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危機!?
無視愛絲驚訝的目光,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酒杯。
我手中的酒杯只剩下最後幾滴桃紅,我將它們倒入口中,冷聲說道:「桃紅葡萄酒介於紅白葡萄酒之間,浸漬時間較紅葡萄酒短,而發酵則採用白葡萄酒的方法。
所以它既具有白葡萄酒匠芳香清新,亦有紅葡萄酒的和諧豐滿,可以在宴席間始終與各種菜餚配合,但是它卻缺乏了白葡萄酒的澄清透明,也少了紅葡萄酒的豐滿醇厚。」
「你到底想說什麼?」愛絲自然不明白我為什麼將她之前告訴我的葡萄酒經在此時說出來。
「男人飲酒時,或許可以選擇一種中庸的心態,但你要知道,幾乎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感情也是一種將就。
桃紅葡萄酒的口感不如紅葡萄酒,色澤遜於白葡萄酒,雖然處處討好,卻少了份純粹,就如同你口口聲聲所說的恩怨一樣。
你說你要以我曾經的新娘身份為我而戰,你可曾想過你現在已經是另一個男人的未婚妻;你說你要為帝龍為我報酬,你可曾想過認為你殺了他最愛的人的帝龍,希不希望由你為他手刃仇人;你已經答應此事了結後就與獨孤結婚生子,你可曾想過在你有意無意中,早已經將他傷得體無完膚。」我瞪著愛絲,大聲說道:「你所謂的恩怨,你所謂的了結,無非是出於你自私想法的一場遊戲。
你真的是想報恩嗎?又真的是想報仇嗎?你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讓你的心能安定一些,很多事情你不敢面對,所以你才努力想著如何將心中的愧疚轉嫁到他人身上。」
「你憑什麼這麼說?」愛絲慘白著臉,驚恐地望著我,質問道。
我冷笑一聲,說:「你之所以陷入這種愧疚,最大的原因便是帝龍地死。可是。你有想過嗎?帝龍的死最大的兇手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一個便是你!」
愛絲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望向我的目光在驚恐中又多了絲哀怨。說書的貓笑吟吟地看著我,嘴角的笑意愈發詭異。
「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帝龍都不能經受住挫折,他的懦弱正是他選擇死亡地主要原因。而你所做的。
不是勸說他逃避現實進入遊戲,便是因為由愛而產生的恨再次打碎他虛擬世界中的得意,你一次次剝奪了他從懦弱中站起來的機會,所以,對他的死負責的第二人應該就是你!」我繼續說道。
愛絲的臉已經如同雪一樣白,她望著我,顫聲說道:「不要忘記,最後用天劫將他逼進絕境地可是你。」
「你也不要忘記。首先使用天劫對付他的是你,誘發我使用天劫的也是你。」我冷聲說道,「無論怎麼真實,天狼也不過是款遊戲,遊戲就是遊戲。
因為遊戲中的挫折便尋死覓活,這根本就是笨蛋的行徑。而一直活在他人陰影中地你,又何嘗不是個笨蛋!」
愛絲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我的話一句句敲打在她的心頭。我似乎聽見她地心破裂的聲音。
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冰舞星辰的心都繞在了帝龍身上,因為他的喜悅而喜悅,因為他的悲傷而悲傷,為了讓他從悲痛中恢復,她陪著他在天狼中打拼。
可是,她沒有想到,即使是朝夕相處。
她依舊敗在了一個虛擬世界中的女子手中,人見猶憐的美貌與心計不僅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帝龍的心,還成功地在帝龍面前惡意中傷了她,讓帝龍委託怨恨屋刺殺她。
被自己深愛地人憎恨,這本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更何況這憎恨完全源於人見猶憐的詭計與帝龍的輕信。或許,與人見猶憐的惡意中傷相比,帝龍對她的追殺更讓她心痛。
而若塵也正是利用這個突破口讓她選擇了最不明智的處事方式——用殺戮回應殺戮。充滿怨恨的天劫自然不可能消除怨恨。
這是冰舞星辰心知肚明地事情,她之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
其實仍是因為她一直活在帝龍地影子中,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自己地生命與帝龍盡可能多的交集,如果無法以愛的形式,她寧願選擇恨。
因此,即使帝龍已經死去,她依舊被禁錮在這個執念中。我知道我的話很殘忍,但是想打碎這禁錮她思緒的牢門,就必須讓自己擁有鐵石心腸,何況我不過是在陳述客觀事實而已。
「我不知道帝龍到底擁有什麼特質,讓你如此死心塌地地愛著他,但我希望在他死了之後,你能真正地為你自己而活。
你自己好好想想,真正值得你愛的人是誰,你最恨的人又是誰?我不需要你以我曾經的新娘的身份為我而戰,我想九泉之下的帝龍也不需要你為了他而找我報仇,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為別人而做的事。」我的聲音又變得溫和起來,望著冰舞星辰蒼白的臉,我的眼前不由再次浮現出我姐姐最後的面容。
「啪啪啪!」突然一陣掌聲響起,唯亞冷冷的聲音也隨著掌聲響起:「精彩啊精彩!拉拉,沒想到你的口才居然這麼好。
不過,沒有這個傻丫頭的幫助,你能憑什麼抵抗我的攻擊。」
「唯亞,你之所以被人稱為冷酷亞,不僅因為你可以面無表情的殺死所有目標,而不管這個目標究竟是誰,更因為你在殺人之前,完全不會理會被殺者的哀求或詭辯,你不覺得你如此關心我抵抗能力,與你的個性很不符嗎?」我冷聲說道。
「哼!」唯亞冷哼一聲,卻依舊沒有動手。
說書的貓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柔婉地說道:「冷酷亞不是白癡亞,現在在你的周圍除了你那前任新娘外,還有我與笛短簫長。
雖然笛短簫長這次接的任務與他一致,但他們未必會對冷酷亞的攻擊袖手旁觀,而來自毀滅天堂的我,或許更讓他琢磨不透我來此的原因吧。
在未知的局勢中,保持冷靜,這本是很好的個性,但是如果這個個性安在了冷酷亞身上,卻更為多添了兩個字,那便是——可怕。」
「死貓,過獎了。」唯亞聳了聳鼻子,道,「其實我之所以沒有動手,不過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動手。」
「什麼意思?」說書的貓愣了愣,問。
而說書的貓發出疑問時,我也疑惑地望著唯亞。
「發現拉拉的時候,我就已經通知了本船的安全部門,你們不覺得就在拉拉慷慨陳詞的時候,甲板上的人又多了不少嗎?」唯亞冷笑道。
我緊張地望了望四周,人群中果然有不少人手持武器,神情有些緊張地望著我。
「唯亞,你果然夠毒。你這招幾乎動員了所有保護婚禮順利進行的玩家或者npc,這樣一來,即使是笛短簫長與說書的貓都幫我,我也難以繼續在這艘船上存活。」我瞪著他,怒道。
「手段沒有毒與不毒的區別,只有有效與無效的比較。我們現在立場不同,對你自然不必客氣。」唯亞冷冷說道。
我盯著唯亞的眼睛,長吁一口氣道:「雖然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僅僅對我如此照顧?」
「沒有辦法,蛇的公爵身份讓他可以在本船上通行無阻,即使知道他的目的也是破壞婚禮,藍氏與靈風也不會冒著得罪溫莎蛇氏家族的危險,將他丟到海裡去。
好在蛇做事張揚高調,如果少了你與小白的協助,他一人不可能成事。
而小白善於偽裝,此時不知蹤影,因此,我只能讓所有人都能照顧一下你這只瘋狂拷拉,也好為未來的工作減輕點壓力。」唯亞回答。
蛇的公爵身份!?
唯亞的話讓我不由愣了一下,我想起蛇交給我的那張請貼,請帖上似乎的確有「溫莎蛇仔公爵」的字樣,只是當時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公爵正是蛇本人。
「你說小白善於偽裝,而我也一直帶著面具,你是如何認出我的?」剛才因為一連串的變故讓我忘卻了疑惑,到現在我才覺得,唯亞剛才在沒有見到我真面目的時候卻能一口報出我的名字這事情很蹊蹺。
「狗早已經發現了你的偽裝,就你那蹩腳的偽裝技術你以為能起到多大作用嗎?」唯亞揶揄道。
狗!?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狗與我的那次接觸,我那時還為自己能瞞過狗和白帶光而沾沾自喜,沒想到自己在他人眼中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奇怪!想到狗,我忽然發現甲板上,沒有看見他與白帶光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唯亞想找幫手的話,狗與白帶光才是最佳人選啊。望著四周這些拿著武器對我虎視眈眈的這些傢伙,才發現他們的目光都是那麼的呆滯。
再望向說書的貓,卻見她笑吟吟地看著我,神情輕鬆地打著哈欠。
我的腦中靈光一閃,向唯亞看去,口中說道:「你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