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碗絕色佳人我見猶憐
「這是熊洞。」耶律南仙仔細觀察了洞裡一番,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說呢,剛才一個大傢伙呼的一下從我頭上竄出去,嚇我一大跳。」王鈺撥弄著火堆,隨口說道。正說著,突然聽見咕咕幾聲響,肚子又在鬧了。洞裡暫時沉靜下來,耶律南仙抱著盤蛇槍,望著火堆怔怔的出神。王鈺時不時的打量她一眼,見她仍舊全副披掛,頭戴玄犀面罩,遮住大半張臉,只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如秋水般閃閃動人。
「你餓麼?」王鈺打破了沉靜。
耶律南仙沒有理他,索性閉上了眼睛。王鈺不由得想念起汴京城裡那些小吃了,京城裡,他最喜歡夜市,通宵達旦都有營業,什麼好吃的都有。下意識的在身上一陣摸索,竟然在腰間的荷包裡面摸到一團粘粘的東西。掏出來一看,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倒是有一股誘人的香味傳來。哦,這是頭些日子紅秀那丫頭買的蜜餞,給了自己一把,沒想到還剩下一顆。
這個時候,誰就是拿一千兩銀子來賣這顆蜜餞,王鈺也不會賣的。可就一顆,來怎麼分呢?一番痛苦的天人交戰後,王鈺心裡大男人主義作祟,將那顆已經快溶化的蜜餞遞到耶律南仙面前:「喏,給你吃。」
「不要。」耶律南仙張了一下眼,話一說完,又閉上了。
「別逞強啦,我在網上看到說,人在飢餓的時候,一顆糖也能延續一天的生命呢。」王鈺耐心的勸著。
「什麼網?就這麼一顆,我吃了你吃什麼?」耶律南仙語氣越來越弱,看來也是餓得不行了。王鈺見她不肯獨食,倒有幾分男子氣概,於是自己先小心的咬了一半,將剩下那一半再次遞到她面前。
「吃吧,我天天刷牙的。」王鈺在說謊。
耶律南仙拗不過他,只得伸手接過,取下了面罩。這是王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如此仔細的欣賞她。耶律南仙固然是美,可她的美跟素顏比起來,又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如果說素顏是一朵海棠,高貴而不失溫柔,那耶律南仙絕對是朵帶刺的玫瑰,鏗鏘玫瑰。
此時,她取下面罩,腦後的長髮順肩披落,絲絲分明。也只有這個時候,這位勇悍的女將軍看起來才像一個女人。可當王鈺看到她那把沾滿鮮血的盤蛇槍時,再也不敢亂想了。
「這叫間接接吻,嘿嘿。」王鈺突然想起這個,又輕浮的笑了起來。耶律南仙雖不解其意,但是見他一臉輕浮相,秀眉一皺,舉起手中長槍。
「別別別,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識逗呢,真沒勁。」王鈺趕緊離她遠一點,要是讓她在身上扎個洞,那小命就難保了。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靠著洞壁睡下了,那堆火漸漸燃盡,洞裡的光線暗了下來。
王鈺倒是想睡,可肚子實在太餓,換了無數個姿勢,躺著,靠著,趴著,都睡不著。估計已經大半夜了,對面的耶律南仙沒了動靜,難道已經睡著了?
「南仙姑娘?耶律南仙?小仙仙?」王鈺叫了幾聲,感覺不對,小心翼翼的爬過去,伸手推了推她,還是一動不動。心裡一驚,王鈺握住她的手,卻是一片冰涼。暗叫一聲不好,王鈺趕緊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兒。可是她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這是什麼徵兆?想起她白日裡中的箭傷,王鈺趕緊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掀開她的護甲,脫掉戰靴,挽起她的褲管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那條白嫩的**之上,中箭的傷口已經發黑!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狀!
「完了完了!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醫生……」王鈺有些急了,雖說非親非故,可人家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再說了,這不還是個大美人兒嗎?
「希望金爺爺的武俠沒有騙我。」王鈺抽出腰刀,學著武俠裡面的樣子,在火上烤了烤,然後抬起耶律南仙的右腿,小心翼翼的割開傷口附近的皮肉。昏迷之中的耶律南仙疼得哼了一聲。王鈺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用力擠壓傷口,只見一股股黑色的毒血慢慢從傷口流出。
耶律南仙的手突然抓住了王鈺的肩膀。回頭一望,她銀牙亂錯,咬著嘴唇,顯然忍受著劇烈的痛楚。
「忍一忍。」王鈺狠了狠心,也管不了她痛與不痛,使勁的擠著。肩膀上那隻手,越抓越緊,可憐的王鈺啊,那裡也是他中箭的地方,讓耶律南仙這麼一抓,簡直要痛得哭了出來。
當傷口裡流出來的血已經是紅色時,王鈺才稍稍放心。從袍子上割下一塊勉強要乾淨一些的布來,替她包紮好。又摸了摸她的手,還是冰涼一片,這天寒地凍的,穿著一身冷冰冰的鎧甲,不嫌冷嗎?
「喂,我要脫你的盔甲,先給你說一聲啊。」王鈺說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動手了。耶律南仙雖然在昏迷之中,可此時仍舊一把抓住了王鈺的手。
「我靠,你不想活了?凍也凍死你,再說了,我就是想把你怎麼樣,這地方,這時間也不對頭啊。」王鈺不滿的哼道,撥開耶律南仙的手,將她的盔甲一部分一部分的脫了下來。她裡面只穿著一件單衣,卸下盔甲之後,王鈺感覺她再也不是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而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女人。
盯著那張俏麗的臉龐看了半晌,王鈺突然歎了口氣:「紅顏禍水。」說完,脫下自己身上的錦袍,蓋在了耶律南仙的身上。而後自己則縮到那堆還有零星火苗的火堆旁邊,藉以取暖。
正當困意漸漸上湧,眼睛都快睜不開時,耶律南仙的身子動了動,嘴裡夢囈似的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