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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時光 98.普雷西亞:這次,是最後的了…… 文 / 虛無的月光

    抱歉,更新延到現在,因為電腦突然發神經了,到現在才剛恢復。

    諸君,真的非常抱歉。

    嘛,為了補償,這次有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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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沒你的事了,菲特,下去吧。」

    「是的,媽媽。」

    在普雷西亞冷淡的話語中,原本興高采烈的菲特,像失去了生氣似的離開了。

    「普雷西亞……你對那孩子太冷淡了。」普雷西亞的使魔,莉妮絲首先對她表示了不滿,「哪怕只是稍稍誇獎一下她也好……那孩子為了你可是很拚命努力了呢……」

    「比起這些有更重要的事吧?那孩子的學習怎麼樣了?」

    「學習?當然有進步了!不管是魔力訓練還是魔導物理還是魔法知識,菲特都很努力的學習了。原本應該是最愛玩和撒嬌的時期,那孩子卻那麼認真,你以為那是為了誰啊,普雷西亞?」

    莉妮絲的話衝擊著普雷西亞的思緒。

    「因為那是你的希望!因為你希望她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魔導師!她認為實現你的期望的話,可以得到你的讚許。為什麼你連這樣微不足道的事都有不肯做呢?」

    「那是為了培養那孩子的獨立。為了讓她成為獨當一面的魔導師,就不能讓她……對父母撒嬌。」

    「你的話我明白,但凡是都要有個度不是嗎?你看現在的狀況……房子雖然大,但吃飯什麼的日常生活都不在一起,甚至連見面和交談也好幾天才有一次……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我作為你的使魔,被你賦予了照顧菲特的命令。所以我是很清楚的,你並不是討厭那個孩子,但為什麼要刻意和她疏遠到這個地步。」

    「……」

    「你總是這樣!一到這就沉默下來……你自己給我看看這個,這是我剛出生時,也就是你還對菲特很溫柔的時候,那孩子寫的作文……她可是把她當成寶貝似的放在了枕頭底下……你就好好去看看吧!那麼,我先告退了。」

    說完,莉妮絲摔門而去。

    「作文……嗎?」

    普雷西亞拿起那張擺在桌子上的草稿紙,看了起來。

    這篇作文,普雷西亞看過。

    ……

    《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名叫普雷西亞?泰斯特羅莎。

    我的媽媽是一名偉大的魔導師。沒有都在做著研究,造福著生活在世界人的人們。

    雖然媽媽一直很忙,但是卻非常溫柔。每天給我做的飯都是那麼的美味,晚上也會陪著我直到入睡。

    如果我在媽媽工作的時候去撒嬌的話,她總會苦笑著放下工作,陪我玩到我心滿意足為止。漸漸的,我知道了那樣會打擾到媽媽的工作,所以在媽媽工作的時候,再也不去打擾了。為此,媽媽還誇獎了我。

    每個星期天,不管有多忙,媽媽都會放下一切工作,用一整天的時間來陪我。我很開心。

    每當我覺得特別高興,對媽媽說「我最喜歡媽媽了」的時候,媽媽總是會顯得有點難為情,然後抱著我,親吻著我的額頭或臉頰。

    我真的非常喜歡,這樣既靦腆又溫柔的媽媽。

    ……

    「為什麼……明明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那孩子居然還這麼重視我……」

    這篇作文,勾起了普雷西亞的許多回憶。

    如果不是這個身體已經時日不多的話,那樣幸福的日子,會一直繼續下去的吧?

    「要放棄了嗎,普雷西亞?的確,用你剩下的時間和菲特一起享受天倫之樂,那樣也不錯。」

    磅。

    普雷西亞狠狠的摔了一下桌子。

    「不要想用那樣的話裡迷惑我!」

    「如果你心裡沒有猶豫的話,怎麼樣的話都迷惑不了你。普雷西亞喲,好好的正視一下自己吧。」

    黑袍馬上針鋒相對的應道。

    沒有退讓,也不需要退讓。

    「那你說怎麼樣?因為貪圖著短短幾年的幸福,在我死後,讓那孩子為我傷心難過,然後從此活在罪犯之女的名字下……這樣的結果我怎麼能接受。」

    「起碼……你得到了最後的幸福。對你自身來說,這是最好的抉擇。」

    「對我自身……對我自身……哈哈,說得真好。」

    普雷西亞怒極反笑,黑袍的冷漠,她完全無法接受。

    「……黑。」因為黑袍從來沒有告訴過普雷西亞名字,所以普雷西亞就直接以她身上最多的色彩稱呼她,「你很理智,做事情永遠都能保持著全局觀,能夠精確的計算自己的所得與所失,從而做出最後的選擇……但是,你從來不會考慮自身以外的任何人,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去捨棄任何東西……」

    「黑啊……你,不懂得愛!」

    普雷西亞說出了自己藏在了心裡很久的話。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不會去在意他人的感受,不會去理會他的想法,不會去計較他人的得失……因為這對她毫無意義。因為她,大概是一個人走到了選擇……

    可憐的人……

    「這些話……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

    沒有像往常般反駁,沒有像往常般嬉鬧,沒有像往常般諷刺……

    黑袍,進入了一個連和她相處了許久的普雷西亞都未曾看見過的,「靜」的狀態。

    普雷西亞的這些話,大概勾起了她許許多多的回憶吧。

    「勸說我應該要試著去重視別人……真是笨蛋呢,我明明一開始就那麼做了……」

    「愛……這種東西,我早就懂了……」

    沒有再多說什麼,黑袍轉身走進了陰影內。

    「如果你堅持下去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普雷西亞。但是,你要祈禱,在你的目的達成前,你走進不會先一步崩潰……」

    最後的勸說。

    「這個,是警告嗎?」

    普雷西亞突然對這個人的過去產生了興趣。

    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讓她對周圍的事物漠視到這種地步,但又裝成那感興趣的樣子來欺瞞自己。

    一陣沉默後,黑袍回到了她的問題。

    「不……是教訓。」

    房間裡重新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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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特很意外,母親居然會在這個時間叫自己過去。

    為什麼呢?難道是……

    想到某些東西,讓菲特的覺得身體有些發疼。

    「媽媽,有什麼事嗎?」

    走進客廳,自己的母親--普雷西亞依舊坐在那個地方,就好像從未移動過一般。

    「菲特,去把這個拿回來。」說著,普雷西亞把手中的資料盤扔向了菲特。

    「這個……」

    「聖石之種……那是我一直尋找的東西。」

    為了重新打開前往阿魯哈扎特的大門,必須要有與eden相關的古代遺產才行。之前得到的許多遺產,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用黑袍的話來說,就是純度不夠。

    而這次的目標--聖石之種,則是被黑袍確定一定能打開通往阿魯哈扎特大門的古代遺產。

    所以,必須要得到才行。

    為此,普雷西亞不惜一改往日的作風,擊墜了負責運輸聖石之種的考察船。

    因為,已經沒有時間了……借由黑袍的力量,從死神那裡借來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半年了。

    如今,普雷西亞幾乎連離開庭院都辦不到。

    而且,這也是個機會,徹底和菲特斬斷關係的機會。

    「菲特……你會實現媽媽的願望吧。」

    「是。」

    「如果不能成功的話,我就親自出手。不過,你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是。」

    聽到懲罰這個詞時,菲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那麼,去吧。」

    「是,媽媽。」

    應了一聲後,菲特雖然有些躊躇,但還是離開了。

    「已經準備好了吧,普雷西亞?」

    黑袍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普雷西亞的身後。

    「當然,倒是你呢?」

    「我隨時都在最佳狀態。」黑袍背對著普雷西亞,坐在王座的扶手上,「不過那孩子還真是溫柔呢,到現在都還那樣愛著你……明明被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如果,如果這次能成功的話……不管是治好我這個身體,還是復活艾莉西亞……如果能成功的話,不管要怎麼做我都會去補償那孩子……要是失敗了的話……一個討厭的母親死去了,也沒什麼好悲傷的不是嗎?」

    「哈~~,你是真的沒有發覺嗎?那孩子,對你根本沒有討厭這種情感。」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停下來了……這次,是最後的了。」

    「嗯,對你、對菲特……都是最後的了。」

    黑袍隱去,大廳裡又只剩下普雷西亞一個人。

    「對不起啊,菲特……這次,是最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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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一閃,普雷西亞思緒又回到了眼前。

    培養槽內的孩子,一如既往的「沉睡」著。

    艾莉西亞……

    即使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痊癒,缺少了的部分也已經完全不足,讓眼前的她看起來跟活著的時候無異。但普雷西亞很清楚,眼前的孩子,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可能醒過來了。

    哪怕是傳說中的eden……

    但是,起碼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再等等吧,艾莉西亞……很快很快就能讓你復活了……很快,我們就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眼前的孩子聽的,倒不如說是給普雷西亞自己聽的。

    這樣子,普雷西亞才能繼續下去。

    抱著對艾莉西亞,對菲特的愧疚。

    自己的行為是對的嗎?

    普雷西亞不知道……但是,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當聖石之種集結之時,當通往阿魯哈扎特的大門打開時,一切都會有答案了吧?

    沒錯,一定是那樣的。

    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靜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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