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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宗冥的目光透著一種深遠的思絮,沉緩地說道:「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有很多的人其實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機會,就能從此改變他們的一生,但同樣有很多的人,他們有著無數次的機會,但他們卻總是一次次和它白白浪費,偏偏上天還在不斷為這種人創造機會。如果我當初不是被我師尊看上,真不知我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際遇。我的五位師兄如果不幫我,憑我個人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打下現在的江山。當初師兄們不同意讓你們接觸太多的天魔宗的絕學,目的是怕你們被天龍大陸上的修真之士敵視而引來殺生之禍。那時的我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對於天龍大陸上的其他修真宗派的確有著太多的顧忌。現在我不用擔心這麼多了,有了炎黃宗和仙劍宗兩個友好的宗派,又和百草宗結下了姻親,我可以讓天魔宗名正言順地在天龍大陸上重新大開山門,廣招弟子,為那些苦苦尋覓機會的可憐孩子創出更多的機會。現實往往就是那麼的殘忍,你要想得到,就一定會有所付出。顧宇,你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在變相的讓那些可憐的孩子替我們賣命呢?我是不是有點過於卑鄙?」
顧宇不以為然地說道:「人生就是那麼的無奈,有所得就必有所失。這不能說我們殘忍,更不能稱之為卑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的投入都必須有所回報。我們並不是什麼救世主,我們可以讓那些孩子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讓他們從此與眾不同,我們可以改變他們的人生,作為回報,他們為我們服務和效力,這是情理中的事。不怕總裁見笑,人與人之間,原本不就是一種**裸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宗冥淡然一笑,說道:「那我們之間是不是也是這種關係呢?」
嚴琛意味深長地笑著接口,說道:「各取所需,各有所勞,說利用二字有點太俗,還是說相互合作好聽一點。」他的話其實也已經明確地回答了宗冥剛才的提問。
誠然,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哪一個人哪一件事脫得了這「利用」兩字呢!
「利用」最合理的一種解釋,就是基於一種共同利益的前提下,互為所用。這其實是一個既簡單,又深奧的哲理。
宗冥沒有過多的在這方面浪費他的寶貴時間,在交待完嚴琛等人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之後,他用瞬移的方式,返回了珍珠島。
多年以後縱橫於整個地球的無敵軍團天魔軍團的雛形,在宗冥的三言兩語的吩咐中,由嚴琛和顧宇開始進入實施中。
而天魔宗也是因為宗冥的這個決定,拉開了與天龍大陸上其他修真宗派的戰幕。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珍珠島的局勢並沒有因為宗冥的離開而有所穩定和好轉,相反變得越來越混亂和恐怖。亞美斯帝國派來的改造戰士並沒有改變什麼,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是什麼樣的人和組織在策劃這場同時針對亞美斯帝國和東陽帝國的大規模暗殺恐怖行動。
谷川清夫身上的壓力一點也不比井上壽行輕,身為東陽帝國三大修道家族之一的谷川家族中的二號人物,他雖有著非常高明的道行,但同樣不能為帝國在珍珠島的險惡局勢排憂解難。他在珍珠島上呆了近二十年,從還就沒有遇到過現在這種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勢。接連不斷的暗殺恐怖襲擊,使他知道一定有一個大勢力組織在背後策劃一場龐大的陰謀,以他對天龍聯邦政府的瞭解,這根本就不像出自於一向以正義自居的天龍聯邦高層人物的策劃,但卻又明明和珍珠島現在鬧著要脫離天龍聯邦政府獨立建國此事有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在把珍珠島這灘混水越攪越混濁呢?
就在這樣沉鬱煩悶的心緒裡,谷川清夫一直拖到午夜過了,才上了木榻地床,人躺在舒適清涼的臥榻上,腦海中仍是思潮洶湧,起伏不定。
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朦朧的意念在他的思維裡不斷地翻騰著,於是一個有點模糊的影像便在他的冥想中重複地幻現,一時離他十分的接近了,但一下子又突然遠飄而去。
谷川清夫閉著雙眼,在彷彿一團團的血紅的煙霧中,感覺得出腦子裡這些魅影的猙獰,他們似乎在他的心中狂笑,又宛如在他的幻想中得意的舞蹈,那張臉,好幾張臉,總是如此迷濛,像很清楚,其實誰的容貌也不似,突然間,那些旋繞於谷川清夫腦子裡的一張瞼孔向他逼近了,紅髮獠牙,眉目如死,而且七竅中鮮血津津,谷川潛夫猛然待抓,那張臉又驀的變成了佐野一郎淒哀無告的面容,似是著無盡冤屈愁苦般凝視著谷川清夫。
谷川清夫的心口猝然收縮,大喝一聲由床上躍起──室中燈光熒熒,光華明燦,一切仍與入睡前的情景沒有什麼異樣,很平靜、很安詳,他也依然還是躺在床上,只不過全身上下已經冷汗涔涔了。
這是一個短淺的的夢,卻是個可怕的惡夢,谷川清夫的胸口劇跳,汗水透衣,他怔怔的擁被坐起,腦子裡仍清晰記得方纔那個幻覺與影像,那只由鬼臉轉換成佐野一郎的臉,看上去該是如何的愁鬱淒苦,多麼的悲涼酸楚,好像要傾訴些什麼,要宣洩些什麼給谷川清夫知道一樣,莫非是,他冤魂不散,自陰世裡要求谷川清夫為他做點什麼?
谷川清夫和佐野一郎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交道,佐野一郎之所以會離開佐野家族跑到珍珠島來為太陽旗做事,就是出自谷川清夫對他的誘惑。不過谷川清夫當時不知道這個佐野家的敗家子居然敢把佐野家族供奉的大式神血鬼大神從神社裡偷了出來藏在身上。
佐野一郎明明死於那個收走血鬼大神的曾明的手裡,他為什麼會來向他托夢呢?
谷川清夫當然不知道,這全是血靈在搞鬼,血靈按照宗冥的指示,必須在兩天內幹掉谷川清夫,現在血靈在經過周密的計劃後,開始通過對人的思維誘發幻覺,來一點點讓谷川清夫往他設好的圈套裡鑽。
以血靈的法力,將谷川清夫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用不了什麼心思的,主要是這傢伙控制著一個猴式神巖裡正男,而且宗冥有指示要他把和猴式神的鬥法戰場引到亞美斯帝國在珍珠島的新建軍事基地附近,意圖通過式神鬥法產生的可比擬原子彈爆炸的巨大破壞力,對亞美斯帝國在珍珠島的軍事基地以重創。
宗冥要求他以東陽帝國人的身份和裝束來進行這個計劃,一方面要幹掉谷川清夫和猴式神巖裡正男,另一方面還要嫁禍給東陽帝國,激化亞美斯帝國和東陽帝國之間愈演愈烈的矛盾。
血靈在盯了谷川清夫幾天之後,終於想起裝鬼來引谷川清夫上當的辦法。
要知道,血靈在封印沒解之前還是有那麼點靈識的,對於佐野一郎和谷川清夫之間的關係還是知道的。
夜色很沉,四野皆寂,除了偶爾有幾聲隱約的警笛以一種淒冷的聲音遠遠傳來,黑暗的曠野再無任何一點帶著生機的聲音。
谷川清夫感覺自己的呼吸聽得十分清楚,甚至連自己的心跳也那麼響亮,他渴望能入夢,可是,那裡睡得安穩呢?才一合眼,那樣怪誕幻異的影子便又宛如自幽冥中鑽進了他的腦海。
時間,在靜寂中過去,看不見,摸不差,但溜得飛快……
就在這樣寂靜裡,谷川清夫忽然發現他的房門無風自動,緩緩開啟,而有一股寒氣透過他的心底,他全身的汗毛彷彿也突的豎立起來,感覺中,像有一種什麼陰森的,無形的恐怖向他侵毀過來,難道真的是佐野的鬼魂?
谷川清夫也算是個修道之人,對於這些平常無法理解的怪異現象知之甚詳,只是他無法理解佐野一郎的冤魂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就在谷川清夫疑神注視中,門兒啟開一半,一條人影悄無聲息的閃了進來:他一轉身,照面之下,不由險些將谷川清夫的一顆心都嚇得從口腔裡跳了出來。
明白是不明白,但並不代表谷川清夫不感到害怕。他可不是那種操縱鬼靈的巫師。只要是正常之人,對於鬼魂之類的靈體總是有著一種難以自禁的莫名恐懼感。
室中的燈光是明亮的,映照得飄進來的人影毫髮畢現。
佐野一郎是早就已經確定被曾明殺了的,甚至連屍體都沒能落個全屍。但現在這個人影居然和佐野一郎一模一樣,而且似乎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的存在,而不是一般鬼魂的虛影。
沒錯,確是佐野一郎的鬼魂──這個意念掠過谷川清夫的腦子,可是轉念再細看,又覺得現在的佐野一郎明明像個人,根本就不像個鬼魂!想是這麼想,但谷川清夫仍不禁身上起雞皮疙瘩,心裡發毛,連呼吸也變得粗濁起來。
這個佐野一郎轉過身,陡然與床上瞠目注視他的谷川清夫打了個照面,他的臉色變得淒哀無比,他伸展雙臂,就像飄浮似的緩緩朝谷川清夫的睡榻前逼過來。
猛一咬牙,谷川清夫在毛骨悚然中激怒突起,他暴烈的開口喝道:「站住!你並不是佐野一郎,你是什麼人!」
室中的光影映幻佐野一郎那張黑沉沉又悲慘的面容,他以一種低沉徐緩的聲音,幽幽的道:「替我報仇,谷川先生,我是你帶到珍珠島來的,也是你介紹加入進太陽旗的,我沒想過我會死,而且死得好慘啊……」
谷川清夫盯他,惡狠狠的道:「你是什麼人?裝鬼扮神想來嚇我谷川清夫,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修道之人並不怕這個嗎?我看你是吃錯藥了!」
佐野一郎的雙目是深沉的,眸瞳裡閃耀近似青碧的冷冰光芒,他的唇角抽搐,一張狼臉上的表情晦暗而僵木,可不真有點「陰氣逼人」的味道。
他令人心驚膽顫的長歎一聲:「我是谷川先生帶我入的行,谷川先生難道就不管我了嗎……我死得好慘,替我報仇,替我伸冤。」
谷川清夫的心房「咚」「咚」急跳,他蒼白臉,身形不能克制的擅擅直抖!但他仍能強定心神,厲聲叱喝:「混蛋,你在我面前玩這一套把戲算你是搞錯對象,佐野君早就死了,就算是他的靈魂來找我托夢,也不是你現在的情形!你是什麼人?竟敢玩弄此等鬼蜮技倆!」
這個當然是血靈玩的花樣了,就見他用佐野一郎的形象,悲苦的一笑,陰淒淒的道:「谷川先生,我哪裡不像鬼魂呀,你不是說我早就死了嗎,你看,我如不是鬼魂,哪會你口中的佐野君如此相像呢,谷川先生,我不是佐野一郎又是誰呀?我走了好長的路,受了好多野鬼的欺,一縷孤魂前來訴冤,你豈能如此待我呀谷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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