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李維斯看完文件夾裡面的案宗之後,羅詠詩重新過來了。
「你的手續已經辦好了,等會兒你可以去領證件、佩槍、手銬等。記住,以後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也不再是學警,已經是重案組的正式警察。相關的專業培訓,會陸續安排你去,暫時你就跟著組裡的其他師兄學習實踐。」
說完李維斯的事情,羅詠詩又把案卷拿了過來,「這你已經看完了?你記憶力好,應該能記住。現在再跟你說一下重點……」
香港作為特區,在外貿政策、關稅等方面都有著自主性。相比內地,有很多國外進口的產品關稅都很低,甚至有些是零關稅。這樣一來,成本低了,同一款產品的價格,也要比內地進口後的市價低許多;又因為審批制度的不同,香港一般能夠及時上市,內地有些產品可能滯後進口、或不能通過審查。
有利潤,就有人會鋌而走險。
從香港低價進貨,走私到深圳出貨,花的時間並不多,利潤卻不小。而只要數量不大,是不會當走私處理的,比如一個人多帶了幾個手機、相機、或者多幾套化妝品、藥材什麼的過關,數目不大,是允許的情況。
和幫熟人代買、自己買不同,慢慢出現了職業帶貨過關的「水客」。香港方面有人把貨物準備好,這些水客只要帶過羅湖關又有人接應。海關人員只能是抽查,而一般電子產品佔用空間不大的,一次也能帶不少過關。羅湖口岸,每天過關幾十萬人次,很多水客來回多次也很難被發現的。
除了螞蟻搬家型的水客,還有把產品批量用塑料紙包裝捆紮好,走水路的。也是人工操作,不怕髒、從下水道裡面托、拉著行走,用這樣的方式通過深圳河防線,深圳這邊則有人等著接應。這樣的方式同樣難查,帶貨的速度則大大提升。
這樣的情況,一直存在,深圳海關打擊的時候有點效果,但根本難以杜絕。最初的水客只是小規模的零散組織,一個月賺幾萬塊、幾十萬的小團體而已。
而現在,由港深雙方海關、入境處等部門的調查發現,以前零散的水客,似乎已經被有組織的統一了!組織統一分配任務,遇到有突發檢查,早有在瞭解情況的線人,通知所有的水客。比起以前單獨的零散操作,更加容易臨時終止。查到後沒收貨物的成本降低了許多。
高端手機、單反相機、數碼攝像機、mp3、mp4等等都是熱賣的電子產品,市場需求量大,一個水客就是以最安全的方式一次帶幾部過關,一天只要來往十多次,幾十個水客的話,一天至少能帶千部過關,批量帶的風險大、量也更多,這樣一個月就是千萬以上的利潤,幾億的銷售額。
除了電子產品,品牌化妝品、香水、補品、藥材等,這些不大批量查獲的話,更加難以定義走私,而利潤比例更高。
只是水客帶貨的走私方式,是海關他們的事情,不會是重案組來調查。但涉及有組織犯罪、可能有黑社會團伙操縱,就是重案組的職責了。而這一件案子,已經不僅僅如此。
按照香港的政策法規,只要是在香港出生的嬰兒,就能擁有香港的戶口,不像成年人的要求嚴格。而香港的社會福利要好很多,對很多內地人有不小的吸引力。(當然,只是一小部分人,但因為人口基數大,相對於一個城市來說,也很多了)因而,有一些人,就在懷孕待產的時候,跑到香港來生小孩。
隨著這樣的情況增多,逐漸引起了社會和政府的關注,社會福利署、醫院、入境處的檢查嚴格了起來。於是,有產生了一個新的『行業』,如同有些人幾萬塊費用就能把人弄到國外打工一樣,慢慢的開始出現了把待產孕婦弄到香港產子的公司。這些人一次收取的費用至少五萬起,包你不被抓、包聯絡好醫生證明等等。
這是入境處等部門頭疼的事情,現在經過長期的追蹤調查,發現這個行業最大的公司,也是有組織運作,而且極有可能和控制水客走私的組織是同一批人。
現在海關、入境處、社會福利署等部門長年調查、共享資源後的結果,發現這個組織,跟尖沙咀一家正規公司有關,在幕後運作的老闆,很可能是一個叫劉豐棠的人。
尖沙咀的情況,九龍本地的警察部門自然比海關等部門瞭解。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也向警務處申請了協助請求,西九龍總區重案組和尖沙咀分區都參與了這次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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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就是,這一次我們只是協助,配合其他部門的工作,我只是跟著實踐學習,不要隨便衝動。」李維斯替她說完。
「差不多,這是對你個人的要求。」羅詠詩抿嘴點頭,「對於案件,我們也不能忽視。你昨天也瞭解了很多基礎資料,對於這個劉豐棠,還有這個豐華企業,我們都沒有什麼瞭解。」
從案卷裡面的資料看,豐華企業和劉豐棠本人,所有檔案記錄都是清清白白的,重案組也沒有給他掛號,這也正是海關等部門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現在他們掌握的證據,有一定的效果,但還不夠充分,不過幾個部門的重視,案件級別都已經不低了,搜查令已經申請到了,他們幾個部門會嚴格的搜查劉豐棠的寓所和豐華企業的辦公室。如果有必要帶劉豐棠回去協助調查的話,是帶回尖沙咀分區。這案子本來是我跟,現在你和我一起參與協助就行了,事態不升級,我們是以調查、收集資料為主。」
聽完她的敘述,李維斯看了看任務執行時間,便先去領證件、裝備去了。和上次不同,這次是正大光明的以警察身份執行任務,證件、槍支是必須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