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知音之贈
自辯(呵呵):兄弟我從來未鄙視過曹老大,而於劉備、孫權也無過多偏愛,三國之三雄,皆不是等閒之人,各有千秋而已,相比曹操之才更全面,還勝過孫、劉二人,然赤壁之時曹操的確有些目中無人了,那時的一些做法大家可以去查查歷史我就不多說了,他也是凡人,確實是驕傲狂妄失去了冷靜的思考。所以喜歡曹操的兄弟們不要再拍我磚頭了,哈哈。
兩柄劍竟然如此有名,的確讓人欣喜,我呵呵一笑道:「確是干偶得兩好劍,然謂之於神卻是傳訛了,只是鋒利而已。」
龐統似乎也有所耳聞,神色間很是不介意的道:「只是兩件兵刃,子翼卻花諾大心思,未免有失輕重了吧。」
嘿嘿一笑,我道:「干卻還想售之以高價,前日請得名家為其制鞘,待有所成便招請天下商賈、士紳前來拍賣售之。」
實在看不出我這麼個在徐庶口中被稱為「天機」先生的大才,為何會做這樣的事,而且這幾人都不解何為拍賣之意。
很是莫測高深的一笑,我將拍賣的大概意思講了出來,龐德公聽了呵呵而笑,崔州平則是拍掌稱妙,龐統則楞了一塄,雖後也為這法子之巧感到驚異。
崔州平道:「此法端是巧妙,恐兩劍不出高價難矣,子翼如此長於算人之思,實是令人佩服,然用之以商未免可惜。」
我知他們對於商賈的看法,也不在意,只是一笑。
一邊上龐統動了動,對我開玩笑道:「子翼此來必是名聲大震,不過若要出名,何必用這等手段?只需吾等替元直宣揚其言,不出三月必能名揚大江南北。」
他雖然只是玩笑,我卻聽得很是驚慌,忙擺手苦笑道:「拜託士元及各位先生,莫要再將徐元直之言外傳,干之清淨日子還未足夠矣。」
幾人見我模樣呵呵都笑,龐德公略有所思,有些疑惑的道:「世人皆盼出名,然子翼竟觸手可得而不取,真非常人也,這大張旗鼓以售利劍,莫非真是定了不出仕之心?」
他這麼一說另外兩人到是一楞,仔細想來卻也有道理,要知行商者鄙,雖然如今天下各大士族均行商賈之事,然而多是以家人僕從出面,很有以士紳身份親自上陣的,所以之前購糧、打理鐵匠鋪雖然都是我自己具體謀劃,但最後都托以鄧樺、孟剛身上,因此也還說的過去,而這次以文士身份親操此等賤行卻是過了界限,如此一來,雖然名傳於外,卻對恐怕對仕途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點我是絕對沒有想到的,不過也不太在乎,現在我還在煩徐庶給我添的麻煩,若能借此避免被人拉上戰車還真是一件意外的收穫,至於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於是我呵呵一笑道:「如此靜觀天下大勢豈不悠閒?然世事無常,干或許何時不耐便也尋一可托之人投了,或終生不出也未可知。」
聽了我這如同沒說的廢話,龐德公無奈一笑,崔州平點頭不語,龐統則是低著頭嘟囔了一句:「盡為廢言!」
和眾人告別已是第二天中午,鄧艾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山腳下的小村之中才止,他路上言語甚少,只是偶爾又有口吃的囑我保重,知道他心中的不捨之情,我也是暗自歎息不已。
當我坐於馬車之上,揮手讓其速回龐德公處時,他終於忍不住在眼眶裡打晃的淚水,任其盡落於地,雙膝跪倒衝我拜下,直到馬車愈行愈遠後,我仍隱約見他長跪未起之身影。
微微歎息著,我努力想些其他的事,希望能揮去這種離別的傷感情緒,但越是逃避就越是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小子之後的每一件事,雖然在這個時代我已經沒有親人,但我今天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將親情投入到鄧艾他們身上,他們便如同我的兄弟,如同我的子侄,這或許也能解釋我當初捨身救銘心的舉動吧。
回到竟陵後我便一面安心在家養傷,一面等著劉正製出劍鞘,大家開始幾天還對少了鄧艾有些不適,尤其是銘心,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眾人也漸漸習慣了。
鐵匠鋪裡的生意依舊紅火,訂購之人有的竟從江陵趕到這裡,我一邊高興,一邊開始漸漸有些著急起來,不知劉正何時能把「答卷」交上來。
五月的江南開始逐漸熱起來,但還未到驕陽似火的時候,這一天身體幾乎大好的我正在房中讀書,忽見銘心興沖沖進來,一見我便滿臉笑容的道:「先生,劍鞘已製成,真是脫俗超凡。」
我一聽欣喜的將書放下,起身道:「可曾帶來,讓吾一觀。」
卻聽屋外劉正略微嘶啞的聲音道:「正已帶來,請先生過目。」
我忙讓銘心請這大師進來,其一入屋,我便被他手中捧的兩柄通體雪白的劍鞘所吸引,待仔細看,一隻鞘稍寬大,上以淡金紋有飄飄蕩蕩似如雲朵圖案,以雲寓玄,卻是只求其意不求其形,飄逸出塵之氣孕育其中,然隱約間亦有淡淡風雲變色之威勢;另一隻稍窄小,卻以淡紅絲線淺淺的紋以梅花數枝,以梅襯雪,足顯雪之柔弱,梅之嬌美,卻又有俊美傲然之質游離於其間。
接過兩鞘,入手且柔且剛,柔之如嬰兒之膚,剛之如金石之堅,拔劍而出但聞一聲清鳴,感覺甚為流暢,似如伴劍而生,天然以成般。兩劍之柄亦蓋以雪白之皮革,又以金絲紅線纏繞為飾,劍格中間處各鑲嵌碧翠玉石一枚,太玄為圓,霜雪為方,意寓雄者為天故圓;雌者為地故方。
愛不釋手的來回把玩,連連讚歎之餘我也竟起了收藏之意,一時竟然忘了劉正還在一旁,許久才在銘心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很是抱歉的連忙請他坐了,拱手讚道:「先生真乃大師也,如此意境著實令人沉醉,干一時失神,還望先生莫怪。」
劉正則根本不在乎我的失態,反是很高興的道:「正僅一匠人,焉敢以『先生』二字而稱,先生陶醉於其中,正表吾之功未廢,在下又怎會在意?」
這時我才發現,這五十多的老先生已比當初消瘦不少,兩眼中血絲交織,額頭緊鎖,顯然是徹夜苦思煎熬所至,且其雙手多有割傷,不由暗歎道:「這人也是一個癡人,不過若沒有這樣的癡迷,焉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我起身深施一禮,驚得劉正也慌忙起身,我神色誠懇道:「先生之辛苦操勞,幹不知如何謝,且能達此意境之士,焉是尋常人等,吾料若不飽讀詩書,腹有經綸怎能有此體悟?這先生一稱則受之無愧矣。」
劉正聽我鹽,神色間不由激動,片刻才長歎一聲道:「先生有如此見解,真是非常人也。」
我想他平日所遭受,就算最好也不過是視如常人,這種行業的歧視實在是一種悲哀。
我也微微一歎道:「天下各業均為需者而存,缺一而不可也,或有一二其行劣,其人鄙,焉能以偏蓋全?世人鄙商輕工,焉知衣食行用何以能少商工者?哎~,然吾雖常感歎,卻只可自知矣。」
聽我所說,劉正竟然張大了嘴良久不發一言,後才神色更加激動道:「先生實乃吾知音也,正平生所不平者便是天下人皆輕視,卻不知具是百姓之生計,社稷之基業,來此一行,先見先生之劍、詩已是一喜,再聞先生之言,此行不虛矣,些許白鹿之皮又有何值,不若先生一語萬千之一。」
我一楞,難道那白色皮革竟然是白鹿的皮麼?老天,那可是被認為是神獸的動物啊,雖然我知道不過是白化病罷了,但這個時代的人可不那麼認為,光是這皮就萬金難求吧,想想自己才出五十萬錢,莫說是這皮,光看那兩枚玉恐怕都不止這價錢。
我慌張驚駭的道:「先生竟以白鹿之皮為二劍為鞘?這這。」
劉正見我樣子,雖然面色憔悴,卻仍精神振奮,哈哈一笑道:「起初思先生之詩意,正手中實除此皮外再無其他適用之材,其間思量躊躇幾番,雖有不捨,然更是不忍糟蹋這好劍及先生之詩,當時雖也心有留戀,然如今想來卻是甚為值得,昔日有伯牙摔琴,今日能得先生一知音,一皮有何惜?」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被這老頭感動了,如此敬業,如此重藝術而輕資財,實在令人感歎。
又和他聊了幾句,雖然見他神色興奮,卻知其只是精神亢奮,身體恐怕已快吃不消,於是便命同樣滿臉驚喜的銘心好生照料劉正先去休息滋養身體,又請他不妨多住數日。
劉正自然高興的同意,連說定要多住與我詳聊,之後便有些手舞足倒的離去。
又將兩劍仔細把玩,越見就越是喜愛,心想有了如此包裝,不賣出天價才怪,於是我按下心頭的激動,忙喚鄧樺來佈置宣傳招商之事。
小小搞笑:蔣干與天下才俊諸侯相會,人眾多,遇劉禪,其問:「先生尊姓大名?」蔣干曰:「蔣干蔣子翼。」劉禪點頭,然其幼年被父摔,記性不好,過後見干,又問:「先生先生尊姓大名?」蔣干奇怪,笑道:「蔣干蔣子翼。」三刻之後又見蔣干,劉禪又問,蔣干勉強忍耐道:「蔣干蔣子翼。」第四次,劉禪再問,蔣干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吼道:「邦德,詹姆斯邦德!」在場眾人聞聽皆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