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回家聚餐
「你知道就好，我早兩天回家的時候，咱媽還問起你這個臭雞翅膀呢！」電話那端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的李倩，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口誤，怎麼跟這個臭雞翅膀一口一個咱爸咱媽呢？不知道的還以我和他是……想到羞人之處，李倩忍不住臉都紅了，紅得比她現在開的這輛火紅的保時捷911還要嬌艷欲滴。
「姐，我這就給乾爹打電話，對了，要不這樣，咱們晚上乾脆回去吃晚餐，你覺得如何？」
「嗯，等我回來再說。」李倩沒再跟高展多聊，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乾姐姐這麼快就掛了電話，高展也是愣了愣，苦笑著把手機裡的忙音摁滅，從手機電話薄裡把李國棟的私人電話翻出來，看著這個號碼出了會兒神。
老爺子這個時候讓乾姐姐傳說，看來可能與昨晚自己跟大哥聊的那些內容有關。自己這麼久沒過去看望乾爹乾媽，估計乾爹是想讓自己回家一趟，順便跟自己談次話。
深深地吸了口氣，高展把這個電話拔了出去。
「嘟嘟嘟嘟！」四聲響鈴後，手機話筒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我是李國棟！」
「乾爹，我是小展，您老這陣子身體還好吧？」儘管是隔著電話，可高展還是沒來由的有點緊張，彷彿光從聲音，就能感受到乾爹那種久居上位的威嚴氣度。
「是小展啊！」李國棟的聲音轉為親切起來，笑呵呵地問道：「怎麼今天想起給乾爹打電話了，從家裡搬出去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們回來看看我們兩個孤憐憐的老人。在外面生活得還好嗎？」
李國棟這時正在省長辦公室裡，聽著秘書夏松匯報晚上的行程安排。
夏松聽到老闆辦公桌抽屜裡的那個手機突然響起，先是意識到可能是某個大領導有事找老闆，可一聽老闆接電話的口氣，才明白原來是老闆新收的那個乾兒子高展。
老闆的這個手機號，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能擁有這個號碼的人，要麼是老闆最親近最信任的傢伙，要麼就是老闆的上級。老闆能把這個號碼告訴高展，看來這個乾兒子在老闆心目中的份量挺重啊！
「乾爹，我們都挺好的，勞您老掛念了。乾爹，我們晚上回來吃飯，您和乾媽都在家嗎？」
「你們回來吃飯，我和你乾媽就算有事也得回家嘛！呆會兒給你幹媽也打個電話，她這個時候應該在家裡了，讓她在家裡準備一下。」
「好的，乾爹，您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乾爹。」
「嗯，晚上回家再聊。」
誠如夏松所判斷，李國棟接完電話後，讓夏松把晚上幾個應酬都推了，說是很久沒回家吃飯了，晚上得回家陪夫人和孩子們。
夏松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麼處理。這一刻，他已經暗自將高展列入了自己重點親近的貴人名單。
等李國棟掛上電話後，高展這才把李倩家裡的電話調出來，拔了過去。
「喂！哪位？」
聽到乾媽略帶溫和的問話，高展趕緊答道：「乾媽，我是小展，有一陣沒給您請安了，您現在應該是越來越年輕了吧？剛聽聲音，還以為是小姑娘接的電話呢！」
「你這孩子，怎麼跟乾媽說話的，乾媽如果還是小姑娘就好了。」電話裡馮清秀的笑聲顯得格外開心，親切，「聽說你到靜兒的部隊呆了一陣，沒少吃苦頭吧？」
「乾媽，咱是男人嘛，就得趁年輕多鍛煉鍛煉。對了，乾媽，我們晚上想回家裡來吃飯，家裡菜夠不夠？少點什麼我們路上帶回來。」
「家裡什麼都有，你們只管回家就是，今晚家裡終算要熱鬧些了，小展，記著早點回來，我這就讓小蓮準備飯菜。」
「好的，乾媽，我保證一定早點到家。乾媽，再見。」
「再見再見，早點回來。」
高展耳中迴響著剛才幹媽慈祥親切的聲音，忽然想到自己很長時間沒給爸媽打電話了，好像如果不是今天李倩打電話傳話，他不定什麼時候才會想起這碼事。
上次回家給爸媽一人買了部手機，原本就是為了跟父母方便聯繫，可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好像並沒打過幾回電話，想到這裡，抬手不輕不重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不孝子。
從手機中翻出母親的手機號碼，高展毫不猶豫地拔了過去。
電話很快便接通，話筒裡傳來了母親親切的聲音：「是小展嗎？」
「媽，是我，您身體還好吧？家裡一切都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有什麼好不好的，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多打幾個電話回來，要不是平時小影和露露經常打電話給我說說你們事，媽都不知道你們三個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母親說陸影和白露常打電話給她，高展沒來由的心中一暖，還是女人在這方面比較心細啊！
「對不起，媽，我以後一定經常打電話向您匯報。」
「你現在上大學，要回成都肯定得到放假，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沒事多打幾個電話回家，也好讓我和你爸安心。」
「媽，放心吧，我在這邊學習和生活都挺好的，比您想像中的還要好。」
「嗯，聽露露上回跟我說了，說你們現在開了個服裝店，都是小影做的，能賣好多錢呢！」
「是的，媽，上個月掙了十多萬，帶上我寫小說的稿酬，一個月下來差不多有二十萬，媽，家裡的錢還夠用嗎？」
「我和你爸都有一份固定的工資，現在有你爭氣，家裡不用負擔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和你爸每個月加起來也有七八千塊，當然夠家裡用的，兒子，現在掙錢不容易，你雖然能掙大錢了，但也別學成大手大腳亂花錢，你還得存錢娶老婆呢！你可是有倆老婆要養活哦！」
「放心吧，媽，我心裡有數的。」
「知道你一切都好，媽就放心了，不多說了，這手機費挺貴的，你也別給你爸打電話了，我回頭告訴他。」
「嗯！媽，您和爸一定多保重身體。」
「那是當然了，我現在和你爸每天都鍛煉身體，不然將來你和小影還有露露生了孩子，沒個好的身體怎麼幫你帶孩子。不說了，媽先掛了。」
父母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啊！把自己養育成人不說，現在還在操心將來如何帶好孫子，唉！我這個兒子當得還真是太不孝順了，好在有影姐和露露心細，知道常打電話給媽，回去後一定得好好獎勵獎勵自己的兩位親親好老婆！
想到這裡，高展禁不住用拳頭捶了捶現在又停在7樓的電梯按鈕。
今天的電梯邪乎了，靠的，老子都打了三個電話，到現在還沒從樓上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下到一樓，等電梯門開啟，高展才明白為何等了這麼久，敢情有人在搬家啊！
等電梯裡面的住戶把電梯裡的各類傢俱家電搬空，高展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白露在喊道：「老公，等等我。」
高展回頭看到白露連蹦帶跳地朝電梯間跑來，趕緊伸手摁在電梯的開門鈕上。等白露進來，方讓電梯門緊緊合上。
電梯的天花板上裝有一部恆運風扇，使得緊閉著的電梯裡狹小的空間空氣流暢。
難得今天電梯裡只有孤男寡女的，高展邪邪地笑了笑，把挽著他胳臂緊靠著他的白露摟進懷裡，低下頭一口吻在毫沒準備的小露露紅潤柔嫩的櫻桃小嘴上。
「嗚嗚」白露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很快便不亂動了，雙手摟在高展的脖子上，踮著腳尖，慢慢開始回應老公的熱吻。
感覺到電梯停了，白露像只受驚的小白兔一樣，連忙把小嘴跟高展的大嘴分開，偷眼望向慢慢開啟的電梯金屬門。
不過沒人進來，估摸著是六樓的住戶按錯了鈕，因為這對男女學生是要下樓而不是上樓。
第一次在電梯裡跟白露親熱，高展覺得非常刺激，等電梯門合上，他又急不可耐地把白露扯進懷裡，繼續剛才未完的濕吻……
這一回吻得可久了，等倆人分開的時候才發現，電梯不止何時已到了頂樓，現在又往下行，來到之前停過一次的六樓。
那對大學生男女青年看到電梯裡摟在一起的高展和白露，心照不宣的笑著打了招呼。
站在另一邊的角落，那個臉上長著青春痘的男生低聲對女友說道：「你看人家還在上中學的女生都這麼開明，老婆，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滾！」長得跟芙蓉姐姐有點像相的胖女生低聲地啐了自己的男友一口。
等電梯到了一樓，那對男女生從電梯出來，然後高展看到李倩和孫雅芝、韓曉燕從外面走進來。
「咦！雞翅膀，你怎麼還在電梯裡？」李倩顯然感到很奇怪，因為她之前給高展打電話的時候，這傢伙就說他在等電梯，現在都過去十多分鐘了，怎麼還在呢？不過，她看到白露面帶嬌羞的那張漂亮臉蛋，馬上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色心不改的壞東西！
「剛才露露跟我問了一些歷史題目，我們聊著聊著就忘記下了。」高展大言不慚地撒了個並不高明白謊話。
「是嗎？！」李倩拖著長長的尾音，美麗的大眼睛裡帶著戲謔的笑容，望著白露問道：「小露露，不是生理衛生方面的問題？」
「倩姐姐！」白露被李倩逗得面紅耳赤的，跺著小腳，學駝鳥一樣，將頭埋進高展的懷裡。
「嘿嘿嘿！」高展摸了摸腦袋，發出一連串訕笑聲。
「哦——」孫雅芝和韓曉燕心照不宣的望著高展拖著長音笑了起來。
「翅膀，你好壞哦！」孫雅芝眨巴著她那雙嫵媚的大眼，望著高展笑道。
在李倩、孫雅芝和韓曉燕的打趣調侃的笑聲裡，一男四女走進了1502室的大客廳裡。
「小彭，曉燕姐，今晚的晚餐你們自己想辦法搞定，我和倩姐得回市裡一趟。」高展拉著白露的小手，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影姐，你也上樓換套衣服，呆會兒我們去幹媽家裡吃晚飯。」
陸影把手裡的縫紉活最後一點針線縫完，放下手中的活計，對彭芸說道：「冰箱裡還有很多的菜，小彭，你可以自己做，做飯燒菜會吧？」
「會的，陸老師。」彭芸停下手裡的工作，抬頭看向陸影，點頭答道。
「明天記得把小郭帶過來看看。」陸影跟彭芸交待了一句，便朝樓上走去。
「好的，陸老師。」彭芸朝陸影的往樓上走的背影應喏道。
高展的臥室裡，陸影給自己挑了套紫色的連衣裙，既帶有便裝的輕便，又不失晚禮服的華貴。
高展仔細想了想，決定穿軍裝去見老爺子，顯得正統莊重嚴肅，最主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承擔著保護李倩的任務，穿軍裝，既名正又言順。
「老公，是不是要帶點禮品什麼的送給乾媽或者乾爹？」陸影站在衣櫃的鏡子前，一邊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一邊問道。
入目陸影身上這套新款女裝，高展心中一動，「這樣，老婆，你選一套適合乾媽穿的服裝，這麼久沒去看乾媽乾爹了，空著手回去，有點失禮。」
「嗯！剛好有套富婦人系列的女裝，下單子的那位女士身材跟乾媽差不多，乾媽穿上這款女裝，肯定很精神很好看。」
「這方面你是專家，你作主就成。」高展一邊將軍官短袖襯衫的風紀扣扣上，一邊點頭笑道。
等李倩和白露沖完涼換好裝，差不多快晚上六點了。
第一次看到高展穿正規軍裝，韓曉燕、孫雅芝和彭芸都覺得眼前一亮，自然免不了一番稱讚。
特別是韓曉燕，覺得穿上軍裝的高展，看起來別有一種親切感。
下樓後，高展和李倩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開那輛悍馬h6回去，因為李倩說了高展這身裝扮不適合開她那輛保時捷911，而且家裡也知道李明哲那七輛夢幻彩虹的存在。
有幾名正好在停車位取車的男女，看到一名少尉軍官帶著三名氣質不同的美女把那輛悍馬h6開走，眼中都充滿了羨慕和嫉妒的神色，同時也在心中感慨這天馬小區居然有這麼一位牛人在暫住，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跟這家人拉拉關係。
高展開著悍馬h6，先在陸影服飾店前停了會兒，由李倩和陸影下車到店裡挑了一款適馮清秀穿的富婦人系列中的套裝，這才重新登車，往市區方向駛去。
悍馬h6抵達省委大院門口的時候，高展下車跟守衛的武警登記了一下，這位武警戰士剛好是高展以前見過認識的那位山東籍士兵，雖說對高展穿著一身少尉軍裝有點意外，不過，想想人家是省長家裡的親戚，也就隨之釋然。
把這輛悍馬h6的車牌號碼登記上，以後這輛牛車再出入省委大院就用不著停車了。
高展在門衛登記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a8停在了悍馬h6的後邊。
駕駛室的電動車窗徐徐降下，從車裡探出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臉形削瘦但卻稜角分明的年輕人的腦袋，盯著前面的悍馬h6看了一陣，然後又開著這輛悍馬h6後面掛著的那塊軍牌思索了一會。
待高展把車開進大院，這位年輕人經過門衛的時候特意把車停了下來，探頭朝那名武警戰士問道：「小山東，剛才那輛車到院裡哪家？」
小山東朝這位年輕人敬了個禮，答道：「徐公子，是到李省長家裡。」
徐公子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把車窗玻璃升上去，將奧迪a8緩緩駛進了省委大院，在一號別墅前停下來。
高展將車在省委二號別墅前的路邊停好，李倩早領著陸影和白露有說有笑地進了家門。
高展走進客廳向乾媽問好請安的時候，陸影正拿出那套女裝在馮清秀身上比著。
「乾媽，乾爹還沒回來吧？」高展來到馮清秀身邊很是隨和親近地問道。
「應該快了，老頭子打電話回來了，說晚上回家吃飯。」馮清秀一邊低頭頭看著胸前這套她從來都沒看到過的新款女裝，一邊說道：「小影啊，你這手可真巧，這套衣服不論從面料，顏色，款式，還是上面的飾件，真是很適合我這個年齡的女人穿呢。」
「媽，你趕緊換上，我保證呆會爸回來後，一定會大吃一驚。」李倩說著，連連推著母親往房裡走，顯然是想讓母親馬上換上這款專門為有身份的貴婦人設計的尊榮女裝。
設計這款女裝的時候，陸影在潛意識裡把乾媽當成了原型模特，她在李倩家裡也生活了十多天，對於乾媽的體態和膚色當然心中有數，而且，可以說這款尊榮女裝就是給馮清秀量身定做的。
李國棟剛進家門，剛好看到李倩挽著換上新裝的馮清秀從樓上下來。還真如李倩所料，以李國棟的沉穩也不免眼前一亮愣了愣神。
「爸，咱媽今天是不是看起來最少年輕了十歲啊！」李倩得意地望著父親笑道，彷彿這款女裝是她親自設計製作出來的一樣。
「嗯！」李國棟很乾脆的點了下頭。
這時，高展已領著陸影和白露站成一排，嘴裡親切的喊著乾爹，跟李國棟行禮問好。
看著一身軍裝的高展，李國棟眼帶讚許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兒女們在家裡不用多禮，邊往書房走邊道：「小展，你乾媽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是小影做的吧？」
顯然，李國棟對高展這段時間的情況還是瞭解的，知道乾兒子在河西那邊開了家服裝店，自產自銷，好像生意還不錯。
「是的，乾爹。」高展點頭笑道：「只是我那小店只做女裝，不然也跟乾爹量身定做一款了。」
「我就免了吧，呵呵，我的服裝，國家都包了。小展，你跟我進書房。」說著，李國棟將書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是！乾爹。」高展一臉淡定神色的跟在李國棟身後，走進這間就連省府官員也很難得一進的書房。
房內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紙墨香氣，左右兩側靠牆擺著兩座高高的書櫃，櫃門嵌著玻璃，透過擦得珵亮的玻璃可以看到書架上整齊的擺放著各式琳琅滿止的善本圖書。
靠窗邊擺有一張書桌，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此際，李國棟將手中的公文包在桌上放下，伸出將書桌後面那張高背紅木靠椅抽出來，落坐後，示意高展也在書桌前面的那張圈椅上坐下。
高展坐下來後，李國棟像是忘了他的存在似的，戴起老花鏡，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文件慢慢翻閱起來，也不跟他說話。
見此狀況，高展心說看來老爺子是想考效一下他的耐性啊！偶在原點好歹看了那麼多的官場類小說，幾乎每本小說裡都會寫到大首長見晚輩的時候，都會玩這麼一出。
當下也不點破，以標準的軍人坐姿挺直腰板端著坐，腦子裡卻在琢磨著晚回家後要寫的那個章節裡的情節和對話的安排。
儘管在構思書的橋段，但高展的表情卻保持著那種正襟而坐的肅然神態。以至於暗中觀察他的李國棟根本就沒發現這傢伙在想他自己的事，還以為他性格穩沉，不驕不躁，是個值得好好培養的好苗子。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李國棟方將手裡的文件合上，簡單的四頁紙，他足足看了近半個鐘頭。
「昨晚上你和明哲的談話，我知道了。」李國棟點燃一支特供小熊貓，然後把只抽了一根的整包煙用手摁著輕輕推到高展面前。
聽到老爺子終於發話了，高展趕緊把心神收回來，也沒跟老爺子客氣，伸手就把那包特供小熊貓拿過來，從口袋裡摸出一次性打火機，點了根煙抽起來。
高展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老爺子肯定還有下文沒說完。
果然，李國棟在抽了三口煙後，繼續說道：「你考慮得很周全，在政治上，你的警惕和覺悟，從這件事上表現得很不錯。小展，你有沒有想過大學畢業後，準備從事什麼性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