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坦白，太上傳聞
當到了密室之中，凝翠崖坦然地往一個椅子上一趟道：「這些年，我未能照顧到你，你有沒有什麼怨恨？」
又是戲弄我的。
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還在那裡問我這話，分明是一個假象，想迷惑我的視線。
我只能緩緩道：「若是整日想著別人照顧，自己也成不了頂天立地的柱子吧，該撐的還是得自己撐。」
凝翠崖輕輕笑道：「果然是好氣魄，覺得洗劍居如何？」
我也大咧咧地坐下，直接答道：「好，讓我樂得不思歸崑崙。」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沒有說話，凝翠崖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多久之後，凝翠崖方飄飄然來一句：「范水桶，你果然是中州奇才，誰會想到你竟然身藏劍仙當中，還混得如此風生水起。」
我輕笑道：「凝老。你不是想到了嘛。縱使蕭破天也被我耍得團團轉，可惜在凝老面前，我無所遁形。凝老的風采才是值得我這等晚輩仰視啊。」
凝翠崖冷下語氣道：「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怕我直接拿下你，送至戰劍閣去嗎？」
我則是繼續道：「如果要拿下，早就拿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凝老我們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凝翠崖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少年俊傑，有這樣的孫女婿，我凝翠崖也算值得了。難怪中州的正魔兩道鏡師，都被你收拾乾淨。「
我淡然笑道：「凝師的修為與氣度，也確是是范某從未所見。凝師在戰劍閣與隱劍會都埋下這麼多自己人，怕是所圖不小吧。「
凝翠崖呵呵笑道：「那我也不瞞你，我的確有這麼一個計劃。不過。目前來說我肯定是不能給你吐露一點點的。」
我卻是道：「凝師又想我怎麼樣幫你呢，若是劍仙與鏡師拼得兩敗俱傷怕是要便宜別人吧。范某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去過的地方地倒是不少。不知道凝師可曾聽說過血海這個地方，那血海深處封印諸多太古的魔頭。這些魔頭的修為之高，被鎮壓幾十萬年了，還一個個活得好好的。怕是一個個都到了不死不滅的境界，以現在修真界的情況，只要一個老魔能出來。信手屠掉整個世界，都不是什麼難事。」
凝翠崖依舊平靜得很。
卻是道：「那些都是魔族的始祖老魔，自然是修為驚人，不過這些老魔要是想靠著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地話，還不太可能。可怕的是魔族大軍襲擊來，我們這些人才是首當其衝。」
我有些訝異，「凝師竟然也知道魔族。」
凝翠崖冷笑一聲道：「我不但知道魔族，在幼年的時候。還曾去過。否則我這一身驚人技藝又從何等來。」
我當下道：「不知道凝師通過什麼辦法進了到魔族的地界，那應該是一個被封印的世界，縱使魔族自己人想出來都不可能。」
凝翠崖猶豫了下，卻是道：「是有人帶我進去，這個世界不是你僅僅知道的這個世界。除了魔族外，還有仙族的，只是更加隱秘。你不知道罷了。你且看下這個東西。」
一張字條飄飛到我面前，我洗洗一看。卻是寫著「海族深處，禁地之前。范水桶殺傷大量魔族士兵，擊殺魔族，困魔王座下第七戰兵隊，隊長莫冷花。范水桶業已練成二陽分水訣，此人切記注意。如有可能保護好。可借重利用。」
我當下一陣冷汗，這字條寫得很潦草，肯定是什麼人信手寫下的。
凝翠崖擺擺手道：「這條子不是寫給我地。而是寫給隱劍會的，隱劍會的背後是仙族。」
這個消息，真是晴天霹靂一般，真是沒有想到，隱劍會的背後竟然是仙族，我當下急切道：「那戰劍閣，戰劍閣的背後難道是魔族？」
凝翠崖緩緩道：「你果然很聰明。戰劍閣地背後，就是魔族。曾經有一個魔族從海族中逃了出來。隱身在劍仙當中，緩緩發展便發展成了戰劍閣。這個人便是戰劍閣的太上。據我的推斷，這個太上已經存活在世上四萬多年了。戰劍閣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上，這個人才是真正地厲害角色。」
我有些傻眼了，魔族太上。
那麼說來，若是此人指揮劍仙殺入海族豈不是可以輕鬆幫助魔族營救出太古魔頭，當下我把這個疑問講出。
凝翠崖笑道：「若是救出那些太古魔頭有什麼好的。這個太上本來就是太古老魔們的弟子，不過人都是有私念的，他既然貴為戰劍閣的太上，為人鷹犬的事情豈能比得上自己成為王侯。」
凝翠崖有些羨慕道：「太上另外有的實力，才是戰劍閣最大的根本，否則以隱劍會地實力早就滅殺這個老妖孽了，這老妖孽每年享用的美女都得多達千人。」
我心中自是一種畏懼感。
若是以前，戰劍閣再牛，不過是些劍仙，既然數萬年前，鏡師們能打敗這些劍仙，那我們也能做到。
現在有了魔族，又有了仙族，背後都是有著龐大的實力，光靠我們這些鏡師，對方暴露出真正的獠牙的時候，我們這些中州鏡師怕不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凝翠崖繼續緩緩道：「太上不過你也不要太怕，這人厲害的是他知道的功法，他那太上衛軍都是歷年享用的美女訓練而成，在戰劍閣中，他只能起遙控地作用。當年劍仙與鏡師大戰地時候，這小子搗鼓了不少陰謀詭計，也沒落得好，四肢全部切斷，不能復生。加上此人享受慣了，倒沒有爭雄之心，誰知道劍仙與鏡師有什麼人懂得上古的長生之法。避世不出地話。若是太上有什麼大規模的妄動，引出這些人物來，倒是白送了自己性命。」
我則是繼續道：「凝師與我們中州合作，我們自是歡迎。不知道凝師眼下有什麼小計劃沒有，否則，我只能在這洗劍居慢慢練劍了。」
凝翠崖則是對著我道：「我沒有別的希望，不過若是你後面有可能，我希望你去魔族一趟。我當年偷了魔族至高寶典的上冊，才有今日地成就。你若是幫我偷來下冊，整個洗劍居送給你都沒問題。」
偷書，又是險死還生的交易，我輕輕笑道：「明面上的可值不了吧。後山才是真正的洗劍居。」
凝翠崖面無表情道：「你連後山都沒去過，倒是估計得一點也沒偏差。若沒有戰劍閣的太上，也沒有隱劍會那仙族幫忙訓練的歷代優秀種子，我凝翠崖一統了整個劍仙都不是什麼難事。」
好大好狂的口氣。
我卻是驚喜道：「那麼說來。隱劍會的種子篩選大會，是交由仙族培訓地。那如果我能順利搶到前幾名，豈不是也能學到仙族的上古功法。」
凝翠崖點點頭，卻是道：「上古功法流傳下來，最精華的要麼在仙族手中。要麼在魔族手中，流落在我們人間十一洲基本都是邊角貨。這九陽神功倒是有些奇怪，我所知道的，這仙族一直在收集九陽神功。每一次都是從人間帶走了，卻是最後又在人間出現。真不知道為什麼。」
我當下有種凌然，難道這九陽神功背後也有勢力一直在幫忙把這九陽神功散落在人間，等待著有人去學。
這一點，看來凝翠崖也摸不著頭腦。
不過今天凝翠崖講得這些，著實讓我有些震驚，這個魔族與仙族。戰劍閣與隱劍會最深機密，竟然如此。讓我聽了之後。才知道以前自己這邊是多麼的淺薄。
知曉了這些情況，我們才能有所準備。當然，剩下的我就是要向凝翠崖索要好處，現在的情況是戰劍閣與隱劍會都是至強。
凝翠崖這邊卻是要依靠我手中的中州勢力，才能有機會，他地計劃我也估計到了一點點。
「凝師，莫不是準備挑動戰劍閣與隱劍會拼得你死我活，才坐收漁翁之利？」
凝翠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我卻是繼續道：「最好的結局就是戰劍閣。隱劍會轟然一聲倒塌之後，我們中州鏡師也能安心。凝師則是可以坐擁海外十一洲。在修真史上開創一個凝家皇朝。」
「當然，這一切都得靠那本魔族至高寶典的下冊，若是沒這下冊，戰劍閣與隱劍會的絕世高手，我們還是沒辦法對付。」
凝翠崖點了點頭，對著我有些無奈道：「你果然是生了七竅玲瓏之心，淺談幾句，你竟然能大概猜出一些東西。不過，你想問題不要這麼極端，不要除了你死就是我活。當一切僵直在一起的時候，很可能出現變故，比如說戰劍閣與隱劍會出於什麼目地，雙方聯合，隨手滅掉你們中州鏡師。雙方這樣的接觸可是一直保持的，蕭破天就是這麼一個居中聯絡的人物。你以為蕭破天地身份，隱劍會的高層沒有調查清楚就會委任高職給他嗎。在一些利益驅動，這種容忍自己體內長蟲子的時期，誰都幹過。」
我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心驚。
戰劍閣與隱劍會的聯合，那真是有些可怕了，最大的可能便是太上尾大不掉，諸多戰劍閣高層中存在看法，也就醞釀了誅殺太上的可能。唯一需求幫助的對象，就是隱劍會了。
當下，我把這個推測講出。
凝翠崖，匡然一聲站起，卻是哈哈大笑道：「這天下人的傳言果然沒有錯。崑崙范水桶奸猾狠辣冠絕天下。你竟然在我隨口一句中，推斷出雙方聯合殺太上這件事。」
我淡然笑道：「這種合作是最可怕地，雙方互相都不信任。隱劍會是這樣打算，除去太上這麼一個近乎於無敵的存在，那麼戰劍閣的實力自然大損，不能與他們爭鋒。」
「戰劍閣那幫人，卻是存著讓太上這個尾大不掉的看似靠山實則是禍害的發揮自己的作用，讓他手上地太上衛軍與隱劍會高手和手中的力量。拚個兩敗俱傷。戰劍閣只要保存下實力。再乘機鯨吞隱劍會。畢竟對太上地瞭解，隱劍會怎麼也不能與戰劍閣相比。」
「最關鍵地是，不能讓這兩個龐大的組織，真地攜起手來，那麼我們的機會則是一點也沒了。所以我們一邊要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要挑動這兩支螳螂死鬥。」
凝翠崖撫掌道：「今夜，與你相談。果然是得一大助力。不枉凝翠與楚影在我面前以死相逼，也要保住你范水桶。」
我當下心中一下震驚。急切道：「她們兩個怎麼樣了，你沒對她們怎麼樣吧。」
凝翠崖沒好氣道：「凝翠都有三個月身孕了，我能拿她做什麼。楚影也是精心培訓出來，我豈能自毀寶刀。諸多大事，我以後再與你商議。既然你與我合作了，我別的保證沒有，你在劍仙這邊地身份絕對不會洩露，只要你自己不出意外。我凝翠崖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海族大軍不可計數，將來還得需你用到他們。我與你兩個人的霸業方有可能。」
我心中一凜，這個凝翠崖，竟然還惦記上我在海族的力量。果然是老謀深算。
旋即，我與凝翠崖結束了密談。外人看著我們兩個親密了許多，我一如既往道：「外公，我急切地想看到翠兒。」
凝翠崖則是對著葛雲寐道：「葛道友，思哲是我外孫。與我一起在後山居住，你們殘劍派沒有問題吧。」
葛雲寐打蛇隨棍道：「你是他外公，你怎麼說怎麼好。」
當下，凝翠崖領著我去了後山，我也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凝翠崖手中到底有多少力量可以調用。
很快，我們便走向了後山。
凝翠崖對著我有些曖昧地笑道：「凝墜，鳳歌。楚韻我都給你接到了後山，她們的身份你不用擔心，我都已幫你徹底查過了。你可以放心享用。
楚影，這小丫頭，也對你一片芳心寄托。你也可以收了，不過，我懷疑你的九陽神功只練了兩種功訣。
所以導致你陽火過旺，若是你再不注意的話。怕是要出些問題。你現在是不是很多時候不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
我當下也有些駭然。地確是很多時候。那一天早上我就是著了魔的一樣，摸入楚韻的房間。按常理來說。我應該不至於的。
心中頓時明白了。
隨著心法修煉，我體內的元陽之力無處發散消耗，全部集中在了體內。
當下說了出來，凝翠崖只能道：「暫時沒有別地辦法了，前人既然創下這個功法，一定有其可以補救的地方。照你目前的形式來看，才剛剛出一點苗頭而已。
我當下默然，卻是趕緊隨著凝翠崖進入了後山，凝翠正在那裡等著我，一眾弟子，怕至少有三四百人，一個個靜靜守衛在我們面前。
一個個面色深沉，顯然都是修為頗為精深之輩。
小小的一座後山，竟然四五步就是一人，想想也是，凝翠崖經常幹暗殺人地事情，自己這邊的防護豈能差了。
看來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得與他捆綁在一起了。
凝翠崖繼續提點我道：「這後山禁止頗多，不是那七海麒麟龍下的那些禁制，而是我親自布下的上古禁制，所以你今晚且和凝翠她們安心聚一聚，明天出山的時候，我會過來接你。千萬不要隨便走動。」
我心中默然。這凝翠崖防備之心果然很重。
一條條小徑走過饒過，當眼前突然一亮的時候，一座別緻的小樓出現在面前。一個翠綠色的身影，正在望向我們這邊，一隻手撫摸著自己地肚子。
「翠兒！」我眼中，忍不住有了眼淚衝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