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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舉頭三尺 文 / 崔走召

    第一百零二章舉頭三尺

    單田芳老師曾經用其金刀闊斧蕩氣迴腸的聲音講過:「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講的是善惡這東西,確實是終有報的,這點不假,很真很真。

    有人要是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說,捅死人,刨祖墳,只看盜版罵大神之類的,被發現了以後,不知道悔改反而覺得理所應當,不但不認錯,還敢發毒誓開拓自己,比如:「這事要是我幹的,我就……」之類。

    要知道,巨頭三尺雖然保不準有沒有神明,但是良心確是存在的,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為人處事,一字一句都有記錄,做了錯事已經是大罪了,事後不反省偏偏還要發惡誓,這純粹就是自尋死路一般。

    佛家有云:殃福如是,無有朽敗。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二,十五以前必當應驗,如不誠心懺悔,惡報將如影隨身,那王守利便是個例子。

    講到了這裡,大家也應該都明白了吧,那個女人就是王守利的前世,由於造孽深重,又發下了惡誓,所以今生便嘗到了苦頭,生子眼瞎,連喪三妻。

    聽到了此處,除了那崔先生表情還有些鎮定之外,張是非和李蘭英都長大了嘴巴,滿臉的驚訝。

    這真是太給力了,原來是這樣啊,張是非感歎道,同時李蘭英也擦了擦冷汗,估計類似這樣的毒誓他沒少發,他一直覺得,誓言就和……他大爺一樣,從來沒有實現過,但其實不然,自己種下的苦果注定自己吃,雖然暫時吃不到也不代表能逃過,只是果實沒有成熟而已。

    那崔先生感歎道:「因果循環天公地道,這很正常,只怕你們以後還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情,得感謝冬子,知道不?另外以後嘴上都有點把門兒的,多做點善事,少坑點人,應該沒啥事兒了。」

    切,這分頭,崔先生說完後,張是非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心中很是鄙視,他心想,還讓我們少坑點人呢,你咋不說說自己呢?死要錢,坑蒙拐騙的,看來你以後也得遭報應。

    當然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可能說出來。

    不過還好,張是非心裡想道,也就這樣了,算算那王守利已經死了三個媳婦兒,這次他娶的媳婦兒應該不會再死了,這樣對王小圓來說也挺好,好歹也算有個完整的家,雖然不怎麼完美。

    「想啥呢?」李蘭英那胳膊碰了碰他,張是非回過了神,笑了一下,沒說話,這時,那崔先生舉起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對他們說道:「好了,事情也算圓滿解決,不得不說,你們確實成長了許多,來,為了新戰友的加入,我們碰一杯!」

    四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啤酒沫溢出,灑在桌子上,斑斑點點,四人相視一笑,然後抬起頭一飲而盡。

    一個月後,夜晚,黑雲又一次的遮住了月亮,蛇洞山的裡層洞穴中。

    「嗎的!十二怎麼聯繫不上了!」帶著耳環的光頭男暴跳如雷的喊叫道,洞中還是先前的那般景象,正中間的那團綠色火焰始終燃燒著,十一位最初的卵妖依次排列,那石椅之上,妖卵之母燃西還是被黑霧籠罩,沒有發話,也看不清喜怒。

    一旁那個長得像瘦竹竿的男子哼了一聲,然後不陰不陽的說道:「看來,這肥豬這次出去,壓根就沒有要殺十五的心啊。」

    「那你說他去幹什麼了?」光頭耳環男問道。

    那瘦竹竿冷笑著說:「八成他就是饞了,想下去吃東西吧。」

    「該死!」那光頭罵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燃西聖母面前,單膝跪倒後說道:「母親,請您派我去把十二找回來,並且除掉十五!」

    那燃西聽這光頭說完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十分平和的對那一旁的五(就是上次講到的英俊男)說道:「小五,現在各地,孩子們的孵化率如何了?」

    那個英俊的小五便上前,畢恭畢敬的輕聲說道:「回母親,應該已經接近四成了吧。」

    那燃西聽完後,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現在孩子們的孵化率已經將半,就意味著我們的計劃馬上要開始了,不能因為一個十五就打亂了計劃,哎,十二這孩子也是的,你們兄弟幾個天生某種慾念強烈,所以它渴望食物也怪不了它。」

    「所以說,請派我去吧!我一定會馬上完成任務,給我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那光頭男信誓旦旦的說道。

    燃西聽完它這話,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小十,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你的能力對我們很重要,我還沒恢復全部的妖力,你一走的話,估計這裡就會暴露,所以,還是派別人去吧。」

    見光頭獻慇勤沒獻明白,那竹竿男一陣偷笑十分暗爽的樣子,顯然它倆的關係應該很差,光頭男聽燃西這麼一說,便沒了言語,但是面色始終有些不快,於是便接著說道:「既然母親要我留下,我自當遵從,可是,除了我以外,各位兄弟都有任務在身,派誰去好呢?」

    燃西聽完光頭這句話後,便說道:「這個你自然不必擔心,只要做好本身工作就好。」

    它說完後,從那兩旁站立的卵妖之中,便走出了一個黑影,它身上和那燃西一樣,都被濃重的黑霧所包裹,它走出來之後,那光頭的臉色頓時一變,然後小聲的「切」了一下,但沒敢聲張。

    燃西見它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便點了點頭,然後跟它說道:「好,看來小八你之前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派你去吧,你需要多長時間?」

    那個叫小八的黑影想也沒想,便冷冷的說道:「最晚五天。」

    燃西似乎很滿意這個期限,便對它說道:「去吧,如果看到十二的話,叫它回來,它應該會很聽話的。」

    那黑影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向洞外走去,走出了蛇洞之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風很冷,夏天似乎馬上就要過去了。

    一天以後,哈爾濱,福澤堂中,張是非李蘭英正邊抽著煙便看著電視,時間挺晚了,他倆卻沒有回家,而是滿臉尷尬的看著電視中的廣告。

    兩分鐘後,好好的廣告忽然蹦出一電視節目來,那節目兩人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廣大屁民百姓喜聞樂見的《都市傳奇》。

    一陣勁爆的節奏過後,這節目的北京音樂聲瞬間變的無比詭異,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殭屍片一般,緊接著,出現了郭人源那聲音好像讓鬼掐了似的旁白聲:黑夜之中異樣的響動,是什麼讓一名保安面無人色?

    恐怖的鬼屋,為何大門敞開?

    神秘的腳印,折斷的樹木,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力量作祟?

    而保安口中的「妖怪」又到底會是什麼?

    是謊言?是真相?還是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

    盡請關注今天的《都市傳奇之午夜遊樂園》。

    畫面一轉,演播室內郭人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次出現,只見他說道:「各位觀眾晚上好,歡迎收看本期的都市傳奇,我是郭人源,要說遊樂園啊,相信大家都去過,那是個生產快樂的地方,小朋友們應該都很喜歡,但是我們今天要說的遊樂園故事,卻十分的詭異,我們先看下資料。」

    張是非和李蘭英滿臉的尷尬,上午冬子給他倆打電話,讓他倆看這期的節目,如今張是非一看,頓時愣住了,他大爺的,這不說的又是他們麼?

    難道上次在遊樂園的時候屁股沒擦乾淨被人發現了?

    這時,電視中竟然播放了《咒樂園》的片段畫面,悲傷郭人源那母山羊般的嗓音,還真挺滲人的,只聽他說道:「在上個月的一個夜晚,遊樂園的一名保安正在按理值夜,本來是很平靜的夜晚,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這名保安頓時驚醒,於是他便起身出門查看,他忽然發現,本應上鎖的鬼屋大門,竟然敞開著,並且從中傳來了咒罵的聲音,當時這名保安以為有小偷,正當他提著警棍準備衝進去和盜竊分子搏鬥的時候,一件使其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具這名保安說,當時一個恐怖的「妖怪」竄了出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們請欄目記者蔡寒冬現場報道。」

    畫面一轉,換到了一間挺小的屋子裡面,蔡寒冬閃亮登場,他拿著話筒對著鏡頭說道:「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現在就在遊樂園內的保安室內,我身邊這位,就是當晚的目擊者孫先生,孫先生你好,能跟我們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麼?」

    一個保安樣的男子面色驚惶的說道:「妖怪!我看見了妖怪!真的,嚇死我了,好像是四個人,啊不是,是三個,不,是四個,好像還有有一個抱小孩兒的,他們和一個妖怪打架!」

    蔡寒冬的眼神劃過了一絲驚恐,但是轉瞬而逝,他忙插嘴問道:「您能說清楚一些麼?是怎樣的四個人?」

    那保安白了蔡寒冬一眼,然後說道:「天那麼黑,我上哪兒認去?我就看出一個妖怪,還有個挺瘦的小伙兒,剩下好像還有個胖子,對,看上去挺胖的,那個抱小孩兒的離得遠,沒看清,不過看上去,也就你這體型兒,真的,我沒騙人!」

    蔡寒冬似乎鬆了口氣,但是沒表現出來,他便接著說:「好的,謝謝您,您能談談您現在心裡的想法麼?」

    那保安眼淚都快下來了,只見他說道:「我想家,不想幹了!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蔡寒冬有些無語,然後便說道:「好的,您先冷靜,謝謝您的配合,就是這樣,主持人。」

    電視前的張是非和李蘭英滿頭的黑線,心想著冬子也夠不容易的了,他自然是相信那保安了,因為他就是那抱小孩兒的。

    可是別人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只見主持人郭人源果真又擺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似乎極度認真的說道:「深夜的遊樂園,保安竟然看到了妖怪,這真是匪夷所思,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存在麼?而那幾個與其對抗的神秘人,又會是什麼人呢?當然了,我們遇事,要以科學的角度去解答他,為此,今天我們特意請來了我們的老朋友,資深精神病專家曹德歡教授,曹教授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畫面一轉,一個似曾相識的地中海出現,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裝模作樣的問道:「曹教授,剛才那部片子您也看了,對此,您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那曹教授微微一笑,然後撫了撫眼鏡,便說道:「其實,這只是這名保安單純的臆想,英語又稱「faricate」,也就是平日裡壓力太大所產生的一種幻覺,或者,這本身只是這名患者的一個真實的夢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啊。」主持人一臉驚奇的說著,然後又不理會那曹德歡教授,獨自面對著鏡頭講道:「觀眾朋友們,你們明白了麼?原來啊,是這個保安的臆想在作祟,我們調查過,這名保安已經五年沒有回家了,可能是壓力過大外加上思鄉心切,所以讓他產生了這樣荒誕的錯覺,用來給自己一個回家的理由,當然了,也不排除啊,不排除其中有炒作的成分,所以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要理性的思考,冷靜的判斷,要知道,沒有什麼是科學所解釋不了的,好的,這就是本期節目,再次感謝曹德歡教授,曹教授不愧是精神領域的專家,也感謝各位的收看,我們下期再見。」

    這……啥啊都是!

    兩人徹底無語了,到底誰是神經病啊?!剛開始還神神叨叨的,吊足了觀眾的胃口,到了後來就敷衍了事,給人一種啤酒摻馬尿的感覺。

    兩人望著浮動的字幕,無語了,而這時,那一旁的崔先生關上了電腦,然後走過來笑著對他倆說道:「別鬱悶了,咱們就指著這幫……養活咱呢,要是沒有他們,咱們估計會很麻煩。」

    說的也是,張是非想到,有這樣免費的媒體煙霧彈,他們除妖的行動卻是輕鬆了許多,於是他便抻了個懶腰,關掉了電視,和胖子站起身來對著崔先生說道:「嗯,時間不早了,我倆先走了啊。」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吧,對了,以後辦事小心點,畢竟老這樣也不好,一件兩件上電視還行,大家都當個樂子看,可是畢竟觀眾也不傻,夜路走多了早晚見鬼,知道麼?」

    「知道啦……」張是非擺了擺手,然後和李胖子離開了福澤堂,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時間段似乎正是兩人精神的時候,只見李蘭英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現在回家也太沒意思了,除了上網就是睡覺。」

    張是非笑了一下,他跟胖子想一塊兒去了,於是他便說道:「也是,那咱倆幹點啥啊?」

    胖子鄙視了張是非一眼,然後罵道:「你啊你啊,老是裝糊塗,我還不知道你,走吧,上「狼嚎」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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