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友,在下古武陳家的家主——陳天行,此次冒昧前來拜訪,實在是……」陳天行故作蛋定的走進別墅大門,衝著坐在沙發上的徐則林一拱手,一本正經的開始念他的台詞。
他那長長的一段台詞才開了個頭,徐則林便非常不耐煩揮手的打斷,毫不客氣的訓斥道:「你這後生小輩,看上去年紀也一大把了,怎麼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再怎麼說我也比你高出整整三個境界!叫一聲前輩,不算過分吧!」
胖子抖著他臉上的肥肉,站在徐則林的身後幫腔:「就是!就是!你這老頭,說話辦事也太不講究了!跟誰都道友、道友的!修真界達者為先,你一個金丹初期的菜鳥,竟敢開口管元嬰期的前輩叫道友!還知不知羞恥倆字是怎麼寫的?」
陳天行被這師徒二人的一唱一和氣的臉色發白,卻無從反駁。古武世家也就是靈氣逐漸的消失之後,那些沒有辦法修煉的修真世家演變成的。關於修真界的規矩,他這個古武世家的家主,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實力為尊,達者為先」,這確實是修真界的不二準則。
不僅如此,修真者之間一言不合取對方性命的,也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生老病死」才是順應天道,而修真本身就是在逆天而為。因此,在天道之下,任何一個修真者都不再是無辜之人。
「晚輩家族修真者——陳天行見過前輩!冒昧前來拜訪,還望前輩恕罪。」陳天行直到這時,才真正認清了雙方的身份地位,端正起了自己的態度。
「小陳是吧?坐下說話吧。我又不是老古董,你不用那麼拘謹的。難得地球上還有古武世家的存在,更難得你還能勉強達到金丹初期,這已經很不錯了。雖說你現在年紀大了一些,以後想進步可能會很渺茫,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的。」徐則林不再挑刺,而是就事論事的說到。
其實,這老頭雖然被朝廷無恥的利用了,不過他本身也只是略傻、略傻而已,還是可以原諒的。從他剛剛被胖子言語折辱時,把所有的心思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自己的臉上,就能猜測出他只是個一心修煉的武癡而已。
武癡的心思其實還是很單純的,他就只想能夠像獨孤求敗那樣,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天下英雄,天下更無敵手,然後感慨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僅此而已……
至於那些真正滿肚子花花腸子的政客們,如果沒有丹藥的輔助,就算給他們兩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結成金丹!畢竟思想境界都擺在那呢!就那種媚上欺下的脾性,一輩子也就只能當政客了……
徐則林伸手從桌子上拿過兩個杯具,又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小塊在蒼茫冷火附近收取的那種藍色冰凌。運起靈力將冰凌化成天藍色的靈液,然後分別用兩個茶杯接好,將其中一杯推到了陳天行的面前。
「這是冰凌靈液。如果不怕我下毒的話,就勉為其難的嘗嘗吧!對你鞏固現在的境界有好處。」徐則林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當然啦,這老頭雖然可以原諒,但是他依舊不待見這個被人當槍使的蠢蛋。
陳老頭用一種慷慨赴義的表情,端起杯子「咕咚」一大口,將整杯靈液全部吞了下去。
「擦!擦!擦!果然是白癡啊!這已經不是略傻、略傻而已了啊!」徐則林看著那個人形冰雕,忍不住爆出粗口。都告訴他這是能鞏固境界的靈液了,竟然還這麼牛飲,真以為這是冰鎮的百事可樂啊!
一分鐘過去了,徐則林把自己的那杯靈液喝光,順便消化吸收完畢。而陳老頭,依舊維持著標準的冰雕姿勢。
兩分鐘過去了,徐則林給強子和胖子一人調了小半杯靈液,讓他倆也跟著客人沾光嘗了個鮮。於是,冰雕由一個單純的老頭,華麗麗的變成了一個老頭加一個胖子、再加一個瘦猴。
三分鐘過去了,胖子和強子已經煉化了靈液,將體內的金丹凝練的更加凝實。冰雕老頭,冰雕依舊……
五分鐘過去了,老頭終於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全身上下發出了「喀嚓、卡嚓」的關節響聲。然後,他跳起來了……真的跳起來了……
「多謝前輩成全!」陳老頭恭敬的給徐則林鞠了一躬,這次終於是發自內心的恭敬了。
其實,他當初金丹凝結的非常勉強,而且相當的不穩定。這一杯靈液對他來說,無疑是治病救命的良藥,將他的金丹徹底的穩定了下來,還鞏固了金丹期的境界。這樣一來,他甚至可能在有生之年再次突破。
如此一來,再看眼前這個徐前輩,那是多麼仁義的一位前輩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點也不覺得他無恥了……重視規矩,講究禮儀,提攜後輩,待人和善可親,多麼優秀的一位前輩啊!
連帶著,包括那個猥瑣的死胖子,還有那個黑臉的猴子,竟然也都順眼了許多。那麼,上帝的眼睛似乎也在突然之間變的雪亮了起來。畢竟只有這樣仁義的前輩,才可以擔當華夏修真第一人的稱號!
「多謝前輩的仗義提攜。晚輩聽信了小人的讒言,今日冒昧前來,多有叨擾,還請前輩見諒。」陳天行再次誠心誠意的鞠躬。
當面前這個人,從欺世盜名的臭小子,變為提攜後輩的長者,事情似乎變的明朗了起來……
他被人忽悠了幾句,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人家門口咆哮,自以為是的想要挑戰。而這位前輩,不計前嫌的教導他做人的規矩,還幫他鞏固了現有的境界。就連死胖子的那句「你這老頭,做人也實在太不講究了,這樣可是不行的啊!」聽起來似乎也像是發自肺腑的忠告了。
「晚輩這就回去問個清楚!改日再來拜訪!告辭!」陳天行氣勢洶洶的轉身離開了,估計是回去找那個慫恿他的人去了。
別墅裡只剩下猥瑣的師徒三人,一同露出了「高深莫測」的微笑。
徐則林掏出許久不用的手機,撥打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號碼。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他淡淡的問了一句:「葉主席,最近可還安好?你的大禮我已經收到了,我的回禮你可要小心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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