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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好兄弟(一) 文 / 崔走召

    第二百六十七章好兄弟(一)

    就是這些個傢伙們搞出的爛攤子,張是非咬了咬牙,用眼睛掃了一下這些卵妖。

    從左往右看,他只認出了兩個,就是那夢裡面帶走李蘭英的初五,以及昨天晚上逃跑的那個初三,剩下的,盡數沒有見過,很奇怪,他們剛來碾子山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叫什麼十一的,並沒有在這裡面。

    張是非有些納悶兒的想著,難道是哪天晚上分頭手下重了?還沒回到老窩它就掛掉了麼?但是張是非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因為,他在這群卵妖之中,看見了李蘭英。

    李蘭英還是之前的那副樣子,低著頭,在那人群最前邊一言不發,就好像是個傀儡一般,由於之前已經見過一面,所以這次張是非並沒有太過衝動大吵大鬧,只是轉頭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對他點了點頭後,便清了清嗓子,對著那邊朗聲說道:「嘿,想不到你們來的還挺全啊,哪位是燃西,上前一步說話唄。」

    「大膽!」只見崔先生說完後,那卵妖中一個鼻子挺老大的卵妖喝道:「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竟然敢直呼我們母親的名號?」

    崔先生上眼望去,只見這個傢伙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鼻子大的驚人,簡直比龍叔的鼻子還要大,田子臉,上面滿是麻子,紅撲的,給崔先生一種這張臉長的好像紅白機經典有些坦克對戰裡面的老大(紅坦克)一樣,要是在他的後腦勺家兩排履帶,估計他躺下的時候都能直接開走了吧。

    崔先生見它囂張,也沒生氣,只是指著他冷笑著說:「你算哪顆大鼻子蔥,雜魚就該有個雜魚的樣兒,多說話小心死的慘哦?」

    「你……」那個坦克臉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類竟然如此囂張,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要知道他們才三個人,如果母親願意的話,現在大家一起上,縱使他們有天大的本領也得葬在這裡,難道他們沒有想到這一點麼?

    崔先生自然想到了,但是,他也真的沒有害怕,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些卵妖會不會不安套路出牌,騙他們來再圍剿他們,不過,即使他們真的這麼無恥,崔先生也沒什麼辦法,反正已經來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了,既來之則狂之,反正都這樣了,還怕個啥?

    就跟崔先生以前上學的時候喝酒一樣,誰想灌他酒,就別怕他吐你一身。

    於是,崔先生便冷笑道:「我怎麼了,我罵你有錯麼?趕緊滾一邊兒去,磨磨唧唧的,還比不比了?不比我們走了。」

    那個坦克臉眉毛都要立起來了,只見它剛要衝上來,那卵妖之中就又有人開口了:「小二,你先退下吧。」

    這聲音,聽上去就好像是妙齡少女,柔柔弱弱的,但是那坦克臉聽到以後,竟然不敢再多說甚至多做一個動作,三人上眼望去,只見那卵妖自覺的分成兩派,一個纖細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了那裡。

    這應該是個女的吧,因為剛才那聲音就是它發出的,只不過,三人都看不見它的臉,它的個頭大概是一米六十多,從鎖骨一直到腦袋,始終被一股淡淡的黑氣所籠罩,風吹不散,易欣星見到這一幕,便冷哼了一聲,然後小聲的對張是非說:「嘿,還來了個蒙面俠。」

    蒙你妹俠啊,張是非歎了口氣,有的時候他真佩服這易欣星,不管多嚴肅的場面,他都一點也不緊張,還能開出玩笑來,這心裡素質,真是絕了。

    崔先生冷笑一聲,然後開口說道:「你就是這些卵妖的母親燃西麼?」

    那個被黑氣籠罩的卵妖輕聲回道:「是的,你們應該是陰陽先生吧。」

    崔先生翻出了一根煙,然後一邊點火兒一邊說道:「知識面兒挺廣啊,修煉多少年了?」

    那燃西輕笑了一聲,便回道:「蒼松幾經風吹雪,一年明月一年輪。我也記不清了。」

    嘿,還會念詩?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後吐出了一口煙,並將那煙卷夾在手中,然後說道:「行啊,老黨員了啊,竟然還會作詩了,這麼看來,我稱呼你聲奶奶不為過吧。」

    那燃西輕聲一笑,然後回答道:「不為過,但是我還很年輕。」

    只見它說完後,只見那崔先生眉頭一皺,然後語氣急轉直下並喝道:「去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那些卵妖愣了,這小子怎麼見面就罵人呢?看它們的表情除了憤怒之外,竟然還夾雜了恐怖,也許,它們是害怕自己的母親發怒,進而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吧。

    張是非也愣了,他心想著這崔先生怎麼會如此的不理智?這要打起來的話怎麼辦?哪料想,那燃西並沒有生氣,它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你為什麼要問我什麼意思呢,難道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們?」

    「哈!」崔先生大笑了三聲,然後對著那燃西說道:「說道,你狠,抓了我們的人威脅我們來玩這什麼破遊戲,但是,你有張良計,我自然也有過橋梯,想要你們的卵妖結晶是吧?你當真以為我這麼傻,會全帶來麼?」

    聽崔先生說完後,那燃西沒有開口,於是崔先生便繼續說道:「我留下了倆高級的在哈爾濱,如果你想要玩兒什麼鬼把戲,我奉陪,但是我敢保證我們死了,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信不信?」

    張是非一聽這話,便頓時有些放心了,看來還是這崔先生想的遠,如果卵妖結晶全都帶來了,別說,還真夠危險的,他這個底牌,留的確實很棒。

    那燃西沉默了一會兒後,便開口說道:「年輕人,你可知不遵守約定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少說沒用的。」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對著那燃西喝道:「少跟我什麼規定,不嫌丟人麼?規定的前提是建立在公平之上的,如果我全帶來的話,不等於自己往火坑裡面跳麼?跟你們講信用?嘿,抱歉了,你們從最開始就不玩套路,這一次,也該我們佔點主動了。」

    那些卵妖聽崔先生這麼說,頓時全都三丈,就連那初五的表情都有些不快,可是初一(鼠哥)和初十(光頭)它倆的表情卻有些不對勁兒,看上去也在生氣,可是眼神之中反到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神采,只不過,在漆黑的夜裡,這種身材稍縱即逝,很難讓別人發覺。

    那燃西想了想後,便對著崔先生說道:「那你想怎樣,想威脅我麼?」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不,咱們應該都心知肚明,雙方的籌碼一樣的重,不管哪邊施壓,天平都會傾斜,到時候大家都得不到好處,你放心,我會照規矩辦事,前提是你們也照規矩。」

    「好!」那被黑霧籠罩的燃西輕聲喝道:「那麼,咱們也就都別廢話了,開始這最後一場的比試吧。」

    說完,他左手微微抬起,那卵妖之中的李蘭英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只見它將頭猛地一台,然後大步的走到了燃西的面前,一臉茫然的望著三人,那種眼神,張是非當真是不敢再看。

    只見那燃西說道:「最後一場的內容,你們已經知道了吧,還有什麼想要問的麼?」

    崔先生轉頭看著張是非,而張是非則看了看那不知是何容貌的燃西,想了一會兒後,便對著它說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破壞這個天道。」

    那燃西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如果你能贏的話,我就告訴你吧。」

    看來,它是真覺得張是非這一次會徹底的慘敗,確實,讓兩個至交好友自相殘殺這種點子,真的是太過於凶殘了,看來,這燃西對於人性的解剖比他那些子孫們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它應該很明白,人這種東西,最捨棄不掉的,就是一個情字。

    情字分很多種,但每一種都很致命,通過小七的記憶,燃西更加的認定了這一點,首先,入了魔道的李蘭英根本不會開口,即使他想說話,不,沒有即使,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思想,或者說,他的思想已經被封在了腦海裡的最深處,它只是一具傀儡,聽從同樣擁有妖氣的卵妖調遣,這是當初小八的的手段。

    因為在友情面前,人往往會畏首畏尾,這張是非一定不會使出全力攻擊,即使他使出全力,但是入了魔道以後的李蘭英力量卻依舊在他之上,燃西很瞭解現在的李蘭英到底有多少本事,想想如果真打起來,那些高級的卵妖也未必有幾隻能夠勝得過他,所以,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張是非會被殺死。

    對於一個快要死的人,還在乎什麼呢?在燃西的腦袋裡面,這是一盤穩贏的棋。

    但是它這次似乎又有錯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穩贏的棋,這一點崔先生很清楚,他拍了拍張是非的肩膀,然後對著他點了點頭,張是非將手伸進了口袋裡面,那張符安靜的躺在那裡。

    來吧,要上了,張是非嚥了口吐沫,然後握緊了拳頭,慢慢的走了上去,只見那燃西開口說道:「誰開口服輸或者死亡,都算輸,除此之外,沒有規則,也沒有場地,那麼,開始吧。」

    就在它說出開始的那一刻,只見李蘭英的眼睛忽然瞪的老大,並冒出了一抹紅光,他望著張是非,表情十分猙獰,似乎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殺父仇人一樣。

    張是非心裡歎了口氣,心想著老李啊老李,我是來救你的,一會兒你可千萬要老實一點,要不然的話,我可真的沒辦法了。

    他剛想到這裡,只見那李蘭英身上的仙骨之氣猛地爆發,他大叫了一聲,便化作了一隻黑熊向著張是非撲了過來!

    張是非只感到一股勁風撲面,扎眼的功夫就要被這李大熊撲倒,他心裡明白的很,如果被撲倒了,那可就真的掛了,憑著李蘭英的怪力,自己一定會被撕扯的腸穿肚爛的,幸好,此時的他也算是修行有成,非往日可語,只見他一轉身,便已經化作了孔雀,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飛到了上空。

    「光是跑,有用麼?」卵妖那邊,光頭初十冷笑了一聲,張是非自然不清楚這個光頭是誰,只不過他心裡也明白,現在這裡人多,施展不開,而且自己的符要貼在那李蘭英的腦袋上才行,用正常的手段自然無法做到,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偷襲了,所以,他需要更大的空間。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對著那李蘭英大喊道:「你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來吧,跟……我去個好地方!」

    說罷,他便啪打了下雙翅,向樹林裡飛去,李蘭英此時完全就沒有了理智,見到獵物跑了,便本能的追了上去,這一跑一追之間,他倆便都消失在了樹林裡。

    崔先生和易欣星沒有動地方,他倆看似漫不經心,但心中卻是十分的警惕,只見那些卵妖也沒有動,那個初二來到了燃西的面前,然後對著他說道:「母親,我們用不用跟上去?」

    那燃西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用,他們及時跑的再快再遠,也得停下,等停下的時候再去吧。」

    初二聽燃西這麼一說,便也沒言語,退到了一邊,然後望著崔先生和易欣星,崔先生他自然也是這個意思,以張是非的本事,那李蘭英一時半會兒還真就追不上,與其跟上去瞎跑,倒不如留下來盯緊這幫卵妖,所以,崔先生便席地而坐,然後對著那燃西說道:「呆著太無聊了,要不然,咱們聊點什麼吧。」

    那燃西轉過了身來,然後對著崔先生柔聲講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崔先生撇了撇嘴兒,心想著還真挺難對付的,本來想套它一些話,哪成想它居然如此防備,也罷,崔先生跟易欣星對視了一眼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雙方就這樣對持著,一動沒動。

    呼的風聲,從張是非的耳旁掛過,張是非一邊飛著一邊回頭望去,只聽通通通的聲音傳來,那大熊的四肢踏在草地之上,發出類似敲鼓樣的聲音,差不多夠遠了吧,張是非在心裡面想著,接下來,就該想想應該怎麼偷襲了。

    於是,它帶著李蘭英繞著圈跑著,就想要甩開它然後自己找個藏身的地方,哪知道這李蘭英入了魔以後一身的氣力竟然跟使不完一樣,張是非始終沒有離開他的實現,反而越追越近,如此這般僵持了一會兒後,那李蘭英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他便暴躁的一聲大吼,這吼聲震醒了早已熟睡的林中鳥兒,那些鳥兒四下逃竄,一時間,模糊了張是非的視線,就在這個時候,張是非忽然感覺到一股冰冷,頓時他暗道了一聲不好,他沒敢回頭,只是下意識的向左一竄,一股子血紅色的妖氣擦身而過,擦掉了它好幾根羽毛。

    啪嚓!一棵大樹的樹枝應聲而斷,張是非這才回頭望去,頓時,苦笑了一下,只見那李蘭英似乎是追累了,竟然又變回了人性,渾身上下冒著紅氣,手裡面,還握著兩塊兒巴掌大的石頭,剛才那一擊,應該就是它丟的吧,附著了妖氣的石頭,如果被打倒的話,估計腦漿子都會被砸出來。

    嗎的,張是非在心中暗罵道,平時怎麼沒看過他這麼有心眼兒呢,張是非歎了口氣,心想著沒辦法了,想想這李蘭英就會扔石頭,上次在密山他發狂時也這德行,只不過當時的石頭比這要大,而且沒有妖氣附著,現在他手裡的石塊很小,而且力道超足,看來之前的那個伎倆對他是沒有用的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張是非還是歎了口氣,然後落在了地上,變回真身跟那李蘭英對視著,張是非開口說道:「老李啊老李,你能聽見我說話不?」

    李蘭英沒有說話,回答張是非的,是一塊兒是包裹著妖氣的石頭,張是非閃開以後,便苦笑道:「看來你是聽不見了,不過,我會讓你聽見的。」

    李蘭英又甩出兩塊兒石頭,但是盡數被張是非躲過,李大熊此時似乎很是狂躁,便又是一聲熊吼撲了過來,這下到也簡單了,張是非見那李蘭英撲了上來,便在心中想到,其實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什麼入魔入魔的,嗎的,即使他再入魔不還是李蘭英麼?之前也不是沒有打過架,這一次,自己只要把它揍趴下了,然後再救他不就好了麼?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下定了決心,他雙拳緊握,渾身的仙骨之氣爆發,然後大聲的喊道:「多長時間沒和你打過架了,來吧!」

    說到了此處,張是非便縱身一躍,在漆黑的樹林之中,一道藍光和一道紅光飛速的逼近,然後碰在了一起,這場好兄弟的戰鬥,也就跟著正式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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