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府邸枯坐一夜。
想要修佛然而卻無法入定。
他的身子坐的筆直可是心早已飛走了。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消息說英台正在鬼市潛修時刻盼著我出來。明日我就能走出冥界了卻不知英台還在不在。上天啊請賜我以憐憫讓我見她一面也好啊。諸天神佛保佑請你們不要為難英台不要罰她偷入人世。為了我她已經受夠了磨難……」
思緒跳躍難以按捺他靜靜的坐了一夜也癡癡的想了一夜。
夙夜沉沉冥月西下。
天不亮山伯就再也坐不下去了於是披上蝶衣飛了出去!
循著記憶一路飛向七襄鬼市。
片刻功夫他已飛至鬼門關前。
距離鬼門不遠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將長長的甬道堵得絲絲的。
卻原來想出去的非止他一個!
作為久困冥界的鬼魂每個人都恨不得早一刻出去。
因而大家都早早的趕來從關口往外排起了長隊。
山伯收起蝶衣跟在隊伍後面。
後面還有人陸陸續續湧過來隊伍越來越長。
山伯心想:「若是到了天明不知會排出幾里路路?」
陰間的日子不好過很多人衣衫襤褸面色灰暗一付疲憊交加的樣子。也有人面色蠟黃似乎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很少有人像山伯一般衣衫整齊雖然不怎麼華麗卻也乾乾淨淨。
眾人都眼饞嫉妒的瞧著他卻沒有一個敢於靠近三尺之內。
因為山伯早已修成了鬼仙身上的陰氣很重。
於此同時他還修煉了數百點的陽魂帶著一股陽和之氣。
陽氣對陰魂有強大的克制作用是眾鬼所欠缺的。所以大家都不敢接近他。
山伯呆呆的站著周圍人也一聲不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忽然聽見地動山搖的的鼓聲同時伴隨著高亢地吶喊聲:「開鬼門喲……眾鬼出啊……」
等待已久的眾人一下子沸騰起來!
「快快!鬼門開了往前走快點啊!」
「哎別擠我的鞋被踩掉了……」
一時間人擠人。人推人每個人都拚命往前湧。
山伯也跟著眾人匆匆前行心中切盼早一刻出去。
正走著忽然聽見聲聲吶喊:「不要擠排好隊驗看『地藏印』!」
「喂餵你的印跡在哪兒?」
「啊!我出了一身汗。竟然把印跡抹掉了!」
「哼!沒有印跡還想混出去膽子不小!叉將下去。重打四十!」
「哎呦……饒命啊……」
「喂那邊的老頭兒。你的印章不全也不能出去!」
「官爺行行好放我過去吧。」
「說不行就不行!快回去補蓋!再囉嗦關起來!」
跟在後面的人紛紛察看自己的印章。
山伯聽見有人低聲叫苦:「哎呦我的也看不清了!這可怎麼辦?」
旁邊有人埋怨:「我說兄弟啊。告訴你要找大點地佛堂大佛堂印跡清洗你不聽非要到路邊湊合。你看看這下耽誤事了吧?」
「為啥非要大佛堂呢?」
「嗨!這道理你不懂?就跟買東西一樣要看店舖字號!冥府也一樣有些和尚偷工減料帶的印泥就很少來的人又多怎麼會蓋得清楚?」
「唉你咋不早說?」
山伯一面快走著一面低頭察看自己的手背。
所幸藍色的印跡十分清晰沒有一點脫落的跡象。
他心道:「看來地藏菩薩的寶殿不愧是陰間最老字號地佛堂質量可靠值得信賴。」
不到盞茶功夫他來到鬼門關前。
此時關口大開十幾個金甲衛士排成排挨個兒查驗放行。
眾鬼先前擁擠不堪此時忽然變得老老實實的。
山伯也不敢造次。
他心裡明白:「冥界最厲害地就是金甲衛士。聽說那些衛士並非屬於冥界而是從天上下來的。本是天兵天將被天庭遣來值守生死關個個功力高強再加上重重關隘地陣法衛護就算是普通的神仙也不敢招惹他們。正因為這樣就連蝴蝶翩翩也不敢帶我硬闖。」
眾鬼一個個查驗放行。
片刻功夫輪到了山伯。
他大步走過去伸出手背給對方看。
金甲衛士仔細看了看高聲叫道:「一年新鬼五品判官印章齊全放行!」
山伯正想走忽然被旁邊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扯過去。
「來來這位兄台請過來說句話。」
山伯有些不安躬身道:「先生因何攔住在下?」
那文士年約三旬面白無鬚微微一笑道:「官員有官員的通道整潔快何必跟這些罪人混在一起?擠一身臭汗多難過!」
山伯一愣:「這個……我倒是不清楚。」
文士笑道:「今年就算了下次出去之前最好問清楚。」
山伯急著想走因而也不細問只是連聲道:「是是多謝先生指點。回去之後我一定問個明白。」
文士笑道:「兄台儀表不凡溫文爾雅一望而知非尋常人物。」
山伯心想:「我急著出去這人非要拉住我說話!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呢!」面上堆笑說道:「哪裡哪裡先生謬讚了!若無他事在下先走一步日後有緣再會。」
文士拉住他地手臂笑道:「且慢請教兄台貴姓?」
山伯微微皺眉心想:「這人怎麼回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難道有龍陽之好?」口裡還是道:「免貴姓梁。先生果然有事?」
文士「呵呵」笑道:「姓梁?字山伯?」
山伯點點頭:「不錯。」
文士道:「那就對了!我這有一封信是別人令我轉交於你的。請收好。」說著從袖中取出信箋來。
那信很厚幾乎跟一卷書差不多外面包以絲絹絲絹上還有細密的花紋。
山伯心裡「咯登「一聲心道:「誰轉我的信?難道是英台?她已經離開鬼市了?」
一念及此他雙手一抖就想拆開觀看。
誰知那文士忽然抓住他地手:「哎兄台莫急還是回去讀吧。你看我倆站在路當中擋住人家的路了!」不由分說將信塞進山伯的袖筒裡!
文士看著瘦弱沒想到竟然有很大力氣。
山伯修成了鬼仙也無法與之抗衡!
沒辦法他只好按捺心情告別而去。