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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能、廉 文 / 半生恨雨

.    主動發起攻擊搶佔先機固然不行,防守台灣海峽又不能做到禦敵於南海。這時方懷到是對呂翰的計劃產生了興趣。

    呂翰的計劃是以英國遠東艦隊老舊的弱點為基礎的,英國遠東艦隊的幾艘鐵甲艦都是六十年代產物,航速最快的「征服者」號也不過14的航速,呂翰建議以航速不快的「應瑞」、「肇和」、「同安」、「勝利」、「凱旋」五+800噸『慶』字級\.「南瑞」兩艘巡洋艦和一眾炮艦組成京畿分艦隊,以旅大、威海的海岸炮台和水雷等既設障礙為掩護,控制渤海海峽,嚴密監視英軍艦隊的行動,尋求有利戰機對敵實施襲擊和突擊,以達打破英軍速戰速決的計劃,從而遲滯英軍行動,逐步削弱其優勢。

    而其它軍艦則以三五艦為一隊,分散隱蔽到沿海各港口中,作頻繁的機動,不與英主力艦隊照面,而專以打擊英軍運兵運糧的船隻。這些分艦隊的軍艦在速度上都超過英軍的鐵甲艦,而英軍的巡洋艦又不是它們的對手。

    呂翰還提出了要完成此計劃必須做到的三點。首先,在於海軍艦隊主力能否形成拳頭,處於機動位置,搞好敵情偵察,善於乘敵之隙而不為敵所乘。

    其次,在旅大、威海及其他重要水域布設水雷和其它障礙,使英軍海軍難以進入設防區域。

    再次。要在沿海形成幾個英軍難以攻破的堡壘,海岸炮兵要與海軍積極協同,密切配合,掩護艦隊地行動。海軍基地的威力和價值,取決於它所能給予野戰部隊和海軍艦隊以掩護和支援的程度。

    呂翰在奏折上說:「緣兵艦須處活地,相機攻敵。艦在口外,使敵船莫能測我趨向,聲東擊西,英防不勝防。待其煤糧缺乏起而擊之,無不勝也。此不特我沿海門戶恃以無虞,且令彼時有防我海軍襲其後路之慮,則英船不敢全離南洋來犯我大清各口。」

    這樣貌似游擊的戰術似乎和現在西方各國流行地集中使用艦隊的理論大相逕庭。但方懷卻十分感興趣。歷史早就證明了破交戰的巨大威力,呂翰的計劃已經頗有後世蕭勁光大將近海積極防禦理論的影子。

    「把這份奏折交給各位軍機大臣議一議,讓他們寫個回折上來,若是沒問題。就照此辦理了。」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光緒十二年的金榜終於貼出來了。

    十年寒窗,青燈一盞,且不說長夜漫漫浸泡了多少淒清寂寞。那一場又一場噩夢般地考試也是夠人消受的。這時即便再豁達的人也擠在那張長二十幾米的皇榜前目不轉睛地找尋著自己地名字。

    這些學子都是參加了殿試的,也就是說鐵定會獲得進士出身的人。但進士還分著三甲呢,誰都知道一甲和三甲對自己將來前程的區別。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有曾國藩那樣地運氣。

    人群中不斷爆出歡呼聲。這些考生在殿試的試卷都是交給八位讀卷官評定的。每份試卷八位讀卷官都要評定一遍。各加「」、「」、「」、「1」、「x」五種記號,得「」最多者為佳卷。而後就所有卷中,選最多的十本進呈皇帝。由皇上決定一甲名次。

    今科地科舉分為五科,因而就有了五位狀元。兵科第一名是徐世昌,這位袁世凱的把兄弟,和楊士琦一起被袁世凱倚為「蕭何」、「張良」的胘股之才終於出現在方懷地視野裡。方懷始終認為人才都有他成長地環境和過程,離開了這個環境和過程,他也許就成不了人才,所以儘管他知道那些人才地名字,他仍然等到他們出現在自己視野裡才把他們招至麾下。

    這位一手幫助袁世凱練出北洋六鎮,替袁世凱找來西方支持,曾經受封東三省總督兼管三省將軍事務,遠在張作霖之前的「東北王」,歷史上也是在這一年中地進士,只是沒想到他會選擇了兵科。

    刑名科狀元是在朝鮮病死的淮軍名將吳長慶之子吳保初,他與後來湖南巡撫陳寶箴之子陳三立、湖北巡撫譚繼詢之子譚嗣同、江蘇巡撫丁日昌之子丁惠康合稱為「維新四公子」。子的風範,歷史上他任職刑部期間,就曾不畏權貴、力平有名的董裕氏冤獄。是個難得的刑名人才。現在劉光第已經去了越北,刑部確實需要一個人來幫醇親王奕譞。正好吳保初冒了出來。

    戶部制舉科

    然是張,也算圓了他的狀元夢。張的殿試並不而就在方懷準備替張打通一下關節的時候,方懷卻發現幾個閱卷大臣似乎都被疏通過了。驚奇之下,方懷讓楊士琦秘密調查了一番,結果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老師翁同龢。知道後,方懷鬆了一口氣,翁同龢與張是同鄉,而且翁同龢也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此作為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工部制舉科第一名最終還是取了楊深秀,至於那個陳敬紜則落了個榜眼。這倒不是方懷對陳敬紜有什麼成見,或是要偏袒楊深秀,實在是方懷急於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這股勢力就是白石精舍。

    至於禮部制舉科,狀元楊銳,榜眼皮錫瑞,探花江標。可謂人才濟濟。

    過了正月,因為三甲士子都是天子門生,所以他們要進宮答謝師恩。方懷接見一眾士子的地方還是在保和殿。

    待到新科士子行完禮,小德子道:「光緒十二年新科進士臚唱已畢,新進士跪聆皇上聖諭。」

    方懷放下手中的茶碗,看著底下一個個和自己一樣年輕的面孔,忍不住有些恍惚。良久方才轉醒道:「你們都是新科的進士,也都是讀書人。國家取士,三年一比,為的是什麼呢?為的就是要用你們這些人替朝廷作事,為國家分憂。子曰,『學而優則仕』。你們能被取中,當然是『學而優』的人了,以後就看你們怎麼做這個『仕』。你們或者在朝中做官,輔佐朕協理政務,參贊籌劃;或者是代朕撫綏地方,治理民事,調理民情。『仕』做的好壞,要看你們自己。過去,你們是寒窗苦讀。從童生而秀才,由秀才而舉人再到進士,憑的是文章,是學識。以後,你們要當官理民了,應該憑什麼呢?」

    方懷看了看底下有些茫然的學子,道:「朕以為無非是三個字,忠、能、廉。」

    「這個忠字不僅是忠於朕,也是忠於天下的老百姓、忠於這個國家。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再不努力發憤圖強,幾千年先人流下來的基業就會毀於一旦。你們中間最大的也不過而立之年,朕之所以選你們,是因為你們心中還有熱血。你們將來都是要位列朝堂之上或是牧守一方的,你們以後做每一件事都會影響到這個國家,影響到天下的百姓,是作這個國家復興的功臣還是作遺臭萬年、被人唾棄的奸臣,都由你們。而只要做到每件事都以忠於國家自勉,就能做到公正無私。」

    「能字就是要你們在做到公正無私的同時,還要懂得經世治國的方法。」

    方懷看向跪在底下的禮部制舉科探花江標道:「朕早聽說過你們江南三大才子之名,朕也看過你們填的詞,確實不錯。但你知道這次朝廷為什麼取了你而沒有取和你聲名相近的文廷式、費念慈嗎?」

    江標低著頭道:「學生不知。」

    「那朕告訴你,朕要的是經世治國的人才,而不是滿肚子錦繡文章的才子。朕一向認為讀書是要明白其中的大道理,而不是去學裡面的那些個酸句。對朕來說,十篇花團錦簇的文章也當不得一道治國安邦的奏折,文章不用太好,只要能說明道理,即便話糙只要理不糙就行。」

    「至於這個廉字,你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在你們許多漢人眼裡,朕不過是個滿洲韃子皇帝,但朕要問你們的是,為什麼當時大明朝土地十倍於大清,人口百倍於大清,卻沒有打贏大清,反倒叫大清給滅了?」

    下面有不少學子是漢人出身,此時面面相視,臉憋得通紅,不知是否該出聲的好。

    「其實原因很簡單,殿外那塊丹陛石你們看見了吧,這塊石料來自北京西南郊房山的大石窩,當初為了開採這塊石料就動用了一萬多名壯丁和六千多名士兵,你們知道這麼大塊石頭是怎麼移到這紫禁城中來的嗎?……數萬名民工,在運送石料的道路兩旁,修路填坑。每隔一里便掘一口井,在隆冬嚴寒滴水成冰的日子,從井裡汲水潑成冰道。二萬民工一千多頭騾子,用了整整28天的時間,才運到京城。這真是神乎其技啊,環顧宇內恐怕也只有我們才做得成這樣的事情。但有沒有人想過那數萬百姓的辛酸,想過幹這樣的事情要空費多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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