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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二十九章 暗箭 文 / 幻狐

    第一百二十九章暗箭

    省軍區大院,常貴山滿臉沉痛的靠在沙發上,目光怔怔的盯著面前的照片,卻似乎沒有焦距一般,內室,隱隱傳來間歇性的抽泣,彷彿怕驚動常貴山一般,飲泣之聲極為壓抑。

    敲門聲響起,警衛員小朱站在門口道:「首長,韓參謀來了。」

    常貴山微微動了下,機械的將相框放在磕膝蓋上,聲音像金屬相撞一般刺耳:「進來,」

    韓參謀看上去非常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卻掛著少校的軍銜,這在軍中並不多見,顯然是很有些身份的人物,進來後,立正,敬禮,動作一絲不苟,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警衛員小朱轉身退了出去,隨手將門拉上,內室的飲泣聲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彷彿根本就沒有多餘的人一般。

    常貴山有些空洞的目光凝住在韓參謀的臉上,足足有兩三分鐘的樣子,韓參謀卻一動也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眨上一眨,「有結果了沒有?」常貴山的目光隨著這句話問出來,漸漸的有了生氣,緩緩轉動著眼珠,有些森然的盯著韓參謀。

    「報告首長,」韓參謀依然像根水泥樁子一樣站著,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的波動:「靈少爺是被當場一槍擊穿頭部身亡的,兇手是特勤軍官,詳細資料無法查找。」

    常貴山冷笑道:「特勤軍官?特勤軍官跑到大西北來幹什麼?」隨著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他突然問道:「現場勘查結果呢?」

    韓參謀猶豫了一下才道:「找到一枚特製的鋼芯子彈,經化驗,應該就是致少爺身亡的彈芯,只是,憑著這個,沒辦法找到開槍的人。」

    「陪靈兒出去的那些保鏢呢?」常貴山像一頭隨時都會撲食的餓狼一樣,狠狠的盯著韓參謀,彷彿韓參謀就是那個開槍打死兒子的兇手一般。

    韓參謀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似乎在籌思著措辭,過了半天才道:「都落在特勤手中了,這是貝公子傳來的消息,落到那些人手裡,就是放出來了,也會變成白癡。」

    常貴山聽到「貝公子」三個字的時候,目光閃過一道精芒,垂下目光,在相框上注視良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似地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韓參謀道:「貝公子說,這次牽涉的東西太多,靈少爺有一本賬冊被特勤拿去了,所以,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明面上幫您,靈少爺的仇,只能靠咱們找線索,不過,只要有了目標,剩下的,貝公子會出手。」

    常貴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過片刻之後,目光再次落到兒子相框上時,便狠狠的咬了咬牙,道:「調獵豹部隊野外生存訓練,為期一周。」

    韓參謀猶豫了一下:「首長,獵豹是實驗部隊,調動野外訓練作業,是要經過大軍區的批准的,而且,貝司令也不在,這樣做,不合適吧?」

    常貴山淡淡的說道:「你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執行命令吧。」

    ………

    豪華的紅旗轎車,沿著寬敞的一級公路,直奔文熙市的飛機場。

    轎車後排,墨色的玻璃將前面隔開,形成一個小區間,宛若一個微縮的小客廳一般,一位二十七八的英俊男子,悠閒的靠在椅背上,手裡端著一杯酒,琥珀色的玉液酒中,散發著濃郁的清香,凝而不散,男子將杯子湊到鼻端嗅了嗅,然後一飲而盡,輕輕的放下杯子,抿著嘴,似乎在回味著酒的醇香,「唉,可惜了,這麼好的酒,以後再也喝不到咯。」

    韓參謀隔著小茶几,坐在男子的對面,待到男子感慨完畢方才道:「以貝公子的身份,想喝什麼樣的酒喝不到?沒必要這樣感慨吧?」

    貝公子歎息了一聲,道:「韓大哥,你久處軍中,不知道這外面的世事變幻、白雲蒼狗吶,就說這玉液酒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依靠他一夜之間發了家,有多少人因為他而傾家蕩產,現在,酒廠都已經成了昨日黃花,哪裡還有酒喝?」頓了頓才道:「常老頭下定決心了?」

    韓參謀點了點頭,「他讓我調動獵豹到事發地區去搞野外生存訓練。」

    貝公子眉頭一揚,道:「這老頭子,竟然想孤注一擲?」

    韓參謀苦笑道:「真要那麼做了,不光他要受到處分,我也跑不了啊。」

    貝公子搖搖頭,琢磨道:「你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不是受個處分就能矇混過去的。」

    韓參謀道:「不會吧,獵豹畢竟是實驗部隊,在咱們省軍區臨時駐紮訓練,調他們去特定區域搞野外訓練也很正常啊,軍區不是有權指揮他們麼?」

    貝公子擺擺手,道:「常老頭是氣蒙了心,這種事是不能亂來的,這樣吧,咱們通過別的渠道去當地探聽消息,調動部隊的事兒,千萬不能做,否則的話,大家一塊兒玩完。」

    韓參謀道:「那首長那邊,怎麼回復?」

    貝公子琢磨了一會兒,道:「老頭兒心裡明白著呢,一禮拜內是不會問你的,有這麼長時間,我不相信查不出個水落石出來,不過,映月樓的風聲正緊,千萬不要攪到一起,不然的話,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韓參謀微微搖了搖頭,道:「映月樓一直都是靈少爺在打理,應該不會牽涉到太多的人吧?再說了,公安廳行動的時候,裡面該撤的東西都撤了,剩下的那些錄像,怎麼的,也能讓他們忙個一年半載的,貝公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貝公子輕笑了一聲,道:「不要小看地方上的那些人,論鬥心眼,你呀,跟他們真沒法比,那些障眼法,矇混不了人的,官場上處置這些事情的手段,絕對讓你匪夷所思,沒你想想的那麼複雜,不信你等著看,莫說一年半載,能拖上半個月,就算你們能行。」

    韓參謀怔了怔,顯然不大相信貝公子的話,岔開話題道:「不能從別的渠道探聽到特勤裡面的消息麼?」

    貝公子沒好氣道:「你以為特勤局是幹什麼的?隨隨便便的就能讓人洩了密去?我告訴你的那些,其實都是人家特勤局給出的官面上的報告,假若不是牽涉到咱們軍區,我們家老頭子也沒資格看到那份報告。」

    韓參謀便道:「那還有啥好查的?相關的人都被特勤局帶走,就算真的找到誰開的槍,難道還能尋人家特勤局的晦氣?」

    貝公子擺擺手,道:「你只管去做即可,多餘的就不要問了。」

    ………

    李致平捏著鋼筆的指節隱隱發白,會議室裡面的氣氛不知不覺的有些壓抑,雖然沒有抬頭,他卻能感覺到白文斌等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有熱切、有好奇、也有期待,但這些都不是他最在乎的,真正讓他拿不定不注意的,是坐在最上首縣委書記陳子華。

    從陳書記到芝蘭上任,幾乎就從未停歇過派系搏殺,每次都是佔盡優勢的情形下,被陳書記輕描淡寫的反轉,當真有舉手為雲,揮手為雨的手段,就在這間會議室裡面,原來佔盡優勢的那些常委,現在都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直保持低調的自己和甘願投靠的陳紅梅,李致平甚至惡意的在想,陳紅梅這個熟透了美婦,究竟上了陳書記的床有多少次了。

    有時他也在暗暗羨慕陳子華,在他想來,成為陳子華鐵桿的陳紅梅,早就被陳子華給睡了,否則的話,按照陳紅梅以往的性子,這種旗幟鮮明的站在陳子華一方根本不可能,當年垂涎陳紅梅姿色的,馬副市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便是李致平,心裡何嘗不曾意淫過陳紅梅?官場中的女人,尤其是有姿色的女人,有幾個不是靠身子換來的?

    偷偷用眼睛餘光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陳子華,李致平暗暗鬆了一口氣,陳子華一手夾著煙,一手端著茶杯,正在細細的品嚐,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偷窺,這樣的態度,也讓李致平最終下定決心,再等等,再等等,不要急著表態,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還是再等等再說,即便是棄權,也要在最後一分鐘再棄權。

    輕輕吁了一口氣,紀委書記李致平放下手裡的鋼筆,搓了搓有些發麻的手指,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言的時候,李致平卻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眼睛看也不看白文斌等人,當然了,也沒有看陳子華,只是用餘光在陳紅梅身上瞥了一眼,然後藉著品茶的機會,偷偷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什麼。

    白文斌見狀,心裡暗罵了一句狐狸,隨即就垂下了頭,繼續在本子上胡寫亂畫,不過心裡,卻已經開始在籌思,李致平暫時還在觀風色,自己這邊只能讓李明浩站出來了,有了李明浩反水,穩穩的就佔了五席,歐陽彩妮沒有理由不倒向自己,即便沒有李致平,自己這邊也擁有了常委會一多半的票了,先打陳子華個措手不及再說。

    陳子華這個時候,心思卻並不在會議室裡面,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思來想去,總覺得那天烏鴉嶺上的事情自己疏忽了什麼,卻一時又找不出個頭緒來,翻來覆去的考量之後,覺著最擔心的,還是自己身份的洩露。

    能讓自己身份洩露的,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只有看到自己開槍的那麼三兩個人,實際上,當時在場的人都有可能洩露,最低程度,人家會順籐摸瓜的找到妻子李倩蓉的身上,但李倩蓉的身份特殊,最終還是會落到自己頭上,這事兒鬧的,他越想越煩。

    他自己的安全根本不成問題,但其他人呢?自己打死的是常貴山的兒子,只要常貴山不倒,他勢必會為兒子報仇,這就是問題的交接點,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上次岳父說過,常貴山十有**會倒霉,但要是人家倒霉之前就動手呢?現在可正是過年的時候,即便處理常貴山,也沒有那麼快的效率。

    不行,必須得預先做好防範。

    陳子華想著想著思想就拋錨了,不知不覺的走了神,別人卻還以為他胸有成竹呢。

    「我來說兩句,」會議室沉悶了幾分鐘之後,宣傳部長李明浩終於放下手裡捏著圓珠筆,用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面,淡淡的說道:「白縣長的觀點代表了大多數人的看法,沒有人會認為,農民工劉剩娃的受傷害事件會是一種普遍現象,流浪漢也是一種無法避免的社會現象,我們需要正確的看待這件事情。」

    端起茶杯潤潤嗓子,李明浩接著道:「白縣長提出的幾點建議也非常及時和恰當,應對目前的狀況是綽綽有餘了,只要加強監管,這種事情自然能夠慢慢杜絕,沒必要大張旗鼓的當成一場運動來搞,那樣的話,對咱們芝蘭的形象來說,會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

    「至於中醫院,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致使陳書記大發脾氣,但想來不會莫名其妙的冤枉自己的同志,不過,最好還是讓大家都明白才好,否則的話,傳出去了,還是會影響咱們芝蘭的形象的,希望陳書記能替大家剖析一番,也好讓衛生系統的同志心裡明白,到底哪裡做錯了,以後也好注意。」李明浩說完之後,將水杯子端了起來,在手中不停的轉著,顯然,說完這些話,他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陳子華在李明浩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回過神來,聽了他的發言,再看看其餘諸人的神色,自然明白是怎麼一種情形,心裡暗暗好笑,瞥了白文斌一眼,對這樣的小動作實在有些看不上眼,這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伸縮性極大,那這種事情在常委會上爭話語權,也太過急切了一點兒,不過,那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也不會容許白文斌翹尾巴,尤其是,居然拉到了李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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