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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時光 39.早苗麵包 文 / 虛無的月光

    「這個……」

    放在涅吉面前的,是一些造型怪異,顏色猶如乾涸了的血液一般的麵包。不,如果早苗沒有說的話,涅吉或許會以為是陶瓷之類的東西吧?

    不能吃。

    涅吉的本能在告訴自己,這些麵包很不對勁。

    「來,請不用客氣。」早苗拿著盤子逼近了一步。

    「不,我還有點事……」涅吉連忙推辭道。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涅吉決定相信自己的本能。

    「來,請不用客氣。」

    「我是真的有急事,非常抱歉……」

    「來,請不用客氣。」

    「……」

    【也就是說……不能拒絕了是吧?】

    「那麼我不客氣了……」說著,涅吉認命般的從盤上拿起了一個麵包,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沒事的……只是個麵包而已。】

    雖然涅吉努力這麼告訴自己,但麵包上散發的某種東西卻在不斷否定著他的想法。

    「……」盯。

    「……那麼,我不客氣了。」然後,在早苗熱切的目光中,涅吉將麵包送進了口中。

    「怎麼樣怎麼樣……」早苗急切的想得到涅吉的評價。

    「嗚……嗯……(咀嚼咀嚼)……外皮有點硬,不過應該還在接受範圍內……餡料和麵包已經完全『融』在一起了,很甜……總的來說,應該還算是不錯的麵包吧……大概……」

    細細咀嚼後,涅吉小心的給出了這個評價。

    【什麼嘛……不是很普通的麵包嗎?】

    但是,早苗的反應可一點都不普通。

    「真的嗎?這個麵包真的很不錯嗎?」握緊涅吉的雙手,雙眼發光,樣子激動的像是快要落淚。

    「誒、嗯~~是真的,真的是個不錯的麵包。」

    【雖然還沒達到「很」的程度……甜味太濃而且很雜亂……說起甜,可不是單純的用甜度來分出高下的……甜味的層次感,在口中散開的速度和持續時間……】

    【等等……剛剛不是說這是自信作嗎?這個感動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我在不知不覺中被當成了小白鼠了嗎?】

    「那個,你是涅吉君對吧,我有聽名雪說過……」早苗依然緊緊地握住涅吉的雙手,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那個,以後有空的話可以常來嗎?我想你給我的麵包提點建議。」

    「啊……那個啊。」

    【絕對不能答應……這可是關乎到性命的問題啊。】

    匡當~~

    正當涅吉想拒絕是,他的生活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涅吉扭過頭去一看,發現店面口出現的正是他在尋找的人--古河秋生。

    秋生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兩字。他張大了嘴,原本含著的香煙從他嘴裡滑落,掉在了地上。他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手還保持著舉在半空的動作。在他身後,躺著一支球棒。毫無疑問,剛剛的響聲,就是這原本應該被秋生扛在肩上的球棒落地發出的。

    「秋生先生。」

    「不可能……」

    「誒~」

    就在涅吉想開口打招呼時,秋生突然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呢喃。

    「不可能……不可能……」秋生不斷地重複這同一句話。

    「你怎麼了嗎,秋生先生。」

    「啊啊啊啊啊~~~~~真絕對不可能啊。」秋生突然像發狂似的衝進店內,推開涅吉,然後從早苗拿著的盤子裡拿起了一個麵包,一口咬了下去。

    一瞬間,涅吉似乎從秋生的臉上看到閃爍的七色。

    「好……好硬,好像在啃石頭一樣,連牙齒都快磕掉了……而且好甜,甜過頭了,舌頭都快麻痺了啊……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好難吃……」然後,給出了與涅吉相似卻又有巨大差別的評價。

    【誒誒……真的是那樣嗎?】

    看到秋生的表情,涅吉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味覺來。

    【嗚~~差別怎麼會那麼大……啊,我明白了……大概因為我是白種人的緣故吧?唾液分泌的比黃種人多,所以稍稍降低了硬度和甜味吧……嗯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秋生先生……」相通了的涅吉,想馬上向秋生解釋原因。

    但是,秋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傢伙,居然敢說這些沾了變質果醬的石頭很好吃……說,為什麼要說這種假到極點的謊話,」秋生抓住涅吉胸前的襯衫,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啊~~我明白了,你的目標是我那可愛的女兒對吧?所以才來走岳母路線,故意把這些麵包說得很好吃的樣子。」

    似乎誤會得很嚴重的樣子。

    「我告訴你,你的詭計是不會得逞……因為你現在馬上就要到地獄去了。」

    「秋……生……先生……」涅吉努力從口裡擠出幾個字。

    「啊~~什麼……想向我求饒嗎?」

    「早…苗……阿…姨……她……」

    「哈~~這關早苗什麼事啊?」秋生先生不解的反問道,隨即恍然大悟,「糟糕了……早苗。」

    「嗚…嗚…(抽泣)……」

    站在一旁,把秋生的話完全聽進耳裡的早苗此時已經是淚眼汪汪。她用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欺騙」了她的涅吉和把殘酷現實告知她的秋生。

    「我的麵包……我的麵包……原來是沾了變質果醬的石頭……」一邊說著,一邊推看錯愕的涅吉與秋生,跑出了店外。

    「可惡~~」秋生一件此狀,馬上拿起了剩下的麵包,三兩下啃掉了一個,然後大叫著追了出去,「我最喜歡了……」

    店內,只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涅吉。

    半響,涅吉也逐漸回復了過來。

    【哎呀哎呀……這個……難道是我的錯??】

    ………………………………………………………………………………………………

    離開麵包店後,涅吉再次開始搜索。雖然早苗和秋生的事讓人很擔心,不過按照名雪說的話,這種事情對他們兩個是家常便飯。怎麼說來似乎不需要涅吉來擔心的樣子。

    【這裡是……】

    面前的,是一條熟悉的坡道。

    【上去看看吧。】

    不知為何,心中冒出這種想法。

    踏上了這長長的坡道,涅吉好奇的四處?望,想要記住這條坡道的模樣。

    因為在名雪的帶領下來過一次,所以周圍的景色既說不上陌生,也說不上熟悉。

    但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卻猶如故友一般,只要像這樣一邊張望,一邊慢慢的走著,涅吉就覺得心變得很平靜。

    【到了呢……】

    爬上坡道,涅吉的雙眼霎時被一片金色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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