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膠的操場上傳來很多對戀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徐則林牽著小夏的手,在昏暗的燈光下緩慢的繞著圈散步。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中都是最平靜的,所有的壓力都能夠被徹底的放下,恨不得就這樣天長地久的走下去。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呃,怎麼說呢?其實,高中的愛情往往都是很單純的,最多也就是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再深入一點的事情雖然他也會去想想,但一般情況下壓根就不敢提出來。可是今天,他心裡卻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那是丈夫在面對妻子時,毫無心理負擔的推倒的**。
正在這時,徐則林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幕這樣的對話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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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張兩米寬的大床上,夏飄飄光溜溜的依偎在他的胸口,滿懷期待的問:「老公啊,我們熱戀的時候,你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把你推倒!」他是這樣回答的,而且語氣相當的斬釘截鐵。
「還有呢?」夏飄飄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繼續甜膩膩的問。
「被你推倒?」他抓了抓頭,疑惑的反問。
夏飄飄似乎有些不甘心,繼續問到:「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
他親了親小夏的額頭,賤笑著回答:「我們互相推倒!」
「下流!」小夏最終只能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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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牽著夏飄飄小手散步的徐則林,心跳突然之間就猛的加速,臉色也在瞬間漲的通紅。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猥瑣的想法,而且這個場景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可是,自己怎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呢?那張大床,自己似乎還能清楚的記得床單和被套的花樣……
「最近要好好的複習,考上一所好一點的大學!上大學以後不准花心!要經常給我寫信!週末要記得等我給你打電話!」夏飄飄的叮囑聲打斷了徐則林的思索,原本即將清晰起來的思路,再度被壓制了下去。
「寫,寫信?」徐則林莫名其妙的驚呼。他怎麼會覺得寫信是一件非常久遠的事情呢!可是,仔細的想一想,他最近似乎還經常給小夏寫情書的,有的時候還是上課時偷偷寫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覺得寫信很古老呢?
此時的徐則林,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月亮,望著燈光下清晰的樹影,看著夏飄飄那稍顯稚嫩的臉龐,一種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種不真切的感覺,讓他有種恐懼,有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感覺。成熟和稚嫩的夏飄飄,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輪番上場,讓他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
忽然,他緊緊的抱住夏飄飄,在小夏的耳邊深情的說道:「寶寶,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你!」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猛然鬆開自己的雙手,仰望著天空大聲喊道:「所以,請你從我的幻境中消失!我要醒過來!」
喊完這句話之後,徐則林就已經從幻境中清醒了過來。他剛一醒來,就聽到小乖在雲霧裡不停的翻滾抱怨,抱怨他這個便宜老爸定力不足,竟然被個小小的幻陣給迷失了心智,怎麼叫都叫不醒。
徐則林懶得理這個鬧彆扭的小傢伙。他抬頭看了看,胖子和強子都還在他身邊的不遠處,只是強子的臉上露出的是幸福的笑容,而胖子的臉上露出的則是萬分的驚恐。他走過去使勁的推了胖子兩下,結果不僅沒能叫醒這傢伙,這傢伙臉上的驚恐竟然還加深幾分,估計把他也當鬼了。
「小乖,你先別鬧了。我怎麼才能把他們兩個叫醒?再這麼下去胖子估計會被活活嚇死的!」徐則林只好問自己肚子裡的那條「蛔蟲」。是這個小傢伙要求他解開崑崙仙境的靈脈封印,也是這個小傢伙帶路才遇到了幻陣的,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小傢伙有解決的辦法。
「我不知道怎麼辦。剛剛爸爸在幻陣裡的時候,我叫了你好多次,可是都叫不醒的。」小乖縮在雲霧中,說什麼也不肯露面。它本身是不受幻陣影響的,沒有想到這個幻陣竟然會這麼厲害。
話說,徐則林這邊焦急的尋找著破解幻陣的辦法,而胖子那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在幻陣裡被殺死,潛意識裡認定幻境就是真實的,那麼現實中的身體自然也會在同時死去,而不會像做噩夢那樣驚醒過來。
場景依舊是瑩玉家那扇綠色油都漆掉了大半的木門。只是這次胖子的身邊沒有師父,也沒有大師兄,只剩下笑的詭異的邋遢大叔,還有那個飄飄渺渺的女鬼。女鬼這次並不是飄在空中,而是滿臉血跡的在地上爬著。胖子已經不記得自己跑了多久,他一直在街道上不斷的跑著,周圍的行人變的越來越少,天色似乎也越來越暗。
後面女鬼追的很緊,前面只剩下一條小胡同,胖子連想都不想就鑽進了小胡同裡繼續往前跑。胡同似乎很長,他怎麼跑也跑不到盡頭。此時他反倒不害怕胡同沒有盡頭,而是擔心這是一條死胡同,讓他無處可逃。他正這麼想著,前面原本還沒有盡頭的胡同,突然之間出現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堵很高的磚瓦牆。
胖子絕望的倚靠在牆上,向來時的路不斷張望。他好怕那女鬼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好怕與那個女鬼對視,好怕她突然變臉。他正恐慌著,女鬼卻如同他所害怕的那樣,突然出現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緩緩的向他爬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個女鬼就會爬到他的面前,然後他所害怕的一切都會變成現實。到那時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正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炸雷般的怒吼:「你是不是又想要回去閉關了!jj掉了不過才碗大個疤,你怕個鳥啊!這麼大一堆了,你丟不丟人啊~!」
這聲音,這聲音是師父的。只要師父在身邊,他就安全了,師父一定能將那個女鬼燒成飛灰,連個渣都不剩下的。
胖子正想像著師父的英武身姿,師父就已經踏著那標誌性的翠綠小劍,停在了他的面前。那個身影,就像天神一樣的高大威武,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壓的倒他。一朵艷麗的小火花飄落在女鬼的身上,女鬼連哀嚎一聲都來不及,就已經徹底的消散在了人世間。
這時,後知後覺的胖子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事情的發展,全部都是按照他所想到的在進行呢?他想到女鬼的樣子,女鬼就是以那種樣子出現。他想到胡同,就出現胡同,他想到思路,胡同盡頭就出現一堵牆,還有那女鬼出現的位置,師父出場的方式,全部都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事實怎麼可能會這般巧合?
想到這裡的時候,差點死在幻境之中的胖子終於也醒了過來。
看到胖子這蠢貨醒了,徐則林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爆栗,再次惡狠狠的罵到:「jj掉了才碗大個疤,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怕!」
胖子壓根沒敢反駁,不過卻偷偷的拿餘光瞄了一眼師父的兩腿之間。碗大的疤啊!那可真不小了啊!應該算是巨槍了吧?就師父這身板,似乎也不太現實吧?
看到胖子那不信任的目光,徐則林再度給了他一個爆栗,這才施施然的說到:「我說的是小碗……」
其實,胖子非常想問,究竟多大的算是小碗?不過,為了不再惹師父生氣,這問題他還是憋在了心裡。他偷偷的在心裡腹誹,或許師父的,連碗底大小的疤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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