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夜探
跟蹤那個神秘人到了個幽靜大宅子之後,朱宏燚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記清了地頭,剛想著今夜如何來「拜訪」一下這位貴人,好好地「討教」一番。
人生在世有時候其實很無奈,明知道做某些事情可能會有危險,可又不得不去做,正如朱宏燚趁著黑夜扮演了回蒙面大盜一般。朱宏燚明明知道那個神秘客人極有可能是魏忠賢手下的爪牙,也知道是來對付孫老師的。可朱宏燚卻不能公開捉拿此人,只能私底下出手擒拿,而且必須盡快出手。
那幫閹黨的官員眼下已經商量好了,眼看著就準備實施陰謀了,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打破僵局,一旦那幫混蛋發動起來,到那時朱宏燚只怕連哭都來不及了。如今他也只有潛入那宅子,將那神秘人抓住好好拷問一翻,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陰謀。
剛一躍入院子,朱宏燚就察覺到兩側有東西正猛撲過來,心裡頭大吃一驚,慌忙腳下用力,猛地一個前衝躲了開來,接著一個急轉身,趁勢抽出腰間的斬馬刀,戒備地看著來犯之敵。就著慘淡的月光,朱宏燚可以看見兩隻體型碩大得簡直像頭小牛犢子般的巨犬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個兒,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嗚聲,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靠!看來是暗訪是不可能了,娘的,那就……
「救命啊!我只是想偷點東西啊,救命!」反正都是要驚動旁人的,朱宏燚索性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兩隻惡犬的身法雖快,爪牙雖利,可要想撲擊到朱宏燚卻絕無可能,接連幾次撲空之後,被徹底激怒的藏獒也放開喉嚨吼了起來。一時間原本寂靜的院子裡,犬吠聲,朱宏燚的討饒聲交織在一起,響成了一片。
片刻之後,後院內點起了火把,湧出了六、七個人,其中兩個手中提著燈籠,為首的那個青衫中年人正是朱宏燚要找的那個神秘人。這伙子人剛一露面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院子內那個狂呼亂叫的黑衣蒙面人身法靈動,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在兩隻惡犬間輕鬆地周旋著,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兒慌張的樣子。
朱宏燚雖聰明,可畢竟江湖歷練太少,這會兒若是狼狽一些,例如讓衣服被扯破一些,再流上點血,那就逼真了許多,待將對方騙過後,暴起發難,至少可以打對方的措手不及,倒也能省不少事。院子裡的那夥人顯然不是傻瓜,一看勢頭不對,立刻簇擁著那個神秘人調頭就想撤回後院。
想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這要是還讓你們跑了,哥麼這半天的戲不就白演了。朱宏燚腳跟一跺,側身躲過了一隻惡犬的撲擊,接著飛身而起,如同飛鳥般劃空而過,手中的斬馬刀接連抖出數朵刀花,閃電般地將兩個試圖上前阻擋的大漢斬於刀下,腳下不停,追入了後院。
下手不容情,容情不下手,朱宏燚手中斬馬刀連閃,招招致命,根本不給那些大漢以反手之機,不過數息,除了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護著那個神秘人繼續逃命之外,其餘人全都死在朱宏燚的劍下,而前院的兩隻惡犬此時都紅著眼狂哮著,緊跟追著朱宏燚不放。
那名大漢顯然身懷武功,身法快得很,此時見形勢危急,不管不顧地一把將那個青衣神秘人抓起,挾在腋下,身形閃動,飛身上了屋頂。
以為就你會上房?沒那麼容易!朱宏燚腳下一用力,整個身子騰空而起,也飛身上了房頂,兩隻追擊朱宏燚的惡犬撲了個空,落在院子裡狂吠不已。
那名大漢的身法很快,較之朱宏燚也僅僅只差一籌而已,此刻展開身法,全力向著向外飛奔而去,只可惜身下挾了一人,速度畢竟要受影響,還沒逃出多遠,朱宏燚就追到了身後。
「嗨。」朱宏燚開聲吐氣,手中的長劍一招「長虹貫日」直刺光頭大漢的背心。劍未及體,寒意先至,那名大漢感應到了劍上的殺意,可此時他已經是全力施為,根本就沒法躲避。眼看著他就要被一劍穿心,哪知這時,對面人影一閃,斬馬刀的刀劍猛然就撞上了一件器物,發出嗡的一聲長鳴。
朱宏燚抬眼望去,只見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女子一露面,便叫朱宏燚吃了一驚,此女身著一襲素白羽衣,顏色雖然單一,但反倒有一副出塵之姿。而且那羽衣仿似薄紗一般,隱隱能見得底下的青蔥玉臂以及那筆直修長的白嫩雙腿,舉手抬足間,一片香背也是依稀可見。腳上更是不著一物,直接赤著一雙玉足站在屋簷上。
「嗯?很豪放啊!」
可惜朱宏燚是個飽受各種信息和***大神轟炸的新世紀穿越者,對這些行頭也只是覺得有點意思,至於那女子?美則美矣,但對於見慣了中西外各種各樣美女,並且精心研究過東洋幾位老師影片的他來說,實在是很難讓他分神。更何況他還有正事要辦,就算要看美女,也得先抓住對面的神秘人再說。
朱宏燚剛想動手,誰知道那女子比他的動作還要快!只見她一抬手,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帶著一條綢帶呼嘯而出,嗖的一下就砸向了朱宏燚。
朱宏燚來不及變招,只能左手一掌拍出,也沒使什麼招數,只是運起內力一震,將那綢帶震得一抖。隨即右手一抖,斬馬刀順勢一斬,片刻間便打在了那個綢帶前端的發亮的東西上,發出一聲金屬交擊的聲音。此時他才發現,這發亮的小東西竟然是一柄匕首!
此番交手,宜速戰速決。若是拖得久了,那自己結局如何將難以預料。所以朱宏燚一出手,他便運起十成功力,想要毀掉對方的兵器,沒想到這匕首竟然無比堅硬,自己的斬馬刀砍在上面,只是將其打得去勢一變,根本就沒有徹底將其毀掉。
顧不得搭理這豪放的女子,朱宏燚在瓦片上一點,逕直奔著神秘人逃跑的方向而去,但是沒想到他快對方更快,才跑出兩步,就見到一個白影已經飄到了身前,手一抬,長長綢帶直接就往自己身上捲了過來,口中還喝了一句:「小賊,竟然打擾本姑娘的清夢?納命來吧!」
朱宏燚有些哭笑不得,眼看著神秘人越跑越遠,而且院中的護衛慢慢圍了過來。知道再不走恐怕自己都得交代在這,這也怪他太大意了,白天用了野獸之心,眼下只能用小號跟對方周旋,若是換成大號,一掌拍過去就將這小皮娘打飛了,哪裡至於這麼被動!
想到此,朱宏燚也不想多做糾纏,當下就準備跑路。哪想到那女子哼了一聲,裙袖翻飛,兩條綢帶就好像活過來的靈蛇一般在朱宏燚身邊游動不定,好似隨時都能撲上來一般。
朱宏燚一邊忙著應付那兩條綢帶,一邊眼神不停往旁邊亂瞟,想要尋一個合適的脫身路線,奈何他的心思好像被那女子瞧了通透,自己的眼神一動,那兩條綢帶就在自己視線的方向上下翻飛,影響視線不說,就這已經看出自己想要逃特意布下陣勢等著自己,他也不能就這麼傻乎乎的衝過去不是?
「想走!晚了!」那女子輕輕一笑,將兩條綢帶都給收了回來,但見兩條綢帶嗖的一下回到她身上,纏在在她手臂和腰背等處。
朱宏燚很清楚並不是對方將綢帶收回去便安全了,反而這樣更不好判斷其出手方向,所以他也不敢隨意出手試探,只是擰著眉頭冥思苦想。
那女子見他不說話也不動手,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找一個逃跑的法子,但是卻不點破,反而是袖子一甩,盡然從袖子裡又竄出一條綢帶,前端赫然繫著一柄冷森森的匕首,直奔朱宏燚胯下而去。
頓時朱宏燚就冒出冷汗來了,趕緊向後躍去,卻發現那匕首仿是活的一樣,竟然一扭頭,繼續奔著自己胯下而來。
見匕首襲來之勢甚是迅捷,朱宏燚不敢大意,立刻一刀橫削過去,指望將對方的匕首磕飛!說起來這下應該是朱宏燚佔便宜,他的斬馬刀勢大力沉,而對方的匕首不過是被一根綢帶繫著。怎麼說他都不可能吃虧。
但在刀劍交錯的一瞬間,朱宏燚忽地一楞,原來對方的匕首之上,竟然突兀地生出一股粘勁,猝不及防之下,他手中斬馬刀被一引一帶,立刻被綢帶纏住,頓時身不由己脫手飛了出去。好在他的斬馬刀也不是完全做了無用功,也將對方系匕首的帶子斬斷,不然還會更加被動!
那女子的嘴角微微一翹,似是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也不理會被斬斷的綢帶,立刻左手一提,就這麼一拳轟了出來,直指朱宏燚的小腹。雙手之間的銜接配合,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重心已失的朱宏燚,雙掌又被對手給絆住無法得脫,立刻陷入了險境之中。毫無疑問,以先前這位美女表現出來的攻擊力,如果小腹被這一拳給擊實了,以朱宏燚的武功修為,就算不死,估計也會被打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