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眉,聶楚在客廳裡發愣呢,門外傳來蘭妮的聲音:「小楚,這玫瑰花是你買的嗎?怎麼放在門外呀?」
「玫瑰花?」聶楚迷惑道,「什麼玫瑰花?」
「不是你買的?」蘭妮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懷裡抱著一大束鮮艷的玫瑰花,向聶楚道:「就放在門外,我還以為是你買給小眉的呢,咦,這還有張字條,我看看……謹以這九十九朵嬌艷的玫瑰,獻給我心中的女神——俞悅小姐,祝你天天開心、越來越美麗動人。啊哦,是送給阿悅的。」
「送給悅姐的?」聶楚眨了眨黑眸,「有誰這麼大膽,死都不怕?」
蘭妮攤了攤手,繼續念道:「你最忠誠的崇拜者——李陽!」
聶楚問:「李陽是誰?」
蘭妮攤手道:「我也不認識李陽。」
這時候,俞悅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李陽是我的同事,五天前剛剛調來警官大學的,法醫學科講師,怎麼了,阿妮,小楚,你們兩個怎麼忽然提起他來了?」
蘭妮趕緊把玫瑰花縮到身後,搖頭道:「沒,沒什麼,小楚你說是吧?」
聶楚眨了眨眼睛,啊聲道:「啊,剛才有個自稱李陽的傢伙打電話到玫瑰苑,說是要找你,我們不認識李陽,所以正和妮姐討論呢,沒想到悅姐你就回來了。」
「李陽找我?」俞悅道,「他找我幹什麼?」
「說是……」聶楚彈了彈自己的腦袋,說道,「啊,說是要請你共進晚餐。」
「共進晚餐?」俞悅突然莫名地盯著聶楚,「李陽請我?」
聶楚點點頭。說道:「可不是麼,不信你問妮姐,他還給你送了一大束玫瑰花呢。」
俞悅轉頭望向蘭妮,蘭妮尷尬地笑笑,只好把身後的那束玫瑰花給拿了出來,還不忘狠狠地瞪了聶楚一眼,似有嗔怪的意思,聶楚無辜地睜大眼睛,不知哪裡又說錯話了。
俞悅接過蘭妮手裡的玫瑰花。又抽出花叢裡的字條。一看之下不禁莞爾一笑,說道:「這個李陽還真是無聊。」
說完,俞悅就將玫瑰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上樓而去。
俞悅上樓,聶楚問道:「妮姐你剛才幹嗎瞪我?」
蘭妮道:「小楚你傻呀,怎麼可以在阿悅面前說有人送玫瑰花給她?你這麼說不是在揭她的瘡疤,讓她心裡難受嗎?換了是你。曾經有十九位追求者神秘失蹤,想起他們都可能是因為你而死,你心裡會好受?」
聶楚老實道:「這倒是,我一定也會很難過。」
兩人正說呢,玫瑰苑地大門被人敲響了。
「有人敲門,我去開門。」聶楚開門。看清門外人之後愣住了,半天才回過味來,「瓶姐,怎麼是你?」
李瓶也同樣感到吃驚不已,眨了眨美目問道:「小楚,你怎麼也在這兒?」
聽到是把女人的聲音,蘭妮忍不住走了過來。一看居然還是個十分漂亮的白領麗人,芳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酸味,說道:「小楚他就住在這兒,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呃……」李瓶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聶楚,又指了指玫瑰苑,「小楚,你住這兒?」
聶楚汗顏道:「呃,這個好像是的。」
李瓶又問了一句:「玫瑰苑?」
「嗯。」
聶楚底氣不足地嗯了一聲,又點點頭。
「哦,讓我想想。」李瓶輕拍自己額頭,整理近乎混亂的思緒,「你是說你住在玫瑰苑,和俞悅小姐還有另外兩位小姐住在一起?那你們的關係是……」
眼看李瓶的問題是越問越曖昧,聶楚趕緊轉移話題道:「啊,那個瓶姐快請進,我給你倒茶。」
李瓶有些糊里糊塗地跟著走進大門,她身後的攝影師卻被蘭妮攔在了門外,嬌聲道:「你不能進去,玫瑰苑不准男士入內。」
攝影師不服氣道:「那聶楚先生怎麼可以住在裡面?」
蘭妮撇嘴道:「小楚例外,別的男人不行。」
李瓶趕緊過來解釋道:「啊,是這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亞電視台熱點訪談欄目地主播李瓶,這次我們專門做了一檔節目,想對俞悅小姐做個專訪,所以還請小姐你行個方便,好嗎?」
「專訪?」蘭妮秀眉輕蹙,「你們和俞悅小姐預約了嗎?」
「阿妮,讓他們進來吧,是我同意他們來採訪地。」
蘭妮話音方落,俞悅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這會兒,聶楚也倒了兩杯茶,屁顛屁顛地端了上來,擺在李瓶和攝影師面前,笑道:「瓶姐,這位師傅,請喝茶。」
「謝謝小楚。」李瓶沖聶楚嫣然一笑,然後向俞悅道,「俞小姐,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現在就開始,好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俞悅淡淡一笑,自然地走到李瓶對面的沙發上,輕輕地將秀髮撩到腦後,輕聲道,「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盡量回答。」
蘭妮和聶楚也在一邊坐了下來,現場觀摩這次別開生面的現場採訪。
「俞悅小姐,據我所知,貴校地李陽先生已經公開宣佈,將在明天晚上八點,在玫瑰苑前向你示愛,對此你有何感想?」
俞悅淺淺一笑,說道:「沒什麼感想,那不過是李陽老師一廂情願而已,我不可能接受他的。」
李瓶問:「據我所知李陽先生年少英俊,家世也頗為富有,可以說是最理想不過的配偶人選,但俞小姐似乎不甚心動,我能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俞悅爽快道:「當然可以,因為我已經有意中人了。」
李瓶愕然道:「是嗎?不知道我們是否有幸知道俞小姐的意中人是哪位幸運的男生?」
俞悅微笑不語,美目裡忽然掠過一絲慧黠地笑意,轉頭望向聶楚,李瓶的目光和攝影機的鏡頭立刻就跟著對準了一邊的聶楚。
聶楚驟然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將身體往後面挪了挪,意識到無法躲避攝影師的鏡頭時,才勉強笑笑,揮手打了個招呼,不過這笑容在諸女還有攝影師眼裡,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俞悅壞笑道:「關於我的意中人,你們最好去問聶楚先生,他們認識。」
聶楚有一種想要跳起來的衝動,上帝啊,他哪裡認識什麼俞悅的意中人?這不是存心害人呢嗎?悅姐這是幹嗎呢?
好在李瓶冰沒有為難聶楚,微笑道:「關於俞小姐意中人地問題,我們待會再問聶先生,現在我想問俞小姐另外一個問題,作為你的第20個追求者,李陽先生正面臨嚴峻的生命威脅,請問這是真的嗎?」
俞悅攤了攤手,說道:「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燕京警察總局的局長,她比我清楚。」
……
晚上八點,黃金時間,隨著熱點訪談欄目的播出,俞悅的追求者頃刻間成了整個燕京市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幾年前的連環懸案再度被人們從風塵的記憶中翻起。
李瓶對俞悅的專訪後,緊跟著編排的是李瓶對燕京警察總局局長葉紫的專訪。
「葉小姐,先後有十九位俞悅小姐的追求者神秘失蹤,案件至今未破,成為我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懸案!現在李陽先生甘冒生命危險,充當俞悅小姐的第20位追求者,身為警察總局的局長,對此你有何看法?總局是否有完整的方案,確保悲劇不再發生,保證李陽先生的生命安全?」
一身警服的葉紫顯得英姿颯爽,對著鏡頭鎮定自若地回答道:「這件懸案,我們總局正在緊密偵破之中,目前已經取得了極大的突破,相信不久就可以真相大白,兇手也將得到法律的嚴懲。至於李陽先生,我們總局將盡最大的努力保障他的生命安全,謝謝。」
葉紫的回答滴水不漏,可說了卻等於什麼也沒說。
鏡頭切換,換成了李瓶的自述:「各位觀眾,現在是燕京時間25日晚八點,再過24小時,也就是明晚八點,李陽先生將按照約定在玫瑰苑門口公開向俞悅小姐示愛,對於這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表露真情的男士,我們除了表示深切同情之外,只能衷心地祝願他好運,好的,本期熱點訪談就到此結束,我是李瓶,在演播室向你報道。」
「啪。」
電視屏幕暗了下來,葉紫嬌顏凝霜站起身來,低聲道:「汪警官,明晚八點,調集總局和下屬各分局的精幹力量,到警官大學的玫瑰苑布控,這次不比以前,讓熱點訪談欄目的李瓶這麼一鬧,整個燕京市,整個國家的人都盯著我們呢,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汪敬遠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叭地向葉紫敬了禮,沉聲道:「是!」
然而,讓葉紫和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次日晚八點來臨,就在今晚深夜零點,一道強壯的黑影已經摸入了李陽在警官大學的宿舍,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李陽已經步上了他19位前任的後塵——神秘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