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打
「你瞪著我幹嘛,不服氣不妨再打一場!」朱宏燚好整以暇的說道。
有胡大牛和馬漢在,尋常幾個打手怎麼可能傷著他一根毛,這兩人都算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論起拳腳功夫,這幫紈褲公子哥的手下,也就能充當沙袋的作用。
「你,你小子找死!」
原本就躁動的公子哥們頓時憤怒了。一時間,喝罵聲不絕,現場一片混亂。好在這幫人都是動口不動手的金貴人,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尤其是剛才胡大牛和馬漢露得這一手,更是讓他們深深的忌憚。這會兒沒有幫忙的人,那豬哥頓時伸手攔住了一大批同僚,惡狠狠地說道:「好,你小子有種,一個時辰後,那有膽子就跟著咱們到一里外的小樹林裡頭去打過,這兒一共六個人,有本事你把咱們都撂到了!」
朱宏燚微微一笑:「等那麼久幹嘛!現在就打!大牛、馬漢,動手!打得他們爬不起來再說!」
「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那豬哥嚇得頓時後退了三步,把折扇橫在胸前顫顫巍巍的說。
朱宏燚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老子管你是誰!給我,打!」
話音剛落,胡大牛、馬漢就衝了出去,那個豬哥還沒反應過來頓時就感覺到一振天翻地覆,上下顛倒了。呯的一聲,這傢伙已經是被胡大牛給踢飛出去,噗通一下將包間的牆壁撞了一個大窟窿。登時倒在地上動也不也不動,只是一個勁的抽抽。
看到了豬哥被踢了出去,他身邊的幾個同伴不由的臉色一變,不由分說的抽出了他們隨身攜帶的配劍,亮晃晃的利劍直直的對著胡大牛和馬漢。
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這一群公子哥,朱宏燚臉上透露著一種莫測高深的氣息,同時又讓人感覺到一陣難以形容的寒意在四周蔓延著,雖然是青天白日陽光普照之下,可是所有人卻又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
而這時,在一旁的張詩雨似乎才想起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不由的臉色一變,但是卻又因為朱宏燚的舉動而不敢說些什麼。現在,她終於想起了朱宏燚在戰場上的狠辣手段,落在他手裡的敵人,通常都是一擊必殺。想到這張詩雨有些後悔,後悔今天鬼迷心竅的去招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一個公子哥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剛才毆打的是成國公的少公子!」
朱宏燚心道,我說怎麼叫朱哥哥呢!原來是朱能的子孫,說起來朱能也是跟著朱棣奉天靖難起家的公爵,地位和英國公不相上下,只不過朱能的子孫沒有張玉的子孫那麼爭氣,就朝中的地位來說,和張家還是差了不少。
那公子哥見朱宏燚沒有出聲,還以為他怕了,當即覺得腿也有勁了,腰桿也挺直了,似乎是可以一口氣上五樓了。飛揚跋扈的那一套頓時又使出來了。
「怎麼,怕了吧!告訴你,咱們這裡不光有成國公的後人,還有泰寧侯、武安侯、鎮遠侯、興安伯的後人。識相的你小子就趕緊磕頭道歉,否則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朱宏燚暗暗覺得好笑,這個蠢貨還以為包幾個名字就能嚇住他,只見他笑瞇瞇的走到那公子哥面前,和顏悅色的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趕快磕頭道歉!」
二世祖的橫勁上來了,那真是無可救藥。後世裡,朱宏燚一沒靠山二沒錢財,遇上這樣的二世祖自然只能有多遠就躲多遠,可如今,他也算是牛人之後了!自然不會把這幾個鳥貨放在眼裡。
只見他忽然一伸手,一把將那公子哥提到面前,抬手就給了他幾個耳光,只打得那公子哥眼冒金星哭爹喊娘,才惡狠狠的說道:「忘記告訴你們幾個鳥蛋了,老子的祖宗是太祖爺,你們幾個臭鳥蛋敢叫老子磕頭道歉?和老子比祖宗你們還差一萬倍!爺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天家貴胄的厲害!」
只見朱宏燚雙手一揚,頓時把那像小雞子一揚的公子哥扔了出去:「大牛、馬漢,給我狠狠的打!這群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給我打斷他們的狗腿,免得以後再出來害人!」
胡大牛、馬漢應了一聲,殺氣騰騰的就衝了上去,眾二世祖一看情況不妙,頓時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立刻撒腿就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朱宏燚隨手操起圓凳,抬手就扔了出去,只聽見哎呦一聲,一個二世祖被打得凌空翻了一個觔斗,頓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大牛和馬漢也不手軟,一個似餓虎撲食,另一個似野豬出林,當即又干翻了兩個。只剩下那個最機靈的一溜煙的衝下了樓梯,一邊逃一邊失了魂似的大叫:「救命啊!殺人啦!」
「大人,讓他跑掉了,還追嗎?」眼看著酒樓裡食客們全都給驚動了,堵得過道裡嚴嚴實實,壓根就追不到,馬漢才弱弱的問道。
朱宏燚微微一笑,道:「誰說他跑掉了,放心,過一會准回來!」頓了頓他吩咐道:「把這幾個混賬身上的錢全掏出來,打壞了人家酒樓也要賠的麼!」
張詩雨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明明是他朱宏燚打壞的,卻讓這群公子哥賠,那啥,這簡直就是公然搶劫麼!當然讓他更想不到的是,對著收上來的錢包嘖嘖的發出一陣感慨之後,朱宏燚厚著面皮竟然又說:「一張花梨木椅子,算一兩,一堵木牆算五兩,其他的盆景花瓶算十兩,一共是十六兩。這是賠給店家的。」
說著朱宏燚就從錢袋裡拿出十六兩放在一邊,接著他面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威脅本公子,傷害了本公子脆弱的心靈,醫藥撫恤算一百兩,打傷了我的兩個部下,算二百兩。出言不遜惡語傷人算二百兩,一共是五百兩!這裡一共有紋銀七十兩,黃金五十兩,扣去折色,和四百兩。所以這群孫子還欠咱們一百兩!等會剛才跑掉的那孫子回來,你們得提醒我找他要!」
別說是張詩雨傻了,連胡大牛和馬漢都傻了眼,還有這麼顛倒黑白算賬的?
胡大牛傻傻道:「大人,我們沒受傷啊!」
朱宏燚眼睛一翻道:「怎麼沒受傷,你看他們十二個人打我們三個人,我們怎麼可能沒不受傷。而且你看他們霸道的樣子,我們又怎麼會沒受傷!」
胡大牛弱弱道:「可我們確實沒受傷啊!」
朱宏燚語重心長的教育道:「大牛,表面上看你們是沒受傷,但你們知不知道,內傷是很要命地!別看你現在神龍活虎的,可是說不定幾天之後,傷勢就出來了,那個時候再找他們要醫藥費,那就晚了。他們會承認嗎?退一萬步說,過兩天你也可能沒事,但內傷這個東西發作的機理是很奇特地,它們會隱藏在你身體裡,然後到你最脆弱的時候突然發作。那時候,不發作則已,一發作就有可能性命不保。現在不把醫藥費扣下來,到時候你找誰哭去,到時候你的老婆孩子怎麼過日子?對了,我還忘記算老婆孩子、父母雙親的贍養費了,便宜點,算個三百兩就好了……」
朱宏燚這一套理論真是曠古爍今,至少胡大牛等人一時半會兒就接受不了,明明是他們打了人,怎麼還找人家要錢,這不是惡霸的理論嗎?
但朱宏燚可不這麼看,從古至今真理都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說白了拳頭大就是道理,這些二世祖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對付惡人,那就得比他還要惡,一次就打得他們服服帖帖,讓他們以後見了你就得繞路走。坑他們千把兩銀子又算什麼?打仗不都有賠款麼,那打架自然也得賠!
算好了帳,朱宏燚也沒急著走,將沉甸甸的錢袋一一收進腰包,他笑瞇瞇的就叫來了小二,吩咐道:「有什麼魚翅、鮑魚、龍蝦、燕窩的只管上!今個我請客!」
張詩雨目瞪口呆的說道:「你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就不怕他們找人來報復?」
「切!」朱宏燚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禍是你惹的,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往你身上推,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你,你最好還是趕緊想想,不然你家老爺子發怒起來,被打屁股的可不是我!再說了,我是文官,他們是武官,這山海關是咱們說話才算,收拾幾個庶出的二世祖,我怕什麼!」
張詩雨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庶出的?」
朱宏燚笑道:「你當我真傻啊,這山海關是什麼地方,建奴韃子鬧得這麼厲害,哪來的這麼些牛逼哄哄的**?恐怕就那個死豬頭後台硬一點,其他的不過是某某伯、某某侯的旁系而已。打了也就打了,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