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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零二章 生存的意義 文 / 崔走召

    第二百零二章生存的意義

    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夏金鞍睡著了以後會發出那猛烈的氣,其實這一點張是非現在還是琢磨不透,因為那夏金鞍怎麼看也不像什麼修道的人啊,倒有點像是吸毒中人,瘦的跟猴兒白的就跟骨頭似的,要讓他演個什麼西遊記裡白骨精手下的小妖精,估計張紀中大鬍子都能省下一筆化妝費。

    崔先生繼續對易欣星講著那十二對他們說出的事情經過,當晚夏金鞍醒來以後,週身上下的氣消失的一乾二淨,又恢復了那副病怏怏的狀態,十二見到此情景,雖然心中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但好在現在夏金鞍身上的氣消失了,暫時就不會再引來那些低級卵妖,於是,他便隨口編了個瞎話,告訴夏金鞍,說他可能是因為太累了的關係,忽然暈倒了,本來做夢嘛,夏金鞍也就沒有多想,只是對那肉墩子十二說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

    十二一聽他這麼一講,慌忙問他做了什麼夢,反正現在夏金鞍也睡不著了,對他這失眠患者來說能睡一會兒已經是極大的盲足,於是他便把自己的夢講給了那十二聽。

    那夏金鞍的夢,正是之前對張是非和崔先生說的那個,他在夢中夢見了遊樂園,以及在鬼屋前跟卵妖單磕的張是非,由於離的遠,似乎自己正站在一棵樹上,所以他也沒看清,只見到那張是非揍死了那個怪物之後,忽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張是非又上前與那人纏鬥,但似乎敗下了陣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陣涼風吹過,之後就醒了。

    聽到了這裡,當時的崔先生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便沒說話,而張是非則問那十二:「然後呢,聽他說他時常都會做那種夢,別告訴我你隔三差五就搞他一回。」

    張是非說完後,十二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當然不是,自從那晚以後,我就沒有對老夏用過我的能力,可是……」

    那肉墩子十二說,自從那一晚過去後,夏金鞍的失眠症竟然消失了,他每天晚上都能睡著,只不過,即使十二不用自己的能力,那夏金鞍的身體卻依舊會散發出很強的氣,這正是讓那十二感到頭痛的,因為夏金鞍的身體就像是一台已經發動了的汽車,無法關閉了,如此這般,每當夏金鞍熟睡的時候,就是十二開工的時候,因為那些低級卵妖總是能順著這氣味尋到這裡,幸虧十二本領高強,那些卵妖也就全都變成了妖卵結晶,如此這般,日復一日,倒也相安無事,而那肉墩子十二也借助著那些妖卵結晶完全恢復了妖力,但是它並不像是那十五,因為它沒有野心,所以妖氣恢復之後便再也沒多吞一顆妖卵結晶,而是將它們全都小心的保管了起來。

    十二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可是除了這樣以外也根本沒有別的轍了,現在的十二根本就不想報仇或者完成任務了,因為它明白,如果自己離開半步的話,那夏金鞍一定會兒被那些低級卵妖殺死,所以它只好每天晚上都保護著夏金鞍,可是情勢竟然又慢慢的惡化,那夏金鞍確實是不失眠了,相反的,他睡覺的次數越來越多,且身體也越來越差,有時候在白天也能睡著,好在那些低級卵妖不敢在白天造次,要不然還真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對此十二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祈求著哈爾濱地段的卵妖早點被殺乾淨,要不然這夏金鞍總有一天會撐不住的,而且它也明白,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事瞞個短時間還行,但是時間長了,那夏金鞍自己也會懷疑,畢竟怎麼可能連續那麼長時間做同一個夢呢?

    那肉墩子十二講到了這裡,便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對著二人說道:「老夏在夢裡見到的就是你們,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卻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去找你們的,只不過,你們要比我預想中來的要早很多。」

    那十二講完了,屋子裡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張是非心裡曉得,這次的事件似乎真有點複雜,所以他完全沒有主張,就看崔先生的了,看這外號「哈爾濱維基百科」的崔先生能有什麼辦法。

    而當時的崔先生顯然也很不輕鬆,只見他眉頭緊皺,從剛才開始,他的手就在摸下巴,一張表情延遲的老臉此時出奇的對稱,看來他似乎也沒什麼頭緒吧,過了一會兒,只見他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那十二說道:「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那夏金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見鬼,今晚上遇到的事兒實在有點太出乎意料了,你,對,說說你吧,你有什麼打算?」

    那十二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有些傷感的語氣說道:「我能有什麼打算呢?自從融入到人類的社會後,我就不用再過那些只聽指令就可以的生活,有很多的空閒時間,除了吃東西之外,我學會了思考,我一直在想,我們卵妖不屬於輪迴,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一條命,從生到死,我們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一直想不通,你們能告訴我,你們的生存意義是什麼麼?」

    張是非此時對這個肉墩子確實是另眼相看了,他現在也覺得眼前這胖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簡直比一個人還要像人,它剛才的那個問題,張是非也曾無數次想過,之前他的人生就是一糰子漿糊,他生存的意義除了混吃等死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如果在以前他聽到這個問題,多半會語塞,然後對問問題的人一頓臭揍,因為往往越不想回答的,就是自己越害怕回答的,他很迷茫,找不到未來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定義。

    人生從何來死到何處,他不關心,他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是世界選擇了他還是他選擇了世界?這些問題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說白了就一句話:關他鳥事?

    別說,還真就是關他鳥事,如今這隻大鳥受盡了苦楚磨難,感受了人情冷暖之後,他的人生關也就跟著慢慢改變了,想必之前,雖然說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面臨危險,但是每當危險過後,張是非都會覺得自己還活著,雖然生活中總有些不如意,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對那梁韻兒說出我愛你。

    不過,這似乎都不重要了,起碼,他有了奔頭,在這個世界上,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的,他終於明白自己是為什麼而活了,而自己生存的意義,他也終於敢大聲的說出來。

    於是,他就對著那十二說道:「我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張是非說完後,便問那崔先生:「對了,分頭,你呢,你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難道是斬妖伏魔麼?」

    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又跟他要了一根煙,點著了以後,那淡淡的青煙上漂,崔先生對著張是非說道:「等有機會再告訴你吧,現在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說到了這裡,那崔先生便又對著十二說道:「說實在的,我現在也不敢完全信任你,不過就衝你之前的那番話,我願意冒這個險,其實你並不是想不通了,因為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麼現在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也許我會幫你。」

    十二聽崔先生這麼一說,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見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崔先生說道:「其實,我真沒有想明白,不過我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有我的朋友,朋友這種東西真是琢磨不透啊,這種情感讓我很舒服,我只有一輩子可以活,所以,我想跟老夏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的語氣十分誠懇,當時崔先生聽完後,和張是非相視一笑,然後崔先生便站起身,對著那十二說道:「行了,那我就幫你一把吧。」

    「謝謝。」那十二又低下了頭,對著崔先生說道。

    崔先生擺了擺手,然後對著十二說道:「別謝我,你不禍害人比什麼都強,我明天會幫你查下夏金鞍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今天晚上,我會畫幾道符,只要把這幾道符貼在夏金鞍的門前,即使他的氣再強,也不會傳出這棟樓了。」

    那十二聽崔先生說完,自然十分感激,崔先生也沒多說什麼,畢竟當時已經不早了,說干就……於是他從自己的手包中翻出了幾張黃紙,用不著筆,這崔先生一項是以手代筆,他的手指上都是老繭,那是平時畫符留下的傷痕,只見崔先生用自己的右手指甲劃破了左手的食指,然後刷刷刷畫好了四道黃符,對於崔先生這本本事,張是非一直是很羨慕的,只要動動手,畫出來的東西就可以起到各種作用,多酷的技能,曾經張是非問過崔先生,能不能把這手本事也教教他,崔先生當時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行啊,如果你想再背上一個詛咒的話,我十分樂意。

    廣告有云:符咒雖好,但可不要貪杯額。

    張是非自然是不想再背上一個詛咒了,畢竟他現在這個已經很噁心了,於是這事兒只好作罷,那崔先生畫好了符之後,便對著肉墩子十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解除門上的妖氣了,十二依言而行收回了妖氣,於是崔先生他們便推開了房門走到了門廳之中,那隔壁的夏金鞍此時自然是無法入睡的,聽到門廳裡有響動,立馬跑了出來,此時的他望著那十二,眼中還是流露著恐懼,望著崔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崔先生見他這樣子,便半邊臉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他的身前,對著他說道:「放心吧,之前那是我們弄錯了,你這哥們兒,是人不是妖怪。」

    「可是……」很顯然,夏金鞍還是不相信,於是他便對著崔先生說道:「可是那些個妖卵結晶。」

    「狗屁妖卵結晶,這是火山岩。」張是非在崔先生的身後說道,雖然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果然,那夏金鞍還是不相信,等那張是非說完後,他立馬說道:「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那崔先生將一塊兒妖卵結晶拿到了夏金鞍的面前,然後對他說道:「剛才是我們看錯了,你看,這是火山岩,而這個才是妖卵結晶。」

    崔先生說到此處,便又從自己的手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塊兒石頭,崔先生剛把那塊兒石頭拿出來,一旁的十二頓時一愣,張是非認得這塊兒石頭,正是之前卵妖小九身上爆下來的那一塊兒。

    由於這崔先生辦事很是小心謹慎,那兩枚高級卵妖身上的結晶他放哪兒心裡都不踏實,所以就隨身攜帶著了,張是非明白,此時他將這妖卵結晶拿出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忽悠那夏金鞍,二,則是給那十二提個醒,畢竟現在雙方都不能徹底的信任,把這塊兒妖卵結晶拿出來晃晃,正好能給那肉墩子打一下預防針,讓他明白,不要玩陰的,否則一定會死的很慘。

    不得不說,這崔先生的心眼兒確實很多,當時張是非就笑了一下,也沒多說話,而那夏金鞍一見這兩塊石頭確實不一樣,很明顯崔先生右手裡的那塊兒妖卵結晶要比他左手的那塊兒「火山岩」要高級的許多,而且崔先生也沒理由害他啊,於是他便將信將疑的放下了心來。

    之後,崔先生又跟那夏金鞍做了好一會兒的思想工作,終於把那夏金鞍安撫了下來,將符貼好後,再在那裡待著也不會有什麼意義,於是崔先生便同張是非一起告辭出門,在回福澤堂的路上給易欣星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還把易欣星的脖子給擰傷了。

    「這麼就完了?」福澤堂中,易欣星聽崔先生說完以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崔先生說了很長時間,似乎有些渴了,此時茶杯中的水已經變溫,於是崔先生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對啊,要不還能怎麼的。」

    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起身走到崔先生的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正在喝水的崔先生,忽然他伸出手來拽住了崔先生的臉皮,一邊掐一邊說道:「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是不是你著了那卵妖的道兒了?」

    剛才說過了,崔先生正在喝水,被易欣星這麼一拽,嘴裡的水瞬間湧出沿著下巴流淌了下來,崔先生頓時無語,他對那易欣星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趕緊上一邊兒去!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不是這性格兒還是啥性格兒?」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著這倆人,心想著也就是這易哥對分頭這德行分頭不生氣,要是放在李蘭英或者他自己身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那易欣星聽崔先生罵他,也不惱怒,似乎他們已經這樣鬧慣了,只見他依舊十分好奇的問道:「按你的性格,不應該因為片面之詞而這麼輕易的就放著那卵妖不管啊,怎麼今天你忽然轉性了呢?」

    崔先生望著易欣星,一副知我者天然呆也的表情,只見他笑了一下,然後放下了茶杯,對著那老易說道:「當然不是,只不過這件事挺蹊蹺的,你想想,如果那卵妖想背地裡跟咱們玩陰的,為什麼要把這一盒子妖卵結晶送上?要知道,這對它們來說那是多大的力量啊,而且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它想害那夏金鞍,開玩笑,不早就把他吃了?哪會給他機會讓他來找我們啊,而且……說實在的,我也確實有些相信那卵妖了,可能是因為它的話很誠懇吧,我想給它一次機會,不想殺錯任何妖怪。」

    確實,事情就是這樣,種種跡象讓崔先生沒有再糾纏下去,張是非也是這樣想的,而那易欣星聽完崔先生的話後,嘿一笑,攤了攤手對著崔先生說道:「得了,還他說的誠懇呢,就是你自己的心太軟了。」

    崔先生歎了一口氣,沒回答。

    易欣星見崔先生沒說話,便意味深長的又是一笑,似乎很得意的樣子,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但由於用力過猛,導致頸椎震動,連著脖子那根扭傷的大筋,登時又把它疼的齜牙咧嘴的。

    「報應啊。」崔先生頓時笑著說道。

    張是非在一旁想笑,但是沒敢笑出來,易欣星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對著崔先生說道:「少說沒用的,啊,對了,老崔你剛才說要插那夏金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查?」

    崔先生對著易欣星聳了聳肩:「還能怎麼查,老方法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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