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阿亂的源頭
唯亞毫不示弱地盯著臉譜少年，手中卻揚起一張鮮紅的卡片。
那抹鮮紅異常刺眼，我的瞳孔急劇收縮，有些事情似乎在剎那之間變得明朗。
臉譜少年剛才還咄咄逼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散亂，而我眼角的餘光也讓我將風揚那驚恐加憤怒的表情捕捉。
死神帖！
唯亞手中那張鮮紅的卡片赫然是死神帖！
「這不是我發放的。」臉譜少年無力地說道。
唯亞冷笑一聲，道：「但是，如果沒有你的首肯，巫女祟有機會直接接觸玩家嗎？」
臉譜少年一聲歎息，不再說話。
飛炎果不能直接食用，未經處理的飛炎果會讓人渾身燥熱不安，更會將人們心底的**完全引發出來，食用者很有可能會因此癲狂至死。
這是我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當初系統也就是巫女祟就曾經多次利用它將阿亂逼入絕境。
阿亂在瘋姿體內時，實力還處於顛峰，當瘋姿因貪下飛炎果而被系統詛咒時，他他強行扭轉了心火詛咒的特性，讓瘋姿掌握了一縷脫離系統控制的地獄火焰，而這，正是瘋姿發瘋的資本。
而當阿亂進入我體內時，實力處於低谷，他知道自己沒有力量對抗違約後的心火詛咒，便多次建議我遵守約定，而我也正是因此才知道了巫女祟的存在，同時，我也明白我在系統眼中已經不是普通的玩家，而是禁錮魔鬼的罐子。
只不過，為了保護自己安全而任意殺害覺醒npc的巫女祟在我心中，更是魔鬼的存在。
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知道那些npc根本就不是數據，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們的死亡也不是一組數據地消失。而是一個生命的消亡，這讓我對系統的所作所為更加厭惡。
只是，為什麼唯亞會用體內藏有飛炎果的傀儡來對付臉譜少年？若塵口中的偽系統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要在臉譜少年的首肯下，巫女祟才可以與玩家直接接觸？
一個又一個疑問湧上我的心頭，但是更讓我的心靈無法平靜地是，單林、狗還有唯亞究竟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剛才那句話，既然你可以隨意左右他人的生死，他人也就可以隨意左右你的生死！」唯亞冷冷地望著臉譜少年。
「唯亞！」突然。
小月憤怒地聲音再次響起，「不要忘記，你也是隨意左右他人生死的人！從一開始，你就決定了幽靈的死，所以，剛才抱她到醒龍桐的只是個傀儡，一個沒有心的傀儡！」
「是的！所以，我也沒有資格用那句話質問他人！不過。我有我地行事准責，如果別人的死能夠達到我的目的，我不介意用各種方式殺了他。」唯亞冷酷地說道，「如果你想，而且有能力。隨時都可以來左右我的生死，我等著你！不過，不要忘記我剛才地話，如果不想我將方宇飛的醜事當眾公佈。你們還是自盡吧！」
「你！？」小月等人的臉色讓人從心裡就可以感覺到怨毒。
唯亞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用沒有一絲波動地冷冰冰的聲音繼續說道：「看來，現在可以左右生死的人，是我！不是嗎？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你們都是殺手，自然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結束生命最舒服，最快速。
我從現在開始數數。三聲以內你們還沒死，我立刻將你們不想我說出來的事情說出來。一、二……」
在唯亞的「三」字出口前，幾道白光閃爍，發財貓、智慧貓和小月一起消失，只剩下傀儡綿羊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
「你為什麼沒有自盡？」唯亞有些意外地問。
「一和二已經數過了，你為什麼沒有繼續數下去？」面具後的傀儡綿羊不急不緩地反問，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前次開口。其實是正午地幽靈在裝扮她。
自然不能算數。她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就如同她的面具一般。讓人無法推測她的喜怒哀樂。
唯亞的臉上意外地顯現出一絲笑意，道：「你果然還是老樣子。」
「你也是！」傀儡綿羊的聲音依舊沒有半點波瀾。
最終，唯亞沒有曝光方宇飛的醜事，而傀儡綿羊也依舊站在那裡。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突然，單林說道。
「壞消息！」唯亞回答。
「好消息！」這是狗的回答。
笛短簫長互相望了眼，沒有說話，雪蓮卻將目光投向我與雪瞳。雪瞳偏過頭，望著我，我輕輕抽動著鼻子，說道：「我現在對你們隱瞞地消息更感興趣。」
單林愣住，盯著我眼睛看了一會，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拉拉，我以為阿亂都告訴你了！」
「阿亂！？」我呆了呆，隨即一聲冷笑，道，「單林，你知道我體內有數據亂流，這可以理解，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叫阿亂呢？」
單林再次愣住。
我冷冷地望著單林，道：「阿亂地源頭就是你吧！單林，作為以病毒開發與防禦擅長的單工地孫子，我相信你有製造阿亂的能力。」
「你錯了！」單林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阿亂的源頭，阿亂自天狼正式運轉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存在於天狼中。」
聽著單林的話，我忽然記起那天夜晚，在青龍城石板橋上，阿亂自己好像是說過，在天狼誕生時，他就已經存在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與我差不多年紀的單林還真的不是源頭。不過，他一定知道誰是源頭。
望著我依舊執著的眼神，單林無奈地歎息道：「好吧，我告訴你阿亂的源頭是誰，其實，你聽說過他的名字，而且他已經失蹤了。」
「柳長青嗎？」我立刻問道。在我的記憶中，與天狼誕生密切相關地而且失蹤的人，似乎就是他了。
單林點點頭，繼續說道：「柳長青自從知道政府開發天狼的真實目的後，就偷偷利用靈魂刻印系統將天狼中留下了許多封印，我們即將面對的神之樂器，以及看守神之樂器的那兩條龍都是封印的一部分，除此之外。
柳長青還利用他對天狼系統的熟識，特意開發了一組與天狼系統截然相反地數據流，放進了天狼的數據庫中。那組數據流，就是阿亂的前身。」
「柳長青用靈魂刻印在天狼中藏些秘密，我能夠理解，但是，天狼系統的相關情況，柳長青都知道。他沒必要利用阿亂來搜集天狼的各個數據吧。
那麼，他創造阿亂的目的是什麼呢？」我緩緩問道。
「西班牙人愛吃沙丁魚，但沙丁魚非常嬌貴，極不適應離開大海後的環境。當漁民們把剛捕撈上來地沙丁魚放入魚槽運回碼頭後，用不了多久沙丁魚就會死去。
而死掉的沙丁魚味道不好銷量也差。倘若抵港時沙丁魚還存活著，魚的賣價就要比死魚高出若干倍。為延長沙丁魚的活命期，漁民想方設法讓魚活著到達港口。
後來漁民想出一個法子，將幾條沙丁魚的天敵鯰魚放在運輸容器裡。因為鯰魚是食肉魚。放進魚槽後，鯰魚便會四處游動尋找小魚吃。
為了躲避天敵地吞食，沙丁魚自然加速游動，從而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如此一來，沙丁魚就一條條活蹦亂跳地回到漁港。」單林說了這麼一個故事。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道：「為了進化嗎？」
「對！」單林回答，「柳長青認為，只有讓系統真正超脫人類的控制。才能有效地制止政府繼續利用天狼來達到減少人口的目地。」
「正是因為阿亂的存在，系統不停地進化，漸漸有了自己的思維，而在不停與系統對抗的阿亂也同樣進化了。」我接口說道。
單林笑著點頭，說：「就是這樣！」
「可是，阿亂現在一直在搜集各種數據，而且在與我的交流中，他多次提到源頭。既然柳長青已經失蹤了。
那麼他現在口中的源頭是誰呢？你又是怎麼知道阿亂的事情的呢？」我又問道。
單林慢慢說道：「至於阿亂現在地源頭。你其實見過他們兩個，而且與他們中的一個。還很熟。」
「他們？」我愣住，阿亂的源頭竟然不只一個人。
單林點點頭，回答：「一個是柳長生，有關阿亂的事情就是他告訴我的。
因為我的數據分析能力與密碼破解能力都勝過他，所以他為了爭取我的合作，就利用他哥哥生前留給他的一些線索，控制住了阿亂，為我搜集天狼地各個數據。
其實，阿亂一直都在搜集天狼地數據，但是都是自發進行，並沒有明確的目地，所以他一直都是行蹤不定，再加上他從未對天狼造成大的影響，所以天狼公司的網絡安全部門一直都沒有為他投入過多精力。」
「但是，因為你要他幫你搜集大量數據，所以他的活動變得頻繁而有規律，於是引起了天狼各個部門的重視，就連我們怨恨屋，也全員參加了對抗數據亂流的任務。
真沒想到，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你！」我的思緒飄到剛進天狼的那段日子，正是因為這個數據亂流任務，我第一次與怨恨屋全體人員結識。
「拉拉，事實就是如此！」單林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揚了揚眉，問道：「那麼除了柳長生，阿亂的另一個源頭是誰？」
單林笑了笑，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雪瞳露出震驚的神情，而我的臉色頓時煞白。
那個名字竟然是——劉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