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碗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
rb的國號,據考究應該是唐代時才確立的,但終究為何定國號為「rb」,眾說紛紜。最早可以追溯到七世紀rb聖德太子致大隋天子的國書中,對rb天皇自稱為「東天皇」,稱中華皇帝為「西皇帝」。唐代,中國成為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rb入侵新羅被唐軍擊敗後,仰慕中原文明,時常派出遣唐使入唐。據《史記》記載,「rb」國號是在八世紀初粟田真人入唐時,由女皇武則天親自授予的。從此以後,三島倭奴以「rb」為國號。
五代中原紛爭,rb與中國的聯繫日趨減少,大宋立國後。也鮮有rb使臣登陸中原,如今與高麗,同時派遣使臣來朝,大宋皇帝授命右僕射王鈺給予接待。靖康元年年末,大宋右僕射王鈺,於鴻臚寺接見rb國使臣,川端君麻呂。
當王鈺帶著眾屬官到達鴻臚寺時,川端君麻呂未到,王鈺一怒,正準備拂袖而去。吳用勸阻,稱兩國往來,當彰顯中華禮議之邦的風範,不可意氣用事。王鈺這才耐著性子,在鴻臚寺禮廳之上坐等。
「先生,你對rb國的印象如何?」一等不來,二等不到,王鈺索性與眾官閒聊起來。
吳用聞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海外小國,尚未開化,其文化,政體,多習自中原。唐時中華天子賜國號為『rb』,一直沿用至今。下官聽聞,倭人身材矮小,生性愚鈍,不值一提。」吳用的話,可以看作代表了大宋的文人,在這些文人眼中,rb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海外小國。也就更談不上對中原形成什麼威脅。
王鈺聽罷,冷笑一聲,不予置評。門人報道,rb國使臣川端君麻呂到。禮廳內眾官禁聲,王鈺端坐於案前。只見禮廳外,一個頭戴高冠,身著異服的矮小男子昂首踏入鴻臚寺禮廳之中。約莫四十左右,面白無鬚。一雙小眼四處張望。
到禮廳中立定,見堂上高坐於一位少年宋官,遂躬身行禮道:「rb國使臣川端君麻呂,見過大宋丞相。」他的漢語說得很標準,完全聽不出來是異邦之人。按禮制,番邦使臣朝見中原,見上官需行跪拜之禮。此人,行不見下跪。言不稱叩見,實屬無禮。
「拜見上官,為何不跪?」王鈺這會還耐得住性子,語氣也還算客氣。
川端君麻呂聽王鈺問起,不慌不忙。從容答道:「昔日唐時,rb為中原屬國,然如今兩國平等,本使此次入宋。是為向大宋皇帝遞交我天皇陛下的國書,因此不跪。」
王鈺本有心為難他,但想到這是「外交事務」,不能由著性子來。況且在大宋地盤上為難rb國使節,也算不得什麼本事,遂問道:「國書在哪兒?」川端君麻呂從懷中掏出國書呈上,鴻臚寺官員上前接過,送到王鈺案上。
rb國官方所用文字。皆為漢字,沒有自己地正式文字。王鈺拿起rb國書,剛翻到頭一頁便皺起了眉頭,rb國東天皇致大宋西皇帝。我國歷來處於東方,怎麼稱大宋皇帝為西皇帝?
再往下看,王鈺卻看得糊塗了,這官方正式的行文,當然不比王鈺平時所說的市井白話。晦澀難懂。只得合上rb國書。向川端君麻呂問道:「本官聽說,大宋商賈在海上行商。時常遭遇rb盜匪的搶劫,不知道你怎麼解釋?」
「本使來時,曾詢問過此事,應當是民間不法之徒所為。天皇陛下此次派遣本使入宋,就是為商議此事。貴我兩國,當同心協力,解決海上的爭端。」這句倒像是人話,王鈺聽後,點了點頭。
還沒來得及回話,又聽rb使臣說道:「我國的意思,以後大宋商賈海上行商,若經rb海疆,由我國提供保護。若此次貴我兩國能達成約定,本使回國後,當上奏天皇陛下,派遣水師征剿海賊,以保大宋商賈平安。」
這句更像人話了,王鈺一直拉長的臉色,稍微緩和:「嗯,理當如此。」然而川端君麻呂下一句話,就聽得王鈺怒火中燒了。
「大宋可仿遼金例,向我國贈予歲幣,作為rb水師剿賊的軍資。」
王鈺一掌重擊,拍在案上,震得文房四寶彈跳不已:「歲幣?rb也想要歲幣!」
rb使臣見王鈺發怒,臉色稍變,便轉眼即神色如常,回答道:「為保大宋海商利益,我國希望大宋能從長計議。貴國贈予歲幣,我國充作軍資,合情合理……」
「閉嘴!我大宋海商,自有大宋水師提供保護,誰要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回去告訴你們倭皇,懂事地,趁早管管自己的子民。要不然,等我大宋水師出征,殺個片甲不留!」王鈺怒不可遏,就在那鴻臚寺禮廳之上,破口大罵。
吳用等人,雖也惱怒rb使臣無禮,但見王鈺如此模樣,也吃了一驚,趕緊勸道:「寶相,不消為這等小事動怒,注意場合。」
「什麼鳥場合!原來遼國要歲幣,西夏要歲幣,金國也要歲幣,現在連rb這等小國也向我大宋討要歲幣!我們難道是他媽的冤大頭,誰都可以伸手要錢?老子有錢用去練兵,用去治水,用去利民,就是不給狗日……」王鈺怒氣衝天,一時失去理智,早忘記自己身在大宋。
吳用越聽越不對勁,慌忙勸住王鈺:「相爺,今日接見到此為止吧。」王鈺怒哼一聲,從堂上下來,狠狠盯了臉色驚愕的川端君麻呂一眼,拂袖而去。
寶國公府內,王鈺一連摔了兩個茶杯,一個花瓶,一個香爐。嚇得堂上的丫頭僕人一個個離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靠近他,因為他們還沒來沒有看到寶國公發這麼大的火。下人慌忙去通告了耶律南仙。
當耶律南仙趕到時,寶國公府的大廳上。已經一片狼籍。
摒退下人,耶律南仙走到王鈺身邊,只見他手裡握著一個細瓷小杯,手背上青筋直冒。正要說話時,忽聽一聲脆響,王鈺手中小杯,竟被生生捏碎,瓷片劃破皮膚。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而王鈺似乎還未察覺。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什麼事發這麼大地火?」耶律南仙一陣心疼,趕緊掏出手帕,扳開王鈺右手,替他包紮起來。
「操他媽的,弱國無外交。弱國無外交!」王鈺漲得滿臉通紅,胸口起伏不止,顯然已經怒極難控。
耶律南仙聽他這麼一說,一邊包紮,一邊問道:「難道是因為高麗rb兩國地事情?」
王鈺稍微舒緩了一口氣。皺頭眉頭說道:「剛才在鴻臚寺接見rb國使臣,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以後大宋商賈在海上行商,由rb水師提供保護,要我們向給他們贈送歲幣。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討要保護費嗎?原來遼國勢大,現在金國崛起,給他們送歲幣,就已經夠屈辱了,現在連rb這種彈丸小國,也敢向我大宋討要歲幣,窩囊,真他媽窩囊!」
耶律南仙見王鈺今天一反常態。心裡生疑。王鈺自從掌管幽雲十六州後,脾氣已經漸漸收斂,凡事都謀劃周密,韜光養晦,怎麼現在為了一個小小的rb國,就動這麼大地肝火?她哪裡知道,王鈺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像他這種年紀的少年。對rb這個國家從來沒有好感。那艱苦卓絕的八年抗戰。那南京城裡三十萬同胞地性命,那臭名昭著地歷史教科書。還有那供奉著罪惡滔天rb戰犯的靖國神社,這一切的一切,都將中日友好的童話擊得粉碎。
王鈺雖然來到大宋,可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忘記。現在,連吳用口中「尚未開化,生性愚鈍」的rb國也敢公開向大宋討要保護費,這跟明搶有什麼分別?也怪不得他方寸大亂,失去理智了。
「你不會懂的,rb這個國家……」王鈺長長呼出一口氣,閉眼搖頭道。
耶律南仙在王鈺身旁坐下,靜靜的看著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海外倭國如此痛恨,但眼下大宋地主力精力,還是應該放在金國身上。如今高麗rb兩國同時來朝,應該好言撫慰,不叫其生出異心,否則幾面受敵,大宋地處境可就堪憂了。
還沒說話,王鈺已經搶先道:「你不用勸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沒錯,現在主要的敵人是金國。高麗rb,都不與大宋接壤,幾乎構不成直接威脅。但海外貿易,又是我一步重要的棋,唉,罷了,權且忍一忍吧。」
耶律南仙聽完,卻笑了,這個男人可真是奇怪。先前怒火沖天,讓人以為他已經六神無主,失了方寸,還不等人勸他,又清醒過來。
「南仙啊。」
「嗯?」耶律南仙正怔怔的望著王鈺出神,突然見他滿臉堆笑,似乎換了一個似的。
「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王鈺地舉止,讓耶律南仙一頭霧水。自從隨了他之後,雖然一直對自己很好,但像現在這樣拘禮,倒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想說什麼?」耶律南仙笑顏如花,只有在王鈺面前,她才能笑得這樣開懷。
王鈺作事雷厲風行,從來不拖泥帶水,可現在卻像小女兒家一樣,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幾次話到嘴邊,又生生吞了回去。在耶律南仙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如實相告:「前些日子,陛下召我進宮,談到我地婚事。」
耶律南仙似乎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理著衣袖道:「哦?你要娶那位素顏姑娘?」
「你怎麼知道?!」王鈺兩眼一瞪,奇怪地問道。
「你現在是宰相,大宋皇帝自然不可能再讓你娶那什麼郡主,為了推動你與童貫結成一黨,最好地辦法,就是讓你娶他的女兒。恭喜小王相爺了。」耶律南仙雖然仍舊笑著,可這話聽在王鈺耳朵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王鈺何嘗不明白。當年在遼都城外,耶律南仙與自己結髮。當時自己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古時候夫妻成婚,有把兩人頭髮連在一起的風俗,這就是「結髮妻子」的由來。這幾年,耶律南仙對自己一往情深,現在卻在這寶國公府裡。主不主,僕不僕,身份尷尬,自己虧欠了她啊。
「南仙,我知道你可能不開心,但是……」王鈺正準備拿一套想好的說辭卻安慰。卻不料,耶律南仙搖了搖頭:「不會,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我不會不開心的,這是你地喜事,我替相爺高興。」
王鈺聽後,懸著地一顆心方才落下,心裡感動不已。握住耶律南人的右手,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南仙,你的委屈我知道,你放心。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機會一到……」不等王鈺說完,耶律南仙突然起身:「我有些困了,先回房了。」
王鈺目送她離開,心裡暗歎,到底是女人心,海底針啊,剛還說不生氣。一轉眼,馬上就翻臉了。
咦?不對,她剛才說什麼?趙桓要推動自己與童貫結成一黨?沒道理啊,黨爭歷來是被帝王所忌諱的,大臣們結黨營私,敗壞朝綱,哪個皇帝不深惡痛絕?怎麼還會推動自己與童貫結成一黨?
大宋靖康二年,皇帝趙桓。親自替右相王鈺作媒。樞密使童貫一口答應。王鈺與童素顏的婚事,就此定下。王鈺得回幽雲十六州。打敗耶律大石取得上雄大捷,又攻佔遼國二十三城,如今身居高位,主持變法,可謂名動天下。他的婚事,自然是大宋地喜事,皇帝下詔,要王鈺大肆操辦。並給王鈺準備了一份厚禮,還要在成婚之後,封童素顏為一品誥命夫人。
王鈺地婚訊,傳遍天下。寶國公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著手準備婚事。童府裡,更是忙成一片,替小姐出閣,準備著豐厚地嫁妝。童貫掌軍多年,家資巨萬,唯一的獨女出嫁,自然不能馬虎。不管是金銀器具,還是凌羅綢緞,又或者古玩珍奇,歷代書畫,都是車載斗量,不可計數。
滿朝文武,更是忙了個不亦樂乎,不管跟王鈺交好地大臣,或者是政見不同的大臣,都在替王鈺準備著新婚大禮。我大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宰相成婚,可謂國這大事,又豈能敷衍?
更有甚者,民間聽聞小王相爺婚訊,百姓們都奔走呼告。特別是幽雲十六州的商賈,推舉周興為代表,攜巨資入京,恭賀小王相爺新婚之喜。
正月二十二,黃道吉日。晌午時分,正是汴京城最熱鬧繁華地時刻。寶國公府,張燈結綵,披紅帶綠,一片喜氣。府門前,一頂八抬花轎,早就停放在此。趙桓特旨,王鈺成婚,雖是私事,但其身居右相,為國之重臣,成婚時可用一品大員儀仗迎親。
寶國公的儀仗,東起五嶽亭,西到玉水閣,長約數百步。更兼朝中文武大臣的官轎不時停在府門前,擠了一個水洩不通。
國公府管家王忠,在站在府門口,迎候著四方賓客。
「開封府尹李大人到!」
「禮部尚書洪大人到!」
「參知政事尚大人到!」
王鈺府前,權貴雲集,王忠一一接待,收下禮單。正忙得熱火朝天,忽聽背後一個黃鶯出谷般婉轉的聲音問道:「王忠,吉時已到,趕緊派人去迎親啊。」不是旁人,正是今日王鈺大婚,唯一可充當「高堂」的人,李師師。從三天以前,李師師就抱病到王鈺府上,替他著手籌辦婚禮。
寶國公府前,人聲鼎沸,李師師就在王忠身後說話,他卻也聽不清楚。見李師師手指府外迎親儀仗,方才明白,趕緊催促儀仗起行,前往童樞密府上迎親。
那浩浩蕩蕩地儀仗一起行,可叫汴京城的百姓開了眼界。在這天子腳下,什麼大事不見過,可這樣氣派的迎親隊伍,可還是頭一遭看到。百姓們都愛看個熱鬧,於是全都跟著儀仗跑,到了最後,人群越集越多。反倒把迎親隊伍給堵在了半路上。
眼看吉時就要過了,如果不能按時把新娘子迎到寶國公府,那可不吉利。王忠在儀仗最前頭,急得直跳腳,可他的聲音,在黑壓壓一片人群裡,根本是泥牛入海。正當束手無策時,忽見西面奔出一隊騎兵。驅散人群。原來是趙桓調殿前司兵馬,維持京城秩序,以保王鈺大婚順利進行。
人群一散,迎親隊伍又吹吹打打,直奔童府而去。
童府內,小姐閨房裡,滿屋子丫環正四處奔走,替童素顏梳妝打扮。有情人終成眷屬。是為人生一大幸事。此時地童素顏,真可稱得上是千嬌百媚。只見她眼波流轉,紅唇欲滴,沉魚落雁的臉上,一抹羞色。讓人為之傾倒。
「哎,花釵,花釵呢?哎呀,你們手腳麻利點!聽說小王相爺的迎親轎子已經出了通化街。就要到了!」童素顏出閣,最忙地,莫過於紅秀了。指揮著那滿屋子的丫頭婢女,儼然一位臨陣的大將軍。
替童素顏梳妝完比,紅秀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紕漏之後,伸出手去,就要把童素顏繡冠上的珠簾落下。以擋住她的面容,只讓新郎官看到。
「紅秀,慢著,我,我,我有些害怕……」童素顏摸索著抓住紅秀地手,小聲說道。
紅秀聞言一笑,故意逗她道:「今天是小姐和寶相的好日子。你不是望穿秋水才盼到這一天麼?怎麼現在反倒扭捏起來了。」
童素顏臉上一紅。低下頭去,抿著嘴唇說道:「我怕一會兒出了什麼差錯。給他丟臉。他現在是朝廷重臣,不能馬虎的。」
紅秀一聲苦笑,握著小姐地雙手安慰道:「我也沒有經驗啊,都說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婦道人家難免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正說著,忽聽府外鞭炮聲大作,小王相爺的迎親隊伍到了。紅秀慌忙替小姐掩上了珠簾,攙扶著她出了閨房,直到大廳之上,拜辭父親大人童貫。
到底是父女,童貫眼見獨女出嫁,心裡也頗為感傷。高從於堂上,見女兒一身新裝,被丫頭攙出,心知她這一去,便是夫家的人了,一念至此,兩眼先濕潤起來。
童素顏跪拜在地,嘴裡說道:「女兒今日出閣,特來拜辭父親大人,養育之恩,永誌不忘,望父親大人珍惜身體,早晚保重,女兒……」話未說完,聲音已經哽咽。
童貫愛憐的揮了揮手,囑咐道:「你這一去,便是王家地人,上當孝敬公婆,中當服侍官人,下要結好妯娌,遵從婦道,不可怠慢。」這本是女兒出嫁時,父母必說地場面話,只是王鈺隻身進京,上無父母雙親,下無兄弟姐妹,
童素顏聽從父親教誨,接連三拜,這才起身。由紅秀攙扶,抽泣著出門而去。童貫一直走到大廳門口,望著女兒出門上轎,心裡感歎不已。
「喲,新郎官出來了!」寶國公府大廳之上,高朋滿座,熱鬧非凡。一身鮮紅禮服的王鈺從裡間轉出來,立刻引起大廳裡一片轟動。眾同僚起身想迎,道不盡地祝賀,說不完的恭喜。王鈺滿面春色,意氣風發,拱手向眾人稱謝。
「寶相大婚,可喜可賀。」當王鈺走到身邊時,蔡京起身恭賀道。
來者是客,王鈺見蔡京親臨,對他也十分客氣,接連稱謝道:「公相政務繁忙,還親臨寒舍,本官感激不盡,稍後開席還請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正與同僚客套,忽聽府外鼓樂齊鳴,鞭炮聲響,新娘子到了!
「寶相,美嬌娘到了,還不趕緊迎出去?哈哈……」同僚們見王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都開起了他的玩笑。畢竟是頭一遭結婚,王鈺還真有些慌亂,在眾人提醒下,方才奔出大廳。
到了府門前,只見人山人海簇擁中,那頂八抬大轎已經停在門口。數百名童府丫頭僕人,抬著嫁妝,一直綿延到街尾。而紅秀則守在花轎旁邊,正笑嘻嘻的盯著自己。
「小王相爺,還愣著幹什麼呀?挑起轎簾,把新娘子迎進去啊!」紅秀笑道。王鈺這才醒悟,走上前去。挑起轎簾。只見那花轎裡,一身新裝地童素顏正端坐其中。紅秀從轎中扶出小姐,男方王忠忙遞上紅綢結成的球。新郎新娘各牽一頭,一前一後,向府裡行去。
「哈哈,恭喜寶相,賀喜寶相!」
「寶相娶得美嬌娘,春風得意。羨煞我等啊!」
賓客們齊道恭喜,王鈺牽著童素顏上得堂來。客人們停止喧嘩,副相尚同良,今日充當大婚司儀。見新郎新娘都到了,便請李師師上座。
「大禮雖簡,鴻儀則容,天尊地卑,君莊臣恭。男女聯姻。鸞鳳從龍,無序斯立,家昌邦榮。」
「新郎新娘,雙雙跪拜天地!」尚同良聲如洪鐘,大聲念道。
丫環遞上蒲團。一對新人齊齊下跪,拜了天地。
「拜高堂!」
王鈺牽著童素顏面朝李師師,跪拜下去。眼見王鈺成婚,李師師心裡也不知是作何感想。見他夫妻二人下拜,伸手道:「罷了,如今成了婚,便是……」話未說完,卻哽咽起來。
「夫妻對拜!」
相戀數年,今天方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王鈺只感作夢一般。與童素顏面對面站著,心裡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時恍神,聽到尚同良又一聲「夫妻對拜」後,方才躬身一揖。至此禮成,王鈺與童素顏正式結為夫婦。
大廳外,鼓樂齊鳴,新娘被送入洞房,王鈺自出來應酬客人,按下不表。
一直鬧到深夜。王鈺被同僚們灌了個七葷八素。步履蹣跚。最後還是被眾人攙扶,才送到新房。新房裡裝飾一新。一對紅燭將房裡映照得一片明亮,童素顏坐於雕花大邊上,一動不動。聽到房門響,知道丈夫進來了。
王鈺東張西望,愣是沒找到方向,撞撞跌跌的奔到桌邊,看什麼都是兩個影子。好不容易抓到茶壺,倒出一杯茶來,卻全灌進了鼻子,嗆得他咳嗽不止。
童素顏坐在床邊,側耳傾聽,小聲問道:「官人,可是醉了?」
一聽有人說話,王鈺又四處張望,醉眼朦朧的念道:「哪兒呢?人呢?剛娶地老婆怎麼不見了?」
童素顏一聽,知道他醉得厲害,反正已經結為夫妻,也就不用再顧什麼女兒家地矜持,站起身來,摸索著向王鈺的方向走去。
王鈺使勁張開眼睛,瞧見兩個身著華服的人正向自己走來,一時詫異,奇怪的說道:「怪了,明明只娶了一個,怎麼變一雙出來了?樞密相公難道有兩個女兒嫁給我?」說完,將走到身邊的童素顏一把摟進懷裡。
童素顏吃了一驚,但想到如今已經結成夫妻,便是王鈺的人,也就順從的躺在他懷裡。
謝天謝地,王鈺總算還沒醉得連童素顏也不認識,伸手掀開她臉上珠簾,看了好大一陣,突然笑道:「哈哈,總算是娶到你了!這回我看你往哪兒跑!」
正張著滿口酒氣地大嘴向童素顏拱去,卻不料醉得厲害,重心不穩,夫妻二人一齊摔倒在地上。
「王鈺,你怎麼了?」童素顏翻過身來,摸到身邊地王鈺,卻發現他已經不動彈了。摸索到他臉上,卻被王鈺一把抓住,聽到他夢囈般的念道:「娶到你了,總算娶到你了……」童素顏連叫幾聲,王鈺再也沒有動靜,本想將他扶到床上,卻又沒有那等力氣。萬般無奈之下,童素顏四處摸索,一連碰了幾回壁,方才摸到門口。
「有人麼?」
「小,夫人,紅秀在這裡伺候呢。」房外傳來紅秀的聲音。童素顏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忙打開門叫道:「紅秀,你在就好!官人他喝醉了,摔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紅秀從門外探進一個腦袋來,望見死豬一般躺在地上的王鈺,失聲笑道:「剛才聽到房裡動靜好大,我還以為小王相爺和夫人在……嘻嘻……」
「不許胡說!」童素顏初為人婦,一聽這話,羞得滿臉通紅,如火炭一般。一時情急,竟然訓斥起跟隨她多年,情同姐妹的紅秀來。後者見夫人生氣。吐了吐舌頭,連聲告罪。主僕二人進得房來,一左一右扶起王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搬到床邊。正要放下他,卻不料王鈺太重,竟將兩個女人一齊壓倒在床上。
「哎喲,相爺好重!」紅秀被王鈺壓在身上,怎麼也搬不開。忍不住嘀咕道。話剛說完,突然察覺事情不對。因為王鈺一雙手,已經在她身上撫摸起來。
「哎呀,相爺,不是我!那一頭!在那一頭呢!」紅秀急得大叫,因為王鈺一雙手已經探到她胸前禁區,一把抓住。紅秀哭笑不得,這個地方。已經是王鈺二度光顧了。當年他太學升貢考核,自己和他同乘一馬,也被他這麼抓過一回。
王鈺酒醉當中,把紅秀當成了童素顏,上下其手。只摸得她嬌喘吁吁,面如紅潮。光摸也就算了,後為他竟然整個身子壓了上來,滿嘴噴著酒氣。就朝自己臉上親。
「紅秀,怎麼了?」童素顏也察覺到事情不對頭,先聽到紅秀一聲驚叫,怎麼到後來沒有動靜,只聽到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夫人,救命!相爺他,他,把我當成你了!」紅秀雙手撐著王鈺地臉。向童素顏求救道。
童素顏一聽,也是啞然失笑,摸上前去,將王鈺扳回來,嘴裡笑道:「也難怪,當年你曾經跟著官人出使遼國,照顧他飲食起居。回國後,他還跟我提起過。說你心靈手巧呢。」
紅秀作為陪嫁丫頭。像貨物一樣,被童貫送給了王鈺。她這種身份地丫頭。自然不可能跟主母相比。只是從小陪著童素顏,兩人情深意厚,童素顏出嫁前,就曾經提過,說是要給她尋個婆家,不必再作奴婢。這對奴婢來說,本是天大的喜事,可紅秀卻推辭不受,說是捨不得小姐。
「相爺和夫人早些就寢吧,紅秀先出去了。」撫著跳動得厲害地胸口,落荒而逃。
房裡只剩下王鈺夫妻二人,童素顏出嫁前,因為她從小沒有母親,童貫特意安排了一個年長一些的僕婦卻伺候她。那老媽子私下裡,曾經提點過一些洞房花燭夜要注意的事情。只是童素顏生性內向,又受傳統儒家文化熏陶,自然將這男女之事視作洪水猛獸。
待紅秀退出以後,她便將王鈺身體擺正,居然連衣服也沒有替他脫,就這樣蓋上錦被。自己也沒有脫去新裝,而是合衣而臥,睡在王鈺身邊。心裡像打著小鼓一樣,驚慌不已。好大一陣,不見王鈺動彈,她才放下心來,準備入睡。
童素顏膽子小,從前就寢,多半會拖著紅秀同榻而眠,睡覺地時候,便拉著紅秀的手,不然無法安然入睡。現在嫁給了王鈺,成了寶國公府一品誥命夫人,自然不可能再拖著丫頭一起睡覺了。
身邊躺著一個名動天下的丈夫,童素顏掙扎了好久,才試探著伸出手去,握著王鈺的手。
「他地手怎麼這麼暖和?」童素顏拉慣了紅秀地纖纖玉手,直感覺王鈺的手像爐子一般溫暖,不覺間拉得更緊了。
「王鈺,等了這麼多年,素顏總算作了你的妻子。」
都說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可王鈺童素顏這兩夫婦的洞房花燭夜,似乎就要在睡夢中度過。娘子拉著官人的手,勞累了一天,也是疲憊不堪,已經漸漸進入了夢鄉。
正當半夢半醒之時,童素顏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丈夫動了動,嚇得她睡意全無,側耳聽了半晌,不見動靜,又才放心。正要重新入睡時,陡然驚覺王鈺的身子向自己這邊靠過來。而握著地那隻手,也掙脫出去,撫上了自己地身體。
童素顏方寸大亂,一動不動,任由王鈺動作。丈夫的兩隻手摟住了自己的腰肢,將自己使勁向他的方向壓過去。在腹間摸索了一陣,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地方不對,又縮回手去。
她以來王鈺這下消停了,但耳邊響起陣陣細微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丈夫在脫衣服!
「王鈺?官人?」童素顏連叫兩聲,不見王鈺回應,於是便探出手去。誰料這一伸手。竟然摸到王鈺光溜溜地身子!嚇得她觸電一般收了回來!不等她反應過來,王鈺又鑽回了被窩。
環過手去,摟著童素顏的背部,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王鈺開始替自己名媒正娶地老婆寬衣解帶。一雙手剛分開她胸前衣襟,可童顏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使勁封住衣領,不讓王鈺得逞。
此時,王鈺也是迷迷糊糊,見童素顏雙手封住衣領。不讓他脫。一時大起征服之欲,抓住童素顏肩膀,一把拖到自己身上。而後按下她地頭,張口親去。童素顏騎在王鈺腰部,正驚慌失措時,猛然驚覺兩片火熱地嘴唇印了上來。一種熟悉地感覺,瞬間充塞在心間。上次王鈺回京述職時,也曾「輕薄」於自己。就是這種感覺。
「嗯……」童素顏輕嗯了一聲,王鈺吻得太過激烈,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但那種奇妙的感覺,當真是前所未有。心房,就被猛得被人捏了一把。整個縮小下去,腦子裡一片空明,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