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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時光 118.逆鱗 文 / 虛無的月光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

    在聽我涅吉等人的敘述後,琳蒂的表情稍微變得嚴肅了起來。

    「發掘出那些太古遺產--聖石之種的人,就是你啊。」

    「嗯……所以,我才會想把它們找回來……」因為琳蒂的話而想起自己死去的同伴,尤諾低下了頭,顯得顯得沮喪。

    「真了不起……」琳蒂讚歎道。

    「但同時也相當蠻幹。」克洛諾則是客觀的給予評價。

    「嗚……」

    「那個……」奈葉像是要給尤諾解圍一般,問道,「雖然我知道什麼事太古遺產了,但聖石之種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我只是覺得它們好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

    「是嗎?你們還不清楚啊……」琳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們所收集的聖石之種,是次元干涉體的結晶,只要收集一定的數量,並以特定的方式將它們啟動,就會在空間內引起次元震,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會造成次元斷層,是發現危險的東西。」

    「你與那個黑衣的魔導師相互衝突時發生的震動和爆發,那就是次元震……不過也多虧了那次次元震,我們這艘巡邏艦才能發現這個地方有著這麼危險的東西存在。」克洛諾補充道,「僅僅是一顆聖石之種引發了數千分之一的力量,而能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如果複數的聖石之種同時被啟動的話,那個影響將無可計量……」

    「我也聽說過……舊歷462年,次元斷層發生時的事情。」

    「那次……的確是一次慘劇呢……」不僅琳蒂,連克洛諾的神情也都黯淡了下來,「有好幾個相鄰接的世界都在這次事件中崩潰了,是歷史上的一個大慘劇呢……那樣的歷史,決不能讓它重現。」

    「那個,你是叫涅吉對吧,看你的表情,這些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克洛諾看著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的涅吉說道。

    「誒!?」

    「涅吉,怎麼會……」

    奈葉和尤諾都同時看向了涅吉,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是不可能,涅吉可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這個世界外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比我清楚。」尤諾幫涅吉辯駁道。

    「尤諾……」涅吉看向了尤諾,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後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開口說道,「正如你所說的,聖石之種的與高強度魔力的衝撞,會引發次元震這一點,我的確知道。」

    停歇了片刻後,迎著眾人詫異,不解的眼神,涅吉繼續說道。

    「在我們這裡的魔法世界中,有著一個傳說……『勇士啊,賢者啊,跨越千百個世界,收集吾贈予子民們的恩惠吧,來到吾之面前,讚頌吾之力量與智慧,吾之美吧,然後,吾將帶汝到達吾之庭院,永恆的樂園』……裡面的『恩惠』,根據在許多文獻裡記載的力量和形狀,我判定它是和聖石之種相似,甚至是同一個東西……」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克洛諾狠狠的拍了一下地板,以發洩心中的不忿。

    「因為那畢竟只是傳說……而且,身為專家的你們遲遲沒有到來,也是我決定自行搜集的原因之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尤諾提到的,你們管理局派遣的搜查隊,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什麼!?」

    「這麼久還沒出現,大概也只有這種可能了吧?」涅吉端起抹茶,喝了一口。抹茶的苦味從口內散發開來,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借此,也可以掩飾自己心裡的不滿,「因此,在聖石之種的傷害在不斷擴大的狀況下,我決定自行搜索。只要知道激發聖石之種的條件,也就能盡量避免那種狀況的發生了。所以,我們才會選擇和同為搜集者的那孩子進行一對一的決定,以避免衝突中的意外。」

    「是嗎……我明白了,結合這個世界的情況,你的決斷並沒有錯誤。」琳蒂認可了涅吉的想法。

    「非常感謝你的理解……如果聖石之種繼續在這個城市鬧騰下去的話,我們就不得不進行大規模的記憶調整了……之前的一次,因為引起的騷亂太大了,我已經被迫那麼做過了……」說到這,涅吉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手。

    「記憶調整……真是野蠻的做法……」克洛諾冷哼道。

    「……你究竟懂些什麼!!」

    話音未落,涅吉的怒吼就爆發了開來。

    與剛剛一直保持著的那股冷靜不同。憤怒、哀傷、怨恨糾結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容變得異常猙獰。

    「這個世界你瞭解多少?你知道魔法這種常人眼中的不存在之物,一旦被世人發現,會引發多麼大的騷亂嗎?你知道我們魔法師多麼辛苦的在保持著表世界和暗世界的平衡嗎?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消除那些人的記憶的?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居高臨下的做出那種評價,就是因為這樣,這個世界的魔法師才對管理局……」

    「涅、涅吉君……」奈葉喊著涅吉的名字,卻又怕是他再次爆發而壓低聲音。

    記憶……是涅吉的逆鱗。

    奈葉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一點。

    消除記憶……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做的話,涅吉可以以魔法師的責任的去體諒他,但惟獨自己……惟獨自己不能原諒。

    因為自己的記憶不完全,瞭解那份痛苦,涅吉才不能原諒消去他人記憶的自己。要是自己辦的更好的話,就不需要去做那種事了。他們不會瞭解到失去記憶的那份痛苦,自己也不用看到他們那種茫然的臉。

    這是偏執,涅吉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是,這份偏執卻無法捨棄。

    或許,等到涅吉找回了失去的記憶後……不行,即使記憶回來了,涅吉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去幹這種事,因為那種痛苦,是無法消去的。

    「……失禮了。」帶著憤怒,涅吉起身走向了房門,「請讓我稍微冷靜一下。」

    「請……」琳蒂沒有阻止,只是帶著歉意向涅吉點了點頭,「我會讓艾米給你領路的,你就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平復一下心情吧。」

    「……非常感謝。」

    涅吉因為憤怒而糾結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

    他轉過身,走向了身後那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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