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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初露崢嶸 第二百五十ま章 潛規則 文 / 幻狐

    第二百五十ま章潛規則

    「任何遊戲都有相對固定的規則,無論是顯規則還是潛規則,只有遵守了,才有可能被其他玩家接納,否則就會被排擠出局。玩遊戲如此,從政更是如此。」看著略顯侷促的陳子華,韓冰塵語氣平靜的說道。

    「官場上,上級對下級是臣屬關係,上級整治下級是天經地義,以下犯上十有**沒有好果子吃。即便是上級有錯誤被你掀翻,你今後也必被新上司視為不忠不孝,終身得不到重用。同級之間是兄弟關係,即便有矛盾,一般也不傷害根本,若你真的把同僚掀翻在地,必被視為不仁不義,而遭人防備。」李援朝放下手裡的茶杯,有些慨然的說道,「你在藍山的時候就做得不錯,同級之間的矛盾處理的還比較圓滑,先後扳倒的上司,也都是借用別人的手。」

    陳子華只覺得背上涼颼颼的,這次來京城,原本是因為聽到徐巡航的噩耗,因而對馮雅君的安危有了擔憂,想找還沒有去安東上任的邢雲峰,將馮雅君轉移走的,不想剛到京城就被岳父母給叫過來訓話,給他講的,宛然便是被官場中人視為金科玉律的各種規則,這種在官場中被人默認的與華夏歷史一樣源遠流長的官場規則,並不是他這種草根出身的官場中人能夠理解並奉為進身必讀的東西。

    很多人身處官場,用一輩子的經歷才琢磨明白其中的一兩條,像他這樣能夠受到耳提面命的,實在是太少了,回想起自己踏入官場來的種種經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靠的是幾分狗屎運,能走到今天,也是官場中的異數了。

    「現在應該知道,為何當初我們都不願意你去隴東當這個市委副書記了吧?」韓冰塵輕輕歎了口氣,「這個位子其實就是人家用來坑你這樣的人的,不過機緣湊巧,不但讓你在這個位置上坐穩了,還將不少人拖入了漩渦,但這種運氣不可能始終伴你一生。」

    「高新技術開發區是你面臨的又一場考驗,」韓冰塵沉吟了一會兒接道,「原本想等個一半年,再悄悄的將你調整到部委機關中慢慢磨練一段時間,不想還是讓人利用啊。」

    李家打算讓他藏鋒斂銳,這個陳子華倒是早就知道,只是事情一再脫離掌控,固然有別人利用的因素,李家本身也在這一場場的變化當中調整著自身的結構,韓冰塵能夠這麼快就踏上副總理的級別,其中未嘗沒有因為陳子華的因素,在關西官場上攪起的幾場風浪,無形中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甚至包括楊家和李家的政治佈局。

    「對於上司來說,無法控制你的下屬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而對於下級來說,無法控制你的上司將使你隨時處於不安之中,往往事情誰對誰錯,是沒有個是非標準的,誰權大誰就是對的,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官場處世原則。」彷彿是想點撥明白某件事情似的,韓冰塵反覆念叨著一些與其身份地位完全不符的話語,對陳子華來說,也是極為少見的推心置腹了,與李倩蓉結婚這麼久,岳父母今天說的這些話,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敞開胸懷了。

    陳子華低頭受教,細數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親自經歷的一些官場往事,他不得不承認,直到今天,他都還是個官場的菜鳥,名利場中的新丁,若非身後站著李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有多好的運氣,也絕對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韓冰塵目光在陳子華身上停留了片刻,終究歎了口氣,忍住了沒有說出口的話,對於這個女婿,她現在都有些頭痛,如今連一些該說不該說的話,都講了出來,但限於身份的緣故,有些東西她還是不可能說得太過透徹,而且,不是親身領悟出來的東西,你說得再多,也不可能被他當成金科玉律,奉為官場的行為準則。

    「想做一些實事是不錯,這也是一個合格的官員應該具有的基本素養,但前提卻是不能悖於現有的各種規則,官場官場,不是你一個人在玩這個遊戲,違反了遊戲規則,就只能是被踢出局的命運,這中間,就有一個度的把握問題,看你如何尋到平衡點。」韓冰塵忍不住又教導了兩句,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站起來走人了,「中午留家裡吃飯吧,我去準備一下。」

    陳子華這次回京城,是跟妻子一起回來的,不然的話,他還真的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但被叫到岳父母這裡,就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見岳母親自下廚去做飯,他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思,只是岳父就坐在當面,他不得不強忍著坐在那裡。

    李援朝將手裡的煙頭按進煙灰缸,輕輕的吁了口氣,道:「明年中紀委和監察部將正式開始合署辦公,實行一套工作機構,履行黨的紀律檢查和行政監督兩項職能的體制,屆時會對部分機構設置進行調整,考慮一下,到監察部工作一段時間。」

    讓陳子華去監察部,李援朝是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才提出來的,他自然不希望這個越來越出彩的女婿夭折在官場上,所以必須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對他進行必要的保護,繼續這麼鋒芒畢露的在基層打拼,以他的行事準則,遲早都會成為阻礙別人的攔路石,到了他如今的級別,有幾個政敵會真正的懼怕李家的勢力?所以,一旦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的話,就危險了。

    到監察部,李援朝考慮的是給陳子華安排一個閒職,先熬幾年資歷再說,畢竟陳子華的年齡擺在那裡,等把身上的鋒芒磨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放出去擔當重任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把陳子華當成李家下一輩的重點培養對象了,雖然不及李家嫡系的幾個子孫,但也打算投入相當的精力,若是不能靠近集團核心,終究借到家族集團的力量有限。

    回到自己的小院,李倩蓉稍微梳洗一番就休息去了,前兩天在紅柳村玩的那次三人行,她身子骨還沒有恢復,別看她一身彪悍的軍中功夫,這種身體消耗卻依然吃不消,也怕陳子華再來那麼一場,她可聽郭姐說過了,那麼一粒丹丸,能讓人保持體力數日之久而不虞匱乏,每十日服用一粒,可以逐步改善體質,所以這兩天獨自面對陳子華的時候,心裡便難免有些不自然,不是她不想與陳子華做那種事兒,而是怕自己應付不來,因此竭力想避開幾日再說。

    陳子華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他已經與邢雲峰約過了,晚上要找個地方聊聊,因此這會兒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候邢雲峰的電話,要知道邢雲峰即將出任安東省委書記的風聲已經不知不覺的傳了出去,所以現在應酬極多,絲毫不亞於真正的省委書記,甚至比省委書記還忙。

    保姆黃鸝泡了一杯綠茶放在茶几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電視去了,因為平時家裡就她一個人,總不能老守在客廳看電視吧?李倩蓉便讓黃鸝自己去買一台電視機放臥室裡面,所以,現在沒事兒的時候,黃鸝大多時候都是守在自己房間的。

    接到邢雲峰的電話之後,陳子華沖了個澡,換了一身休閒服,然後就開著那輛軍用的三菱吉普出了院子,直奔方莊,與當初在關西省時一樣,邢雲峰做事依然與眾不同,居然在方莊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普通套房,用誰的名字不要緊,但這個地方顯然成了他的正式駐地之外的秘密小窩,算是極為私人的一處秘密據點。

    能在這種地方約見陳子華,足以證明陳子華在邢雲峰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僅僅是把他當成部屬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把陳子華當成自己親近之人,這裡面難免沒有看中李家政治集團的因素,但最重要的,恐怕還是馮雅君的原因了。

    就在陳子華開著車胡思亂想的時候,邢雲峰也正坐在屋裡訓斥著一個人,陳子華的老同學、馮雅君的哥哥,馮青嵐。早上接到陳子華來京的電話,邢雲峰心裡就是一動,略一尋思,就大致猜到陳子華的來意,他立即打電話給馮青嵐,讓他到方莊家裡來。

    方莊的這棟房子,名義上是給兒子邢鐵敏的,實際上卻是邢雲峰用來在京裡會見一些關係比較特殊的客人用的,比如今天的陳子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邢鐵敏住在這裡,作為表兄弟的馮青嵐自然知道這個地方,等他過來一問,才知道晚上陳子華要過來,當時心裡就非常的不痛快,甚至後悔當年介紹陳子華認識自己的舅舅邢雲峰。

    如今馮雅君的情況非常尷尬,還沒有結婚就先離婚,如今人還在昏迷之中,馮家人費盡了心血也沒有任何效果,與楊家的關係也徹底決裂,糾根結底,馮家人都覺得,這事情的根源在陳子華身上,雖然沒有明說,但人家也不是傻瓜,馮雅君這麼長時間的行蹤,無論是馮家人還楊家人都一清二楚,但馮雅君回來之後就是一字不提,而且不容任何人問起她在海外的任何情況,楊建軍做出的反常事情,還不是因為心裡的嫉恨?

    在馮家人看來,楊建軍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因為他對馮雅君的關愛,才因愛成恨,所以,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從心底去仇恨楊建軍,反而對陳子華恨之欲狂,只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而且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擺到檯面上來說,如今女兒成了植物人,他們對陳子華的憤恨就更不用提了,馮青嵐還算是比較理智的人了,卻也恨不得劈上陳子華兩刀。

    「你想讓雅君就這麼在病床上躺著渡完下半生?!」邢雲峰在外甥面前絲毫不留情面,訓斥馮青嵐比訓斥自己兒子還嚴厲,「你是想指望你爸還是想指望你媽去照管雅君?」

    馮青嵐有些無言以對,其實在如今已經徹底衰落的馮家,沒有誰真正的關心過馮雅君的幸福未來,完完全全都是在當她是一枚籌碼,當這枚籌碼失去效用甚至可能成為拖累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放棄,他們憤恨陳子華的理由說起來很可笑,因為陳子華讓他們的這枚籌碼報廢了,隨著與馮雅君在一起治療的徐巡航意外死亡,馮家所有人都意識到,恐怕馮雅君也非常的危險了,儘管沒有找到任何謀殺的證據,可沒有誰是傻瓜,這種事也不需要證據。

    「你知道那個徐巡航為什麼會被人殺掉?」邢雲峰目光像刀子似的盯著馮青嵐,「假若不是因為這兩天你在醫院一直守護者雅君,對她照顧有加的話,今天我也不會找你過來。」邢雲峰終於收回目光,從桌上的小木匣裡面拿出一支雪茄,這是馮雅君這次從香港回來的時候帶給他的,睹物思人,對這個外甥女,邢雲峰是打心底裡面喜歡,

    「難道會是楊……做的不成?」馮青嵐遲疑了一下說道,對於徐巡航的突然死亡,誰也找不到什麼證據,雖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只能歸之為意外病變,根本沒有往謀殺方面想,因為徐巡航如今持的是香港的護照,雖然家人都還在大陸,但影響卻絕對不會小,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迴避了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徐巡航身後沒有可供依靠的靠山,沒有替她出頭的人,但這些卻不能瞞過有心人的眼睛,比如馮家的人。

    「你以為呢?」邢雲峰反問了一句,「他們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放在你身上,你會怎麼做,有沒有想過?」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也已經**裸的把矛頭對準了楊家,目前也只有楊家才有這個可能,這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理由充分就夠了。

    馮青嵐擰了擰脖子,「那也不能證明他們就會對付雅君,何況雅君目前的情形,也不會對什麼人造成影響。」在他看來,一個植物人,自然不可能威脅到任何人。

    邢雲峰目光一輪:「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楊建軍當了將近十年的植物人都能恢復如初,何況雅君這樣還不算是植物人的昏迷?你說她一旦清醒過來,對誰的威脅最大?」

    馮青嵐額頭上登時滲出一層汗水,雖然明知道馮雅君實際上就是楊建軍綁架的,但卻沒有任何證據,當初馮雅君和徐巡航被釋放,也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營救回來的,並沒有綁匪的信息,所以馮家只能是啞巴吃黃連,就是馮雅君與楊家的婚事,也是馮青嵐找上門去口頭解除的,究竟算不算,都不好說。

    假若馮雅君突然清醒過來……馮青嵐心底一寒,以馮家如今的力量,還真就無法保護馮雅君的安全,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義無反顧的將馮雅君送給楊家,已經錯過一回的馮青嵐,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咬了咬牙,「難道陳子華就有辦法?」

    「沒有辦法也得讓他想辦法!」邢雲峰冷笑了一聲,你難道看不出來,陳子華與楊家的人已經勢成水火了麼,楊建軍的這個跟頭,無論如何都會找陳子華要回來,更重要的是,他對陳子華的懷疑,都是真的,只是拿不到證據罷了,你說,現在的楊建軍,還會去搜集所謂的證據麼?」能毫不猶豫的對徐巡航下手,說不定下一個目標,就是陳子華了。

    「那這次姓陳的來京城,會不會是……」想到某種可能馮青嵐臉上不禁微微有些變色。

    邢雲峰點了點頭,道:「總算有些進步了,不過,陳子華能來京城,一方面說明他對雅君並非不聞不問,另一方面,或許人家根本就是胸有成竹呢。」他其實跟馮青嵐方才想到的一樣,對陳子華來京,有了幾種可能的猜想,其中之一,就是覺得,這是楊家給陳子華挖的坑,極有可能,這次在京城,雙方會有一些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衝突。

    不過,無論是邢雲峰還是馮青嵐,甚或陳子華,都沒有想到,這次京城之行,會變得越來越精彩,幾乎所有人都會被捲入局中,包括想冷眼旁觀,火中取栗的邢雲峰。

    「時間差不多啦,你下去接小陳上來。」邢雲峰瞥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對臥室門口探頭探腦的兒子邢鐵敏說道,方才與馮青嵐談話的時候,把他趕回房間裡面了,有些事情,暫時還不想讓這個兒子參與,不過也沒有刻意的讓他迴避。

    「還是我下去吧,舅舅,」馮青嵐突兀的說道,「前段時間雅君失蹤的時候,我跟他發生過一點兒口角,正好解釋一下。」他很快就把邢雲峰的心思領會吃透,並能熟練的加以運用,不愧是大家族裡面常年熏陶過的,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一點就透。

    邢雲峰瞥了馮青嵐一眼,道:「別玩你那點兒小心眼,比起精明,人家比你強太多了,所差的,不過是官場的歷練罷了。」

    「曉得了,舅舅。」馮青嵐自信滿滿的說道,隨即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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