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碗第一次親密接觸
王鈺手足無措,只得輕輕攬過她的香肩,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童素顏傷心過度,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靠在王鈺的肩上,輕聲抽泣著。
「你若是個平常人,倒也罷了。父親將我許給你,哪怕是粗茶淡飯,也過得安心。偏偏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又是聖上的親信,成日忙於政務。我在這府裡,天天都為你擔心吊膽,前些日子聽說你上梁山招安,想那些賊寇,平日殺人放火,何等兇惡?萬一你有個閃失……現在倒好,剛從梁山回來,又調你到幽雲去,那地方臨近遼國,要是有一天……」
「放心,我命大剋死牛魔王,不會有事的。只是這一去,好些日子見不到你,可叫我怎麼過喲。只怕是早也想,晚也想,想來想去,就得相思病,然後直接翹辮子了。不過你放心,我就是死了,我那鬼魂兒也要跟著你……」本來多溫馨的一段情話,說著說著,倒像是靈異事件了。童素顏聽著不順耳,嗔怪道:「你怎麼說這種胡話?」說完這句,才驚覺自己靠在王鈺懷裡,一時芳心大亂,趕緊想要掙脫。
王鈺哪肯放過她?好不容易這軟玉溫香抱滿懷,豈有放手之理?見那童素顏,指若柔荑,膚若凝脂,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上,雨帶梨花,心裡著實愛憐。看到她那一雙眼睛,王鈺突然感傷起來,老天爺忒孫子了,這麼漂亮一雙眼睛,偏偏讓她失明。
「王鈺……」掙扎半天,脫身不得,童素顏似乎也默認了這種情況。
「嗯?」王鈺正抱得心猿意馬,隨口應道。
「你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童素顏輕咬朱唇,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這回倒是王鈺吃了一驚,摸我?隨即笑逐顏開,連聲應道:「摸!隨便摸!摸哪兒都行!」童素顏這才伸出一雙纖纖玉手,王鈺正要瞧她要往哪兒摸,那雙手卻奔臉上來了。
「你的額頭很寬,鼻子很挺……」童素顏一邊輕輕撫摸,一邊說道。臉上的神情十分專注,似乎在鑒賞一件珍奇的古玩,要把王鈺的五官一一記住。
「可恨我眼睛看不見,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童素顏喃喃的念著。
王鈺握著她的小手,突然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梁山那班人中,有一個神醫,名叫安道全,有妙手回春之術。我派人把他叫來,替你看看,說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童素顏卻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欣喜,平靜的說道:「還是不用了吧,連宮中的御醫都說我的眼睛沒治了。」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跑江湖的郎中可比御醫管用。這事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就派人叫他來。」
童素顏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可不忍拂了王鈺心意,便順從的點了點頭:「嗯,那就聽你的。」王鈺的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叫雷厲風行,難聽一點呢,就是急性子。當即叫過童府的總管,讓他到陳橋驛去傳自己的話,請安道全來替素顏診治。
不過一頓飯的工夫,管家回報,安道全已經叫來,現在花廳等候。
「王鈺,你不忙吧?」童素顏聽見郎中已經來了,突然問道。王鈺知道她的意思,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說罷,叫紅秀伺候著,又召安道全進來。
安道全進了屋,先拜過王鈺,王鈺心急,叫他速速替童素顏診治。紅秀將一根絲帕搭在小姐手腕處,這才請安道全把脈。把過脈後,安道全又看過童素顏眼睛,問明了情況後,微微點頭,面有喜色。
「請相公借一步說話。」安道全起身,拱手說道。王鈺會意,跟他一起走出閨房之外,在走廊上停下。
「你快說,她的眼睛是不是還有機會復明?」王鈺急聲問道。
「回相公,這病若是落在別人身上,便沒治。可落在小姐身上,卻是有治。不是安某誇口,普天之下,能治小姐眼睛的人,怕是只有小人了。」
「哦?那好,只要你治好了她的眼睛,我自然重賞你!」王鈺喜出望外道。
「小人不求黃白之物,只求相公一件事情。若我能治好小姐的眼睛,請恩相行個方便,小人隨從大人到幽雲,便在營中作個軍醫也好。」安道全跪拜在地。他倒是個聰明人,王鈺當即允諾。
「要治好小姐的眼睛,需從活人眼中,取出眼膜。這一點,別人難辦,恩相卻是易如反掌。」
王鈺心思,自己在朝中還算有些朋友,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也認識幾個,從刑部大牢裡找個女囚想來不是難事。正想著,紅秀出來叫道:「小姐請大人進去說話。」
王鈺進屋,喜氣洋洋的對童素顏說道:「素顏,你的眼睛有治!」
「真的?」童素顏也是欣喜不已,隨即又問道:「怎麼治?」
「安神醫說,只需從活人眼中取出完好的眼膜,他便有辦法治好你的眼睛。」王鈺本以為童素顏知道以後,肯定會感動得哭出來,十幾年看不到東西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夠想像的。
誰料,童素顏一聽,臉上笑容頓失:「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位神醫想來名不副實。好好的人,取了眼膜,讓人家怎麼辦?偏我是人,別人就不是?若是這樣,我情願一輩子作瞎子!」
王鈺知道她心地善良,平日經常在佛祖面前祈禱,於是說道:「也不是這麼說,我去那刑部大牢挑個女死囚,取了她眼膜,倒也不讓她白給……」
話未說完,童素顏已斷然拒絕,神色堅毅的說道:「不可,你取了她眼膜,給她家人錢?還是想辦法打通關節,放她一條生路?」無論王鈺怎麼苦勸,好話說盡,童素顏執意不肯。哪怕是王鈺說到後來,都有些冒火了,她卻仍舊不為所動。王鈺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只得叫人遣走了安道全。回到閨房中,悶悶不樂。
童素顏也知道王鈺生氣,站起身來,伸手在桌上摸索,摸到王鈺的手,輕輕握住。
「別生氣,好嗎?你身為朝廷命官,若是壞了國家法度,日後事發,對你不利。再者,為人當常懷仁慈之心,那神醫徒有虛名,你不可用他。他今日能為了討好你而害別人,他日也能害你。」說來說去,她竟是為了王鈺著想。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只是你的眼睛……」王鈺仍然覺得可惜。
「我不怕的,有你在,我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童素顏一笑,如百花綻放,美艷不可方物。心裡一陣感動,手中一使力,童素顏裙擺飛揚,落入他懷中,坐在大腿之上。童素顏一陣慌亂,一雙手抵在他胸口,臉上卻已紅成一片。
王鈺越看越喜歡,緊緊將她擁入懷裡。童素顏再怎麼使勁,也終究比不起男子氣力。正驚慌間,突覺嘴上一熱,心裡大駭!
「王鈺,你,唔……」兩片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童素顏驚慌失措,剛一張口,卻又感覺一條靈蛇般的舌頭扣過齒關,直探進來。一時芳心大亂,只覺天旋地轉,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一股異樣的感覺升上心頭,童素顏嬌喘吁吁,嘴裡含糊不清的發出聲音。靠著的那具身軀,卻像是塊火炭,一雙孔武有力的雙臂,將自己越纏越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童素顏長在深閨之中,平常除了理佛之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邊也只紅秀一個丫頭而已。即便是去尚儒書院讀書,平常也絕計不會和別人多說一句話,直到王鈺出現。像這種情況,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王鈺政務繁忙,已經很久未近女色。此時懷中抱著一個絕色佳人,搞得他慾火焚身,不能自已。一邊熱吻不已,一雙手卻鬆開童素顏,慢慢撫上她的後背。起初,她還奮力掙扎,此時卻像是沒有了力氣,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裡。
身子顫抖得厲害,王鈺的第一次撫摸,都讓童素顏如遭雷擊一般。心裡雖然害怕,可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卻是自己至愛之人。此時,童素顏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在王鈺的熱吻愛撫之下,漸漸沉溺於那山崩海嘯般的浪潮之中。
突然!王鈺的雙手撫上了女兒家胸前禁區,童素顏一個激靈,拼盡全力推開王鈺!
「王鈺,不,不要……」
王鈺正是**纏綿之中,哪肯如此輕易放手?摟著童素顏,又把頭伸過來。卻被童素顏一把托住臉,焦急的叫道:「真的不可以!你,你不要逼我,求求你……」說著說著,那眼淚卻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王鈺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到底還是不忍心,要知道這不是二千零七年,剛認識就可以往賓館裡帶,最多也就是買盒毓婷,即便出了事,那滿大街都是無痛人流的廣告。在這會兒要是出了那種事,只怕要拖去浸豬籠,更何況童貫這等豪門大家。
摟著她的腰肢,王鈺細細打量著,女媧造人,怎麼造出如此尤物來?
「北地風大,我讓紅秀替你做了幾身衣物,也不知合不合穿,你記得帶上。你平常應酬定是不少,切記不要貪杯。酒能亂性,貪杯誤事,還會傷身子。我聽父親說,你是海量,千杯不醉。」童素顏喃喃細語,千叮萬囑。
「那你父親沒有告訴你,我喝醉了會幹什麼?」王鈺笑問道。
「有啊,父親說,你一喝醉,就會跑到桌上,四仰八叉的躺著。」童素顏說著,自己倒先笑了起來。王鈺一見,又把持不住,一口吻了上去。童素顏見他雙手卻已經老實了,倒也不加拒絕,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次日,資政殿大學士,修武侯,行兵部尚書,幽雲十六州都管衙門都總管王鈺,起程離京,趕赴幽州上任。皇帝趙佶派遣京城三品以上大員,到城門送行,前後綿延數里之長。王鈺一一拜謝,離京赴任。
離了京城地界,王鈺一行,棄車仗,快馬加鞭向幽州進發。吳用,及林沖等九員虎將也在隨行之列,童素顏雖然告訴王鈺,對安道全其人不可任用,但念到他醫術高明,將來或許有用,也就帶上了。一路披星帶月,日夜兼程,自不用說。
這日,一行人趕至真定府地界,幽雲十六州已經在望。王鈺想起上次出使遼國時,那種師中曾經救過自己,他的軍隊,就駐紮在真定府。於是決定在真定府歇息一日,差人飛速報入府衙。
真定知府聞知王鈺到了真定,率真定大小官員至驛館拜見。客套已畢,王鈺問起種師中來,都說種師中外出巡察防務未歸。王鈺頗為失望,既然見不到種師中,那也就不用再停留了。當即下令繼續行進,真定諸官苦留不住。
一行人馬,剛出驛館,卻望見街尾數騎飛奔而來。那馬上之人,正是種師中。原來,他帶著部屬外面巡視防務,剛至城外,便聽聞王鈺到了真定,於是只帶了幾名隨從,飛速趕來拜見。
王鈺見到他,喜出望外,兩人攜手進入驛館,真定諸官自去準備宴席,替王鈺洗塵。
「下官種師中,拜見尚書大人。」種師中帶著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的頭銜,充任房州觀察使,奉寧軍承宣使,如今已經矮了王鈺整整一級。
「哎呀哎呀,這可使不得,老將軍是王鈺的救命恩人,該我拜你才是。」王鈺扶起他來,笑著說道。隨即,又替種師中引薦了吳用,林沖等人。那北宋一朝,種師道和種師中兩兄弟乃是戍邊勇將,天下聞名。梁山好漢中,如魯達等,都在他們手下當過下級軍官。是以此時見了,都以後輩卑職之禮相見。
「好,都管相公手下,有如此猛將,何愁大事不成?只是不知朝廷這次派相公到幽雲,所為何事?」種師中問道。他是外官,朝中大事自然不太清楚。王鈺聞言,摒退眾人,只留種師中。
「不瞞將軍,聖上派我到幽雲任職,一來是統領各州衙門,清除遼國殘餘勢力。二來,是就地操練新軍。」
統領各州衙門倒不足為奇,可聽到「操練新軍」四字,種師中兩眼放光,驚喜的問道:「操練新軍?真有這等事?朝廷兵制,百年不曾動搖。聖上竟讓大人操練新軍,在此時說來,可是天大喜事啊。」
王鈺不明就裡,向種師中討教。
「大人有所不知,我朝兵制,三衙統兵,樞密院發兵。即使我們這些戍邊的軍隊,也在三衙的戰鬥序列之中。本來,朝廷把權力分開,以免被那有異心的人加以利用,這是沒錯的。可這樣一來,卻叫我們這些領兵在外的吃了苦頭。若是敵軍來攻,不得命令,就不能擅自行動。只能向三衙報告,再由三衙向聖上稟報,聖上又向樞密院下旨,這樣層層下達,往往軍令在我們手裡時,情勢已經大變了。而相公這支新軍則不同,不屬三衙戰鬥序列,也不由樞密院調動,而是聖上親自指揮。只是不知道,人員編制是多少?」
「哦,聖上給出的編制,是一萬五千人,不能超編一人。」王鈺答道。
種師中一聽,扼腕歎息,心思朝廷畢竟對帶兵的人不放心,哪怕你是文臣。幽雲十六州,幅員廣大,又挨著西夏與大遼,一萬五千人能頂什麼用?就是十五萬也不嫌多啊!
「唉,區區一萬五千人,怕是杯水車薪。不過,幽雲各地素產良馬,大人此去,可大興馬政,將那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全部練成騎兵。唉,可惜我朝百年來,從未大規模組建過騎兵,沒有這方面的將領。」
王鈺想起林衝他們,於是笑道:「這個老將軍不必擔心,我手下幾人,原是梁山泊馬軍五虎上將。有他們在,肯定可以把騎兵練好。」
種師中倒是不敢苟同,直言不諱道:「大人不要過於樂觀,他們即便練過騎兵,可不過是數百上千人建制。下官指的騎兵,可是幾萬甚至幾十萬。下官與遼國,西夏,都打過仗。特別是遼人,數萬騎兵,橫衝直撞,那聲勢,簡直……」說起騎兵,這位老將軍臉上掛滿了羨慕的表情。
王鈺倒是奇怪了,他在京城當殿帥府副都指揮使的時候,也經常跑到軍營巡視。宋軍的裝備很精良啊。
「老將軍,咱們的裝備比他們好,人數也比他們多,國力也比他們雄厚,怎麼就打不贏?」
種師中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脫口說道:「大人你不懂,騎兵跟步兵打仗,永遠都是處在守勢。下官打個比方,步兵與騎兵對戰,贏了你追不上,輸了你跑不了。」
「靠,這麼鬱悶?不行不行,到了幽州,我得多弄些戰馬,一人兩匹,騎一匹牽一匹。把這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全部練成騎兵。我還就不信了,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誰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