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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7章 西部風雲起1 文 / 荒丘寒樹

    第227章西部風雲起(1)

    西風城,城守府,一處幽靜的花園中,石凳石桌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僅有一套茶具。

    待府中僕從將那上好的茶葉沖泡好,給兩人各自倒上一杯之後,楊承便揮手讓其退下。

    「高兄弟,請!」楊承微笑示意道。

    「請!」雷立遠也不多做客套,直接端起茶杯,毫不怕燙的一口飲盡。

    「哈哈哈……我輩武夫,正當如此爽快!」楊承大笑道,也是一口飲盡那尚算不錯的茶水,這百兩一斤的茶葉,卻被兩人如同牛嚼牡丹一般,暴殄天物。

    「既然如此,楊承閣下有什麼話,不妨也爽快一些吧。」雷立遠淡笑道。

    楊承微微一怔,旋即又笑道:「既然高兄弟快人快語,那老夫也就不繞圈子了。」

    雷立遠點頭,只聽楊承又道:「高兄弟出道江湖不足一月,便已經在江湖上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只是老夫不明白,以高兄弟的修為,為何還會看上那些中小門派上不了檯面的所謂高手?」

    雷立遠聞言,心中忽然一陣怪異的想道:只怕打死這老傢伙都想不到,就在半個月前,小爺我恐怕連那殘陽都未必收拾的了……

    心中雖如此想,臉上卻不動聲色,略做思慮後方才開口道:「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家師曾有教導,武之一道,學無止境!博采眾家之長,見識天下武學,乃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楊承咀嚼著這兩句話,眼睛突然一亮道,「好一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能夠說出這般精闢獨到之言,令師真乃高人也!」

    頓了頓,楊承又道:「只憑此一言,老夫便對令師深感佩服!敢問令師名諱,不知高兄弟是否可以代為引見一番?」

    雷立遠看了看托詞旁敲側擊的楊承,淡淡的搖了搖頭道:「家師素來喜歡清淨,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而且,高某出來之時,家師亦有交代,不可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諱。所以……」

    楊承楞了一下,然後訕訕的笑著歎息道:「哎,可惜!這等高人,卻是無緣得見。」

    雷立遠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楊承忽又彷彿想了什麼一般,驚奇道:「聽聞高兄弟手下還有兩個聰慧非常的強大妖獸,今日怎麼只見高兄弟一個人?」他雖然問的是那兩隻怪異的『妖獸』,其實真正所關心的,卻是那兩名疑似武御強者的老夫婦。

    根據情報上所說的,那似乎以老僕的身份稱呼雷立遠為『我家公子』的兩人,那一記精準無匹,驚艷般的凌厲刀光,絕非武宗境界所能夠施展的!楊承實在無法確定,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夠讓兩名武御境界的強者,甘願稱其為自家公子!

    即便不將他那未曾露面的神秘師傅算在裡面,他這一門便已有了三名武御修為之人了!而能夠調教出一名如此年輕,如此出色的弟子,師傅的修為又怎會差到哪裡去?這一切,都由不得安平皇室不重視和謹慎。

    見其再次發問,雷立遠臉上似已有了不耐之色,緩聲道:「擺擂台,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他們卻是去了別處……不過,楊承閣下似乎對高某的事情非常瞭解?」

    楊承打了個哈哈掩飾那些許尷尬道:「高兄弟如今的名氣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啊。」

    雷立遠擺了擺手道,「只不過是些狂名罷了,不值一提。」

    「高兄弟出道錦繡山附近,想來應是我安平人氏?」見雷立遠點頭,楊承又道,「如今我朝正值用人之際,高兄弟少年英雄,不知是否有意加入我皇室,享受王朝供奉?若是有意,老夫可代為稟報,請老祖定奪!」楊承眼神不離的看著他道,他話也未說滿,僅是稟報,至於最後定奪,卻是未知。

    雷立遠面露難色,猶豫道:「這個……在下尚還年輕,生平最是嚮往周遊大陸,恐怕不能接受閣下的邀請了。」

    楊承面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連道可惜。心中卻是稍微一鬆,若是雷立遠一口答應,他恐怕才要心生疑竇,懷疑他這神秘的一門,是否別有用心,要知道,外來供奉向來難請,更何況雷立遠這麼年輕,這個年紀正是意氣風發,喜歡四處闖蕩之時,若無緣故,哪會願意被一個頭銜綁牢。

    楊承又隨意的扯了兩句,雷立遠面上已刻意流露出一些不耐,遂起身抱拳開口道:「天色已經不早,那位殘陽兄,也還在酒樓之中等候在下,今日就不多做叨擾了,下次有機會再與閣下一敘!」

    楊承該問的也都大致問了,見狀也不挽留,起身笑道:「那好,高兄弟他日若是去到都城,不妨來找老夫,我那兩位長輩,對高兄弟也是好奇的緊。」

    「一定,一定,告辭!」雷立遠隨口應付道。

    從那城守府離開後,雷立遠心下暗自搖頭,還好是換了個身份出來溜躂,否則若是直接以本來身份,恐怕還要被人忌憚死,二十二歲便已是武御修為,又是一帝國儲君,雙重身份之下,只怕整個大陸都要興起將自己扼殺的念頭。

    君不見,如今僅只是如此,安平楊氏便已這般多的連串問題了麼?看來自己有意讓鐵燕夫婦露了一下面,卻是很有必要的一著。

    不過,去都城?哼,起碼等勞資將系統升到三級了再說吧!

    他奶奶的,且先忍忍!這些一個個老而不死的高修為者,等勞資升到三級,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就不姓雷了!

    雨已停,酒樓中的酒客也已經散去了大半,因為擂主高進都已經離開了,這還有什麼看頭,而之前殘陽與高進的對話,也因為雨天距離太遠的緣故,沒有人能聽得清楚,否則,他們恐怕就不會走的這麼急了。

    大堂的一處角落中,殘陽靜靜的坐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他運功蒸乾,只不過這樣一來,卻顯得有些皺巴巴的。

    但即便如此,甚至哪怕他穿的再土一些,這酒樓中也不會有人敢瞧不起他。

    只因為,實力至上。

    而崇拜強者,嚮往變強,也是人類的天性使然。

    超武宗,雖然實力有高有低,但卻是稀有度比武御還要低一些的人物。

    但這三個字,卻已經代表了一種極高實力的標準!

    驀的,門口處突然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循聲看去後,卻俱都大張著嘴,一臉的驚訝,來人竟是先前離去的高進!

    他怎會去而復返的?

    不過,眾人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因為高進開口了。

    「跟我來。」他是看向角落中的殘陽說的。

    高進說完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殘陽也丟下一塊碎銀後跟了出去。

    有幾個膽大又八卦者覺得高進去而復返,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非一般的秘密,便也壯著膽子出門跟了上去,欲要聽個究竟,但才剛剛出門踏出兩步,卻見一道銀光倏的飛來,赫然是一把斷劍,直直的插在了酒樓的外牆上!

    驚出一身冷汗的幾人登時止住了腳步,他們自然認得,那是殘陽在劍斷之後依舊握在手中的上半部分。若是再跟下去,恐怕便要性命不保了。

    雷立遠帶著殘陽來到了旁邊那家客棧中自己所住的獨門小院,指了指廳中椅子道:「請坐。」

    兩人坐下後,雷立遠看著他道:「你想問什麼?」

    殘陽理了理思緒,開口問道:「我想知道,高公子所見過的那位名叫紀雲的故人,是否年約二十六七歲,又是不是在大夏帝國見過的?」

    雷立遠稍微回憶了一下點頭道:「不錯,確實是這般年紀,而且也是在大夏帝國見到的。」

    殘陽身體猛的一震,顫聲問道:「他……過的可還好?」

    「應該還好吧,至少,他也是大夏群英榜上的一員,而且名列十三英之第四。」雷立遠想了想道。

    「群英榜,十三英第四。」殘陽喃喃的念叨著,大夏盛傳了許多年的群英榜他卻是知道的,而且安平王朝也有一個類似的榜單。

    「過的好就好……」殘陽緩緩道,復又深吸了一口氣道:「多謝高公子今日相告之恩,殘陽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高公子日後若是再碰到紀雲,勿要提起今日之事。」

    雷立遠眉頭微皺,看了看他道:「如果本公子沒有猜錯的話,那紀雲,應該是你的兒子吧?」

    殘陽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錯,正是紀某的兒子。不過……他卻是不知道我這個父親,尚還苟活於人世的。」

    唏噓了一句,殘陽忽的彎身一禮道:「高公子今日不殺之恩,以及相告之恩,我紀閒銘記於心,他日若還有殘命在,必定設法報答公子之恩。」

    頓了頓,紀閒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道:「公子既是犬子故人,若犬子日後有何難解之危,還望公子能夠略施援手,紀閒拜謝了!」說著,這紀閒雙膝竟然一彎,欲要跪下去!

    雷立遠心中猛的一驚,以他對這人前來應擂時的印象,即便那漫天大雨也壓不彎他挺直的脊樑,打不斜他穩健的身型,雖然內心不知為何事所糾結,顯得有些陰鬱,但也算的上是一位鐵骨崢崢的漢子!

    但如今,這位落魄鐵漢先是彎身行禮,如今竟然還欲下跪,這讓雷立遠如何不驚,他這一跪,卻是為了他那遠在大夏的兒子所跪的!

    而這一跪,雷立遠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受的,揮袖猛的一拂,一股柔和強韌的力量拖住了他半彎的膝骨,讓他跪不下去,紀閒一怔,正欲發力,卻見雷立遠已露不悅之色道:「起來吧,我應了你便是!你若再跪,就是給我難堪了!」

    紀閒怔了怔,站起身來,目露感激的看向雷立遠,再次抱拳一禮道:「紀閒此番若有命歸來,定不忘公子大恩!告辭!」

    說罷,便直接轉身欲要離開。剛走兩步,卻聽雷立遠喊道:「且慢!」

    紀閒停步轉身,疑惑的看來,雷立遠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說罷,轉身進了房間。

    片刻後,雷立遠右手持著一把連鞘長劍走了出來,走到紀閒身前,看了看手中這把通體造型古樸大氣的長劍後,緩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去做什麼,但是,我今日毀了你的佩劍,這一把,就權且當作賠禮了。」

    「這……」紀閒驚訝道,從雷立遠的神色不難看出,這把劍恐怕非是凡品,連忙推辭道:「此劍太過貴重,紀某承受不起!還請公子收回!」

    雷立遠淡淡的搖了搖頭,『嗆』的一聲拔劍出鞘,頓時一股森寒劍意傳出,遠遠的便已能刺痛皮膚!端的是把好劍!

    「寶劍贈英雄!這把劍,你絕對承受的起。」雷立遠沉聲道,「而且,本公子送出去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收回的。你若不要,我便直接毀了它。」

    紀閒有些呆然的看著雷立遠堅定的眼神,沉默不語的雙手接過那長劍,深深的鄭重點頭一禮後,轉身離去。

    他帶著那把足以媲美褚雁大劍的古樸長劍離開了,他要去完成他隱姓埋名苦修十七年,日夜難忘的目標。

    眼中一縷青芒閃過,看著紀閒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雷立遠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這個落魄漢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在心中糾結多年的深仇大恨,以他的修為,竟也說的如斯慎重,彷彿從此可能就要一去無回般。

    他沒有開口向雷立遠求助,僅只是為了他那僅餘的骨肉血脈,那唯一的兒子,向雷立遠行禮求他幫忙照看,雷立遠也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以他的鐵骨崢崢,報仇之事,怎能假手於人?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大夏西部天火宗內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大殿前的台階之上,一張寬大華麗的坐椅擺在正中,十幾名神情肅穆的紅衣人分立兩側,一名緋紅袍服的中年男子,虎踞龍盤一般傲然坐在上面,看向下方分別來自各派的數千弟子。

    這些人雖然服裝各有不同,看起來有些雜亂的模樣,但至少在隊列上還是頗為整齊的,如今,他們在各自門中高層的帶領下,正整齊的列隊,欲要喊出那句古怪的冗長饒舌的擬定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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