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碗又見出雲郡主
一連幾天,王鈺幾乎都是在酒罈子裡面泡著的。飄香閣出了一位太學生,這事非同小可,不光王鈺以前尚儒書院的同窗們對他另相看,就連平常在飄香閣出沒的嫖客們,也對王鈺客氣起來,再也不敢尋他的開心。
這日,太學新晉生員入學,王鈺一大早穿戴一新,李師師親自替他收拾打扮。確保走大街上,回頭率能有百分之一百之後,方才放他出門。可他剛一出門,就被人給截住了。
那人生得細皮嫩肉,一領綢緞長衫,足蹬皂靴,滾金邊的腰帶上還掛著不少珠寶玩意兒。看樣子似乎有些來頭,只是手裡捏著一塊繡著鳥兒的手絹,不時擦擦嘴馬,顯得有些不男不女。
「是王小寶王相公麼?」那人在大門外堵住王鈺,打量了幾眼後,不冷不熱的問道。
王鈺心下狐疑,皺著眉頭回答道:「是我,你是誰?」這幾日許多不認識的人到飄香閣來請吃酒,王鈺都有些厭煩了。那人聽得王鈺這麼問,神秘兮兮的左右一望,方才探過頭來,小聲對他說道:「我是宮裡來的,聖上要召見你呢。」
聖上?趙大嫖客?他要召見我?王鈺只覺心裡一顫,不知是喜是憂,莫不是那日我替他背了黑鍋,他召我進宮去,要賞賜於我?既然是皇帝召見,那可馬虎不得,當下王鈺什麼也沒有再問,跟著那人走了。
一路來,那小太監也不多說話,只顧快步在前面走著。王鈺跟在他後面,看著他屁股一扭一扭,說不出的噁心。不知不覺,兩人穿街過市,來到一座宏偉的府邸前。王鈺老遠就望見,那座府邸比起前些天柴侯爺家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整個地基拔高起碼有一丈有餘,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且在這府讓前很寬的一段距離內,是沒有行人的。王鈺跟著那小太監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一隊官員的儀仗。看架勢,恐怕還是個高官。可當他們行至那府邸前時竟然停了下來,從官轎中走出一位身著紫色朝服的大人,被一位隨從攙扶著,步行經過這府門前。
「靠,傳說中的『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王鈺心裡暗想,不過他旋即疑惑起來,不是說皇帝召見嗎?那應該去皇宮才是啊,怎麼跑這裡來了?
「公公,公公,留步。」王鈺在後面叫了起來,那小太監卻充耳不聞,仍舊快步向那府裡走去。王鈺一時遲疑,抬頭一望,只見那朱紅色的鐵釘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牌匾,「八賢王府」四個金色字閃閃發光。
此時,兩人已行至府門之前,王鈺停了下來:「公公,不是說聖上召見嗎?怎麼來到八賢王府了?」那小太監終於停住了,回頭看了王鈺一眼,不耐煩的喝道:「叫你走你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
王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站在原地一步不動,那小太監看得眉頭一皺,也不管王鈺了。幾個大步踏了上去,在王府門前對那幾個身披甲冑的侍衛說了幾句什麼。只見四個全副鎧甲的侍衛氣勢洶洶的衝了下來。
王鈺一見勢頭不對,撒腿就跑,剛跑了沒幾步,猛然覺得肩膀一緊,被人逮了個正著。幾個侍衛一擁而上,架起王鈺,像提小雞一般給拎了回去。王鈺死命掙扎,嘴裡大叫道:「搶人啦!搶人啦!」
侍衛們扛著他,逕直鑽進「八賢王府」,卻不走正廳,而是繞過大堂,由旁邊小徑一直到後院而去。王鈺被四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扛著,動彈不得。偏過腦袋一看,只見這王府之內,雕樑畫棟,景色怡人,亭台樓閣,數不勝數,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即使是在電視劇裡面,也不曾看到這般奢華的景象。
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時,那幾個侍衛將王鈺放了下來,反剪雙手押進了一間屋子。而後重重一推,王鈺立足不穩,一頭紮了進去。背後響起關門聲,再回望時,大門已經被鎖起來了。
這間屋子,似乎是練武的場所,兩邊擺著十八般兵器,牆壁上掛著刀劍弓弩等器械,正上方有一把大交椅,背後一副猛虎下山圖,威風凜凜。
三五個身著戎裝的女武士提刀挎劍,立在堂中,目不轉睛的望著王鈺。王鈺細細一打量,發現這幾個女子都還算姿色出眾,還加上不愛紅裝愛武裝,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
正打望個沒完,從那簾子後面,又轉出兩個人來。王鈺一見這兩人,頓時面如死灰。真是冤家路窄,又跟這兒碰上了。這兩人不是別人,就是那日到飄香閣找師師姐麻煩的出雲郡主,還有那個死太監。
出雲郡主仍舊一身男裝,英姿颯爽,氣度不凡。手裡提著一把寶劍,大馬金刀的往交椅上一座,手中寶劍重重拄在地上。
「大膽!見了郡主,還不下跪!」那太監厲聲喝道。本來按禮法,見了郡主是該下跪。可王鈺卻不懂這些,或是說不管這些,大大咧咧往堂中間一戳,盯著那趙出雲。
「嘿,反了你!小子,你也不睜大眼睛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到了這兒,你就甭想出去了!來呀,給我摁倒在地上!」那太監跳大神似的吆喝著,話音一落,兩名女武士就跨了出來。走到王鈺跟前,一個按左肩,一個按右肩,使勁往下壓去。
雖說是武士,可終究是女兒身,力氣比不得王鈺這等少年。兩個女武士見半天壓不下去,有些急了。王鈺卻是拚命掙扎,一雙手在兩人身上胡亂摸來摸去。最後摸得兩名女武士花容失色,尖叫著閃到一邊去。
「好個淫徒!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成性!」太監大罵。
王鈺聽他罵起李師師,心頭不爽,正要發作,卻又突然改成笑臉,眉毛一挑,猥褻的問道:「公公,你倒是想**啊,你還能行嗎?」
這可不得了,太監最忌諱人說這個。那太監一張臉漲得通紅,嘴唇顫抖,神色惡毒,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王鈺偏又火上澆油,接著問道:「公公,你平時撒尿,是站著啊,還是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