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萱草兒
原本想陪妻子多玩幾天,不想早上剛起床,李倩蓉就接到傳呼,急匆匆的就回華都了,陳子華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一時竟然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味道。
想起這麼久沒見陶虹了,便想順道去藍山看看,再想起柳宜妃粉嫩粉嫩的嬌軀,心裡就有些發熱,只是剛送完妻子,轉身就去跟情人上床,覺得心裡上有些彆扭,在機場外邊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車返回了芝蘭。
因為西芝公路要到下個月才會正式開通,所以陳子華還是走的老路,顛簸了幾個小時之後,返回芝蘭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渾身發酸了。
心裡還想著終於能享受張敏的按摩了,可一推開門,就看到郭美萱有些沉鬱的臉,滿心的歡喜登時化作雲煙,倒是把這個小保姆給忘了。
家裡開著暖氣,是今年小區剛剛通上的,整個小區兩個大鍋爐24小時不停的在燒著,室內的溫度與外面簡直就是兩個天地,看到小保姆上身只穿著寬鬆的針織線衣,就能想像室內溫度如何了,順手脫下外套,掛到門口的掛鉤上,回過身換鞋的時候,卻見小保姆已經悄沒聲息的蹲在身前,將自己的那雙拖鞋擺在地板上。
低頭的一瞬間,陳子華居然透過郭美萱脖頸衣領的空隙,看到一團雪白的柔膩,還有若隱若現的一道深深的溝壑。
心裡微微一跳,趕緊換上拖鞋,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輕輕啜了一口,一縷淡淡的甜香從杯口傳來,還有一絲微微的粉膩,陳子華怔了一下才發現,手裡端的,居然是郭美萱剛才正在用的瓷杯。
心裡不禁有些氣惱,這對細瓷茶杯是當初柳宜妃給他買的,一直隨身攜帶,李倩蓉喜歡喝紅酒,很少喝茶,所以另外一隻細瓷杯子就放在茶櫃裡面幾乎沒有動過,沒想到郭美萱來的第一天就給啟用了。
想到她的經歷,一時又不忍心責罵,只好裝作不知道,皺著眉把杯子放回茶盤裡面。
郭美萱卻已經把另外一隻細瓷茶杯端了過來,沖好了茶,正要遞給陳子華,一眼瞥見茶盤裡面已經空了杯子,怔了怔,唇角輕輕一扯,閃過一縷古怪的笑容,隨即還是沖好了,把杯子遞給陳子華。
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陳子華道:「坐下吧,不必那麼拘束。」
郭美萱低低「嗯」了一聲,自顧自的泡了一杯茶,抱著茶杯逕自坐回沙發上,神情之間倒是沒有多少忸怩,對陳子華也不怎麼害怕。
陳子華心裡暗暗奇怪,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然後問道:「聽說你不願意重新回到學校去,是吧,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說出來,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郭美萱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輕輕說道:「沒什麼想法,陳書記,那天謝謝您了。」
陳子華眉頭揚了揚,「有啥好謝的,嗯,那天的事兒,你知道了?」
郭美萱「嗯」了一聲,「那天雖然不是很清醒,但發生的事情我大致還能感覺到,後來又問了田老師和張嬸,所以,要謝謝您,要不是您及時趕到,說不定我一家就都完了。」
陳子華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怎麼會想到往回跑呢?」這是他想了幾天都沒想明白的事情,看郭美萱不是那種腦子不夠用的人啊,怎麼就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郭美萱卻道:「不回家,我還能去哪裡?遲早都會被抓到,還不如回家見見父母,那時候,就是非常想回來看看爸媽,別的也沒多想,偷了那本賬冊,就是為了讓他們投鼠忌器。」
見郭美萱似乎沒有什麼忌諱,對這些過往的經歷已經能坦然面對,陳子華漸漸放下心來,只要她能夠放下心裡負擔,想必今後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鬱結終生,出現什麼讓人難以想像的意外,便開始慢慢引導她,讓她重新回想一遍這段經歷。
「那是本什麼樣的賬冊?你是咋偷到手的?」陳子華對這件事情的始末,其實心裡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又沒地方可以求證,今天遇到這麼個機會,好奇心便開始發作起來,忍不住就問了出來,至於郭美萱會不會照實回答,他倒是沒有想過。
在山上做筆錄的時候,郭美萱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以想像,當時回答的東西,必定十分有限,何況,那些東西都記載在卷宗當中,陳子華又不可能看得見,因此,對這些隱秘,心裡還是十分渴望能知道一些的。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並不是只有女人的好奇心比較強,男人的好奇心一樣強大,有時候比女人還要過分,往往因為一點點好奇心,讓人生出現許多意料之外的精彩。
「那本賬冊,是映月樓的交易記錄,有很多項目,我不是能全部看懂,但毒品和人**易,還是能稍微對的上號的,映月樓的女孩子,大多都是他們通過交易,買來的,不光有像我這樣從貧困山區騙出來的,還有從日本、台灣甚至蘇聯那邊販運來的外國女孩子。」郭美萱輕描淡寫的說道,卻把陳子華嚇了一跳。
「外國女孩子?」他不是沒去過映月樓,雖然沒享受過特殊服務,但卻聽過那些同學吹噓,似乎沒聽他們說過還有這樣的服務。
郭美萱「嗯」了一聲,「那些人一般都在另外的地方單獨經營,只針對特殊客人的特殊要求,映月樓的頂樓,一般就是由外國女孩子擔任接待的。」
「你似乎對裡面的隱秘知道不少啊?」陳子華越發的好奇起來。
郭美萱嬌美的小臉微微一紅,「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隱秘,不光是內部的服務員,便是那些擁有高級會員卡的會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子華這回是真的驚訝了,既然這些東西已經不是秘密,為什麼映月樓能存在這麼久?他究竟有什麼樣的背景,可以讓他們在大城市當中如此的肆無忌憚?重新反思起來,他不禁有些膽寒,自己這樣毫無顧忌的得罪映月樓,到底值不值得。
別人不知道,當初在中央黨校中青幹部培訓班裡面,擁有高級會員卡的就有一大幫人,比如白玉書和李紅楓、馮青嵐、凌智慧、周瀾等人,幾乎人手一張,為什麼這些人就沒有在映月樓上面有過想法?
郭美萱道:「剛到映月樓的女孩子,都會接受相應的培訓,最基本的就是禮儀、形體、和床上技巧,對於像我這樣從貧困山區誘騙進去的女孩還說,最難過的就是床上技巧的訓練,假若進去的時候還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他們就會專門給配一個男性導師教授床上技巧。」
似乎回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郭美萱的臉色忽然從暈紅轉成了蒼白,「因為我在禮儀、形體、音樂等方面的培訓中都取得了最優異的成績,所以在進行最後一項培訓時,便沒有像別的姐妹那麼直接,而是先讓我觀摩了幾個同期女孩的第一次,然後才讓我選擇培訓方式。」
「選擇培訓方式?」陳子華有些沒聽明白。
郭美萱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觀摩的那幾個同期女孩,第一步都是預先被灌了春藥,然後由幾個保鏢集體與之相交,等清醒之後,大多都會認命。」
頓了頓接道:「不認命就慘了,會讓更多的保鏢進去,而且也不會再給她們灌春藥,一直持續到心甘情願為止,也有幾個小姑娘是直接被奸致死的。」
陳子華聽得心裡一寒,難怪那些保鏢如此的不要命,看來,映月樓的設計者,還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御下之道的,但僅憑這些就想讓那些保鏢死心蹋地,似乎也不大靠得住。
「我是被那個叫常靈的選中的,一開始就跟著他,後來由兩個日本的女教練和一名俄羅斯女人傳授床上的各種技巧,直到能夠熟練掌握了,她們才被常靈派到別的地方,那天,常靈的一個朋友看上我了,要讓我陪他幾個月,我就跟常靈說我懷孕了,不想常靈依然讓我去陪他的那個朋友睡覺,去了以後才知道,他的那個朋友變態,竟然讓他養的養的」
郭美萱突然臉色變得極為蒼白透明,用纖細的素手捏住脖子,站起來急匆匆的跑向衛生間,隨即就聽到一連串的嘔吐聲。
陳子華歎了口氣,等衛生間的嘔吐聲沒有了,才緩緩走進去,發現郭美萱正渾身發軟的蜷縮在地板上,臉色雖然有些恢復了正常色澤,氣息卻有些微微的異常,蹲下來伸手捏住她的脈腕,察覺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彎腰將郭美萱抱了起來。
郭美萱微微輕喘了兩下,然後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陳子華懷裡,鼓騰騰的胸脯隔著薄薄的針織線衣,緊緊的貼在陳子華的胸前,微微輕吟居然讓陳子華目光有了一絲迷離,心底也漸漸出現了幾分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