軍令不可違抗,但要真射死了幾個,日後定是一大麻煩,卻不知怎麼大人還不前來?

    正在他著急之時,孫乾施施然自身後走了來,微微皺眉的問:「怎麼?聽聞有敗兵在城外?」

    那屯長見了忙施禮道:「見過大人,大人請看。」說著便引著孫乾來到跺口,在火光之下望去。

    嘴角露出一絲難掩的冷笑,孫乾吩咐道:「你讓其叫一為官者上前講話。」

    點了點頭,那屯長攏著手喊:「現有從事孫大人在此,大人有令,讓你等選一官職高者上前答話!」

    護城河外早有軍兵見到孫乾,已是不敢再罵,彼此焦慮的商量了幾句,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滿是血跡的大漢上前道:「小人乃是水軍曲長臧蘭,見過從事大人。」

    孫乾點了點頭望去,但昏暗的光亮之下卻看不見那臧蘭的面目,於是不慌不忙的讓那屯長轉言道:「你等因何如此狼狽?乃是何人麾下?」

    「稟大人,我等乃都是荊州水軍,各營軍兵皆有,請大人速開城門讓我等進去!我…我水軍已敗給東吳,我們皆是撿了條命逃上岸來,如今東吳大軍正在往這邊來,還請大人開城門吧!」說著竟然泣不成聲的跪伏於地。

    周圍的軍兵這時也安靜下來,都低著頭跪了下去,一個個呼喊著請孫乾開城門。

    城頭上的荊州官兵聽了,一個個面色蒼白,對視無語,誰知孫乾卻仰天哈哈大笑,也不用那屯長再傳話,高聲呼喝道:「休得胡言!你等這詐城之計,莫非以為我不識否?!速速滾了回去!告訴你家將軍,若要來取江陵,便光明正大的前來,如此彫蟲小計還敢來賣弄,莫非當我荊州無人乎?!」

    那些護城河外的軍兵一聽,不由頓然一楞,隨後那曲長臧蘭抬頭喊道:「大人冤枉!小人們真乃是荊州水軍啊!」

    孫乾在火光之下,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神色,吩咐左右軍兵道:「給我放箭!」

    看到從事大人如此肯定,那些城頭上的士卒也都鎮定下來,個個挽弓搭箭便往城下射去,只聽得一時間護城河外慘叫聲一片,數十人促不及防之下中箭身亡,亦有數十人身中箭矢,於是近千人紛紛往後退去,那臧蘭卻是身手不凡,舉刀撥打落下的雕翎,退到射程之外,突然一舉手中之刀,吼道:「好一個孫乾匹夫!你既看出,某便不再瞞,我乃東吳武猛校尉潘璋潘文硅是也,奉我家都督之命來取江陵,你若相識自縛而出,獻了此城,我可保而不死,若是不降,嘿嘿,破城之時,便是你喪命之期!」

    他此言一出,只見那近千荊州軍兵,紛紛扯掉身上之衣,裡面赫然穿著東吳軍服。

    孫乾哈哈大笑道:「只是你這些人馬,竟然也敢口出狂言佔我江陵?真是令人可笑,我勸你還是速速退了去,免得日後後悔!」言罷吩咐左右官兵道:「敵人兵少,不必慌亂,各自準備刀箭與敵撕殺!」

    那些城頭上的荊州軍兵,見他一個文弱之人竟如此坦然,也都心中大定,高聲應道:「遵大人令,我等必死守不退!」

    這時天色已漸漸放亮,周圍景色隱約可見,潘璋見孫乾意堅,低聲對身邊親衛吩咐了幾句後,眼中露著凶光道:「你既不降,便等我大軍前來破城待死吧!」

    孫乾微微一笑,心道:「子翼先生真乃神人也,看來當需按計而行。」想著叫過那個屯長,在其耳邊低語數句後,安然看著城外近千東吳兵馬。

    不過一刻時分,只見遠處朦朧間煙塵四起,隨後人喊馬嘶聲逐漸傳來,見其聲勢足有萬人,又略等少頃,只見一桿大纛迎風招展而來,上寫一個大字「呂」。

    隨後江陵城外一隊隊東吳兵馬器宇軒昂而來,列隊於城外,軍官的呼喝之聲不決於耳,一抹朝陽之下,刀槍閃亮,寒氣逼人,雖然望去不過萬人,但與江陵城上稀少的荊州軍兵相比,卻是顯得頗為壯觀。

    眼見敵兵勢強,荊州軍不免心中有些忐忑,雖然一年來在諸葛孔明及趙雲、張飛等人操練之下,早非當日劉表麾下之兵,但在此敵我懸殊之際,還是有些慌亂起來,一部分軍兵在軍官的呵斥之下連忙搬運著守城之需。

    呂蒙端然坐於馬上,望著江陵城頭上數量少得可憐的軍卒,和其往來忙亂的樣子,心中連連感歎周瑜之計,暗道:「都督之才真令人歎服,蒙今生恐難相比也。」隨後又見一文士模樣的人站於城頭之上,雖看不清面目,但卻站得穩如泰山,不由心中奇怪,於是喚來潘璋問道:「文硅可知那城上的文士為何人?竟有如此膽量?」

    潘璋抹了把顎下鋼髯,也不在意的狠狠道:「稟將軍,那人便是劉備手下從事孫乾孫公佑,時才便是其識破了將軍詐城之計。」

    「偶?孫乾?」呂蒙暗想,「我只知其人擅言辭,多此為劉備說項,卻不知竟還有如此才智,趙雲既被調離江陵,莫非他如今主城中之事?若是能將其招攬,到也是一件好事。」

    呂蒙想著,便命五百親兵隨自己上前去勸孫乾。

    策馬來到護城河外弓矢難及之處,呂蒙一身銀甲,內襯素袍,神氣軒昂的從容一笑,拱手高聲道:「城上可是公佑先生否?」

    孫乾見東吳陣中一員英武將軍而來,聽其相問,面如止水道:「正是,不知城下乃是哪位將軍?」

    「在下孫將軍麾下偏將呂蒙呂子明也。」

    「原來是呂將軍,不知將軍率軍來我江陵為何?莫非欲奪我城?」孫乾毫不客氣的道。

    呂蒙微微一笑,也不介意,道:「先生見我大軍而來,卻從容鎮定,實乃令人欽佩,然彼此強弱分明,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為敵手,然你我麾下軍兵亦是血肉之軀,先生若有憐憫之心,還是獻了此城為好。先生能識破我詐城之計,足見才智,若再獻江陵,實是大功一件,蒙願為先生引薦於我主,必保先生可展大才。」

    孫乾聞言哈哈大笑,道:「將軍實是看輕了在下,亦看輕了我荊州之兵,況且將軍怎知我城中無兵?欲使乾做背主之事,端是妄想,乾縱是文士,亦有堂堂男兒之血,若戰便戰,又何必多言?!」

    呂蒙皺了皺眉,又笑道:「先生何必不敢相認,莫非以為蒙不知趙將軍已率兵三千去救油江口乎?先生以城中不過兩千兵馬,能抵擋我萬人大軍幾番攻伐?」說著又高聲呼喝:「城上荊州軍兵聽了,江陵兵少,趙子龍又不在城中,我大軍破城乃是必然,此時若有綁縛孫乾獻城者,官升三級,賞百金!」

    呂蒙雖難比周瑜之才,卻也是一員智將,又受周瑜囑托,深知一但奪此扼守四方之地,必引得劉備各方軍馬而攻,因此若能不費刀兵、不失城中糧草的取下,日後則可穩守,因此詐城不成之後,才如此大費口舌勸降孫乾及荊州官兵。

    誰知他此言才出,便聽得城頭之上,目不能及之處有人朗聲大笑,隨後喝道:「呂子明怎知雲不在城中?又怎知我江陵無兵?!眾兒郎,上城禦敵!」

    話音剛落,只見城頭上先是一桿大纛豎起,上寫一個「趙」字,隨後一員大將銀盔銀甲,手中持槍而現,其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英俊威武之姿,從容鎮定之氣不由讓人見而起敬,正乃常山趙雲趙子龍!在其令下,只見原本冷清的城頭上剎那間旗旛招展,鼓號連連,眾多盔明甲亮的荊州軍兵如同變戲法般從他身後湧處,一個個神情堅毅,目露寒光,密密麻麻的前後數層排列於城上。

    就算呂蒙身經百戰,素有計智,但也被眼前這突然的變化所震驚,眼中露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有些發呆的望著趙雲和那些荊州軍兵,腦中竟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而那些近萬東吳軍兵臉上也紛紛變色,呂蒙與孫乾之言他們也都模糊的聽到一、二,原本還是信心百倍士氣高昂,可這戲劇化的轉變之後,上萬人剎那間便得鴉雀無聲起來。

    站在城頭上的趙雲,迎著東昇的旭日,一身銀甲將陽光反射,如同放射著萬道紅光,而周邊又有一圈淡淡的金色,配上他那英俊硬朗的面容,直如同天將下凡一般,令人不敢正視,只聽他冷冷的道:「周都督百般用計,無非想得我江凌,莫非呂將軍真以為我荊州無人乎?哼!將軍可知算人者人亦算之?如今我江凌兵多糧足,縱是以十萬之眾而攻亦不相懼,將軍若是不信,便不妨一試,雲自當奉陪!」

    此時呂蒙也已鎮定下來,臉上保持著平靜,但心中卻如江湧,「難道諸葛亮竟未中都督之計?晚間確有三千荊州之兵往水寨而去,江陵城中又何來如此多兵馬?都督屢用奇謀只欲先得江陵,後趁諸葛不得不救之時,再取荊州各地,我此番受都督重托,難道便如此無功而返?但觀江陵如今之兵,又怎可速得?」

    呂子明正猶豫不決之時,忽聽北面與西南方向有喊殺聲傳來,舉目觀望,只見煙塵滾滾,不由心頭再驚。

    很快便有探馬來報,兩面各有三千及五千荊州兵馬殺來,呂蒙聽聞忙策馬回歸本陣,見所率軍兵已有慌亂跡象,心知倉促之下決難一戰,無奈之下只得令潘璋率軍先退,自己帶部分人馬斷後而行。

    城上荊州軍見了,都齊聲喊叫呼喝起來,孫乾笑著上前問趙雲道:「子龍將軍,可需前去追趕?」

    趙雲略一沉吟道:「可令水寨而來的五千兵馬略做追趕便可,我等只需穩守江陵,則大事無憂也。」

    當天夜晚,江陵城東十五里處,呂蒙中軍帳中,周瑜面色陰沉的坐著一語不發,呂蒙、潘璋也默然無語。

    「難道諸葛孔明不僅看出了我公安之計,還早料到了我欲得江陵之念不成?莫非我周公瑾苦思十數日,佯病兩月處心積慮所謀,竟要如此便赴之東流,前功盡棄?江陵城便在眼前,但兵力相當又如何能得?況且諸葛亮豈會容我久留?雖然我以五千兵馬調走了巴陵部分軍兵,但諸葛若知我不在中軍,魯子敬又怎是其敵手?未得一地再有所失,這……這如何予孫將軍交代?」

    此時的周瑜真有了束手無策之感,強烈的失落感不停的侵襲著他,處處設計卻處處無用的感覺,實在讓他的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而對於自己最強的對手諸葛亮,也不由泛起了些許的無力之感。

    「或許…或許眼下只能暫退一時了。」周瑜神色略有寞落的正打算下令撤兵,忽然有軍兵來報,言公子周循前來。

    三人聽了均是一楞,而周瑜則眼中光芒一閃,似有所悟,但隨後卻又苦笑起來,淡淡的道:「令其進來吧。」

    片刻之後,周循挑帳而入,恭敬的給父親施禮後,周瑜未等他開口便平靜的道:「循兒此來,可是你師子翼所譴?」

    周循微微楞了一下,隨後道:「正是,孩兒受師父所命,有一封書信秉承父親。」說著自懷中取出信來。

    周瑜接信在手,卻不觀看,繼續出乎呂蒙、潘璋意料之外的問:「識破我之計者,可是子翼否?」

    周循點了點頭,心中實在不知是什麼滋味,能有如此之師自然是好事,但卻偏偏破了自己父親之計,真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因此只能盡量平靜的道:「是。」

    微微歎息一聲,周瑜搖著頭不再問下去,任呂、潘二人在那裡瞠目結舌,抬手將信展開,低頭觀看,略過抬頭,只見正文寫道:「當今天下如論用謀,公瑾可為驕楚,干昔日同窗之時,亦歎服不已,此番兄謀公安、調孔明、明攻油江暗誑江陵,藏兵於舟船,潛渡於江湖,以兵造勢,以勢逼人,奇謀連連,實令人驚歎,不得不服也。干自巴蜀而歸,恰逢其會,不堪子龍將軍等人苦求,無奈相助,本以干之才實難及公瑾萬一,然於機緣巧合之中,才偶得窺一、二。干觀公瑾雖與孔明彼此相爭,然卻無大戰,亦料兄乃明天下大勢之士,知曹操乃為大敵,故不欲強攻乃為智取,然公瑾縱得荊州,若無數載之治,何能以抗中原,曹操又怎可任孫將軍安然以坐?倘再結劉使君為敵,江南又何以為安?干見兄之奇謀,但取其一,何愁不得揚州之地?以中原之廣袤,足可展公瑾之才。孫劉兩家之交久遠,乃天賜之盟,干以為當聯取中原再做他論。如今江陵之兵已不弱於公瑾之軍,孔明亦乃非常之人,難以久瞞,故干厚顏勉請兄轉鋒芒於廬江、合肥,當可一展孫將軍之所轄。冒昧狂妄之處,還望兄莫怪,孫劉為親,又相煎何急?弟,蔣子翼拜上。」

    周瑜看罷書信,低頭沉思半晌,他人不敢多言,後見到他抬起頭來,眼中露出說不盡的愁苦無奈,長歎一聲道:「子翼不能助我,實乃瑜終生之憾也。」

    周循見父親如此表情,心中不免難過,正要開口相勸,卻被周瑜揮手阻止歎息道:「循兒不必多言,為父自知你心意,你且回轉江陵,好生從師於子翼,另帶為父轉一言於你師,便說我屢次借其用謀,實非得已,然卻無相害之心,他之才絕非在我之下,實不愧『天機』之稱,他日若有閒,瑜願坦誠相見,自會上門拜望。」

    周循點了點頭,聽父親之言後只好心中牽掛的道:「孩兒領命,必無有遺漏的轉告師父,孩兒不能在跟前進孝,還望父親多多保重。」說著跪倒於地,叩頭後起身離去。

    見周循離去,周瑜緩緩道:「子明、文硅,隨我歸返柴桑吧,再令人報與魯子敬與甘寧、程公,皆可收拾兵馬回轉本營。」

    呂蒙亦知恐難再有所做為,只是微微點頭,潘璋卻道:「都督,江陵便在眼前,何不攻之一試?」

    周瑜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道:「蔣子翼深明我與孔明之心,其言不差也。」說完眼中卻精光一閃道:「此番收兵後雖不可得荊州,但卻非一地不能取也!」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