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入宮
朱宏燚才越過牆頭,就被重創,右眼睜不開到好說,可憐那剛剛開葷的童子雞是慘遭摧殘。若不是他及時表明身份,恐怕還要挨幾下狠的!
「你這傢伙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翻牆頭來了!」華箏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搶先發難,指著朱宏燚的鼻子道:「說!你打的什麼壞主意!」
朱宏燚是有苦難言,不過他眼角的餘光卻把握住了華琴的表情變化,她那冷漠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喜色。
良久朱宏燚才站起身來,抱怨道:「你們下手還真狠,我下半身的幸福差點就被你們姐妹倆給廢了!」
華箏、華琴皆是臉上一紅,但華箏很快就反擊道:「誰讓你大半夜亂闖的!」
朱宏燚苦笑道:「我這幾天不是都忙麼!一直不得空招呼你們,心中過意不去,這不是特意來跟你們致歉麼!」
華箏撅嘴道:「說得不唱得還好聽!鬼才信你!」
朱宏燚只得再次致歉道:「都是我的錯,不過我真不是有心的……」
他還想繼續解釋,華琴倒是心軟了,既然朱宏燚能在**一刻的時候跑出來見她們姐妹倆,她也就知足了,當即道:「我們知道了,元晦,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讓那位張小姐看見了可是不好。」
朱宏燚當然不會傻傻的聽話回去,當下雙手齊出,一手樓一個,將華琴和華箏抱得死死的,嘴上霸道道:「你們放心,我朱宏燚絕對不是破情寡義的人,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們姐妹的!」說完這廝狠狠的親了親華箏和華琴,安慰道:「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們姐妹娶過門的,決不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女人還真是要哄的,華箏、華琴其實也就是心中不舒服,得了朱宏燚的承諾,自然是安心了許多。而朱宏燚也不再像先前一樣大意,哪怕是後幾天新婚燕爾之時,也會抽出小許時間陪華箏、華琴說說話,百般努力之下才將後院安撫穩定。而就在他長出一口氣的時候,新婚之後的第五天,一道聖旨就把他和張詩雨召進了宮。
儘管朱宏燚並不是頭一次來進宮,但坤寧宮卻還是頭一回來。完全不知道張皇后為什麼在此時召見他夫婦二人。坤寧宮位於交泰殿之後,四處皆是鬱鬱蔥蔥的竹林樹木,殿後出坤寧門就是御花園,週遭都是釘子一般紮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錦衣衛,威風凜凜肅殺威嚴。
宣召的中官將朱宏燚和張詩雨引到坤寧宮前的漢白玉台階下,吩咐他跪候,旋即便一溜小跑進殿覆命。此時正是寒風凌烈的三九天,雖說坤寧宮比其他的宮殿要暖和許多,這地上仍是如寒冰一般,朱宏燚只一小會就覺得渾身發寒。看了看身邊的張詩雨,也是直打哆嗦,不由得心中暗罵張皇后喜歡折騰,正當他暗自腹誹的時候,身前忽然有了動靜,卻是一個太監拾級而下,用那高亢尖銳的公鴨嗓道:
「皇后有旨,傳朱宏燚並夫人張氏覲見!」
朱宏燚只得跟著那太監匆匆沿台階而上。待到了坤寧宮門口時,他便感到內中一股暖意撲面而來,身上那股陰寒頓時消解了許多。
進了正殿。朱宏燚跨進門去,一眼就看到身著宮裝的張皇后正坐簾子後頭,朱宏燚深吸了一口氣,趕上前兩步拜伏於地:「下官朱宏燚叩見皇后娘娘!」
張詩雨走過來也行了一禮,簾子後頭張皇后緩緩道:「無需多禮,兩位愛卿平身吧,賜座!」
等朱宏燚同張詩雨坐下,張皇后才親切道:「朱卿不必侷促,我與詩雨情同姐妹,今日只是向你們賀喜而已。」
聽到此,朱宏燚吃驚之餘更是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老婆跟張皇后關係如此之好,竟然是以姐妹相稱,不過想想這關係也夠亂的,按照輩分,他得管張皇后叫嬸嬸。不過亂就亂吧,反正讓他管比自己小六歲的張皇后叫嬸嬸還真有點難為情,亂了更好,至少他原本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他小心謹慎的回答道:「多謝娘娘厚愛,下官惶恐之至。」
張皇后悠悠道:「朱大人不必如此,你轉戰遼東立下許多功勳,本來今日應該是陛下和本宮一起接見你夫婦二人,可惜陛下今日有些別的事,只得讓本宮接見你們了!倒是有些對不住你了。」
朱宏燚趕緊起身道:「娘娘嚴重了。保家衛國乃是臣子的本份,下官身為宗親更應當以身作則,微末功勞不值得一提。」
張皇后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朱卿果然是一心為國,陛下他會知道你的一片忠心的。」頓了頓她又道:「你暫且退下,我和你夫人有些話說。」
朱宏燚巴不得快一點走,如今這坤寧宮裡雖然暖和,但他寧願繼續跪在外面挨凍,這種正經八百的說話方式真讓他蛋疼。
看著朱紅退出去了,張皇后歉然道:「詩雨,新婚燕爾,姐姐就將你叫過來,你不會怪我吧?」
張詩雨忙道:「姐姐,小妹怎麼會怪你呢,是不是姐姐這些日子過得不開心,想找妹妹說說話?」
張皇后歎道:「那倒也不是,陛下到沒有冷落姐姐,只是那魏忠賢和客氏如今是愈發的囂張了……」
張詩雨看著她,想說幾句安慰話,卻又不知從何說。
張皇后見張詩雨這樣子,笑道:「妹妹不必擔心,這兩年姐姐也習慣了。如今姐姐只是擔心這二人蠱惑陛下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張詩雨點點頭,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宮女和小得子,欲言又止。
張皇后會意,對四周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張詩雨等眾人出去後,問道:「姐姐,爺爺對我說,如今那魏忠賢似乎準備對孫閣老下手了……」
張皇后皺起了眉頭,想想道:「如今皇上不太理事,宮外的那些事姐姐又不好過於插手,不過孫閣老乃是陛下最崇敬的師傅,魏忠賢還不至於如此大膽吧?」
張詩雨道:「夫君他也說了,他在遼東抓住了魏忠賢派去的幾個爪牙,孫閣老似乎打算借此彈劾魏忠賢。」
張皇后頓時一愣道:「此事當真?」
張詩雨重重的點了點頭,張皇后頓時臉色凝重起來……
呆在坤寧宮外,朱宏燚在寒風中打量著紫禁城,雖然後世他也來過此處,但後世空蕩蕩的故宮卻是無法感受到這種真正皇權帶來的威壓感。
朱宏燚正站著發愣,一個宮裝女子走了出來,見到他不由得一愣,走上前來驚訝道:「這不是朱大人麼?你怎麼進宮了?」
朱宏燚心中暗罵一聲,你丫才進宮了,不知道後世進宮是什麼意思麼,太tm不會說話了,你家全家都進宮了!
不過等他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想的還真沒錯,對方還真是全家都進宮了,人家根本就是大小在宮裡長大的。敢情來的是朱徽婧,他可是聽自家夫人說了,這丫頭是個公主!
「下官拜見公主殿下!」
朱徽婧沒想到幾天沒見朱宏燚,此時卻在這裡碰上了,見朱宏燚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由得羞紅了臉。那日從英國公府離開後,朱求琪跟她說了不少事,朱徽婧總算知道讓朱宏燚是個什麼身份,如今再次見了他,想起朱求琪所言,心中不免有些尷尬。
朱宏燚見朱徽婧有些不知所措,知道小女孩臉皮薄,便施禮道:「沒想到日前一別,這麼快又見到了公主。」
朱徽婧此刻也恢復正常,道:「朱大人免禮。」頓了頓問道:「你不是結婚了麼?怎麼突然來宮裡了。」
朱宏燚不敢大意,趕緊解釋了個清楚,原本他以為說完了,這位嬌滴滴的小公主就會走了。可沒想到朱徽婧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聊了起來。朱宏燚雖然不耐煩,但也知道眼前這公主是不可輕易得罪的,只好小心的應付著。
朱徽婧也是個心思剔透之人,和朱宏燚聊了一會兒,便發覺他心不在焉,不禁有些不滿,便也不再說話。
朱宏燚見場面有些沉悶,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於是道:「公主這次和郡主外出遊歷,不知去了哪些地方?」
朱徽婧見朱宏燚主動與她說話,不由得一笑,道:「本宮這次是第一次出門,全靠琪姐帶著,走了大概京城周邊幾個地方吧。對了,本宮還去了趟山海關,朱大人在那裡名頭可不小啊!」
朱宏燚笑道:「公主謬讚了!」
朱徽婧並沒有笑:「此次遊歷對本宮影響很大。本宮自幼成長於宮中,除了跟師父學武就是讀書練字,平時聽到的也都是些歌功頌德之詞,以為大明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但本宮到了外面才知道其實不然,有些地方災害重重簡直民不聊生,本宮曾質問過當地官員為何不救災,那些官員卻表示無能為力,說遼東告急,大部分糧食都運到遼東去了,官府的餘糧只是杯水車薪。而那些世家大族們平日裡只知欺壓百姓、霸佔良田,他們寧可將糧放在倉中爛掉,也不肯拿出來救濟百姓。你說這些世家大族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