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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龍溪攻略 第三百六十九章 入巷 文 / 幻狐

    第三百六十九章入巷

    陳子華放下手裡的氣象資料,心裡輕輕吁了口氣,雖然接下來的幾天,降水還將持續,新的洪峰也不斷形成,但對於龍溪市來說,卻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既然放棄了在江堤上死守,撤離了二郎鄉和三水鎮的全部群眾,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即便是降水量再大上一些,也不會再增加龍溪市的損失了,現在等的,就是洪水安然度過之後的災後重建。

    因此,陳子華覺得沒有在指揮中心繼續坐鎮的必要了,如今的時間他也耽誤不起,將指揮中心的工作交給軍分區政委丁磊之後,帶著秘書虞思靜和司機方霖,驅車直奔華坪縣。

    現在陳子華滿心思裡面都是如何從唐飛的嘴裡合情合理的得到一些他想要的東西,儘管有不少秘密都是他已經知道了的,但那些都是通過譚卿的渠道獲得的,根本見不得光,只有從唐飛的嘴裡說出來,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所以,顧不得市委書記落潮生通知他回市委開會的事情,反而先一步前往華坪縣。

    他希望在見到市委書記落潮生之前,最好能拿到唐飛的口供,因為落潮生的語氣當中,已經透漏出對唐飛事件的保留,他不想留下唐飛這個禍害,身後站著唐家的唐飛,在官場又有一定的影響力,其危害程度要遠遠超過當初的楊家兄弟,甚至比貝健行還要危險。

    所以,陳子華很想一次性的將唐飛踢出局,至於唐飛身後的唐家,在沒有唐飛之後,斷然不會專門來針對他,因此,對於唐家的忌憚,這時候反而無所謂了,但要是讓唐飛繼續留在官場,那他就能借用唐家的勢力,給自己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吉普車駛在公路上,車後捲起一片雨幕,天上還在下著小雨,霧濛濛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有些沉悶,陳子華放下車窗玻璃,讓車窗外的潮濕空氣夾雜著雨絲隨風吹進來,刮在臉上,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味道,空氣似乎也透出一股清新的氣息。

    虞思靜坐在副駕位置上,看似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面的路,實際上,他一直都在默默的通過頭頂前上方的後視鏡,悄悄觀察著陳子華的神色,由於角度的原因,陳子華並沒有發現他的偷窺,所以,虞思靜觀察的越來越大膽,一邊看一邊默默的沉思。

    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陳子華用手虛虛遮住火機,點燃了香煙,然後隨手把防風火機塞進衣兜,狠狠的吸了一腔煙霧,在肺裡轉了一圈之後,緩緩的從鼻腔裡面噴出來,淡青色的煙霧從窗口倒捲出去,迅即在車後拉成一條細絲線,然後隨風而散。

    沉吟了一會兒,陳子華終於張口問道:「思靜,你跟唐風以前曾經同過事吧?」

    虞思靜與唐風之間的關係,陳子華實際上還是知道一些的,但並不是非常的清楚,而且主要就是兩人同時在市政府擔任秘書的事情,後來兩人一個高昇,一個被隔離審查,最終被閒置在政府秘書處,至於兩人之間的其他恩怨,他卻並不知道。

    譚卿的情報來源有著一定的特殊性,並非無所不包,倒是有大多數都是無意中搜集來的,一些比較**的事情,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不見得能查探出來,比如虞思靜與唐飛之間的一些私人恩怨,假若陳子華稍微知道一些,就不會開口問了。

    在陳子華想來,既然虞思靜曾經與唐飛同時擔任過前任市長的秘書,而且唐飛當時的位置明顯要比虞思靜更重要一些,為什麼事後會是虞思靜被隔離審查,而與前任市長關係更為緊密的唐飛卻得到了晉陞,這裡面肯定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不是說陳子華想翻十年前的舊案,而是想從這裡打開話題,尋找唐飛的突破口,當年的那件事兒,別人或許早已覺得時過境遷,沒有什麼值得回顧的了,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尤其是深受其害的虞思靜,肯定心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而藏在虞思靜心中的那些隱秘,或許就會成為突破唐飛的敲門磚,這是陳子華沉思良久之後才想到的輒子,只是他絕不會想到,虞思靜與唐飛之間,還有著極深的私怨,當年虞思靜被隔離審查,唐飛實際上在其中起著一些至關重要的作用,另外,虞思靜的妻子王艷在他審查期間與宋鶴搞到一起,並最終與虞思靜離婚,這當中也有著唐飛的影子。

    虞思靜聞言神色微微一僵,遲疑了一下才道:「嗯,唐書記那個時候在政府擔任辦公室主任,我是羅市長的專職秘書。」前任市長姓羅名柏,當時唐飛是政府辦的主任,實際上也就是羅柏的絕對心腹,而虞思靜是羅柏的專職秘書,在當時也稱為「小秘」,就是負責跑腿的那種,辦私事兒的時候遠遠超過辦公事兒。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才會說唐飛在前任市長羅柏面前,要遠比虞思靜有地位,可最終被審查的,卻是虞思靜,而經常替羅柏處理各種事務的唐飛,卻在羅柏倒台之後,迅速躥升,如今更是已經成為副廳級的區委書記。

    陳子華坐在後面,自然沒有察覺虞思靜的神情變化,聽到虞思靜說起與唐飛一起在前任市長羅柏身邊工作過,便心裡一喜,道:「能不能說說當年的事兒?時過境遷這麼久,應該沒有什麼忌諱了吧。」這種政治鬥爭,幕後交易永遠都是主旋律,陳子華這麼說,就是提醒虞思靜,那件事兒過去十多年,即便是有什麼差錯,現在也不可能翻案了,所以,說說也沒多大干係,他這是鼓勵虞思靜說一些隱秘的東西。

    虞思靜聞言,臉上的神色便有幾分躊躇,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其間的秘密太過匪夷所思,即使現在說起來,也會惹來不少的麻煩,更何況,一些重要的節點,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又如何來向陳子華述說清楚?

    陳子華卻不知道虞思靜心裡的為難,只當是他在整理當年的一些回憶,便不聲不響的靠在椅背上,輕輕的叼著煙卷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眼睛不時的瞄向車窗外面的雨幕,不過,此時的他,心思已經不在這場連陰雨中了。

    虞思靜琢磨了一會兒之後,道:「陳書記,羅市長是不是真的有經濟問題我不知道,但是,羅市長的夫人和母親,都是因為沒錢看病,才去世的,羅市長出獄之後,家庭早就散了,他自己更是貧病交加,也沒聽說他那個親人這些年過上好日子。」

    陳子華沒想到虞思靜悶了半天,說出這麼一件事兒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於當年那個神奇的前任市長羅柏,陳子華瞭解的並不多,在他被送入監獄之後的情形,就一無所知了,雖然從譚卿的材料當中,知道那個市長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卻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自不會去關心他的命運,但現在從虞思靜的口裡說出來,卻讓人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遲疑了一下,陳子華問道:「那個羅市長,你現在還有聯繫?」

    虞思靜「嗯」了一聲,道:「我一直都比較關注羅市長的情況,」似乎在思索著措辭,等了約莫半分鐘之後,虞思靜才接著說道:「羅市長現在生活非常困苦,身體也不好,那點兒養老金,連買藥的錢都付不起。」

    陳子華歎了口氣,卻沒有接話茬,無論哪個羅市長現在的情形如何,都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他也不想在羅柏的身上浪費心思,至於虞思靜,畢竟一場主賓,能心裡牽掛羅柏的命運,說明自己這個秘書挑選的還不錯,是個能用之人。

    虞思靜沒有聽到陳子華的隻言片語,自然有些明白陳子華的心思,暗自歎了口氣,知道無法勉強,當年羅柏的案子幕後交易太多,現任市長錢寶銀和省市的一些重要領導都曾牽涉其間,現在那些人很多都還在重要的崗位上,陳子華不願意涉足其中,也情有可原。

    但對於陳子華在這件事上的敏銳直覺,虞思靜還是非常滿意的,當陳子華的秘書,雖然虞思靜非常需要這個位置,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跟著一位更具潛力的人,若是陳子華在羅柏的事情上貿然出頭,虞思靜心裡雖然感激,但卻不會死心塌地的繼續跟著陳子華。

    虞思靜岔開話題,道:「唐飛是個喜歡冒險、喜歡賭博的人,尤其喜歡以小博大。」

    陳子華皺了皺眉頭:「喜歡賭錢?」

    虞思靜「哧」的一笑,道:「差不多吧,不過我說的不是他賭錢的意思,唐飛的性格當中,有著很強的賭性,做人、做事,都是如此,一旦認定了方向,往往就會孤注一擲,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這個人的能力,卻非常的強。」

    陳子華有些瞭然的點點頭,「還有呢?」

    虞思靜道:「唐飛善於應酬,能周旋於各種各樣的人物當中,所以,他的人脈關係一向比較寬廣,而且善於借力打力,喜歡借勢,背後似乎也有著非常不錯的背景,可惜這人對於自身的事情一直都非常的謹慎,哪怕是私交再好,他都不會輕易吐露自己的**。」

    陳子華聞言,心裡漸漸有點兒譜,對唐飛的認識也更加清晰了一點兒。

    虞思靜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唐飛表面上跟錢市長走得很近,關係也保持得非常的親密,讓很多人都以為,他是錢市長的鐵桿心腹,但實際上,他似乎跟常務副市長董培源更親厚一些,兩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也比較奇怪,似乎董培源對唐飛言聽計從。」

    陳子華「哦」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虞思靜道:「當年針對羅柏市長的那件案子,董副市長實際上才是真正的經手人,而唐飛,則更多的是提供消息,所以,您應該多關注董副市長。」

    陳子華聞言,心裡微微一動,常務副市長董培源如今已經被雙規,現在唐飛也被隔離審查,但錢寶銀卻不聲不響的返回了龍溪市,這裡面有什麼聯繫呢?既然虞思靜說錢寶銀跟那件案子有關係,那麼,錢寶銀與唐飛之間,肯定也有著一些交易。

    腦子當中反覆的將這些關係梳理了一番,陳子華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疏忽了什麼,或許,這個時候更應該返回市裡,先去見見常務副市長董培源,才是最正確的路子。

    遲疑了一下,陳子華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心裡略一盤算,終究還是打消了掉頭返回市裡的打算,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猶豫,後來一連後悔了很久,差點連腸子都悔青了,平白增添了不少波折。

    傍晚的時候,吉普車終於抵達華坪縣,先是在災民安置點檢查了一番工作,然後陳子華在入夜後,帶著虞思靜和方霖,秘密驅車前往華坪縣翠湖賓館,這裡是龍溪市紀委的秘密據點之一,曾經有不少違紀幹部,就是在這裡度過隔離審查的日日夜夜的。

    迎接陳子華的,是市紀委副書記成佐棟,翠湖賓館是這次隔離審查的主要地點,臨江區被拿下的領導,基本上都被帶到這裡,分別送入不同的房間,市紀委在翠湖賓館常年包著好幾個房子,若是不夠,可以隨時再開幾個包間,所以也不虞走漏消息。

    剛見面,陳子華便用目光詢問成佐棟,想知道最新的進展情況,卻不料成佐棟苦笑著搖搖頭,道:「除了唐飛,其他人基本上都交待的七七八八了。」

    陳子華歎了口氣,這些人,更多的都是來給唐飛當陪樁的,即便是認真交待,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供陳子華拿來借用,他需要的,是唐飛的口供。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是誰在審查唐飛?」

    成佐棟道:「一位老紀檢,還有一位中紀委下來的同志。」

    陳子華一愕:「中紀委下來的同志?女的?」他一下就想到了蔣雨珊,上次在省城的時候,就知道蔣雨珊準備來龍溪市掛職,沒想到居然上任這麼快,還跑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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