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華燈夜市
雲州之地，雖然說是太祖興起之地，多年來皆是頗為繁華，但每個雲州之人因此而自豪之餘，同時卻也皆為雲州一地的化不興而深深自卑著。
自楚朝立國百餘年以來，雲州之地從未出現過任何一個可被世人承認為「大家」的人，朱瑞德雖然壇頗有聲望，但他本身是京城人士，只是被外放到雲州為官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雲州之人對那些頂尖人，反倒是為追捧。但雲州之地從無頂尖人，卻也皆是他們的心永遠的痛。
而近一年來，蕭漠的突然橫空出世，短短一年間，連出《庸解》、《問儒》、《自擾詞集》三書，已是博得了「儒學大家」、「頂尖詞人」、「楚朝第一才子」等等諸多雲州之人想都不敢想的稱號，雲州之人又如何會毫無反應？
何況，蕭漠雖說是寰州之人，但這些年來一直雲州居住，雲州參加的科舉，又雲州成名，卻也算是半個雲州之人，所以雲州之人為蕭漠的興奮狂熱之餘，卻又有一種不同與往的親切和驕傲。
這一年來，「我們這裡的蕭漠大家」，已是雲州之人常說的一句話，每個人都為蕭漠的橫空出世而興奮莫名。
然而，蕭漠雖然已是名揚天下，但雲州之地卻是無比低調，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卻很少有人知道蕭漠的相貌。
也正因為如此，當眾人誤以為張衍聖是蕭漠後，瞬間就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興奮與狂熱。
而事實上，以張衍聖那俊美的面貌和雍容的氣質，相比較蕭漠的內斂略帶冷淡，確實符合眾人對蕭漠的想像。
一旦人們狂熱起來，其所爆發的力量是無窮的，護張衍聖四周的幾名壯漢雖說是練武多年，身體強壯，但無數人的擠壓下，卻也狼狽不已，險之又險的將張衍聖護間，行事岌岌可危。
「蕭漠大家，給我題一副字吧，我會把它當做傳家寶珍藏的！！」
「蕭公子，我這裡有自己所寫的論策三卷，還請您給評判一下！！」
「蕭大家，我早已雲鶴樓擺下了三桌酒席，還請蕭大家賣個面子，一同應宴……」
看著眼前興奮擁擠的人群，張衍聖當真是哭笑不得。
才名早揚的他，即使京城之地，也是尊貴無比，被無數人所推崇，萬眾矚目，像這般被誤認為他人的情況，生平還是第一次出現。
剛開始張衍聖還試著解釋自己並非蕭漠，但很快就發現，他這是做無用功，他無論如何解釋，也沒有人聽得進去。
另一邊，肖桓、范貫等人也是面色古怪，看著身邊的蕭漠哈哈大笑。
范貫笑著說道：「子柔，你的名氣太過響亮，實是害人不淺啊。」
肖桓也點頭笑道：「是啊，子柔你現是不是應該公佈自己的身份，將那位公子從苦海解救出來？」
蕭漠卻緩緩的搖了搖頭，眼神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那張衍聖一瞬，此刻聽到范貫肖桓的打趣後，輕聲說道：「兩位兄長不要亂說，那人的名氣，絲毫不下於我。即使沒有我的出現，他也會引起無數人圍觀追捧的。」
肖桓范貫皆是一愣，蕭漠現聲望如日天，能與蕭漠齊名的，甚至比蕭漠聲望還高的，自然不是沒有，但多已是聞名壇多年的豪大家，卻絕無一個是與蕭漠的年紀相當。
看著兩人疑惑的神色，蕭漠終於將眼光從張衍聖身上轉開，輕輕笑著解釋道：「你們難道忘了京城那位楚朝第一天才了嗎？」
肖桓、范貫兩人皆是身體一震，齊齊失聲反問道：「你是說，那人是丞相張謙之孫張衍聖？？！！」
蕭漠緩緩點了點頭。
看到蕭漠確認，肖桓、范貫兩人也顧不得去猜想蕭漠為何會知道張衍聖的身份，皆是直直向著張衍聖看去。
要知道，張衍聖早三年之前就已揚名天下，再加上張謙多年來的刻意宣傳，與突然橫空出世的蕭漠相比較，或者一時之間風頭被蕭漠所壓，但其天賦才情，卻是加深入人心。
而就此時，被無數人圍堵之下，眼看一眾壯漢所組成的防護圈就要被破，張衍聖終於不耐，冷哼一聲，說道：「秦君！！」
隨著張衍聖的話聲落下，一名一直緊隨張衍聖身後，面色冷峻身材瘦小的男子，對著張衍聖微微的點了點頭，向前一步，擋張衍聖面前，突然仰天長嘯。
「嗷」
任誰也沒想到，這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竟是能發出如此渾厚強大的吼叫聲，瞬間壓下了人群間的喧嘩，震住了這些頗為狂熱的人群，而離他較近的人，聲浪沖擊下，是一個個面色慘白，接連後退。
張衍聖的危機，也因為這一聲巨吼，瞬間接觸了。
只見張衍聖眾人稍靜之後，拱手向著眾人說道：「各位鄉親，下乃京城人士，路過此地而已，確非蕭漠，各位認錯人了。」
說完之後，眾人依舊震驚之間，張衍聖就領著一眾僕從護衛，向著人群之外擠去。
而那名叫秦君的男子冷冷注視之下，所有仍想要圍堵張衍聖的遊人，皆是覺得身體一冷，彷彿被一條毒蛇盯著一般，再也不敢靠近。
而就張衍聖即將離開人群之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公子的才情如此之佳，卻不留姓名就匆匆離去，未免讓人遺憾。這樣吧，我這裡有一個燈謎，還請公子猜解一番。公子既然能連過燈，我所出的這個燈謎自然不話下。但如若公子答不出，還請公子將真實姓名告之我等，也省得讓我等心存遺憾。公子以為如何？」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見到說話之人後，卻皆是微微一驚。
不知何時，有兩名面容相似的少年已經來到了人群之外，讓眾人驚訝的是，張衍聖本來已經是夠俊美了，而這兩名少年，其面容之俊美，竟是還要遠勝張衍聖。
而之前說話之人，正是那名年紀稍大一些的少年。
與此同時，蕭漠看著那兩名少年脖間毫無凸起，相比較瘦弱的四肢，卻顯得異常厚實的胸部，卻不由微微一笑。
「小姐女扮男裝出遊，偶遇翩翩公子，這種爛俗橋段竟然是讓我碰到了，當真有趣，幸好我不是這個橋段的主角。」
然而，蕭漠的結論，卻是下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