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萊姆距離安德只剩下不到十米的時候,將自己面容隱藏在猙獰面具之內的安德,終於也發動了
兩排共計十個燃燒著烈焰的白骨牢籠,橫在了克萊姆的必經之路上,然後火焰黑騎士達克寧與骷髏大領主科爾德隆這安德麾下的兩員大將,也被憑空召喚而來……十米的距離,剛剛好讓讓火焰黑騎士發動黑騎士衝鋒,也是科爾德隆骨矛技能的最佳攻擊範圍。
雖然料到安德會有後招,但克萊姆伯爵還是被安德的算計弄的有些措手不及,附著火焰的白骨牢籠阻擋了他的進攻路線;出現在左側四十五度角、並直接發動了騎士衝鋒的火焰黑騎士讓他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安德身邊披著破爛披風的骷髏法師領主連續激射而來的骨矛,更是讓克萊姆敏銳的感覺到了威脅。
不得以之下,克萊姆不得不將停下了攻擊的步伐、停在了安德製造的白骨牢籠障礙之前。雙腳一分站成八字,克萊姆雙手緊握並纏繞著白色鬥氣的噩夢之槍連續抖動,以硬碰硬的方式將科爾德隆的骨矛五連擊成漫天碎骨後,他竟對攜萬鈞之力而來的黑騎士不閃不避
「呔!!!」
冷冷看著雙眼內閃爍著幽藍光芒、居高臨下揮擊火焰戰刀的黑騎士,克萊姆口中猛然爆喝出聲,他手中的噩夢之槍上白色鬥氣突然大盛,接著原本遙遙直指安德的噩夢之槍突然變招為橫掃……摧枯拉朽一般,全速衝鋒而來的達克寧手中那抱合金製作的火焰戰刀竟連克萊姆這一擊都擋不住、直接就碎做了幾十段。
接著,克萊姆得理不饒人一般的繼續橫掃戰搶,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那一聲戰槍擊中火焰黑騎士盔甲的金鐵交鳴聲,然後就是漫天的粉塵激盪而起
待到漫天灰塵漸漸散去,火焰黑騎士達克寧,已經連人帶馬被敲成了零碎地四截兒倒在了克萊姆半步之外。而身高近兩米的克萊姆。卻保持著單手橫槍戰神般的姿態。
「可憐的豬玀,你以為這樣的招數,能對如我般的高貴強者們起作用麼?」
陰冷中透著不屑,克萊姆說話間便隨意一槍將擋路的十個白骨牢籠搗成了滿地碎渣,接著他便倒拖著噩夢之槍大步直逼安德而來。在克萊姆前進的過程中,平行站在安德三步之外的科爾隆又連續、快速的使用了七八種亡靈攻擊法術,但卻都被克萊姆一一輕鬆化解。
在這期間安德也出手了一次,他使用地卻是一招氛圍型的攻擊——**大地。
這一招,讓以安德為圓形的原本土黃色的堅實地面,變成了與亡靈位面一般腥黑腐朽的亡靈瘟疫之地。但全身被家傳鬥氣籠罩保護著的克萊姆。對此不但熟視無睹而且還有了嘲笑的心思:這個可憐的豬玀,嚇地連這種垃圾法術都在亂扔了麼?
「豬玀……仁慈的我,給你留下遺言的時間,懺悔吧!」
氣勢如虹,克萊姆一槍將剛剛釋放出三面白骨盾牌的科爾德隆打的斜飛出去!然後,克萊姆的長槍毒蛇一般頂在了安德的喉嚨上,槍尖上白色鬥氣繚繞吞吐,隨時可以刺透過安德脆弱的脖頸。自覺大勢已定的克萊姆。突然不想直接將安德轟殺了——作為貴族的克萊姆,也像其他貴族一樣有個不太好地習慣,那就喜歡擺所謂的貴族鳳儀或者說好面子。
看著原本滿眼嘲諷之意的安德,在被自己的槍尖頂住喉嚨後眼中的驚愕,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叛國逃離地克萊姆,也忍不住習慣般的獰笑道。
「就一句話吧,你……太多廢話了……」
被槍尖頂住喉嚨的安德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譏笑之語,而伴隨著安德話語出現地就是原本處於隱身狀態的猙獰器靈梅爾金娜。在克萊姆來不及反應之前,梅爾金娜發動了天賦法術石化之瞳。雖然對安德可能會垂死掙扎有所防備,但是克萊姆真就沒有想到安德居然擁有器靈,而石化之瞳這個美杜莎的天賦法術即便是高級的法師中了,一樣也會起碼被麻痺一兩秒鐘的。
所以,原本心中正快意的克萊姆。就被悔恨所填滿——自己明明恨極了這個豬玀,怎麼還能給他時間?!
美杜莎的石化之瞳術是任何鬥氣都防禦不住的,所以以克萊姆的體質他也起碼需要被麻痺在起碼兩到三秒鐘。所以現在心中滿是悔恨與怨毒地克萊姆,只能一邊像被點穴了一樣木裡當場,一邊在心中祈求自己身體外放地鬥氣能夠抵擋住安德的攻擊
豬玀!不要讓我恢復過來,否則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可是,安德怎麼可能給克萊姆機會?
輕輕地摘下臉上的猙獰面具,重新露出面容的安德衝著克萊姆燦爛的一笑,然後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再見。」
一截奇異的三尖兩刃槍尖,毒蛇一般輕易的從背後扎透了克萊姆的護身鬥氣、摧枯拉朽般穿透了克萊姆的寶具鎧甲,最終從克萊姆伯爵的左胸口透出了染血的槍尖。
「這是……嗜心龍槍?!」
本目無表情坐在看台高處的漢莎侯爵。那雙寶藍色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嗜心龍槍最近的一任主人是誰,漢莎侯爵十分的清楚。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柄神器龍槍。竟出現在了一個突然由克萊姆背後那些打碎的白骨牢籠碎骨構成的、身高不足正常人一半的骷髏侏儒手中,然後在克萊姆伯爵被美杜莎的石化之瞳麻痺之時,靈巧的扎透了克萊姆的心臟……
隨著克萊姆的身軀不甘的轟然倒地,整個圓形看台上稀稀拉拉坐著的貴族們都呆若木雞,他們有些人甚至都搞不明白安德是怎麼突然完成了這大逆轉的……
先隨手將召喚來的僕從們先送回亡靈位面,安德這才有閒暇俯身看了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克萊姆一眼,輕蔑的一笑後安德脫下了左手的手套,丟在了克萊姆的臉上——這,是決鬥的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死亡嘲諷。
「兩位尊敬的伯爵閣下,可以宣佈這場決鬥的結果了麼?」
轉身仰起頭看向高高的看台,安德高聲的問道。兩位並肩而坐的侯爵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然後才都從對方的嚴重看到了凝重之色,但在飛快的用眼神做了交流之後,來自克虜伯的泰戈爾伯爵宣佈了安德是決鬥勝利者,而決鬥勝利者不需要為失敗者的傷亡受到任何懲罰的套話。
於是,這場莫名其妙開始、卻又莫名其妙結束的決鬥,終於落下了充滿了陰謀味道的帷幕。
終於回過神來的其他貴族們很快的又聚攏在了一起,他們一邊隱晦的頻頻目視安德,一邊在低聲的交談著些什麼,而他們看向安德的目光已經由最初的輕視,變得有了幾分的濃重或者說畏懼……亡靈巫師,從來都是死神的代名詞。
所有的貴族,緩慢而雜亂的簇擁著兩位侯爵下了看台,但就在大隊的貴族剛剛走到了修煉場的門口時,緊閉的大門突然被從外部轟然打開了道縫隙,然後一個身著亞麻布平民服裝的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敏捷的鑽了進來。剛有心思轉的快的貴族想在侯爵面前表現一下,可當其擋在了兩位伯爵之前仔細一看來人後,頓時就沒了說任何話的勇氣
老天,來的可是大公大人身邊的情報官,尊貴的柯察金爵士啊!
「抱歉,似乎打擾諸位的雅興了,但我這裡有一個很嚴重的消息要通報給大家——高盧首都巴裡爾爆發了亡靈瘟疫並,並且亡靈瘟疫已經蔓延到了他們北部大部分行省……」
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在發現只有安德這樣一位低級貴族後,用平淡的語氣說道。這個消息,並不需要對公國的高層貴族進行隱瞞。
剛剛才被安德強悍到搏殺了克萊姆伯爵而震驚諸位貴族,立刻又被這個更大的消息鎮住了心神
亡靈瘟疫?!
這怎麼可能?
所有知道亡靈瘟疫代表著什麼的貴族們,臉色頓時蒼白成了最頂級的喀秋莎草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