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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來人並沒有表明身份,但宗冥卻認定他們是逍遙宗的的人。
果然,著黃袍道裝的年輕人對著宗冥的雙眼寒光一閃而現,陰沉沉地道:「你就是那個將我青虛子師弟肉身毀滅的人?」
這人看上去要比青虛子年紀小得多,但卻叫青虛子為師弟,看來此人是個修真有點道行之人,已修到了元嬰之境,才能返老還童。在修真界,不是年紀看上去越大修為越高,相反,越是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人,才真正是可怕的高手。
宗冥淡然笑道:「不錯,正是本人。看來你是一個達到元嬰期的高手,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逍遙宗的人還真是有出息得很,居然和東突分裂份子勾結在一起,現在好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你們一個個打得形消神滅。」
突然──赤髮老人雷鳴般咆哮:「我那個徒弟呢?你把他的屍體弄到哪裡去了?」
宗冥神情泰然地道:「我剛才可是幹掉了意圖謀殺我的二十多個東突份子,你指的是哪一個?」
赤髮老人怒叫著道:「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宗冥裝作晃然大悟地道:「你是說那個歹毒的小鬼頭呀,被我一拳打死了,然後把他燒成了灰。你這老傢伙還真是教了一個好徒弟,一出手將想置人於死地,他技不如我,是自己找死。」
赤髮老人怒極反笑:「你還真下得了手,他可還是個孩子,好,好,魔門中人果然與眾不同,今天我塔里木克不把你們挫骨揚灰,就不配稱逍遙宗的門人!」
那名年輕人狠狠狂笑著地盯著宗冥道:「說,你們是哪個宗派中人?」
宗冥緩緩地說道:「天魔宗宗主宗冥!」
於是,驀然間,年輕人的狂笑像被打回肚裡一樣噎住了,他的嘴巴仍然咧開著,因笑而牽疊的臉上皺摺也凝凍在那裡,滾圓的睜著那雙大眼,他楞了似的僵木的瞪著宗冥發呆──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一個他不相信會看到的鬼魂般。
呻吟似的吸了口氣,年輕人勉強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沉重地問道:「天魔宗當代宗主?那個修真界傳說中的天魔宗?」
宗冥微笑著點了點頭,答道:「如假包換!」
天魔宗在修真界只是一個傳說,近百年來很少有修真之人能遇上這個宗門的人,但凡是知道這個宗門的修真沒有不被自己師門中前輩告戒過,遇上天魔宗的人趕緊繞道而行,千萬不要同他們碰頭,更不要對他們說什麼除魔衛道之詞,這個宗門中沒有門人,他們在修真界萬載傳承都是代代單傳,他們是修真界魔道中最可怕的魔頭,可以說是魔門之尊。他們行事從來就是隨心所欲,從來就不管什麼善惡是非,也從來都是喜怒無常,他們很少入世,可一旦入世沒有哪次不把修真界鬧個翻天覆地,人人自危。
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宗冥將右手沖天而舉,於是,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有如巨靈之掌的黑色魔手,彷彿有著撕裂天地的威勢,黑沉沉的壓在這兩個逍遙宗的門人的頭頂上空,那種無形的煞氣,委實能讓人魂飛魄散。這正是天魔宗的獨門絕學「裂天魔手」,一種可以將修真之人連元神都能打滅的可怕魔技。
塔里木克已大大的不安了,他侷促的低聲自語:「裂天魔手,果然是天魔宗中人。」
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縮起來,這個有著元嬰期修為的年輕人咬著牙,對宗冥說道:「天魔宗已有好幾百年沒有現世,你為何找上我們逍遙宗?」
宗冥深沉地一笑,道:「首先我要說明,不是我天魔宗恃技凌人,而是你那個青虛子師弟不自量力,事先也不打聽清楚,就找上我的公司,說什麼要替天行道,除魔衛道,我當然要讓他吃點苦頭;其次,你們逍遙宗公然支持東突組織分裂天龍聯邦,只要是身為天龍聯邦人,就決不能坐視由得你們胡作非為,在這個世間,不是只有你們逍遙宗有著通天之技。」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忽然出現了好幾十個手持ak74自動步槍的維族人,他們叫嚷著將宗冥等人圍了起來。
塔里木克知道這些現代化的武器,根本就對付不了修真界的高手,就聽他用維族語衝著四周的維族人大聲吼了幾句。而那些手持ak74自動步槍的維族人一個個就像見到鬼一樣離開他們躲得遠遠的,來得突然,散得更快。
年輕的那個逍遙宗高手這時對宗冥一正臉色,平靜地道「在下是逍遙宗當代二代弟子青玄子,見過宗前輩,在下師弟不自量力得罪前輩,那是咎由自取,此事先不說,但不知前輩憑什麼認定我們逍遙宗支持東突組織?」
宗冥年紀雖小,但他作為天魔宗當代宗主,在修真界的輩份那是高得嚇人的,可以說,現在的修真界裡面,還沒有哪個宗派中有人可以高出他的輩份。青玄子叫他前輩當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宗冥用手指著塔里木克說:「這個叫做塔里木克,是東突組織在圖木舒克的神使,而東突中的分裂份子不是把你們逍遙宗那些修仙之人當成了他們那個什麼狗屁國家的保護神嗎?對此,你又作何解釋!」
青玄子神情如舊,道:「塔里木克只不過是逍遙宗的一個俗家門人,他並不能代表我們整個逍遙宗,而那些東突組織中的維族人把我們當成了西崑崙山上的仙人,這只不過是他們的無知,並不能說是我們逍遙宗的過錯。」這傢伙到好,推了個乾乾淨淨。
宗冥沉著臉道:「東突的這些王八糕子,欺祖忘典,他們忘了如果我不我們漢人將漢族的文化和技術帶到維吾爾自治區,這些維族人只怕到現在還生活中刀耕火種的原始社會,他們都還是那種真正的化外蠻民,如果不是在天龍聯邦英明正確領導下,維吾爾自治區有現在的繁榮倡盛嗎?這幫狗都不如的畜牲,他們現在生活好了,就叫囂著搞分裂,更是殘酷地大肆殺害漢人,其手段更是令人髮指!他們的行為和當年的東陽帝國人有什麼區別!你們逍遙宗作為天龍聯邦人中的一員,眼見這種行為,不但不加制治,反而讓門人子弟參與其中,你說,你們逍遙宗該不該死!」
青玄子並不激動,他平靜地說道:「前輩,你不能強人所難,修真之人向來就不問俗世間的是非公理,追求的是清靜無為,是以我們逍遙宗並沒有插手俗世間是非曲直的義務。塔里木克他是逍遙宗的三代弟子,而且他本人也是維族人,他為他的族人做了些什麼,全是他的個人行為,請前輩不要以點蓋面誤會我們逍遙宗。」
宗冥的面容上,忽然漾浮上一抹純厚的笑意,他輕柔的道:「行,青玄子,你既然把全部事都推到塔里木克身上,那我就不找你們逍遙宗的麻煩,我只找塔里木克和東突組織,等我懲罰了塔里木克,我看你們逍遙宗如何對修真的界的其他宗門解釋這件事。你既然不想得罪我,那我也就不難為你,現在你走吧,這裡的事讓我來和塔里木克來解決。」
青玄子俊俏的面孔微微痛苦的扭曲了一丁,他吶吶的低聲道:「前輩,此事能否借一步說……這個……」
披肩的赤髮一揚,塔里木克咬著牙狠聲說道:「青玄師叔,現在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肯定是無法善了的了,天魔宗的可怕,那畢竟只限於傳說,近百年來修真界又有誰真的親眼見識過,我們逍遙宗好歹也稱得上是修真界的名門正派,弟子願憑這幾十年的修為和身家性命,全力維護師門的尊嚴和威望。」
青玄子的眼神是一變再變,搓著手,無所適從:「這個……呃,這個」
宗冥步步緊逼:「青玄子,如果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往逍遙宗頭上攬,我一點意見也沒有,只不過你能修到元嬰期一定是相當不容易,不必要冒這種險,這是不值得的,要知道在修真界原本就是風雲狂暴流譎,稍不留神就會全沒掩捲了你,莫非你就甘願在這裡拿著你百多年方成就的元嬰期作修為孤注一擲?不要傻,你混到今天不是容易的,但要毀棄卻並不難,你知道,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很困難,但對我來說,在裂天魔手下毀掉幾個元嬰還不是難事。」
塔里木克悲憤地叫道:「不要聽他挑撥遊說,青玄師叔,我是你的師侄,是你的晚輩,你不能捨棄我,青玄師叔,他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就不信他年紀輕輕道行能高得到哪裡去,他全是在仗著師門威脅恫嚇,師叔,這不止是我的生死成敗,也同樣關係著你老的名節威信,何況,其中還有青虛師叔的性命橫著?青玄師叔,這是血債啊,這是深仇,他業已騎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怎麼退讓?如何妥協?難道我們逍遙宗名門正派非得在這些邪魔歪道面前低頭認輸?」
宗冥存心引青玄子上鉤,他言重心長地對青玄子歎然說道:「青玄子,耳根子軟的人是要吃大虧的,你為全盤大局想想吧,我要的只是塔里木克一個!」
又是激動又是憤昂的,塔里木克怒吼著道:「你不但是要我的命,而且是要我們整個逍遙宗的名聲和威嚴,姓宗的小子,就憑你對我青虛師叔的傷害你想善了我們逍遙宗也不會答應!」
宗冥冷冷的道:「青虛子他是咎由自取,就像你也將咎由自取一樣,但你們整個逍遙宗卻仍來得及退出!」
青玄子終於眼中湧現出一種堅定的神光,毅然對宗冥說道:「宗前輩,青虛師弟的事我可以和師門解釋,但你今天如果非得要為難我塔里木克師侄,一點也不給我們逍遙宗面子,為了逍遙宗在修真界的名望,青玄子只好得罪了!」
宗冥將下巴一揚,低沉地說道:「青玄子,希望你不要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青玄子深沉地道:「我青玄子做事從來就不後悔!」
宗冥笑了笑,道:「是不是換個地方?在這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吧。」
青玄子一揚頭,道:「跟我來吧!」說完,一轉身和塔里木克率先朝城西破空而去。
宗冥、麗娜和菲婭不緊不慢的遠遠隨其之後。
這是一座通體都由巨大的灰黑風化岩石所組成的山,這裡直聳指天,那裡橫斜挑懸,這裡是千孔百洞,那裡又叢結累聚,每在奇石嵯峨當中,有一叢修篁,或一株古樹老松挺逸生長,既迎風輕簌,也杖蓋亭亭,其搭配的是那麼恰到好處,宛如不是天生,而像是經過什麼仙人異士精心佈置過一樣,高雅極了,清奇極了!
清朗的月色下,山腳下有一片方圓約有一公里的平地,間或有大片大片青青綠草迎風而生。
青玄子此刻不再有先前的顧慮和畏縮,他的神情顯得是那樣的悠閒自如,冷然地望著相距三米開外的宗冥,沉重地說道:「宗前輩,讓青玄子見識一下天魔宗的不傳之秘吧!」
宗冥神色沉凝嚴肅,也一掃先前的逸趣,陰沉地道:「青玄子,是非都因強出頭,你在替逍遙宗敲響喪鐘!」
「那要看彼此的造化了,也要看你們天魔宗是否浪得虛名,宗前輩!」青玄子冷冷地說著。一剎那間,萬籟俱寂,四野無聲,彷彿風也停了,樹也靜了,甚至,連人們的血液都凝固,心跳也越向微弱……
驀的,青玄子閃身而至,眼看他是向左,卻實則來到了右邊,就這一閃之間,一抹匹練似的銀虹兜頭向著宗冥斬落劈下!那是一柄兩尺不到的飛劍,根本就看不清楚青玄子是從什麼地方將這柄飛劍揮出來的。
宗冥非常清楚青玄子這柄兩尺長的飛劍是隨著他右手的揮動從手中幻現出來的,這一揮之勢並非只有一劍,那是至少上百劍以上的連續揮劈所造成的視力上的錯覺──只是因為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只像是一劍!元嬰期的高手到底不同凡響。
宗冥沒有移動,他的右手也突然憑空幻出一把三尺長的黑刀,這把傳至天冥老人的天魔刀是天魔宗萬載傳承的魔器,宗冥自從把天魔刀煉化成一種純能量體形式收入體內後,還從來沒有對敵用過,也無從知道天魔刀到底有著多大魔力。
就見天魔刀倏然飛彈,寒芒飛射中,宗冥以極為細密又極為凌厲的一百九十九刀反截,於是,在成串的「錚錚錚錚」刺耳的聲響中,青玄子修長的軀體微微一頓,卻又突然晃成了千百條虛實互映,有若幻像般的影子合罩而至!
宗冥高挑的身形飛掠如電,騰起半空倏而滾旋,黑茫茫的刀芒吞吐穿射,彷彿一個閃轉著冷芒紫擇的暗黑光球,而這個光球回泛得那樣的快,數不清的黑芒銳彩便往四面八方飛流,戮破空氣的尖厲嘯聲頓時恍若鬼泣!
幻影突寂,青玄子的兩尺飛劍挾著裂山洞碎之勢中鋒暴進!
宗冥的天魔刀「嗡」聲長顫,急快沾黏,剛剛與青玄子的飛劍刃口一觸,宗冥整個身體「呼」聲倒翻七尺,左手發出的裂天魔手快不可言的猝然揮閃!
冷哼一聲,青玄子身形猛然幻閃掠動,千鈞一髮中竟然險險躲開!當他的飛劍如天河橫空般再度反斬而回之際,宗冥右手中的天魔刀已突然揮出漫空刀光,但是,這充斥在空中的飛舞刀光卻是怪異的,詭奇的,它不是那與單一的刀形,它有的像箭那樣細窄的噴散,有的卻幻成了彎月般的弦光,有的扯長等若一抹抹的虹帶,有的卻奇妙的圈成團團的圓,總之,那是一片密密將天地窒滿的各式各樣的光影,但這些光影卻俱由鋒利無比的刀刃所形成,銳氣破空,帶起的尖嘯厲哨彷彿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千萬個鬼魂在哭號!
這是天魔宗秘傳的魔門絕學天魔九變中的第一變:天魔怒!
青玄子悶哼著,身上的淡黃色道袍片片飛舞──沾著細碎的血肉片片飛舞,他宛如突然自激憤中趨向平寂,混身浴血的飛躍出近十米遠,但人卻變得極端安詳的沒有立時再做拚命之反搏,他站在那裡,任由點滴濃稠的血液流淌,一雙牛眼竟那麼沉定專凝的注定了對方,神色之間,隱隱流露出一種湛然的慈祥與鎮靜的安寧。
他的反應,是絕對反常的!
宗冥沒有跟著追殺,他站住了,目光冷森卻謹慎的瞧著青玄子,當然,他曉得,敵人的情態突然變得如此怪異,決非一樁好事,這極可能是一次厲害殺手前的必然心緒上的準備!
果然,青玄子緩緩的,每一步像提千鈞般往前逼近,他的兩尺飛劍突然幻化成近兩米長,像一條閃閃發光的怪蛇一樣拖在地下,就這樣沉重的向前逼近。
宗冥卓立不動,天魔刀斜斜上指天際,嘴唇緊抿,兩眼毫不稍瞬,他看定對方那條拖在地下的奇長劍光!
變化的發生,就宛如本來便已形成那與樣子似的,青玄子的身軀竟然在眨眼間來到近前,而他的奇長劍光便以人的瞳孔不及追攝的快速度直插向宗冥的胸膛──那種快法,足能使「速度」這兩個字的意義化為烏有!空間在這一剎那好像已經不存在!
甚至連宗冥也沒有估量到對方這一揮之勢,居然有著這樣的快速與功力,當他明明白白的看著人家出手,也明明白白的查覺這一劍到了胸前!
在瞬息──本不及瞬息的剎那裡,宗冥也沒來不及閃躲,他猛的吸胸弓背,天魔刀比閃電還快的往上倒翻,於是「錚」聲急顫,跟著「嗤」一瞥,那道近兩米長的劍光被震得向天抬高一米,宗冥手中的天魔刀脫手飛射而出,他的前胸上衣同時裂開一條尺長破口!
動作是連貫的,是一氣呵成的,宗冥的身形彷彿隨著他被脫手飛出的天魔刀凌空飛起,人在空中一滾倏閃,有如幻影揮映,青玄子的飛劍剛被震得向上拋彈,還來不及第二個動作,天魔刀這時也變幻成近三百道黑芒從四同向著青玄子集中攢射而至!而他左手也跟著發出裂天魔手將附近五米方圓的空間籠罩控制住。
宗冥可不再讓對方有機會將元神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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