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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章 初來乍到 文 / 廣林

    第一百二十章初來乍到

    陷入兩難境地的楚剛稍一猶豫,潑了燃油圍了廟牆一圈的柴禾已經被眾人點燃。

    「小鳳你弄一些雪過來,脫下衣服弄濕包住鼻子與嘴巴。」楚剛最終還是放棄了使用威壓,讓草鳳弄濕衣服包住口鼻,躲到泥像下面的基座裡。

    如果放出威壓,楚剛有兩種選擇,不是把放火的村民弄暈過去,就是在威壓下使他們吐血身亡,這麼一來火是燒不起來了,但事情也就鬧大了。

    試想一下,這麼多村民集體死亡,必將會掀起軒然大波,弄不好會引來軍隊。

    自己初來乍到,對這個星球根本談不上什麼瞭解,萬一這星球上有什麼將武,一旦引起他們的注意,自己現在連身子都動不了,事情的發展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就算沒有將武,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來幾枚導彈也要吃不了兜著走。變數太多,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有必要為了面子問題,徒增煩惱。

    泥像基座有一米來高,寬有三米多,開個了窟窿,裡面好像是中空的,楚剛就曾經看到過草鳳爬進中空的基座內,把破陶罐、起火用的燧石等「貴重物品」藏在裡面。

    「你不要理我,你乖乖地躲在裡面。」草鳳還想把楚剛也拖進泥像基座裡,但她那細胳膊哪裡拖得動身高一米八多的楚剛。

    「停!叫你別拖,你怎麼就不聽…….」草鳳睜著大眼睛一臉懵懂地看著楚剛,一雙小手抓著楚剛的左腳不放,使勁往後拖,楚剛大感無奈,「俠女,我服了,就算是我求你……」

    費了一番唇舌。楚剛才把草鳳哄進基座裡。這時候,大火已經爬上廟牆,濃煙滾滾,估計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能把野廟燒得崩塌,並且把躲在基座裡的草鳳埋在廢墟裡。

    時間緊迫,楚剛立即放棄激活膝關節,轉而用五行元氣激活手腕、肘部、肩關節。自己至少要解放一隻手才能在大火之後,把草鳳從廢墟中扒出來。

    意沉胸口氣海,加速五行元珠運轉,空間中五種屬性的游離能量,迅速地被元珠吸收,然後從一大四小五顆元珠上分出一縷縷元氣。每顆元珠都裹上了一層淡淡的光霧。

    為了爭取時間,楚剛拼著老命去激活手腕、肘部、肩關節。如果草鳳還沒有躲進基座的話,她就會發現楚剛左手的肩關節、肘部、手腕三個部位詭異地亮起微弱地五彩光芒。

    這五彩光芒來自於五行元氣。可惜的是楚剛結成元珠還沒有幾天,產生的元氣少的可憐。

    這些元氣也只能用來激活身體上的各個關節,要想激活五臟六腑,必須得生成「靈元」。當五行元氣龐大到一定程度,就會由量變產生質變。從而生成靈元。

    靈元不但能激活楚剛的五臟六腑,疏導全身經脈,還能幫助草鳳消除滿身爛瘡,給她健康。

    當楚剛激活左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大火早已經熄滅,縱火的店夥計等人也不在了,怪獸泥像崩塌,小小的野廟燒成為斷垣殘壁。

    楚剛費力地用一隻左手將草鳳從基座裡扒出來時,草鳳身上蓋了厚厚一層黑灰,黑乎乎地就像一塊煨在火堆裡的蕃薯,人已經陷入了假死狀態。楚剛哪敢怠慢。

    忙不迭地將五行元氣渡入草鳳體內。

    草鳳身上發出微弱的五彩光芒,出乎楚剛意料的是,就簡簡單單地激活自己左手的肘關節,不但要花去很長的時間還要消耗大量的五行元氣,但到了草鳳身上,只是一激,草鳳就有了心跳,醒過來了。

    速度之快讓楚剛為之咋舌。

    草鳳醒來後不哭也不鬧。只是睜著一雙毫無焦點的大眼睛,眼睛裡一派癡呆之色。

    楚剛看地大吃一驚。

    該不會是嚇傻了吧?心裡不禁大罵自己愚蠢,千算萬算自己唯獨算漏了草鳳的年紀,這麼小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可想而知,這麼扔在火裡烤,就是一個成年人事後也會留下什麼心理障礙,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大急之下,楚剛對著草鳳的小臉一陣猛拍,忙活的半晌,草鳳終於回過神來抱著楚剛地脖子大哭出聲,楚剛這才放下心來。

    野廟變成廢墟之後,楚剛用了兩天兩夜時間才把雙腿的關節激活,恢復行走的能力,這才把草鳳往肩膀上一放,施施然地離開野廟。

    「小鳳,你姐姐在哪個大城打工?你還記得那個城市的名字嗎?」地上鋪了一層薄雪,楚剛雙腿機械式地邁動,腰背挺著筆直上身一動不動,走路的姿勢無比怪異。

    漸行漸遠,頭也不回地把棲身的野廟拋在身後。

    草鳳跨坐在楚剛肩膀上,雙手死死地抓著楚剛的頭髮臉上一派迷茫之色,她好像聽不明白「打工」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你姐姐打工的城市嗎?這好像有些麻煩了,那你還記得逃出來的鳳家村在哪裡?」

    草鳳搖搖頭,流浪了這麼久哪裡還記得什麼鳳家村。

    「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冷……餓……」

    「你再忍忍,等一下老楚哥請客。」楚剛四下打量一眼,發現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條寬敞的官道,這時候正是傍晚時分,一天下來車行腳踏,薄雪融化,官道上泥濘不堪,官道的盡頭就是小鳳經常去撿殘羹地小鎮。

    楚剛到現在還是**著身子,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麼光溜溜地往小鎮裡闖。

    於是乎,就在官道邊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抱著草鳳坐在那裡準備打劫,反正不管是誰過來,先打劫套衣服,如果有條件的話,順便打劫點乾糧讓草鳳填填肚子。

    讓楚剛大喜的是,自己與草鳳坐下還沒有多久,就看見從小鎮方向來了一個車隊。

    車隊由四十多人與七輛馬車組成。一輛是坐人的豪華四輪馬車,其它的都是貨車,貨車上整整齊齊地碼著一隻隻麻布袋,也不知道袋裡裝著是什麼東西。

    讓楚剛感到好奇的,並不是那些騎在馬上,身穿皮甲腰挎刀劍的車隊護衛,更不是車隊護衛跨下地馬匹。

    讓楚剛感興趣地是走在車隊最前面的,那只不亞於驢子大小地白色巨型蜘蛛。

    草鳳是看不出來。但楚剛卻知道這巨型蜘蛛是一頭元精獸,瞧這架式,這星球上的人類好像能馴服元精獸,不過這車隊護衛中好像沒有一個人是武者,全是普通人。

    「人…有人來了……」車行轆轆,很快就過來了,草鳳嚇得直往楚剛懷裡鑽。

    「別怕,他們是自己人。給咱們送車送吃的來了。」

    彷彿是為了應證楚剛的說詞,楚剛話音方落,整支車隊就變了個樣,人倒了一地,戰馬側翻。

    那頭「蜘蛛形元精獸」也同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整個車隊都靜悄悄的,聲息全無,彷彿全都變成了屍體。情形詭異莫明。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給咱們送什麼來了。」見及目瞪口呆地模樣,楚剛不禁一樂。

    掀開車隊中間那輛四輪豪華馬車的車簾,楚剛探頭向裡面一看,發現車廂裡躺著一個中年胖子與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衣服扔了到處都是,兩人渾身光溜溜的抱成一團。

    下身還保持著「聯通」的姿態,心裡不禁暗念罪過,想必自己施放感壓震暈這幫傢伙的時候,兩人正到了要緊關頭,結果威壓一放雙雙陷入迷昏。

    車廂裡還有水果、糕點、幾隻酒罈子、暖爐,這一切都是自己現在所需要的。楚剛很滿意。

    將裸男與裸女包在一起,用毯子一卷扔出車外,抬手拍醒趕車的車伕與拉車地四匹健馬。楚剛這才把草鳳抱到馬車上。

    「啊……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想幹什麼?!你們別亂來啊。」

    車伕很年輕。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很是機靈。只是此時有些色厲內茬,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不過,見到如此人仰馬翻的詭異情景,一雙眼睛還能賊兮兮的亂轉。

    不禁弄得楚剛一愣,心裡暗讚好定力,裂嘴無聲地一笑,楚剛伸出左手一把捏住他地臉頰,右手不動聲色地在腹部上搓出一個黑乎乎地泥垢丸,迅速塞進他嘴裡。

    算起來,連楚剛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澡了,在身上搓個泥垢球自然不在話下。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年輕的車伕雙手卡著脖子的一陣猛咳。

    「七日穿心丸。你放心,七日之後你才會從心臟開始潰爛,渾身化作血水而死,現在還死不了……」楚剛微微一笑。

    「好漢你……你不能這樣,我死了不要緊,但六姨太七姨太她們可怎麼辦啊,好漢饒命……」年輕的車伕,終於色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開始求饒。

    「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說不定會給解藥。好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還有什麼人?」

    「小的叫葛賓,好漢啊,小的身世可憐啊,小的三歲就沒了娘,四歲就賣入周府為奴,五歲六姨太七姨太就逼著小的看她們洗澡,小的慘啊……」葛賓嘮嘮叨叨個沒完。

    「你很不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傢伙還能胡言亂語,可見真地膽子不小,楚剛不禁多打量了他幾眼,揮手淡然道:「給本大爺剝一套合身的衣服過來,然後駕車吧。」

    「好好,小的馬上辦……」

    車廂內部空間很大,就是坐上四個成年人飲酒作樂也綽綽有餘,內部裝潢的更是貴氣逼人,想必那被拖出車外的胖子,家世想當不錯,草鳳何時曾坐過這等級別的馬車,不要說伸手主動去拿糕點,就是神色都變得小心翼翼,雙手縮在胸前,擔怕弄髒了車裡的物什。

    「小鳳不要失望,這破車雖然不怎麼樣,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也就不要這麼講究了,等你老楚哥修成靈身後。你要什麼車都可以。」楚剛取過一塊糕點塞到草鳳嘴裡。

    葛賓走到一個身高與楚剛差不多的護衛身邊蹲下,裝模作樣地動手剝衣服,事實上心思全都放在楚剛身上,見楚剛喂完自己什麼穿心丸後,很是放心地進入車廂,葛賓眼睛裡閃過一絲得色,趁著楚剛「不注意」,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出十來米。

    然後撒腿狂奔,奔出六七十米後,葛賓以為自己安全了,轉身惡狠狠地破口大罵:

    「車裡地裸男,你死定了,你以為什麼穿心丸就能奈何得了本少爺,告訴你周府有最好的郎中,瞎了你地狗眼。

    居然敢用什麼迷煙打劫周府地車隊……」葛賓與一般小廝不同,江湖閱歷相當豐富,認為楚剛是用什麼無色無味的迷香把整個車隊的人都給迷倒了。

    「裸男!識相一點快拿出解藥,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拿出解藥。本少爺可以替你在老爺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老爺一高興就能讓你加入周府,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否則本少爺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葛賓還不忘了招攬楚剛。楚剛能用什麼迷煙把整個車隊都無聲無息的迷倒,絕對是個人才。

    但讓葛賓失望的是,車廂裡的裸男對自己的軟硬兼施好像沒有任何反應,只得悻悻道:「裸男你有種!」言罷也不走了,就那麼老神在在地坐在雪地上。

    楚剛心下一笑,暗道這樣才合理。所有同伴被自己莫名其妙地放倒後,這傢伙還能跳腳罵娘,肯定有問題。至於葛賓這麼幹的原因。

    楚剛也懶得猜測,不出自己所料的話,答案很快就會出來,就當是看戲吧。

    跟楚剛想的一樣,也就是草鳳解決幾塊糕點的時間,官道盡頭響起悶雷般的馬蹄聲。一隊六七十人組成的騎兵,就像旋風般迅速地捲了過來。

    這些傢伙著裝統一,個個一臉彪悍。動作整齊劃一。就六七十騎,卻形成了幾百騎集體衝鋒的駭人氣勢。當得上虎狼之師地贊語。

    騎隊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綠衣,手提猙獰狼牙棒的少女。與她並騎的則是一個滿臉繞腮鬍,臉黑如鍋底,手抓兩扇巨斧的中年壯漢。

    一隊來到近前後,訓練有素地把楚剛所在馬車圍了起來。

    「二姐,三叔。」葛賓興奮地從地上跳了起來,迎向為首地綠衣少女與中年壯漢。

    「小弟,這是怎麼回事?老娘還沒有出手,周府的人怎麼全被人干趴下了,見鬼了,連那頭元精獸都趴下了,這是誰幹的!」綠衣少女將狼牙棒橫放在鞍前,迷惑道。

    「一個裸男干的……」葛賓聳肩道。

    「裸男?他在哪裡?」綠衣少女狐疑道。

    「在車廂裡……」葛賓一五一十地講出事情地始末。

    從葛賓話語中,在車廂裡的楚剛也聽出那麼點意思。

    這群騎兵好像是一個叫臥虎山寨的強盜,綠衣少女葛靜萍是山寨的二當家,也是葛賓的二姐,那個雪天裡裸露著上身,胸口長一片性感黑毛,滿臉繞腮鬍的中年壯漢許德雄是山寨三當家。

    事情的經過也很簡單,這群強盜好幾天前就盯上了周府的車隊,計劃地還很周詳,好幾個強盜同夥易容混入了車隊當護衛,葛賓則奇跡般的當上了駕車的車伕,必要的時候可以劫持那個周府的胖子當人質,而其它人則在葛靜萍的帶領下埋伏在前方山林裡,來個攻其不備。

    哪想到等了半天,探子回報說,車隊全被人莫名其妙的干倒了,性格大大咧咧的葛靜萍心急自己弟弟地安危,埋伏也不打了,就這麼急匆匆領著弟兄們殺過來了。

    楚剛倒真地有點欣賞葛賓了,像這樣的一個車隊,葛賓能帶領幾個同夥,混入車隊當內應,自己甚至還能混上車伕地重要位置,真的很讓人吃驚與匪夷所思,這小子看樣子是個人才。

    「車裡的裸男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放下迷藥,不要做無為的抵抗,速速出來投降……」葛賓向自己二姐與三叔解釋完事情的經過後,洋洋得意地對著馬車大喊,一副吃定楚剛的架式。

    「小弟,你跟他廢話幹什麼?」葛靜萍有些不耐煩。

    「官府攻打咱們山寨的時候就是這麼喊的……」

    葛賓話還沒有說完,葛靜萍在馬上撩起一腳就將他踢翻在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哼道:「沒出息的東西,官府的方法頂個球用,老娘一棒子就把他砸個稀巴爛……」言罷一振手上的大號狼牙棒,俯身驅馬衝向楚剛所在的豪華馬車,高高舉起狼牙棒,準備一棒子砸爛車廂。

    「真是的,每次都這樣……二姐,你下手輕點!可別把他給砸死了,我中了他的什麼穿心丸,還要解藥救命的。」

    眼看著駭人的狼牙狼就要砸中車蓋,眾山賊不禁暗暗替車裡的裸男祈禱,別看二當家長的嬌小,身高還不到一米六,但絕對是山賊中的山賊,武力冠絕臥虎山。

    葛賓也擔心自己那脾氣暴躁的二姐會把裸男給砸成肉餅,哪想到葛靜萍跨下的神俊紅馬突然驚嘶一聲,毫無徵兆的人立而起,一下就把背上的葛靜萍重重地摔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在摔下馬背前葛靜萍就已經暈了過去。

    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匹紅馬也跟它的女主人一樣口吐白沫側倒在地,陷入昏迷。

    楚剛的威壓就連那頭蜘蛛形的元精獸都吃不消,更何況是一匹普通的戰馬。

    更讓葛賓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是,自己二姐人仰馬翻後,其它人也全都無聲無息地連人帶馬栽倒在地,眨眼工夫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四周全是倒栽的人馬。

    一陣風吹來,葛賓渾身一哆嗦。

    「迷藥,迷藥,一定是迷藥,好厲害的迷藥……」葛賓喃喃自語,開始自我麻醉,認定楚剛是下了什麼迷藥。

    「小子,過來駕車。」車廂裡終於響起楚剛懶洋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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