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我們再過半天就能到達安德列爾城,只要通過了那裡,我們就能回到自己國家的土地上了。沒想到,博拉居然失蹤了,而他的接班人卻投靠了莫卡斯特帝國。這個結果,還真是夠諷刺意味的……可惜,卻害死了我們那麼多的弟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的家人,難道叫我去告訴他們,他們是被我們原來認為是友軍的部隊給偷襲殺害的?該死的尤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魏瑪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哼著,滿臉的殺氣,完全掩蓋了他原本的貴族氣質。
「魏瑪,這不是你的錯,如果說最該為這件事負責的,那麼就該是我了。如果不是我認為該去整合安德列爾地區的抵抗部隊,我們也不會孤軍深入,最終差點導致全軍覆沒。現在這個局勢,完全是我的過錯才導致了這個結果。所以你不必為此有任何的負擔……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留在帝國被佔領區的火焰軍團的第6師團。自從我們緊跟著他們突圍後,我們也沒有給他們傳遞過任何的訊息,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畢竟留他們這麼少的部隊在那裡,實在是等於把羊放在狼群裡一般……」
渾身盔甲上刀痕纍纍的鳳雅,現在是沮喪之極,如果現在不是因為自己是軍隊的指揮官,如果自己不是在戰場上,那麼她早就要泣不成聲了。
這次戰爭,給於她的,除了悲傷還是悲傷。在先前的兵站戰役上,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救出一部分潰敗的殘兵,但沒有想到的是,局勢是如此的無法控制,最終自己還不得不親自屠殺了那麼多的帝國士兵。
而且在最後的撤退中,自己也不光彩的耍了手段。為保存住自己的主力,卻將友軍推向了戰局更加困難的一端,由自己選擇了比較容易攻克的另一端。想想當時火焰軍團那年輕的指揮官望向自己的眼神,鳳雅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自私行徑。
更令鳳雅無地自容的是。在兩支軍隊突破東大陸部隊的圍困後,自己卻由於帝國的利益需要,帶著部隊前往了安德列爾地區,試圖收攏或整編在該地區博拉的部隊。因此又失去了聯繫火焰軍團該部的機會。
「大人,不要擔心了,憑他們那個指揮官的冷靜程度。我想他們一定可以渡過這個關卡的。到時候大人可以向他稍微解釋下,我想對方在瞭解了我們的苦衷後,一定不會有什麼意見的……」一個倖存的師團長安慰著鳳雅道。
「渡過關卡?在數十萬的東大陸聯軍的包圍圈中?我想他們現在還能有活口的話,都是他們祖上積德了……」鳳雅的侍衛長莎莉的話未說完,就突然遭到了喝止。
「閉嘴……什麼聲音?鳳雅,讓全軍停止前進……」說著,魏瑪突然躍下了馬,快速的跑前一段距離後。趴在了地上。數十秒鐘後,魏瑪像是一個受驚的獵豹一般一躍而起,向著鳳雅飛奔而來。
「大人,兩支部隊,前方有兩支部隊向我們的方向過來。一支部隊是從帝國方向過來的,另一支是從安德列爾城出來的,數量都不少,其中安德列爾方向1個輕騎兵師團。帝國方向估計是2個師團左右的部隊。按我們現在的情況,我估計在半小時後可能會和安德列爾出來的部隊接觸,而再過1個小時不到,我們也會和從帝國過來的部隊碰面。大人,您拿個主意吧!」顧不得擦去臉上的塵土,魏瑪現在是驚慌之極。看著自己這裡才7千輕騎和不到3千的弓騎兵,不論遇到了前面的那支部隊,都可以說是他們的滅頂之災。
「大人。跟他們拼了,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殺一個夠本,殺倆還能賺一個,豁出去了……」先前安慰鳳雅的那位師團長,曾經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被人在睡夢中被殺死。在這裡,他已經完全的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叫囂著試圖拔劍出擊。
「夠了,讓大人清靜,你想害死大家麼?就憑我們這麼點人,就是現在只接戰從安德列爾出來的敵軍,就夠我們喝一壺的,更不要說是後面還有起碼2個師團的敵軍了。」一掌拍在那個師團試圖拔劍的手上,魏瑪低聲的喝止了他的妄動。
「魏瑪,我們現在可已經沒有了退路的。在我們的身後,可起碼有4個步兵師團啊!我們拿什麼去和他們鬥?看來,我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歎息著,風雅已經感受到了在場軍官們的絕望氣息。在安德列爾通道上,就這麼狹窄的地方,如果被前後夾擊,那個後果,幾乎就已經被注定了。
「大人,我看我們還有機會。魏瑪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出,從大陸那端過來的2萬多的奔馬。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沒有騎士的……」這時,一名騎兵隊長的話,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沒有任何的解釋和詢問,魏瑪立即再次趴到了地上,仔細的再次確認。良久之後,魏瑪滿臉興奮的站了起來。
「大人,剛才確實是我失誤了。從帝國方向過來的,絕大多數都是普通戰馬,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騎士。我看我們是碰上了東大陸聯軍搶掠了帝國的戰馬後,準備將他們送往莫卡斯特帝國裝備他們騎兵的部隊。如果……」
「如果我們搶先攻擊那支從安德列爾出來的騎兵部隊,然後再回過頭來衝擊那支馬隊,那麼,我們還是有一絲的機會……那麼,就讓我們為了生存而戰吧!全軍,戰鬥準備,讓我們去教教東大陸的爬蟲們該怎樣騎馬吧!」感受到機會的鳳雅,立即發出了戰鬥命令。
十分鐘後,從火鳳軍團的一側,飛快的衝出一支輕騎兵師團。望著這支全部由左手皮盾,右手長劍的士兵組成的部隊,鳳雅近2個多月來,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前鋒線。刺搶準備,後排騎士準備在接觸前進行一輪弩箭攻擊,弓騎兵從兩側進行騷擾攻擊,全軍突擊!讓那些爬蟲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騎兵部隊的作戰方式……」面對著這支剛學會騎兵作戰的單位,對於一個騎士王國指揮官中的佼佼者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幼稚之極的。在鳳雅以及她手下的指揮官眼裡。這支單一武裝的輕騎兵部隊,無疑就是一疊小菜,甚至連被噎死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隨著兩軍的逐步接近,在兩側弓騎兵的威脅下,眼前這支東大陸的部隊已經感受到了慌亂,畢竟他們手中的皮盾並不能護住他們的全身,偶爾的流箭很容易的就釘在了他們外露的身體上,以及他們無法防護到的戰馬身上。恐慌立即開始在他們的隊伍中蔓延……
隨後。火鳳軍團前兩排士兵們手中的長達5米有餘的刺搶豎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前後兩排的槍林。
正當東大陸士兵們驚恐於在黑暗中突然出現的槍林時,一陣比剛才的羽箭更加密集的弩箭如雨般灑落在他們的軍陣中……尚未等他們有所回復,前方的刺槍就已經深入了他們前排士兵們的身體。慘號聲不絕於耳,幾乎在一個照面間,上千的東大陸騎兵就回歸了冥王的懷抱。而緊接著的,雖然不能稱之為屠殺,但在馬上實力極端差距下。雙方的死傷根本就不成比例。
「為了我們死去的戰友,為了我們被邪惡的東大陸人所奴役的佔領區百姓,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命——殺!給我統統殺光他們……」一臉猙獰的魏瑪一劍砍下一名敵方軍官後,舉著滴血的長劍挑起那顆頭顱,瘋狂的叫囂著。
「殺……」
響應著魏瑪的號召,在魏瑪身邊的士兵們立即高聲的呼喝著。隨後,那些身處更外圍的火鳳軍團士兵,也加入了進來。整個戰場上,殺聲一片。
猶如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魔般,火焰軍團上至鳳雅和魏瑪,下到每一名士兵都在浴血奮戰,每一刀每一劍,幾乎都是那麼的瘋狂。僅僅接觸不到半小時,整支東大陸的騎兵部隊就潰敗了,敗在了敵軍的戰術之下,又或者是敗在了火鳳軍團發瘋的部隊手中。
最終,火鳳軍團以傷亡3千人的代價,全殲了對方的一個師團。面對著遍地的屍體,所有火鳳軍團將士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久久不敢確信。但是,一陣疾馳而來的馬蹄聲,振醒了他們。的確,等待著他們的可不僅僅是這麼一仗……
「整軍,讓所有重傷兵就地休息,互相協助處理傷口。其餘部隊立即集合,讓我們再打一場漂亮的殲滅戰,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全軍,突擊!」受到剛才一戰的鼓勵,所有火鳳軍團的士兵像是吃了興奮劑般,順著鳳雅的命令,不要命的向前衝鋒,兩側的弓騎兵,也瘋狂的在射程外,就開始了漫射……
「前面是什麼部隊?亮你們的旗號,否則……喔……該死的!射,也給我射,全部給我用穿甲箭射死他們……娘西皮的,到你祖宗面前玩弓箭,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隨著那一陣令鳳雅感到熟悉的叫聲,對面的敵軍也開始還擊,如雨般的箭支從前方平射而至,幾乎在數息間,就將前面數排的輕騎兵盡數射落馬下。很多時候,一支強勁的箭支往往在穿透了前面的人後,還能繼續射殺第二名騎兵的身體。
「呃……」
一聲短而沉悶的呼聲,令鳳雅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右側。入目所見,一名跟隨了她數年之久的師團長,正試圖抓住一支已經完全沒入他的胸腔的箭疾。長達一米有餘的長箭,此時已經完全貫穿了他的鎧甲和身體,虛懸在他的背後……鮮血,慢慢的從他盔甲的間隙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