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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一百四十七章單林的推理 文 / 小樹熊

    第一百四十七章單林的推理

    「看見老朋友很吃驚嗎?」那人玩弄著手中的箭支,笑著看我,「這支桐木箭還是你為我做的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讓你感受感受它的麻痺屬性,對於你們怨恨屋這批麻木不仁的人而言,這屬性似乎很適合你啊。」

    「風揚!」我叫著他的名字,臉上也開始浮現笑容,說,「被狼撕裂的感覺怎麼樣?」

    風揚打了個寒戰,似乎又記起那次在驚叫峽谷被群狼吞噬的情景,望向我的眼神也變的愈加陰毒。

    雪瞳望著風揚,愣了很長時間,轉頭問我:「他是誰?怎麼看著這麼面熟啊?」

    我笑道:「我跟華大夫去恢原村的途中,你和若塵似乎也見了不少人吧。」

    雪瞳的眼睛亮了亮,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風揚望向雪瞳,這時,他也認出了雪瞳。

    「哼!你也在這。你們怨恨屋的人行事還真是古怪啊,之前慫恿我們殺拷拉的是你,現在和拷拉卿卿我我的也是你。」風揚冷冷說道。

    「我和拷拉卿卿我我?有嗎?」雪瞳愣愣地望著風揚,又望了望我,說,「拉拉,我已經很掩飾了……」

    單林笑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沒有想到雪瞳在這時還這麼幽默一把,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的形勢。

    當風揚說我是怨恨屋的人時,周圍的玩家望向我的眼神都變得戒備,更有一些人已經是滿眼怒火,直待爆發中,不知道我那些變態同事怎麼欺負他們了。

    「你是怨恨屋的人?」名叫小石的那個夥計有些語無倫次地看著我,又望了望依舊昏迷不醒的易天定。看他的神情,他似乎正在努力將易天定的遇刺與我們怨恨屋聯繫在一起。

    唉!偏見啊偏見!有時候根深蒂固的偏見,真的能影響人的判斷與理智。

    「怨恨屋的人又怎樣?」楊長空笑望著小石,說。

    小石愣了愣,問:「楊老爺子,你知道他是怨恨屋的人?」

    「前些日子,天行在信中跟我說過。」楊長空不愧是廚神,談論起這個話題,依舊一臉的平靜。

    小石有些恐懼地望了望我,又轉頭對楊長空說:「可是,怨恨屋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啊!你老怎麼一點都不在乎?」

    「這又是誰說的?」楊長空笑道。

    小石說:「難道不是嗎?傳聞中怨恨屋的人都是瘋子,只要和他們有過交集,無論是顧客、對手還是目標,都會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呵呵,沒有人能玩弄別人,真正玩弄他們的只不過是他們的心。」楊長空的聲音爽朗,「懦弱者被懦弱玩弄,愚蠢者被愚蠢玩弄。」

    聽著楊老爺子頗帶哲理性的話,周圍的玩家臉上卻浮現出不屑。npc們倒不再說什麼了,或許是因為楊老爺子的地位吧。從小石望向楊老爺子的那種崇拜眼神就可以看出,楊老爺子在青龍城的聲望似乎不止是因為他在廚界的地位。

    「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這些無辜受死的人也只能責怪自己的無辜了?」風揚冷冷地望著楊老爺子。

    楊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所有的瘋子都喜歡說自己是正常人,說自己無辜的人真的無辜嗎?」

    我與雪瞳對望一眼,一起崇拜地看著楊老爺子,沒想到他這張老嘴這麼毒。

    風揚咬了咬牙,忽然大聲說道:「大家還有人記得天雷盟嗎?」

    「曾經的天下第一盟?」一個玩家有些遲疑地說道。

    風揚苦笑了一下,似乎對這「曾經」兩字有些感慨,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他的慷慨激昂。

    「我們天雷盟的沒落,主要就源於那次天劫,而引發那天劫的就是你們眼前的這只拷拉。」風揚的聲音充滿憤怒。

    「怨恨屋!?」

    「天劫!?」

    「拷拉!?」

    「原來他就是上去不怎麼瘋啊?」

    「你懂什麼,真正的瘋子,只有發狂時才會顯示出他的瘋樣,平時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聽著底下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我不由苦笑。

    「你說沒有人能玩弄別人,那麼我們辛辛苦苦構建的天下第一盟毀於一旦算什麼?我們這些人在那場天劫中失去的實力值、裝備算什麼?你還能說他們怨恨屋沒有玩弄我們的夢想、玩弄我們的努力嗎?」風揚激動地說著。

    「據我所知,怨恨屋不會無故地去做某事,他們只會在利益的驅使下行事。而給他們利益,讓他們對付你們天雷盟的人,必定是你們盟的仇人。你們盟為什麼有仇家,你們又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要用利益驅使怨恨屋為他復仇?」面對風揚的一連串問號,楊長空也丟出了一堆問號。

    我與雪瞳一起聽著風揚與楊長空的論戰,不時為楊長空的發言喝彩。單林的眉頭依舊深鎖,我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我也在想,為什麼楊長空會如此賣力地為我們怨恨屋辯護?難道僅僅因為我與他的關係?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我自己推翻,楊長空以博采比喻烹飪,在賭徒中尋覓弟子,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讓人乍看上去不可思議,細細想來,又不乏道理。他現在拚命地為我們怨恨屋辯護,絕對不會是僅僅因為我是他的便宜弟子。

    「利益與仇恨往往相互纏繞,很多時候,種下禍根的往往是你們自己,怨恨屋不過是將仇恨原原本本地重新展現而已。至於你說怨恨屋連僱主都不放過,這更說明怨恨屋只是仇恨的刀子,眾所周知,仇恨是把雙刃劍,以恨來對待恨的人,也將受到仇恨的反噬。」楊長空繼續玩弄著他的哲學。

    「咳咳!」忽然,單林咳嗽起來。

    當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卻一本正經地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易天定,說:「我覺得現在與其爭論怨恨屋的屬性,不如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誰刺傷了易天定。」

    「事情發生時,展覽台上一片煙霧,煙霧散後,我們老闆便躺在地上了,而他手中卻拿著我們老闆的秘寶。」小石立刻指著被眾位護寶人團團圍住的山鬼,說道。

    「不是的,我是被陷害的!」山鬼又開始嚎叫。

    單林走到山鬼身邊,仔細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根黑棍子,說:「既然那是你們老闆的秘寶,你怎麼不將這個收回來。」

    小石愣了一下,連忙走了過去,說:「煙霧散後,我老闆就倒地上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老闆身上,所以一直沒有將這個拿回來。」

    說著,他就拽住了山鬼手中的那棍子,再接著,他的臉色變得慌亂。

    「怎麼了?」單林平靜地問。

    「這不是秘寶,質感就不同,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被粘住了,這棍子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小石叫道。

    單林走近,抽動著鼻子,說:「從這香味看來,棍子上好像有情人膠,這是一種粘性極強的膠,用它做粘合劑粘起的東西,就如同情人般,如膠似漆,再也分不開了。」

    「不要!」小石與山鬼一起哭叫道。

    我卻津津有味地看著單林表演,那山鬼顯然沒有認出單林便是之前那個設計他的酒糟鼻。

    「呵呵,其實想分開也不難,情人間難免也有鬧矛盾的時候,而最容易讓一對情人分手的,卻是猜忌與誤會,而這猜忌與誤會又往往是因為醋意。只要拿點醋,滴在你們手上,你們就能丟掉這棍子了。」單林笑道。

    「快拿點醋過來啊!」小石連忙沖其他夥計叫道。

    有個夥計答應一聲,匆匆向樓梯口走去。

    「你是誰?」風揚忽然問道。

    單林微笑地望著風揚,輕聲回答:「我是怨恨屋號稱無所不知的單林。」

    「無所不知!單林!」風揚愣了愣。

    單林沒有再理會:「你現在應該明白,山鬼的確是被陷害的。這粘有情人膠的黑色棍子與秘寶的外型很相似,而甩不開這棍子的山鬼在煙霧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第一反應便是抓住他。兇手正是利用他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而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在山鬼身上時,兇手很可能溜走了。」

    「啊!?」小石呆了呆,道,「你是說兇手已經走了?」

    單林搖了搖頭,說:「兇手很聰明,他知道山鬼這步棋並不能支撐多長時間,當我們發現他手中的棍子上粘有情人膠,就會明白山鬼只是用來障眼的而已。煙霧瀰漫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刺殺易天定的人肯定是展覽台上的人。而展覽台上的人除了護寶者,便是易天定的夥計或者他邀請的嘉賓,這些人的名單都有記錄,如果誰不見了,查一下就知道了。煙霧散了之後,我就點過人數,誰也沒走。這其實也就意味著,兇手依舊在這展覽台上。」

    「啊!?」單林的話引起展覽台上的人一片混亂,一個個左右打量,似乎想揪出兇手,又似乎像是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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