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寂滅之境
鄭吒聽了周揚的建議後不得不使上吃奶的勁不斷練習控制虎魄刀招,而周揚在將手中的幻劍術秘籍研究的差不多時,也默默離開了鄭吒的房間,準備回到自己房間好好實驗一下自己修習來的新神通。而在周揚動身的同時,一旁正在打坐的趙櫻空卻是突然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看見周揚的背影繡眉一皺,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的表情也起身跟了上去。
周揚腳下生風,一步十米,如同仙人的縮地成寸神通,卻是周揚將天魔八步運用到了日常的行動中,不過稍稍運功,就飛速衝向了門外,而周揚身後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卻是飄忽不定閃爍著跟著周揚,一點也沒有被周揚落下。
不過一會兒,周揚就已經回到自己的個人房間,趙櫻空在周揚身後出了鄭吒的個人房間只來得及看到周揚最後一片衣角閃入房間內,只好走到周揚房門前佇立著,推開門,趙櫻空驚訝的發現周揚竟就在門內不遠處站立看著她。
趙櫻空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是面色還是如常的看著對面的周揚,對著背手虛立的周揚堅定不疑的說道:「我要更強!」
「跟我來!」毫無感情的三個字說完,周揚就已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自己別墅的門口。趙櫻空看了看,幻魔身法隨即使出,身化鬼魅跟入房間。
坐到沙發上,趙櫻空靜靜坐著看著周揚,周揚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坐著喝著茶,決口不提讓趙櫻空變強的事,兩人就這麼比著耐心,最後還是周揚不想磨蹭下去,早早的解決為好,免得耽誤自己的修行於是問道:「你現在不是已經很強了嗎?」
「和你與鄭吒相比還差的很遠。」趙櫻空對於自己實力很是看重,因為在她心中只有有了實力才能保護自己所珍重的人不會受到傷害,這與她在現實世界中的經歷有著重大的關係,現在趙櫻空的記憶和想法裡與她從小長大的兄弟姐妹都是因為她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才被殺的,如果她有了實力的話,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因此趙櫻空才表現出對實力的渴求。
私下裡又有誰能知道,趙櫻空每次回歸之後都是將八成的時間花在訓練上來麻醉自己,當她的手磨破了皮膚露出血肉,當汗水濕透了她的衣服,當每一次訓練完成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倒頭跌在床上,那一張張夢魘般的面孔都會浮上心頭,讓趙櫻空飽受仇恨和自責。
周揚注視著趙櫻空那略顯稚嫩的面孔,看著她那眼神底下所掩藏的火焰緩緩說道:「你強化的《天魔策》武功已經算是通達道途的絕學了,現在你所缺的也只是功力的積累罷了,我在這方面不能給你什麼幫助。」
「當然,你要是不想顧及到自身未來的成就,我倒是有著大把的方法能幫你迅速提高內功修為。」趙櫻空聞言頓時露出動心的表情,不過周揚接下來的話卻讓趙櫻空熄滅了心思,「不過你以後的成就恐怕也就只能到後天巔峰了,突破先天期的概率會大幅度下降。」
趙櫻空頓時失去了興趣,在刺客世家中趙櫻空深切的知道一個人的前途或是潛力是她的最大財富,因為如果一個沒有了潛力和進步空間的刺客就沒有培養的必要了,在刺客世家中庸者只有淘汰的份,只有潛能強的人才能存在下來。
在趙櫻空失望不已的時候,周揚又隨即說道:「你現在修為已經進入了瓶頸,從功力上入手根本難見成效,所花的時間也決不會短。所以只能從你的技巧或是境界上著手。」
趙櫻空聽到周揚的話卻是皺起了眉頭,似乎不是很明白,周揚只好繼續說道:「你的技巧已經算是極強了,若是鄭吒不解開二姐基因鎖的話也根本擋不住你幾招,現在唯一能想辦法的就只有境界。」
「作為一名刺客,你的唯一一個缺點就是無法隱藏你的殺意。」周揚這完全是將原來的無限劇情中趙櫻空所無法解決的缺點給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兌換了一個技能:殺意爆發,收斂平時的殺意在需要的時候可以一瞬間全爆發出來,這個技能用得好的話的確可以震懾對手,造成對手的精神損傷,但這要是對方實力低才能成功,而你現在即使有這個技能的幫助也沒辦法完美收斂殺意,在殺人的一瞬間還是會釋放出殺意,讓對方感覺到,這對一個刺客來說是致命的。」
趙櫻空面色沉了下去,一時間場面靜了下來,周揚沒有說話,喝著茶等著趙櫻空的反應,突然周揚發現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這股殺意微小如絲,但在周揚看來卻是如同黑暗中的明燈一樣顯眼,心臟,周揚第一時間判斷出了這股殺意逗留的地點。
叮!一聲實質的清脆響聲蕩漾在兩人之間,只見趙櫻空手中一把普通的匕首刺中周揚的心臟,但周揚卻面無表情依舊緩緩喝著茶,難道趙櫻空竟然暗殺了周揚?當然不是,一層淡淡的金色光甲出現在匕首尖端,將鋒銳的匕首擋下,匕首寸功未立,但趙櫻空臉上卻出現一絲思慮喃喃自語道:「真的沒錯。」
原來趙櫻空正是實驗自己所散發的殺意,此時卻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自己的破綻,作為刺客這點殺意就已經毀掉了她,「怎麼才能徹底消弭掉這些殺意?要選擇什麼強化才行?」
「這不是強化所能解決的,你所欠缺的是境界。」周揚看著不明所以的趙櫻空又接著解釋道:「你也可以看成是心魔,如果你無法將自己心中的缺陷補全或看破的話,你就永遠無法消弭這些殺意。」
趙櫻空的心魔是什麼?這點周揚最是清楚了,若要她消除心魔,那簡直是難比登天,果然不出所料,趙櫻空緩緩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換一種方法。」
周揚歎了口氣,對趙櫻空的說法頓時變換了一下「既然你無法消除心魔,那就要領悟寂滅之境才能使你的殺意消除。」
「寂滅之境??」
「對,殺意是人類對別人所生成的一種傷害意識,如果你認為你的動作會對對方產生致命傷害時,你的潛意識就會意識到自身所做的事是可以殺掉對方,這點意識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產生能讓對方感覺到的殺意,而實力越強靈魂越強,這殺意也就越強,就像鄭吒現在產生的殺意,完全可以把一個普通人給嚇趴了。」
「但若是你沒有產生殺掉對方的意思,那麼你的殺意也就很小甚至沒有,就比如說:你本意是想拿刀幫助對方,結果你一個不小心摔倒刀砍向對方,對方會感覺到殺意嗎?很明顯不會。所以我才讓你領悟寂滅之境。寂滅,寂是寂靜,滅是滅除煩惱妄想,寂滅不是死亡的代名詞,佛家寂滅心境卻是要看破生死。不要誤以為寂滅就是什麼都沒有了,而是絕對的寂靜,進入不生不滅中去。『若得如來寂滅隨順』,假如有人言下頓悟,隨即順勢進入滅成佛的境界中,到此則『實無寂滅及寂滅者』。」
「也就是說,看破生存死亡,不以死亡涅槃為懼,不以生存活著為幸,萬物皆為寂滅大相,也是無相無我的心境,和你的《天魔》第十八層輪迴篇之中的奧義有些相似,假如你能真正達到得道高僧的寂滅涅槃之境的話,想來不但你的殺意問題可以解決,就連你的天魔也可以精進到第十八層。」
其實周揚還是保留了一點,若是她真正達到寂滅境界時,恐怕報仇什麼的念頭也會消失,真正補完了自身心靈上的缺憾,當然,因為趙櫻空基因上的缺憾卻是永遠無法擁有完整無缺的心靈之光,這就不是心靈上的問題了,周揚也只能猜測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解決方法。
「這方面我無法幫你,你悟了就是悟了,沒有悟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可能理解得了。」周揚最後對趙櫻空說道,趙櫻空聞言卻也是很失望,畢竟趙櫻空本以為自己可以得到極大的提升,但是到最後,周揚給出的方法竟然只是讓自己多讀一些佛門典籍經文,領悟什麼寂滅境界,這對趙櫻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當你踏足天堂的時候,卻要將我推入地獄?為什麼當你和你的羅麗享受快樂時,我卻只能看著她哭干了淚水?我要殺了你,將你徹底殺掉,我將為羅麗成為真正的存在,踏出這裡,將所有的罪惡全都葬入地獄……」
「你放棄了的感情,卻讓我全都拾取,你既然已經放棄了感情,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改變這個結局?我要去救他們,救我的夥伴……」
「你真的以為能量大小就能決定一切?天真!讓我給你看看真正的力量是什麼樣的吧,鎮天鐘……」
「七情化天、六欲成海,情天慾海吞噬天地!你真可笑,明明要走無情大道,又為何要對你的造人動情,留下這個破綻,現在就讓我的天地同化你吧……」
「你錯了,魔體,當愛到極致後就是絕愛,而絕情又怎不是另一種愛呢?你輸就輸在不明白無情就是極情,極情就是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