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什麼問題!」羅森一面貪婪的吞食著口中尚未嚼爛的肉塊兒,一面含含糊糊地問道。這個時候,他已經根本顧不上什麼形象,美味兒的烤肉,已經徹底征服了他的舌頭。
「很簡單!」天翔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是從哪兒知道「探路者」這個詞?」「怎麼?你很想知道?」說話間,羅森驟然停止了口中的咀嚼,滿含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旋既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其中的理由很簡單。我的父親,也就是波德族的現任族長,就是一名「探路者」……怎麼樣?這樣的解釋,應該足夠清楚了吧?」「原來如此。」天翔喃喃自語著,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能夠從對身上感受到那種微弱的基因反應。只不過,他的問題顯然還沒有問完。
「那麼,你的父親,他又在哪兒?」
「他在船上。」羅森仰脖灌下一口塊莖釀造的酒漿,慢慢地答道。「哦?」天翔有些意外:「那你為什麼不請他下船一塊兒共進晚餐呢?」
「下船?」聞言,羅森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下不了船……他只能呆在船上。不過,如果你也是一名『探路者』的話,恐怕……你大概可以幫幫他。」
天翔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對方看了半天,這才問道:「怎麼幫?」「……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好說……最好,你能親自上船去看看……」
羅森的話吞吞吐吐,聽上去不由得令人生疑。尤其是最後那句邀請天翔上船的話語,更是與其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不過。眼下天翔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計較太多。他所關心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你們的目地地,應該是北京。對嗎?」「沒錯!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說話間。狼吞虎嚥的羅森已經消滅了一大塊兒烤肉,正要把手伸向一聽煮熟的蟲肉罐頭。「能告訴我你去那裡的原因嗎?」天翔臉上,仍然掛著那種讓人無法猜透的微笑。
「恕我無法回答你地問題。」羅森頓了頓,吞下口中的食物,正色道:「這件事關係到整個人類世界的生死存亡……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就是區區一個『天傘』而已,值得那麼緊張嗎?」天翔漫不經心地拋出這句話。使得對方不由得大吃一驚。「你……你也知道「天傘」?」羅森緊緊抓住手中的鐵皮罐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天翔,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別忘了!我可是『探路者』。」天翔地回答,簡單而全面。
「也對啊!怪不得你能擁有那種鋼鐵戰艦……」羅森喃喃地自語著,慢慢問道:「那麼,在這件事情上,你怎麼看?」「什麼怎麼看?」天翔有些奇怪?
「當然是關閉「天傘」!」羅森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決定什麼時候行動?」「關閉它?」天翔有些疑惑:「怎麼,你們不遠萬里到這裡來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關閉『天傘』嗎?」
「的確是這樣。」羅森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欺騙的色彩。
「我的老天。你以為這件事情像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嗎?」天翔器笑不得地看了看他:「先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得知『天傘』存在地消息?要知道,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可是,知道它地人其實並不多。」儘管羅森並不明白這位龍族首領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但他還是決定說出一切。畢竟,這裡是別人的領地。而且從對方表現出來的種種能力看來,這支自稱為龍族的狩獵部族,確實擁有無比自己更加強大地力量……其實,知道「天傘」存在的消息,羅森完全出於偶然,在一個古代研究所遺跡中,他發現了有關「天傘」的大批文件。得知太陽出現的時間完全可以被人為的更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羅森便打定主意想要重新釋放被那些可惡蟲子所懼怕的太陽。要知道,在一個孩子的眼中,外表醜惡地蟲子,實在沒有什麼能比它們更加令人討厭。
那個時候,羅森不過只有十一歲。成年後的羅森從父親手中獲得了族群的控制權。他開始帶領族人從內陸遷移到海邊,為的,就是能夠製造足夠的船隻,遠渡重洋去到那片陌生的土地。達成自己幼年時的願望。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想要實現這個願望,竟然會如此的困難。波德族中乏造船的好手,按照羅森的計劃,至少需要建造五至六百艘大船,才能裝下所有的族人。這不不包括那些用於武裝的戰艦。照此算來,就算所有波德人一起開工,至少也需要三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徹底解決船的問題。然而,羅森顯然無法等待這麼久,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個時候。
就這樣,他的眼光理所當然盯上了一處附近的族群。因為,他們的居住地同樣臨海。他們的手中,同樣有船。羅森幾乎是算準了目標的作息時間。他趁著對方族群中大部分力量外出狩獵之際,率領族人一舉搶奪了他們的所有船隻。再加上那些自己多年製造的大船,數量已經足夠。就這樣,準備好一切的波德族,在對方部族發現後,正趕來報復的路上,便已經全部離開港口。徑直向亞洲駛來……「我手上只有一份簡單的海圖。航行中,船隊也只在一個小島上補充過淡水。能夠堅持到現在,根本就是個奇跡。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吧!他們其實不過是整個族群地一部分而已。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波德人,都死在了茫茫的大海上……」
「都是被渴死的嗎?」沉默了半天地天翔忽然問道。羅森搖了搖頭:「不,他們大多數死於海難,其次就是缺水……,還有,維生素缺乏……」
「就為了關閉『天傘』……這樣做,值得嗎?」天翔歎息著,從椅子上站起,一直來到了窗前。望著遠處海灘上興奮不已的人們,淡淡地說道:「其實,關閉『天傘』。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哦?為什麼這麼說?」羅森的眼色有些迷茫:「不就是一個天體運行裝置嗎?切斷它的供應能源就是,有什麼難的?」
「你的想法,太過簡單了……」天翔轉過身,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事實上,如果這件事情真地那麼簡單。它早就已經被我關閉,也不至於一直拖到現在……」
說著,天翔將有關「天傘」的所有始末一一道來,以及那些相關的各種原因。只聽得羅森臉上不住地現出驚訝與恍然之色。「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份文件的末尾一再註明:關閉「天傘」一定要注意環境的變化。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純粹用來恐嚇人的空話……」「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你打算怎麼辦?」看這個比自己年輕不少的「王子」,天翔忽然對他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畢竟,各自己當年一樣,這是一個容易幻想與衝動的年齡。
「我也不知道……」羅森無奈地答道。是啊!總不能帶著全族補充完食物和淡水再次返回歐洲吧!越過海洋其中經歷地艱辛與危險。使得他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種無視一切的勇氣。「留下來,怎麼樣?」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天翔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
「留下來?」羅森有些意外:「你是說……這裡?」
「當然!」天翔笑道:「加入我的族群,一起發展。三年之後,我帶你去關閉「天傘」。」「你是說……,兼併?」說到這個詞,羅森地神情頓時變得警惕無比。
「不是兼併,確切地說,應該是合併。」看著他,天翔搖了搖頭:「我會分給你們一塊新的聚居地。你們可以在那裡自由的生活。武器和食物我都可以提供給你們。你也能夠保留族群獨立的完整性。」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外?」羅森有些不解。「好處?呵呵!難道只有好處才能讓我們在一起嗎?」天翔笑了笑:「別忘了,我們都是狩獵者,都是人類。而且還有著同樣的目的。這樣的理由,難道還不夠嗎?團結,能夠增加我們地力量。這也是古代人類一直奉行的原則啊!」
羅森沒有作聲,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思索天翔所說的話。良久,這才抬起頭來說道:「這個問題恐怕我一個人無法做主。我想,你最好能夠與我的父親談一談。」「沒有問題!這樣吧!你現在把他請來,我們大家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天翔笑道。
「他……他是在來不了……」羅森歎了口氣:「說真的,不是我有意推脫……而是……他的情況……唉!不說了,具體的情況,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天翔皺了皺眉。他實在想不通,究竟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一個距離自己不遠的人無法前來。難道對方身患殘疾?或者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難言之願,更或者……是面前的年輕人對自己還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嗎?思來想去,天翔最終決定:按照羅森所說,親自上船上見一見他口那位無法下船的父親。
蔓延的思感擴散到所有能夠探查到地地點,整個船隊所有的角落都無法藏住任何一隻微小的蟲子。儘管如此,上船這樣的舉動卻還是過於冒險。畢竟。如果對方真地足夠狠心,他大可以將這艘船直接炸沉。用這樣的辦法將自己送入大海。只不過,從羅森身上,天翔卻絲毫感覺不出任何異常。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悲哀與無奈。似乎,這個年輕的部族首領心中,還有著更多沒有被道出的事情……
一艘包有約莫兩厘米厚裝甲的大型戰艦,這就是羅森父親所在地座船。除了艦首那門75毫米口徑的後裝炮之外,幾乎再也沒有什麼可值得誇耀的武器。當然,作為一支船隊的旗艦,它的個頭顯然要比其它普通船隻大得多,相關的設備也要先進一些。在船艙最底層一處守衛森嚴的小房間裡。天翔終於見到了羅森的父親,波德族現任族長。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總算明白羅森口中的那句:「他無法下船」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不過,與正常人相比,他地身體卻顯得相當古怪。因為,除了腦袋與雙手,從胸口以下的所有部位,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隻僅有三十餘厘米高的小木箱。」歡迎你,我的朋友.」這是從老人口中道出的開場白.只是在天翔聽來.那種失去了胸腔共鳴的聲音,實在是顯得有些古怪.」你也是」探路者」剛一走進房間,天翔便能感受到從老人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基因接觸.為了能夠再次確認對方的身份,他這才不由直主地發問.「當然。我的兄弟。」老人眼中放射出興奮的光芒:「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居然能在這裡遇上一名「探路者」。呵呵!這是多麼令人驚喜地事啊!」
可能是想要緩和房間裡那種有些怪異的氣氛吧!未等天翔做出回答,羅森便先走上前,向天翔介紹道:「這是我的父親,波德族長,羅賓。」「你的身體……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天翔略一點頭,再次將話題轉了回來。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人變成了這般模樣,居然還能生存?
「呵呵!這是每一個看到我的人無一例外首先的問題。」老人無奈地揮了揮僅存的雙手,歎道:「只是,這個問題我能否呆會兒再對你進行解釋?抱歉,現在我必須先方便一下……」說著,老人用雙手扭開木箱上的一個用繩索結起的活扣。從側面將木箱的襯板取下。頓時,其中所有的內容,完全暴露在天翔眼前。內臟,首先映入天翔眼中的,就是大量的內臟。確切地說,應該是老人身上全部的內臟。一根從脖頸處延伸下來,直到骨盆位置的脊椎,是貫穿連接於所有臟器間的唯一硬物。也是人體最為關鍵的中樞神經所在。心臟、肺、肝葉、腎……所有的人體臟器則附著其間,由一隻裝滿不知名綠色藥水的玻璃罐子,從中嚴實地盛接起來。在罐體的底部,留有一個用防水物質塞緊的孔洞。它們所簇擁著的中央部分,是一根看上去頗粗的精鐵鋼管。管子的兩端,一頭與玻璃罐中相連。而另外一頭,則是一團已經開始逐漸萎縮的肉色物質。儘管那團東西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可從其外形並憑借腦海中的想像,天翔還是能夠猜到——那是老人的生殖器。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解手的緣故,老人的動作顯得有些急迫。只見他顫顫巍巍地低下頭,把雙手盡量拉伸,一直夠到了萎縮的**前。艱難地撥動開最前端的部分,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憋盡全身的力氣後,終於,一股腥臭的黃色液體,彷彿涓涓溪流般,斷斷續續地從中流淌出來。用驚駭還形容天翔現在的心情絕不過分。畢竟,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透過玻璃罐的表面,他能夠清楚地看見老人身體內所有器官的活動。包括那個好像充滿氣體一般膨脹的灰黃色膀胱,在一種類似壓力閥門之類東西的擠壓下,將其中積存的液體一點點慢慢排放出來……老人尿得很辛苦,畢竟,失去了身體,自然也就無法像常人一樣,依靠腹部的身體氣壓來完成必須的生理活動。天翔相信,如果沒有那個閥門一般的裝置,這個頭部以下僅剩雙手的人,完全會被自己的尿液活活憋死。
(沒有身體,人是否還能存活?老黑不知道,更不想聽眾多醫學方面的解釋。yy的東西而已,別那麼深究。當做一個普通情節來看吧!繼續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