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色-第九十八章找人投資(3)(求收藏)(求推薦)
裝修公司的新任經理何平給公司挑選這湘池水庫這個地方作為開公司職代會的地點,湘池水庫離湘江市大約有六十公里左右,坐落在一片矮山丘陵之間。【文字首發】水邊池畔,星羅棋布地蓋了許多賓館飯店,名義上都是市裡各大單位的培訓中心。湘池賓館臨池而建,隔窗望水,景致怡人。這裡空氣依然很大,雖然不像城裡那麼悶熱,偶爾會飄來點兒涼風,但人們依然感到被熱氣熏煨著。空中仍是陰霾密佈,霧氣重重。往日池光山色、晚霞輝映的美景,全被烏雲遮蔽。黑黢黢的天蓋壓得很低、很低,遠處似乎已經掉入手中,看似天塌地傾似的。成團成片的陰霾仍在快速移動著,越聚越多,越聚越濃,黑壓壓地撲向整座水庫。不一會,茫茫大地便漆黑如夜。
晚餐擺了三桌。一桌設在包間,兩桌擺在大堂。包間裡的房地產公司總經理黃三友捅了捅何平說道:「哎,你得把孟凌叫進來,人家怎麼說也是裝修公司的書記呀。」
何平眼睛一斜楞,嚷起來:「您要不提他也就算了,提起他我一肚子氣!我跟您說啊,趕緊把這丫撤了,或得把這丫調走,我這兒不需要書記。」
黃三友苦笑著搖搖頭:「你呀,多少得懂點政治啊。我們可是國有企業啊,國有企業能不設書記嗎?再說了,沒有正當理由,能隨便撤一個中層幹部或者把他調走嗎?」
何平不屑地哼了聲,心想,正當理由?行啊,早晚我給你一個正當理由!扭頭朝大堂望去,見孟凌和陸天梅、謝小敏坐在一桌兒,正跟著謝小敏悄悄說著什麼。高洪偉在何平耳根子說:「您知道孟凌和謝小敏是什麼關係嗎?」
何平回頭盯著他:「什麼關係。」
「哼,公司裡的人都說謝小敏是孟凌的傍家兒,瞧那娘們的做相,孟凌也太沒眼力界了。」
「他倆好到什麼程度了?」
「呵呵,都是瞎傳,也沒聽說怎麼地過。」
「哼!」何平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張桌子,腦瓜裡突然生成一個主意。咬牙切齒地冷笑一聲。「怎麼地沒怎麼地,今天晚上就知道了!」扭頭對著高洪偉悄聲道,「喂,機會終於來了!交給你一個任務……」
這次的花活也是何平臨時想到的,自從他到裝修公司擔任經理之後,他和那個書記孟凌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壺裡,他只有把這個孟凌徹底地搞出裝修公司去,他才能在裝修公司裡真正地站得住腳,所以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才突然想得出這麼一個陰損的狠招出來,因為何平相信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只要自己目的達到了,那麼他才真正算是把裝修公司弄到手啦。
而裝修公司黨委書記孟凌是自己開車來的。他今晚本不想來,既然職代會是明天開會的,那麼自己明天到不就結了嗎?可是公司辦公室主任高洪偉卻一再說不行,說是今晚房地產公司的黃總晚上要祝酒講話,而且公司班子成員那是每人必須得到。最後,在孟凌地一再推辭之下,高洪偉才勉強答應,說道:「那好,到時我們吃完飯就走,這樣總可以了吧?總沒毛病了吧?」
孟凌聽完高洪偉的話,最後只能是決定晚上去湘池水庫吃飯,這麼想著,他就來了。可是他們的飯還沒正式吃,這天就陰得跟黑鍋底似的,而且遠處已經響起了沉悶的滾雷。憑他的經驗,這場雨小不了。所以他在跟謝小敏商量,待會兒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孟凌和謝小敏關係一直不錯。兩人平時工作上丁是丁,卯是卯,上下級分得很清楚。但都是老職工了,又都四五十歲了,私下裡免不了開開玩笑,逗逗悶子。有時候玩笑開過了,打情罵俏甚至動手動腳也是有的。
照說領導和下屬不該過去隨便,但基怪企業,幹部素質能高到哪去?所以這種情況是司空見的,一般人誰也沒拿它當回事。可是偏有好事之人,因為跟孟凌有過節,便據此編排出一段緋聞出來。
孟凌正和謝小敏說著話,高洪偉走過來說:「領導請黃書記去包間用餐。」
孟凌一愣,隨口推托說:「待會兒還要走,開著車也不能喝酒,就不去了。」
但辦公室主任高洪偉一聽孟凌說的這話後,高洪偉眼珠子一瞪:「那你跟黃書記說去呀,我只是個傳話的。」
「得得得,」孟凌站起來,「走,我自己去和黃書記說吧。」
孟凌一進包間,就根本出不來了。還沒等他把走的意思說完,黃三友就已經皺起眉頭,連連擺手說:
「走什麼走,我這兒還有事要跟你們說呢。快坐下,坐下。」
孟凌只好坐下,其他人也落了座。窗外隆隆隆的滾雷由遠及近,已經越來越密了。黃三友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這大暴雨說話之間就來了,今天晚上索性喝個痛快。來,都滿上,都滿上,干!」
大伙起身共同乾了一杯,紛紛落座。黃三友喝完後仍站著,自己又斟滿酒,平舉起酒杯說:
「何經理,黃書記,這杯酒我單敬你們二位。」
倆人滿上酒站起來。黃三友一臉嚴肅地注視著他們:「裝修公司的領導班子調整後,聽說你們將相有點不和呀。這可不行,黨政一把手鬧不團結,是要耽誤大事的。」黃三友用閒著的那隻手戳點著何平,「這件事你要負主要責任。你是班長嘛,新官上任,要多向老同志學習。要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首先要搞好團結。這樣才能帶好班子,帶好隊伍嘛。」
何平揚了下頦,垂著眼眉,一副嘲諷和滿不在乎的樣子。待領導說完,他卻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臉上呈現的是完全是一副虔誠和彼此和平相處的的態度轉向孟凌:
「書記,都是我不對。我給您道歉怎麼樣?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擔待著點啊。丫頭!」何平扭著臉吼道。
一個女服務員聞聲跑過來。
「把這小杯子給我撤了,換倆大碗。」
碗都拿來了。何平朝倆大碗裡邊倒滿了酒,端一碗放在孟凌跟前,抬眼道:
「領導說,咱們黨政一把手得加強團結地,為了表示誠意,咱不用那小杯子喝了,咱來點兒新鮮的。真正喝酒的人講究紅白露啤洋一次喝全,一樣不落。講究喝雪山飛狐,深水炸彈。咱們現在也找不全了,今兒咱就喝個太陽和月亮。瞧見沒有,這叫太陽。倒不滿是雙眼皮兒,咱必須喝單眼皮兒。瞧,滿不錯。」他端起盛滿酒的大碗,咕咚咚,一揚脖兒全干了,然後把碗口亮給孟凌,陰冷的小眼睛錐子般的盯著對方,「來吧,干。」
孟凌平時的確愛喝點小酒,可是量不大,而且習慣細細咂,慢慢飲。望著手中這一碗酒,還沒沾嘴唇,腿肚子已快轉筋,腦門子上也急出一層細汗。但這酒不喝怎麼行呢,這是道歉酒,這是團結酒。不管是真是假,有沒有誠意,人家紅口白牙,話可是說到這兒了。他閉上眼睛,咧著嘴,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停下來。
「干了!」
「干了!」
在高洪偉的帶領下,滿桌子的人都唾沫滿天飛的吼叫著。孟凌把心一橫,咕咚咚、咕咚咚全給嚥了。胃裡忽地一下像著了火,腦袋也轟地一下像炸了鍋。他屏住呼吸,鎖緊喉嚨,極力抑制著不讓翻江倒海般的胃液湧上來,壓了一會兒,居然成功了,也不那麼特別難受了。桌上的人們都在互相敬酒,他敷衍了幾杯,也沒覺著怎樣。
風起來了,刮起得隔壁幾扇沒關嚴的窗子叭叭地摔得山響。窗外,黑黢黢成片的楊槐嘩嘩地甩著濃密的樹冠,東倒西歪的搖擺著,像是一幫群毆亂打的瘋婆子。人們觀察著窗外的動靜,繼續喝酒。
這時高洪偉走過來。在孟凌面前擺了兩個大盤子,咚咚咚又都倒滿了酒。自己端起一盤,虎著一雙牛卵子般的大眼,表情極其真誠地說:「黃書記,今兒我特感動。黃書記今兒特意為你們二位擺了這場和解酒,難得呀!你們一個是書記,一個是經理,你們二位和好了,團結了,那是我們大伙的福氣呀。所以,今兒我代表裝修公司廣大職工敬您一杯酒。剛才你們喝了個太陽,這會兒我敬您個月亮。瞧著啊,一樣是單眼皮。」說罷揚脖就灌,喉結隨咕咚咚的聲響有節奏地蠕動著,酒液順著嘴角淌到脖子上,洇濕了毛茸茸的胸脯和花格子襯衫。
孟凌看傻了眼。突然發現所有目光都轉向了自己,急忙作揖搖頭連聲哀求:「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絕對喝不了!」
「什麼?!」高洪偉把牛卵子大眼瞪圓了,「有來無往非禮也,我可是代表我們裝修公司的廣大職工啊!」說著靠近身,用他那兩條摔跤把勢般渾圓的粗胳膊,一邊摟住孟凌的肩膀,另一隻劈開他的牙床。謝洋早衝過來,端起酒水漾溢的大盤子,緩緩地,持續地,一點沒拉下地灌進了孟凌的喉腔。桌面上響起了一陣意蘊複雜的哄笑聲。
孟凌是在衛生間吐個昏天黑地以後,被高洪偉和裝修公司辦公室副主任謝洋架到房間的。如果清醒的話,他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一間配有雙人大床的商務間,自然只安排他一個人住。這種待遇自從何平當政後早已經被剝奪了。難道何平真是為了搞好團結糾正了錯誤,恢復他應有的地位嗎?不然又是意欲如何呢?但是此時的孟凌不可能想到這些。因為他被人灌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只能任人擺佈。高洪偉和謝洋手腳麻利地把孟凌扒個精光,塞進被窩裡。
高洪偉從孟凌的褲兜兒裡掏出他的手機,輸入一條短信:「謝小敏,到我屋來一趟,有要事相告。房間號是411。」找到謝小敏的號碼後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一聲。高洪偉和謝洋相視一笑,急忙把手機打開,果然是一條回復短信:「什麼事,大晚上的,不方便吧。」
高洪偉的回復不容商量的:「快過來,事情很急,很重要,門沒關嚴。」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復。高洪偉欣喜地沖謝洋使個眼色,關掉燈。倆人迅速溜出門外,把門虛掩上。
室外已經風聲大作,暴雨傾盆。嘩嘩的雨流隨著嘶吼的狂風,憤怒地傾瀉下來,掃蕩著環宇,沖刷著大地。像是天公已經預見到人間的邪惡,遂使千軍萬馬從天而降,刀槍揮舞,殺聲震天……。
窗外風狂雨暴,樓內卻寂靜異常。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鋪著土灰色地毯的狹長過道空落落的有些人。謝小敏縮著脖子,踮著腳尖,做賊似的挪到411門前,試探地推了推,吱溜鑽了進去。這一切都被一雙罪惡的手攝入鏡頭。
剛走進屋裡來的謝小敏見411房裡到處都是黑咕隆重咚的。藉著窗外的閃電,發現孟凌已經鑽進被窩,便有些生氣,上前隔著被子推推他:「喂,怎麼回事,快醒醒。」
忽然,門砰地被推開,燈被拉亮。高洪偉和謝洋一個箭步衝到床前把謝小敏按個正著。
高洪偉淫邪地叫道:「好哇,這麼快就把衣服穿上啦!不行,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我扒下了!」
那謝洋早已經等不及了。平時他就愛跟謝小敏動手動腳,一直沒能得逞。這會兒機會不是太難得了嗎。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謝小敏扒光,並且手嘴並用地在她身上恣意猥褻著,疼得謝小敏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一道利箭般的電閃,緊跟著一聲震天驚雷,映現出兩張猙獰的面孔和一張淒慘的臉。暴雨被狂風呼呼地甩在窗玻璃上,一陣強似一陣,似乎要衝進屋內,灌滿房章,蕩滌這出令人髮指的獸行。
樓道裡有人大聲喊叫,跟著響起一片雜亂的腳步聲。瞬間,房間被人群擠滿。人們愕然發現,這麼熱的天兒,床上的被窩卻捂得嚴嚴的,隨著被子一起一伏地聳動,一個女人在悲傷地啜泣。
「大家看看,現在給這一對狗男女曝曝光!」
高洪偉話音未落,便用雙手把被子忽地一撩。兩個赤條條的**赫然暴露在眾人面前。人們喲的一聲側過臉去。謝小敏蜷著身子痛哭著。孟凌已徹底醒過酒來。憤怒已經使他顧不得羞恥,騰地坐起身子狂喊道:「這是陷害!我要控告!我要控告!」
聽了孟凌的話,大伙又都回過身來,用猜疑的目光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一切。幾隻相機閃著燈,啪啪啪走著連拍,像是機關鎗掃射。
這時屋外的雨越下越猛。伴隨著一道極亮的閃電,一串細密的滾雷由遠及近地傳過來,像是一根長鞭甩動的哨音。緊跟著,一個驚天動地霹靂在鞭梢處炸響,嚇得許多人下意識的躲閃。又忽見狂風再起,浪濤般的雨水沖刷擊打著窗子,不遠處傳來樹幹清脆的斷裂聲,燈光倏地熄滅了。整個樓宇陷入一片黑暗……。
孟凌和謝小敏被現場捉姦的消息很快地傳開了。儘管倆人堅決否認,百般解釋,可是當時現場有那麼多人,人家又有照片和錄像,單憑兩張嘴怎麼能解釋清楚呢。於是,沒過多久,在某些人的運作下,房地產公司便對此事進行了處理。孟凌被免了職,調到百公里以外的大和山副食品基地去看水庫去了。好在那裡是陸天梅的老家,住在山頂村的於家給了他不少關照。孟凌被免職後,裝修公司還得派個書記。何平連黨員都不是,自然不能兼任。於是,由黃三友提名,把他的心腹辦公室副主任何志軍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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