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單手扭碎了大和尚的脖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隨手拋了出去,另一位大和尚見到自己同伴慘死,悲呼一聲,手中鐵棍輪圓了一掃,幾個撲上的牛身妖獸立刻被掃的骨斷筋折,收拾掉擋路的牛身妖獸,大和尚虎吼一聲朝黑袍老者撲去,也不管對方抓向自己胸口的一爪,鐵棍猛掃黑袍老者的肋骨。
一旁放箭的鐵戰顧不得射殺滿天撲來的妖鳥,一把黑弓平射黑袍老人,幾道黑光在大和尚鐵棍揮出的同時疾速射去,黑袍老者冷笑一聲,碧綠的雙眸發出了陰狠的光芒,直射面前的大和尚,身子與此同時憑空消失,再見的時候又一次變換到了大和尚身後,連旁邊正在給玄機子治傷的鍾道臨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移動的。
「噗!」
大和尚見到黑袍老人的目光就呆了一呆,就這一滯的瞬間自己胸口突然伸出了一個血淋淋的爪子又猛然的收了回去,他只感到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鐵棍撒手拋飛,狂噴鮮血朝前倒去,撲地不動了。
鍾道臨駭然驚呼,顧不得再給玄機子逼毒,如果再給黑袍老者殺掉鐵戰,自己二人也必死無疑,趕忙提起陷入昏迷的玄機子身體朝後仍去,對鐵戰大喝道:「快帶小玄走,我來擋他!」
說罷舞動飛劍朝黑袍老者撞去,招招不離對方的要害,全是一派同歸於盡的招數。
鐵戰接過玄機子的身體,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跟那個黑袍老者根本就是不是一個級數的,留下也白搭,趕忙把黑弓背到肩上,抱起玄機子就飛身朝山下奔去,越跑越遠。
幾十個活下來的道士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才一會兒的功夫,「**寺」的兩個高僧就殞命當場,己方人只要進到黑袍老者的三丈距離立馬就會中毒倒斃,除了一個沒見過的青年還能苦苦抵擋之外,自己這些人根本幫不上忙,只得在外圍排成劍陣,堪堪抵禦著潮水般湧來的妖獸。
鍾道臨又要攻擊敵人,還要時時防備著從天空中不住俯衝下抓的妖鳥,眨眼的功夫就被黑袍老者抓中了幾次,肩頭和胸口都留下了幾道血印,不住朝外滲出的鮮血把衣服染紅了一片,尤幸他怕鐵戰尚未走遠招招以命博命,全不顧自身死活,這才靠著一股狠勁把黑袍老者抵擋住,可饒是這樣也快撐不住了,暗中不住叫苦。
驀的,山上傳來一聲清嘯,轉瞬嘯聲已經到了山坡,一股雄渾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祖別來無恙,古逸誠有禮了!」
黑袍老者聞聲全身一震,撤招朝後飛退,冷冷看著凌空掠來的一人,從背後拽出了一個金黃色的鋼刺,顯然對來者不敢掉以輕心,連幾十年未曾染塵的成名兵刃「破魂毒刺」都亮了出來。
黑袍老者自號「南海老祖」,一身功夫早逾化境,用幼童屍體修煉的毒功尤其著名,生性心狠手辣,平生殺人無數,早在百年前就被正道高人聯手追殺,負傷後從此遁跡三界不知所蹤,隨著魔族的出現,這些百年隱遁的四海匈邪也都紛紛出世。
鍾道臨在黑袍老者退走的同時渾身一鬆,這才發覺腿肚子微微顫抖著,差點要軟到地上,抬頭看著來人,驚奇的發覺正是先前踩著扇子超過二人先至九華山的那個俊俏青年。
古逸誠手舞折扇,似慢實快的飄然躍入場中,對鍾道臨微笑道:「小可趕來救援,途中來不及和兄台打招呼,尚請見諒!」
說罷躬身一禮,下撲的那些妖鳥尚未接觸到他的身體就莫名其妙的紛紛解體,化為血粉,讓一旁的鍾道臨看得駭然心驚,沒想到此人光單單是無形的護體真氣就強到如此境界,趕忙抱拳施禮道:「在下鍾道臨見過古兄!」
一聲冷哼傳來,南海老祖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不屑道:「你小子還沒死呢?」
原來古逸誠看起來是個青年,其實早逾百歲,手中折扇名為「降岳」,能從中喚出高峰大山,威力絕倫,此人一直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終日雲遊四方,直到接到凌霄閣的求援令才現蹤趕來,師承出身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
古逸誠聞聲輕笑道:「區區怎敢先老祖而去,百年前南疆一戰尚未分出勝負,如今因緣際會正好了斷當年的一段塵緣,豈不妙哉?」
鍾道臨從話中聽出二人不但認識,而且似乎還有一段沒能解開的仇怨,就聽南海老祖道:「如此甚好,那就~~~!」
南海老祖尚未說完就閃身攻出,手中鋼刺卻是朝鍾道臨點來,古逸誠冷哼一聲,一把折扇猛然揮出上下飛舞,直斬對方的哽嗓咽喉而去。
三人都是提功戒備著,鍾道臨在南海老祖鋼刺點來的瞬間就祭出了短木劍,同時朝後飛退,遙控著短木劍朝南海老祖刺去,古逸誠也不歇著,道道白光離扇而出,接連斬向南海老祖的周圍,四周頓時氣浪飛捲,勁氣騰空,連一旁攻向一群道士劍陣的牛身妖獸都被道道白光斬的血肉模糊。
鍾道臨右手一揚,短木劍「嗖」的一聲飛到半空,幻化出一個不住跳躍的黃色光劍,「辟辟啪啪」作響,蘊含著萬木之靈的短木劍突然一分為二,二化為四,又再次的分成無數條黃色劍芒,漫天浮空盤旋飛斬。
「令馭神劍,遙指凡塵,劍魄道魂,湮滅萬象,疾!」
鍾道臨狂吼一聲,漫天盤旋的無數飛劍隨著他的秘咒忽然懸停空中,變得如無數條璀璨金光不住閃爍,猛然從內部暴刺出無數黃芒,流星般的金芒劍雨疾風驟雨般向八方飛捲,數也數不清的金芒光劍冰雹般砸下又重新騰空而起,一股股的金色光劍形成了一陣狂風,直捲漫天鋪下的妖鳥。
高空慘嘶連連,金色光劍形成的龍捲風絞肉般的凌空碾碎了無數妖鳥的肉身,帶著漫天的肉塊和飛濺的鮮血朝下界的南海老祖猛湧而去,狂風怒嘯,劍浪滔天,數也數不清的金芒雨帶著呼嘯的暴風直刺南海老祖週身三丈的空間,連古逸誠也一股腦的捲了進去。
南海老祖大吃一驚,萬沒想到招式不如何的鍾道臨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道行,駭然朝後飛遁,就趁他這麼一滯的間歇破綻,古逸誠一聲輕喝,左手瞬間變掌為指,一指點中了他的左肩,手中折扇猛拋上天,折扇飛舞著盤旋而上,越變越大,白芒陡閃,其中的山川景色突然離扇而出,幻化出了一座小山朝後退的南海老祖狠砸了下去。
南海老祖被古逸誠指力戳中了肩胛骨,疼得悶哼一聲,手中的鋼刺在他朝後逃遁的時候就已經舞成了一面刃牆,金芒劍雨捲來和鋼刺剛一碰撞上就發出「啪啪」的爆響,狂暴的氣浪累及身後,穿過鋼刺形成的刃牆,瞬間撕碎了南海老祖的一身黑袍,帶著飛濺的血珠四散飛舞。
空中石頭山壓來,南海老祖厲吼一聲,知道現在生死存於一線,猛的一咬牙,咬碎小半截舌頭張嘴噴出一股黑血逼退了攻來的古逸誠,緊接著身體如炮彈般竄起,一頭撞向了壓下來的石山,「彭!」的一聲爆響,石山被他佈於頭頂的強橫護體真氣震成兩半裂開,石塊轟然朝四處怒砸開來。
南海老祖受此一擊,渾身如受雷擊,眼耳口鼻同時滲出了絲絲鮮血,再也抵禦不了如浪般湧來的劍氣,狂嘶一聲朝後方疾速射去。
鍾道臨和古逸誠受到了氣機感應,施展身形,從左右猛撲南海老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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