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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希望 文 / 崔走召

    第十二章希望()

    張是非有些無語,這老燈,這是跟我在這兒說夢話呢啊?

    但是沒辦法,現在他怎麼說,我怎麼聽罷,他如實想到,於是他便對著那陳摶說道:「那,就這樣兒吧,啊對了,你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倆回去?就是離開這瀛什麼洲回自己家。」

    那陳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對著張是非說道:「當然有,很簡單。」

    說罷,他便從身上那件的寬大袖口中摸出了一隻毛筆,然後說道:「有這玩意兒就可以自由的出入瀛洲和塵世了,我之前出去遛彎兒就是靠它。」太好了!想不到這麼簡單就能夠回家了!張是非和李蘭英大喜道:「謝謝!謝謝!」

    只見那陳摶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先別忙著謝謝,沒這麼簡單,借你是可以借你,不過」

    兩人又愣住了,他大爺的,不會又出啥岔頭兒了吧!?

    望著那老燈猥瑣而迷離的睡眼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張是非又是一哆嗦,這感覺怎麼就這麼熟悉?

    他不會是也想要我的羽毛吧?!想到此處,不由得張是非菊花一緊。

    於是張是非試探的問道:「不過什麼?」

    他現在豁出去了,即使陳摶要把他拔成白條雞他都能同意。

    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噁心了。

    此時好像已經是後半夜了,竹林發出的光芒映在陳摶的臉上,他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你想過沒有,就以你倆現在這身段,即使回到了現世也是無濟於事呢?」

    對啊!剛才怎麼給忘了呢!張是非轉頭望著一隻熊,李蓮英轉頭望著一隻雞。

    即使回去了,以現在的身份也不行啊,一隻熊和一隻孔雀出現在哈爾濱的街道上,嗎的一定會被城管部門抓起來然後送到原和興路95號現處阿城鴿子洞區之北方森林動物園兒的!

    想到了這裡,兩人同時冒出了冷汗,不過張是非望了望陳摶這老燈,心中馬上又燃起了希望,於是他慌忙對著陳摶說道:「大叔啊!您是神仙對不對?您一定有辦法把我倆變回去的對不對啊?」

    那陳摶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兩人說道:「不負責任的講,有,負責任的講,沒有。」

    張是非了李胖子愣了,張是非問道:「怎麼講?」

    那陳摶慢條斯理的說道:「要說不負責任的說,我完全可以把你倆變回去,這就跟障眼法差不多,以我的道行嘛,半年之內沒人能敲出破綻,但是這也只能維持半年,因為你們現在不是遇到了法術才變成羽獸的,我看你倆似乎是類似於奪舍,也就是靈魂附在了別的**上,而且融合的還不錯,所以,你們現在的本相既是如此了,靠外力根本無法長久變回以前的模樣的。」

    兩人一聽陳摶這麼說,都快嚇尿了,嗎的,不會吧,不會這麼誇張吧,雖然沒咋懂什麼後捨還是奪舍的,但是基本上也明白個大概,意思是他不能把二人長久的變成人。

    於是兩人慌忙問道:「那可怎麼辦啊?」

    兩人又沒咋懂,陳摶挺尷尬,於是他通俗易懂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倆自行修煉,等到道行成的時候,自然能永久的變回人身,明白了麼?」

    人啊,可真都是逼出來的,要不然他倆也不會修什麼煉。李胖子想到。

    不得不說,這倆字兒對於兩個自小受於東方古代yy武俠玄幻愛國電視劇的侵害有多大,要知道武俠願誰不曾有過?修仙夢誰沒有做過?

    兩人自然也不會例外。

    如今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了這所謂的瀛洲神仙之境,而且還又遇到了這麼一個不著調的老燈,更而且的是竟然還要修煉成人!這事情的或然率太低了,基本是零,簡直有點像故事,像奇跡一般,但是此刻周圍的事物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兩人,所謂或然率基本是零,但是決定不等於零。

    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

    而這個世界有時候,還是需要奇跡的。

    只不過,張是非興奮之餘,還是心中有些擔憂,修煉,怎麼聽怎麼不像是簡單的事兒,要知道義務教育還九年呢,結果,他望了望身邊的李胖子,心想,該完蛋的還是完蛋,這修煉一定只比上學難而不會簡單,這要煉多長時間才能變成人?

    於是他便慌忙的問陳摶:「那我們最低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變回人形?」

    陳摶笑了一下,然後伸了個懶腰說道:「我發現你們說的一切怎麼都是理所當然呢,我只告訴了你們方法,那是你們剛才選擇來的機會,而我又不欠你們什麼,為啥要教你們呢?」

    張是非和李蘭英愣住了,同時也無語了,張是非想反駁兩句,可是發現自己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確實,這兩個人從小到大只要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一切都太容易得到,就不會想怎麼去爭取,所以兩人就慢慢覺得不管是什麼,只要他倆想要,都是天經地義的,因為有錢,他們就是比別人高一等,包括物質,包括排場,包括打架,包括愛情。

    他們就是中心,他們就是太陽,地球就必須要圍著他們轉。

    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些事情,所以從昨晚開始才會那般的慌張,從來沒有被拒絕過,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啞口無言。

    其實,這種情緒相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過,這可能也是命運賜給我們短暫的幸福吧,每個人,特別是我們這一代,從打出生那一刻起,都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為我自己而存在的,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人終將慢慢成長,忽然某一天會發現,其實這個世界並不是為我自己存在,相反的,自己也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很渺小很渺小,就像是一粒沙,一粒微塵。

    於是,有些人想通了,他們開始慢慢的適應這個社會,這個世界。

    當發現這些事物的時候,那麼可能就證明你真的長大了吧。

    起碼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確實第一次遇到這情況,他兩人此刻覺得彷彿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陳摶再次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著,不再看他倆。

    要有面子的死去,還是彎腰的活下去?

    這是每個人都曾作出過的選擇,一個選擇,也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很多時候都是如此,面對家庭,面對情感,面對社會。

    張是非妥協了。

    他知道,想活下去什麼都要做,而且現在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兄弟,如果自己變成了孔雀是以前得罪過孔雀,那麼李蘭英是無辜的啊,起碼要讓他平安的回去啊,只要能回去,基本上什麼他都願意做,更何況只是低聲下氣的求人。

    於是他從石桌上跳了下來,附身趴在了地上連頭一起,權當下跪,一旁的胖子見到自己兄弟這樣,不由的大聲的說:「老張!你這是幹啥!?至於這樣麼?」

    「住口!」張是非說道:「你還沒發現麼?以我們以前的脾氣,是活不下去的。」

    說罷它把頭伏在地上,對著那陳摶說道:「對不起,我們剛才實在是太無力了,求,求老先生可憐我倆,收我們為徒,感激不盡!」

    一旁的胖子見張是非這樣,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後,他歎了口氣,也走了過來,撲通一聲也趴在了地上,然後對陳摶說道:「求求求你。」

    那陳摶轉頭望了望他倆,如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後,便笑了,然後起身說道:「年輕人,記著,身處世上,就要能屈能伸,起來吧,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明白了就好。」

    張是非李蘭英聽陳摶這麼一說後大喜道:「那你是同意了?」

    只見那陳摶笑了一下,然後又伸了個懶腰,然後便轉身向那破木屋裡走去,只聽他邊走便說道:「想的容易,如果修道如此簡單,那麼世人可真的皆是佛了,想當我弟子,要先經過考驗才行,時間不早了,我要趕快回去睡一覺,啊對了,」

    說道了這裡,他站在門口轉頭對著兩人說道:「你倆願意睡屋裡還是睡外面隨意,反正床也夠,那邊的夜壺不用管它,否則後果自負。」

    張是非有些安心的問道:「你不管它沒事兒麼?那裡面不是什麼」

    只見陳摶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反正這瀛洲地除了劉伶就只剩下我們了。」

    說完後,他打了個哈欠,閃到裡屋去了,留下了張是非和李蘭英二人,兩人靜靜的起身,此時此刻還哪兒來的睡意?

    只要靠著石桌坐著,抬頭望著那大的出奇的月亮,以及那些從未見過的星河,兩人都沒說話,各自懷揣著心事,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夜晚再次回復平靜,那竹林依舊在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兩人聽到的,只有竹葉拍打,以及遠處那茶壺類似咒罵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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