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個理由,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就算李維斯推測過很多的圖案後的結果,也並不能證明這是正確地,太牽強了。
可是,讓大家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是,現在嗜血狂魔在月圓時候作案,作案地點的京士柏,也在李維斯推算的幾個範圍之內。這是巧合,還是說他的方向對了?
林洋還是覺得這不是李維斯的想法,而是羅詠詩的推論方向,只不過是讓李維斯露臉。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無論如何都好,能夠破案最好。
大家的目光看向了張小勝,他是上司,這個時候,需要他拿一個主意。
「咳……」清了清嗓子,張小勝想著措辭,慢慢說道:「維斯,你這個想法……很特別,很有創意。不過,這還不夠啊,有沒有更多一點的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謀一下。」
李維斯淡淡的說道:「不是創意,是窮舉法,用過無數次推算後的結果。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我知道不能說服誰,報告裡面是解釋不清楚的。我只是希望盡量的縮減範圍,把兇手抓住。」
「我們也是這樣的想法,其實都無所謂,只要能抓到兇手,再怎麼離奇的想法,都可以嘗試。」事實印證了他的私人猜測,林洋還是尊重他們的辛苦思索。
「對、對,我們現在內部開會,是為了把兇手抓住,而不是要向上面寫報告、向媒體解釋,這思維會不會太跳躍暫且不管。維斯,你現在還有什麼看法?對於抓住兇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李維斯的表現,讓張小勝對他頗為倚重,而這個案子,張小勝自己並沒有親自跟。只能監督指導,一時間難以有突破性的想法。
「昨晚我們幾個都在現場查看了屍體,各種檢驗報告已經到了大家的手上,比起以前來,是詳細了不少。但也可以看出,兇手的作案手法也成熟了不少,他對於時間方面控制得很好,可以確保有時間殺人。又能在巡警來之前從容的離開。
兇手作案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環境,但這個嗜血狂魔,已經連續換了很多地方,我們最多能夠確定他在九龍。這不方便我們查案,其實……也不方便他作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從來不失手——紅那件,我懷疑是他故意地——所以,他也需要時間,來觀察、確定作案環境、準備後路等。
假設我的方向是正確的,那他已經完成了京士柏的一環,暫時不會在出現這一帶,九龍塘、深水也不會再出現了。目標應該九龍城、土瓜灣和大角咀其中一個地方。」「你是說。接下來一個月,他會在這三個地方之一暫住下來?」林洋皺起了眉頭,猜測李維斯的具體用意。
「我們接下來重點防守這三個區域?可是媒體不會再給我們一個月時間慢慢等啊。」
張小勝點了點頭。這個同事的話,正是他現在頭疼的問題。雖然市民和媒體,並不能干預警方辦案,最多只是譴責警方無能。但這些輿論的壓力,會直接傳遞給特區政府,不直接、但壓力還是會傳過來地。
「不一定要這麼久,但需要張sir幫我們協調,我們人手有限。必須要這幾個地方的警署cid配合。至於媒體,上面有善於應付媒體的官員,和我們關係不大。」
聽到李維斯的話,張小勝頓時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他不是瞎猜,而是已經有了一定的方向。
「沒問題,我會協調好。你地方法是……」
李維斯指了指地圖。「調查廉價旅館、私人出租房。從京士柏一帶開始。」
說到這裡,加上他前面的鋪墊。大家都有了一個具體的概念。按照李維斯的推論,兇手可能花一個月的時間來策劃一起謀殺案,又是變換著地方,就需要至少一兩周的時間熟悉、調查環境、模擬場景。這些時間,是需要融入這個環境的,天天開車過去瞭解,是可能被人盯上地。
要融入新的環境,就需要暫住下來。之所以李維斯會讓調查廉價旅館和私人出租房,一個是因為那樣價格比較便宜,成本不會那麼高,而相比酒店裡面的保安、門僮、服務員、前台等,普通地小旅館、或者房東私人出租的房間,自然更加不為人注意,尤其是扮成找工作的失業人員,再正常不過。
說幹就幹,張小勝一一打電話給相關分區、警署的cid刑偵督察,讓他們協助調查。先是從京士柏附近一帶的旅館,把最近一個月住的時間較長、特別是剛剛搬走的客人仔細調查。
這些旅館雖然沒有高級酒店監管嚴格,但最起碼的監視器還是有一套地,把調查到的客人記錄和相關人員畫面收集,私人出租房,就只能靠對房東的口頭詢問了。
這花的時間不少,因而有警署cid的協助,都只能是分工同時進行。除了重點的油麻地京士柏一帶,以前已經發生過案件的深水、九龍塘,也都同時按以前地時段進行調查。李維斯認為紅是一起隨機地,所以沒有調查紅。
李維斯需要張小勝協調的,不僅僅是打個招呼而已。還讓他就這件事接受記者訪問,向媒體簡單地透露一下已經掌握的規律,安撫市民說兇手要等到下個月月圓的時候才會行兇,大家不用驚慌。這也是通過媒體說給兇手聽的,給他一個警察只總結出他的時間週期,其他一無所獲的感覺。同時也把那個假借嗜血狂魔之名的色魔爆料出去應付。
這個訪問播出後,讓警務處很不滿,那等於是在敷衍,勒令張小勝抓緊時間破案,不能再等到下一起案件再出來。
一連幾天,大家都在忙著這個案子。李維斯和羅詠詩的調查也瞭解了,警務副處長以不能干擾他們辦案為理由,要求盡快瞭解。
他們兩個人也同樣的參與調查,經過數日緊鑼密鼓的奔忙。都獲得了不少的信息,只不過參考價值最大的只有油麻地這邊的,九龍塘的有部分,深水的因為相隔時間長了,很多只能查到一個記錄而已。
經過交叉對比,排除了毫無關聯的絕大部分。剩下在兩邊出現時間上都吻合的一些人,主要還是模糊的,都是沒有錄像畫面、憑著旅館老闆、房東記憶描述的,如果有更具體資料的話,相信還可以排除一部分。
但就這樣,相比於原來毫無頭緒,範圍已經大大的縮小了。接下來的日子,大家又分頭在當地警署cid的協助下,調查大角咀、土瓜灣和九龍城。此時距離上次案發,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了,媒體是善忘的,無論炒得多凶,一旦有新的熱點新聞出來馬上就轉移焦點了,只要不再出現同類案件,媒體也不會糾纏不放,最多只是個別時評還會提及。
一周的時間,也能讓完成了血案的嗜血狂魔回家休息幾天、調整情緒,應該已經開始為下一次的兇案做準備了
壓力由上面頂著,大家努力的查案,李維斯對九龍城一帶最熟悉,張小勝是讓他和羅詠詩負責這一塊。
除了調查、也可能需要預防,需要當地的老闆、房東們配合,這必須要有當地的cid配合,要不然不認識的o記警探,也未必給面子。
九龍城分區負責刑偵部門的那位高級督察,以前李維斯見過一次,和上次一樣,對於李維斯和羅詠詩,他仍舊很熱情。而他並不知道李維斯和他手下的楊治國督察,有過矛盾,還說他們上次在搶劫金鋪的案子上有過很好的合作,特意安排楊治國的cid小組配合他們。
在分區,沒有見到警校的同學蘇,以及那次認識的老楊楊治林。在上司叫進來要求配合李維斯的時候,算是「仇人」見面,但還沒有到眼紅的程度,楊治國只是頗為尷尬。
當初一時的意氣之爭,讓他向廉政公署舉報李維斯。後來李維斯不甩廉政公署,還直接的警告了他一番,讓他很是鬱悶。但到了現在,他還是當初沒有糾纏下去。這幾個月李維斯的情況,就算他沒有關注過,現在也知道了——上次還是警員,現在已經是督察了。
他沒有來製造麻煩,李維斯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幾個月過去了,並不計較什麼,現在只是公事公辦,要求楊治國帶人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