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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章.榜上無名上. 文 / 蟲豸

    第四十八章榜上無名

    朱瑞德原本是想第二日就離開單縣,但因為蕭漠給了他太多驚喜的緣故,終卻是忍不住蕭漠家接連又呆了整整三天,詳細的瞭解了一番蕭漠的學識進度,並與蕭慎言一起幫著蕭漠再次完善《庸解》。期間柳宗盛、肖桓、范貫三人也多次前來幫忙。

    雖說是他們幫助蕭漠,但實際上完善《庸解》的途,他們的收穫反而大。

    而這三天之,蕭漠雖然並沒有再向眾人展露類似於《庸解》或者「蕭體」這般巨大的驚喜,但他所展現的學識、以及多年來所寫的論策、賦律,皆是讓眾人多次拍案叫絕。

    不提肖桓、范貫,即使朱瑞德和柳宗盛,與蕭漠相處間,也皆是覺得自己多年來停滯不前的學問,這幾日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尤其是肖桓、范貫,接觸《庸解》之後,不僅使他們的眼光見識大大提高,並且朱瑞德、蕭慎言等人的教導下,學識是日益精進,尤其對儒家經義的理解,短短數日間,竟是整整的提升了一個境界。

    本來這兩人的學問就極為紮實,所欠缺的,就是名師的些許指點而已。而朱瑞德與蕭慎言兩人,其學識早就達到了一方大儒的程度,事實上,朱瑞德本身就是雲州有名望的幾名人之一,而柳宗盛雖然要差上一些,卻也要比兩人之前所遇到的那些教書先生高明的多,所以雖然只是幾日相處,但兩人所獲得的收益,無疑皆是極大的。

    然而,朱瑞德畢竟身有官職,不能單縣長住,所以三天之後,朱瑞德就向眾人告辭離開了。

    臨走時,除了叮囑蕭漠要記得參加州試時去他家居住外,是帶走了幾篇蕭漠所寫的「蕭體」。

    一種的書法問世,想要獲得世人承認,其難度無疑是極大的,前期是一定會受到無數人的刁難。

    而朱瑞德與幾名書法之道上頗有名氣的人相熟,卻是想讓蕭漠的「蕭體」問世前,能先得到那幾位人的承認,這樣一來,待將來「蕭體」問世時,馬上有人聲援,所承受的壓力也會減輕很多。

    朱瑞德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蕭體」的風格,總覺得這種字體的結構雖然完善嚴謹,神韻卻太過隨意,但他還是很希望自己弟子所創的書法可以得到世人承認的,為此是心力。

    至於州試的事情,朱瑞德卻已經完全不擔心了,朱瑞德看來,以現蕭漠的學識,即使參加殿試,想要獲得一個好名次,也沒有任何問題。

    不僅僅只是朱瑞德,經過這幾天的深入瞭解,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唯有鄧尚全,待某日收到一封密信後,就比往常沉默了,看向蕭漠的眼神似乎也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複雜。

    待朱瑞德離去之後,距州試開始,僅剩下區區一個月的時間,范貫、肖桓兩人皆要開始為州試而準備,也是少向蕭漠糾纏,閉門苦讀,只是偶爾遇到難解處時會找蕭漠和蕭慎言討教,除了柳宗盛依然隔三差五會找蕭漠暢談外,蕭漠的生活也總算是恢復了平靜。

    二十天之後,清晨的初陽,蕭漠帶著鄧尚全,與范貫、肖桓一起,蕭慎言、王霽睿等人的相送下,乘著馬車向著德陽城緩緩駛去,而駕車的人,依然是鄧尚全。

    至於王霽睿,則朱瑞德的建議下,並不準備參加這次州試,以他的學識,還需要再積累一段時間,才有參加州試的把握。

    何況,蕭慎言的風寒依舊沒有全好,他也要留下照顧。

    與上次不同,因為有肖桓、范貫相伴,一路上與兩人相談,聽著兩人的鬥嘴,卻也不會無聊。

    唯一讓蕭漠覺得不習慣的是,一路上越是靠近德陽城,鄧尚全的眉頭也就皺的緊,注視蕭漠時神色是複雜,自收鄧尚全為書僮以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向鄧尚全詢問,鄧尚全卻也不回答,因為有肖桓、范貫身邊,所以蕭漠也不便強問。

    鄧尚全對速度與時間的控制力無疑是極為驚人的,待傍晚德陽城城門關閉之前,馬車正好進入到德陽城內。

    朱瑞德擔任雲州通直郎,代天子巡視一方,考察一地三風,即官風、民風、學風,再進一步,就會進京擔任太子少詹事或者入內內侍省,雖外地,卻也可算是半個京官,雖說權力不大,但即使一州刺史也要對之以禮相待。

    但當蕭漠鄧尚全的領路下,與肖桓、范貫一起來到朱瑞德府前之時,卻發現朱瑞德的府邸極為簡樸,就如同朱瑞德的為人,方正而又內斂。

    向下人通報之後,沒過多久,朱瑞德就帶著一眾下人匆匆而來,竟是親自相迎,倒讓蕭漠誠惶誠恐。

    「漠兒,你終於來了,老夫等你多時了,今日據州試只剩下十天時間,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耽擱了,本想讓人去單縣接你的。」

    一絲笑容從朱瑞德臉上閃過,卻又瞬間消逝,拍了拍蕭漠的肩膀後說道。

    語氣依然嚴肅,但關心的味道卻很明顯。

    「老師您葉知道的,我四爺爺他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學生不敢輕離,一直伺候床邊,直到今日清晨才離家,卻是讓老師您擔心了。」

    蕭漠躬身歉然道。

    接下來,朱瑞德又向蕭漠介紹了他的家人。

    說是家人,其實只有朱瑞德的夫人鄧氏。朱瑞德僅有一子二孫,卻都京城。這是一個頗為慈祥的老婦人,或許朱瑞德經常對她提起蕭漠的緣故,言語間對蕭漠極是親切,似乎也極為熟悉。

    而待范貫、肖桓二人向朱瑞德行禮後,朱瑞德的邀請下,兩人州試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也居住了朱府之。朱瑞德的這般決定,卻是讓兩人不由大喜,前些日子與朱瑞德、蕭慎言一起,已經讓兩人覺得受益匪淺,此時州試之前,如果能再受朱瑞德十天教導,他們對州試的把握無疑會大上許多。

    而朱瑞德卻並未想過這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想為蕭漠行個方便而已。

    朱瑞德自是嚴師,晚飯之後,就督促著蕭漠等人隨他繼續溫習功課去了,為了讓蕭漠不會州試出現什麼意外,州試之前是花了大量時間親自教導督促。而為了不讓蕭漠分心,對於那些人對「蕭體」的態度,卻是隻字未提。

    十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州試終於開始。

    州試特殊之處,就是考生經過初的筆試之後,學識達到標準後,還要參加禮部考官們所主持的面試,考察考生們的人品、機智、風采等等,只有這些也皆達到考官們的認可後,才能獲得舉子功名。

    考生依然繁多,進入考場來到自己的位置後,環視左右,蕭漠發現這裡的環境與縣試並無不同,依然是寬長數尺的圍帳,依然是身後緊挨著馬桶,依然是那低矮的座椅,但蕭漠早有了心理準備,鄧尚全和朱瑞德是為他準備周全,卻不再像一年前那般無措,待發下考卷後,就馬上靜下心來,心無外物,埋首專心答卷。

    與縣試相比較,州試的筆試,除了經義、賦律、論策三項之外,還多了雜學和應對兩項。

    雜學是考察考生除了四書五經之外,對道家、佛家、法家、琴棋書畫等等科目的瞭解,也叫博學科。而應對則與詩詞相似,卻是考官出幾首詩詞的上闕,而考生則以自己的語言組織出下闋,

    相比較而言,蕭漠這些年來專心於儒家經義的研究,應對和雜學兩項就弱了許多。

    雖然多了兩科,但筆試的時間依然只有三天,時間無疑緊迫了許多。

    但或許是因為準備充分的緣故,三天時間後,待所有答卷皆是做完交給考官之後,蕭漠滿意的微微一笑,卻是自我感覺很不錯,不談經義、賦律、論策這三項蕭漠本來就擅長的科目,即使是應對與雜學,蕭漠也答得很好,算是超常發揮了。這是蕭漠之前沒有想到的

    而因為一年來堅持不斷的練習五禽戲,蕭漠的身體狀況也好了許多,至少筆試結束後,雖然形象依舊狼狽,但不像一年前那般搖搖欲墜蹣跚而行了。

    離開考場後,卻見朱瑞德、鄧尚全早已考察外等待多時,因為朱瑞德本身名氣雲州極大,所以頗為引人關注。

    而肖桓、范貫也早已離開了考場,一邊向朱瑞德匯報著他們的成績,一邊一眾考生尋找著著蕭漠。

    見到蕭漠後,眾人皆是快步迎來。

    「漠兒,這場你考的如何?」

    朱瑞德關切的問道,古板威嚴如他,此刻神色間竟是還有些許緊張。

    而肖桓、范貫也是關切的向蕭漠看去。

    「應對和雜學兩項考的還不錯,比我想像要好許多。」

    面對眾人的關切詢問,蕭漠知道此時不是謙虛的時候,於是笑著答道。

    聽到蕭漠的回答,肖桓、范貫兩人皆是發出一陣輕輕歡呼,即使朱瑞德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輕鬆的笑意。

    蕭漠雖然只是說他的「雜學」和「應對」這兩項考的不錯,但眾人皆知,以蕭漠的學識,其他三項即使想考不好也難,一旦「雜學」與「應對」這兩項相對弱勢的科目考好了,那麼蕭漠這次州試就已然十拿穩了。

    「肖兄、范兄,兩位此次又考的如何?」

    看到肖桓、范貫的神色,開心之色全無作假,也無絲毫嫉妒之色,蕭漠不由感動,又反問道。

    聽到蕭漠的詢問,兩人皆是笑著點頭,自信之色溢於言表。

    兩人的學識本就很扎實,這些日子時常與蕭漠交流,又受到蕭慎言、朱瑞德等人的親自教導,突飛猛進,量變引髮質變,其學問與一年之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區區州試的筆試,自然難不倒他們。而且兩人之前都已經參加過了兩次州試,雖然並未通過,但卻經驗豐富,自己考的是好是壞,自然心有數。

    而眾人皆是興高采烈之時,唯有靜靜站蕭漠身後的鄧尚全,看著蕭漠的眼光帶著一絲憐惜與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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