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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桶 第一百八十二碗 將星閃耀 文 / 宋默然

    第一百八十二碗將星閃耀

    王鈺麾下的將領,有幽雲系,也就是梁山出身,也有杭州系,是趙構的舊部。他雖然一直想一碗水端平,不偏袒誰,也不縱容誰。可實際上,這是理想主義,辦不到的。幽雲系的將領很早就跟著他東征西討,而且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也是幽雲系的將領拚死擁戴他。

    而杭州系的將領數得著的也就是韓世忠和岳飛有些戰功,其餘諸如范道遠,張浚等人,都是降將身份,並無尺寸之功。身為武將,沒有戰功就沒有發言權,這是自古以來的金科玉紀律。范道遠還好說一些,他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投降的,而且交出了軍隊,甚至辭官歸田。所以,在重新起用他到寧夏都護府任副手的事情上,幽雲系的將領並沒有表示異議。

    可張浚則不同,這是個死硬分子,忠心於趙構,前兩年的叛亂之中。此人給南府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幾乎將鄭成風的江南西大營一舉剷平。後來雖然腹背受敵,被逼得竄到湘西深山老林裡,仍舊不肯服輸。若不是王鈺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降,估計這人肯定得豎起反旗,當山大王。

    這樣的一個人,跟戰功卓著的將軍們平起平坐,幽雲系的將領們自然有意見。滯留京城數月,悶壞了這些平時手握重兵的大將。王上一紙軍令,把嫡系將領從全國各地召回來,滿以為這次就要打大仗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北伐。誰料,到了京城,好吃好喝供著,大把的銀錢花著,可就是不見王上召見。

    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日月,這些戎馬一生的將軍們興高采烈的趕到靖王府。他們很多從前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袍澤弟兄。可因為軍務繁忙,國家多事,大多都分散各地戍邊,難得見上一面。

    「林大人,哈哈!整整五年沒見了吧?想煞愚兄了!」呼延灼年過六旬,英雄不減當年,老遠就望見豹子頭林沖大步踏入王府。

    林沖抬頭一看,喜上眉梢。快步上前執住他的雙手,緊了又緊:「唉,呼延大哥,你我雖同在河北,卻是數年難得一見,此番回京,定要找個機會大醉一場才是。」他二人在梁山時,因為同是朝廷軍官出身。較之他人,走得更近一些。

    「林大人!呼延大人!」外面傳來炸雷似的一聲吼。兩人扭頭一看,這不是大刀關勝麼?這傢伙現如今可神氣了,作了京師衛地最高長官,這可是天子腳下。在京城作官,可比外地好過得多了。

    當聽到兩位故友的調侃時,關勝的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唉,兩位見笑了。王上以我老邁,不肯見用。又怕傷了我這老頭子的心,所以賞了我這京師衛指揮使的職位。聽著威風,其實已經沒有機會再上沙場了。」在決定寧夏都護長官的人選時,王鈺與吳用出現了分歧,吳用比較傾向於關勝,而他本人也對此十分期望,哪知攝政王最後選擇了董平。讓他好生失望。都護長官,雖然官銜不如京衛指揮使大,可那是在最前線,直接面對金國。一旦北伐開始,最先與金國交兵的,就是寧夏軍。

    三人正說著,蕭充等將領陸續趕到,王鈺地嫡系將領們齊聚一堂。在這裡的人。掌管著大宋過半的軍隊。而且全都是齊裝滿員的頭等王牌。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撐起了這個國家的半壁江山。

    王鈺悄無聲息的從後堂轉出。沒有人發現他。眼見堂上的將領們高談闊論,氣氛熱烈,他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會心地微笑。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老部下,多年征戰,喋血疆場,如今難得見面,自然是欣喜不已。

    就在此時,一人踏進花廳。這人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一張短臉,佈滿了與其年紀不太相稱的皺紋。其他將領,大多身材長大,威武不凡,這人一加入,立刻有一種雞立鶴群的感覺。

    「這位是……」呼延灼不認識他,疑惑的問道。

    徐寧一直在王鈺身邊,所以曉得這人,當即介紹道:「諸位將軍,這位就是張浚張大人,新近被王上授以兵部侍郎銜。」

    「我當是誰,原來是張侍郎,久仰大名啊。」話雖說得客氣,但這其忠地鄙夷之意卻是表露得十分露骨。今日王上召集我等議事,可視之為最高作戰會議,能踏進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跟著王上身經百戰,九死一生之人?你張浚算個什麼東西?逆賊趙構的餘孽,死硬的反賊,也配與我等並列?

    張浚聽出來這話中地意思,輕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雙鞭將呼延大人吧?下官聽說去年宋金之戰,蒙古八千騎兵在你的防區裡縱橫數百里,有這事嗎?」

    呼延灼臉色突變!去年雲內州慘案,震驚全國,王上大怒,自己還受到王上的明令申斥,罰俸半年。可這事其實怪不得自己,當自己收到消息,派朱武前去支援的時候,那蒙古騎兵早就不見了蹤影。此事,自己一直耿耿於懷,不想這廝當面提出來。

    「張浚!你……」呼延灼大怒。

    還是徐寧眼尖,突然瞥見攝政王站在門簾處,急咳一聲,提醒眾將道:「諸位將軍,王上駕到。」眾將一驚,發現王鈺在場,急忙轉身排好,齊聲參拜在地:「臣等叩見王上,攝政王千歲!」

    「好好好!都起來,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這些個俗套就免了罷。」王鈺笑道。眾將起身,各按官銜高低落座,張浚坐於最後,神情肅穆。

    「多年不見諸位將軍,本王甚是想念,每當思及當年我等東征西討的戎馬歲月,不勝懷念。歲月如梭,一轉眼,過去這麼些年了。呼延灼,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大呀。」王鈺不輕不重的點道。

    呼延灼一聽王上話中有責備之意,慌忙起身道:「臣惶恐,請王上恕罪。」

    「言重了,坐吧。」王鈺點頭笑道,一一巡視眾將,發現多年不見,自己這些老部下們都蒼老了許多。自己何嘗不是,想當年穿越到汴京時,才是十幾歲地少年郎,而如今,已是年過而立的青壯年了。

    十幾年過去了,可想作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做到。金國,蒙古仍舊在威脅著國家的北部,跑到越南去的柴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打回國內。萬里之外的西遼國東進中原之心從來不曾死過,還有那亂成一團吐蕃諸部……

    「唉……」一聲輕歎,英雄落寞之情頓顯。

    「王上何故長歎?」林沖與王鈺是布衣之交,於公於私都要親近一些。別人不方便說的話,常常由他代勞。而王鈺似乎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曾經與這個豹子頭有過結義之情,所有將領中,林沖的陞遷是最快地。如今已是二品大員,封爵開國公,並且是大宋最高軍銜地擁有者。

    「本王已過三十,十幾年宦海沉浮,南征北戰,可到了如今,大宋四面,仍舊是強敵環侍,國家一日不得安寧啊。」王鈺語重心長,由衷的說道。想起從前自己讀中學那個時候,總認為古代那些帝王將軍們太容易了,想打誰派個幾十萬上百萬大軍去打就是了,想滅誰就滅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真正等到自己掌權,統治一個國家時才發現,原來給一個國家當家作主是這麼地難,更何況是一個像宋朝這樣積弱百年之邦。

    眾將聞之,不免有些不敢苟同。且不說王上以二十少年封王拜相,單說以金國之強大,滅亡遼國如狂風掃落葉一般,可他們十幾年來卻未曾踏過長城一步!反而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國家接連幾次叛亂,都被迅速撲滅,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作到的。雖不說與漢武唐宗比肩,也可算是大有為之主。

    為何王上還出此感慨之言?未免對自己要求太過苛刻了。

    「王上,恕臣直言。聖人云,三十而立,人到了三十歲才算是開始。如今我大宋雄兵百萬,良將千員,國力昌盛,四海昇平。我等皆願在王上統帥之下,開疆拓邊,立蓋世之功業!」

    聽完林沖的話,王鈺大笑:「哈哈!林大人,你怎麼也學會這套文官的把戲?什麼國力昌盛,四海昇平,這些歌功頌德的話,不說也罷。好聽的話聽久了,會讓人滋生驕傲的情緒,本王可不希望這樣。行了,言歸正傳吧,這次把諸位召回京城,為的就是一件事情。」

    眾將一聽,心頭陣陣蠢動,肯定是要馬上北伐了!作為一個軍人,有什麼比聽到開戰的消息更讓人興奮的呢?

    迎著眾將渴望的目光,王鈺不急不徐的說道:「那就是與諸位將軍商議,北伐大計!」

    正當眾將歡欣鼓舞之時,王鈺又添上了一句:「本王準備在三年之後,舉師北伐,蕩平草原,一統中華。」

    什麼?三年之後?沒聽錯吧?眾將大感意外!滿以為,這次召我等回來,肯定是共商大計,一旦我等回到防區,立即調動兵馬,大軍直撲金國而去。可沒想到,王上竟然是想在三年之後才動兵。

    既然如此,那這麼早把我們召回來又是何意?軍不可一日無帥,長江以北七大衛戍區的最高長官都在這裡坐著,這豈是兒戲?以王上的英明,難道不理解這其中的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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